第277章 紅顏禍水
軍武上一次被連襟告發，就給周書記整治軍武提供了絕佳的理由。為了給自己心愛的情人軍紅騰出位置，他早就想將軍武從組織部發配出去。現在，開發商以破壞棚戶區改造回遷政策告發他，豈不是個好機會？看在他是個市委後備幹部的份兒上，他沒將這件事情交給紀委審查處理，而是是組織調動的名義，將其發配到市文聯當了主席。
對這件事，鎖陽政界輿論嘩然。軍武是個優秀的年輕幹部，竟然從一個市級後備幹部變成了無權無勢的邊緣小官，這到底是為什麽？當然，最懊惱的人是軍武自己，這時他才深深地感到女人是紅顏禍水的道理。過去，他與婚外的英娣、小朱、高水英姐妹發生關係，那是事出有因：他作為新婚的男人與妻子兩地分居，天可憐見，讓他風流一下，未嚐不可。可是，想想自己為芳子的回遷說個情，怎麽就犯了彌天大罪呢？直到軍紅接替了他的位置，看到她一天到晚地泡在周書記辦公室裏，心裏才覺察出個中原因。自己與她做了那事，卻沒將副部長的位置讓出來，人家自然要另尋路徑，去攀周書記這一棵大樹，看來，自己命中注定是要遭受這一場懲罰了。
受到嚴懲的他，前程已經暗淡無光了。他為什麽還要堅守……
萬念俱灰之際，他曾經想放下幾十年為官的道德結束，放縱自己的瀟灑一下，但是，文藝界那些如鯽魚過江般的美女，雖然天天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卻沒有一個對他瞟來哪怕是一眼的多情目光。
他知道，男人一旦失勢，就是一文不名，沒有任何價值了。在這個現實的世界上，女人比男人更懂得如何利用自己身體和情感去實現自己的目的。
芳子的聽說軍武大哥為自己的事情受到了牽連，心裏悔恨萬分。不就是為了一個水果鋪嗎，幹什麽讓人家搭上了自己的官路前程？先是與山本四十六兩個人在電話裏向軍武大哥懺悔一番。這麽大的事，不是一次懺悔就能表示歉意的。這一天，芳子揀了幾個上等的水果，放在一個小花籃裏，一瘸一拐地來到市文聯，找到了主席辦公室的軍武。
市文聯人稱官場的乞丐幫。文聯主席就是乞丐幫主。記得軍武在市委組織部當副部長時，辦公樓高大巍峨，辦公室裏富麗堂皇，可是，文聯主席的辦公室，就像是鄉村小學的校長室，大樓破爛不堪，辦公室裏也寒酸的要命。木頭桌椅，來了客人坐小登。連普通家庭的陳設都不如。
看到軍武大哥落得如此悲慘，本來是想安慰軍武的芳子，自己倒先流下淚來。
芳子！你怎麽來了？看到芳子那條獨腿支撐著身體來到自己麵前，軍武心裏一陣激動，顧不得過去的禮節限製，上去就攙扶住芳子，將她讓到自己辦公桌前的登子上。
過去，這曾經是一位活蹦亂跳的舞蹈少女，現在，竟然成了殘疾人了！軍武心裏一陣淒惶，不由地潸然淚下。
“軍武大哥，都是我害的你……”芳子心裏無比愧疚，哽咽道。
“芳子，千萬別這麽說……”軍武怕她思想壓力太大，就講了自己與軍紅的故事……
“軍武大哥，你那麽喜歡美女，當年為什麽對我那麽推辭呢？當時我正是花季少女時，真想獻身於你呢！可是你總是婉言相拒。是不是我舅舅有恩於你，你不忍心下手？”
軍武點點頭。
“軍武大哥，別看我與山本四十六結了婚；可是我心裏始終有你。要是咱們倆相好，你不會讓軍紅給耍了吧？”
軍武又點點頭。
“唉！”芳子就深深歎息了一聲，“我現在斷了一條腿，就是想獻身，你也不稀罕了！”
“芳子，別這麽說。在我心裏，你始終是我的小妹妹，好妹妹！”
“可惜，你這個妹妹成了個廢人。無法用**來報答你了！”芳子又是一陣辛酸。
“芳子，難為你走這麽遠來看我。小山本學習怎麽樣？”軍武為她沏了一杯茶，扯起了別的話題。
“軍武大哥，現在我、我的家庭，什麽都好。可惜，我心裏放不下你，我心裏的愧疚，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
“芳子，別那麽說……我現在很好。”軍武說著，指了指自己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他們不是要發配我麽，我就高興的來了。這個地方與世無爭，安閑自在。我正抓緊時間搞創作呢！我要用自己的文學成就，說明我個人的價值。人的價值，不光是由官位來衡量的。”軍武說著，眼睛裏流露出無比興奮的光芒。
看到軍武大哥哪副鬥誌不減的樣子，芳子的心裏好受了些，就湊到軍武的筆記本電腦前，問：“你創作什麽呢？是電視劇嗎？”
“是小說。”軍武告訴她。
“小說？你可以寫一寫半圈樓舞廳的故事嗎？有時間我講給你聽……”芳子突然想起了那天幾個老人家向自己講述的舊社會舞廳的風流細節。
“嗯，將來有機會我找你吧。現在我在寫一部《吏部天官》的小說，就以我的經曆，塑造一位優秀的組織部長的形象。”
“軍武大哥，我聽說，作家都很風流，寫作時需要美女陪伴。如果你這兒沒有，我為你推薦一個。”
“不用不用。”聽芳子開這種玩笑，軍武連連擺手。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俗話說，紅袖添書香嘛！”芳子倒是深諳其中奧妙。
“嗬嗬，芳子，紅袖添香，我早有人了啊！”軍武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彩色照片。那是芳華絕代的少女芳子。當時，她在院子裏低頭洗衣服，偶爾一抬頭，被軍武拿照相機偷拍的。
“芳子，就是你，陪伴了我這麽多年啊！”軍武凝視著照片上的芳子，深情地說道。
“軍武哥！”芳子看到這裏，不由地撲了過來。
軍武就緊緊地擁抱了她。可是，當他突然看到她下麵隻有一條腿，剩下的一一根拐杖支撐她的身體時，眼淚不由地湧了出來。
“軍武哥，既然你這麽在乎我，為什麽不早要了我？”芳子伏在他的懷抱裏，撒起嬌來。
“好妹妹，我偷拍了你的照片，很不禮貌。今天向你賠罪，並把它還給你。”軍武說著，將那張陪伴自己多年的照片鄭重地放到芳子上衣口袋裏。
“難道你不要我陪伴你了麽？”芳子看到軍武的舉動，十分奇怪。
“要！我覺得，還是應該把你放在心裏，更好。”軍武說到這裏，將芳子扶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然後端起茶杯喂她呷了一口茶。
“軍武大哥，我已經廢了。不能為你做什麽了。有個女孩兒，真的挺好。她是青年宮舞蹈教師，青春靚麗，善解人意，我相信她是你最需要的人……”
幾天之後，芳子打來電話，說那女孩兒回三平市老家了。
“芳子，謝謝你！可是，我真的不需要。”軍武又是婉言拒絕。
但是，芳子還是告訴了他那個女孩兒的手機號、QQ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