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沉重的代價
剛剛來到一個空房間坐下，軍武就覺得身上別別扭扭，似乎行動不便的樣子，接著又覺得惡心，來到衛生間就嘔吐起來。
為了不影響慶功宴席的氣氛，軍武沒有告訴柳雲她們，自己用手機找來司機，悄悄來到了市中心醫院。
司機扶他來到內科，值班醫生聽了他的症狀，認真觀察了他的麵目，就說：“你的嘴有點兒歪。做個CT吧！”
做了CT，軍武以為可以出結果，離開了。沒想到值班醫生立刻警告他，“不準走。辦個住院手續吧！”
“住院？”軍武楞了，“醫生，我這是什麽病？”
“像是腦中風。嗯，還有輕微的腦出血。住院觀察一下吧！”
軍武一下子害怕了。他不知道什麽是腦中風，但是他知道腦血拴。在老家，凡是得了這病的，都是老年人，自己這個年紀，難道也要坐到輪椅上去了？這時，他突然想起了龍首山賓館女服務員的話。劫難！難道說是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劫難？！
司機幫助辦理了住院手續。家裏人立刻趕來了。女兒女婿怕醫院冷，還拿來了被褥。
躺倒在病**，護士掛上了點滴，軍武的腦袋不再疼了。
剛剛點滴完了一瓶藥液，女婿被醫生叫去，說是要為病人驗尿，女婿租住了一個**病人專用的小便器。軍武不高興的說：“租這個幹什麽？上廁所我自己能走。”說罷就下床，準備往門口走，可是，他的一條腿剛剛下床，人就卟通跌倒在地了。一掙紮，左邊的腿腳已經不能行動了。
“醫生，這是怎麽回事？”女婿慌了，連忙質問醫生：“剛才來時走路還好好的，點滴之後怎麽就這樣子了？”
“小夥子，別著急。這是典型的偏癱。”醫生笑嗬嗬的解釋說：“剛才啊，血拴還沒形成。現在，血拴形成了……”
“血拴？我得了腦血拴？！”軍武心裏痛苦的喊叫起來。
女婿扶他去了廁所回來，他又躺在了病**。周圍的病人和家屬都在議論著各自的病情。軍武突然又有些頭疼。這頭疼的症狀，竟然非常相似那天他在龍首山賓館房間有了靈覺的那種疼法。
難道，靈覺感應的代價，就是失去我的健康？不不不！軍武覺得，如果這麽個置換方式，自己就算不得勝者了。
第二天，病房裏依然亂哄哄的。除了柳雲和文聯辦公室主任，沒有任何領導和同事前來探望。記得自己在市委組織部當副部長時，頭疼腦熱來到醫院，醫院院長都會親自來探視，還要讓辦公室送來花籃。當上這文聯的主席，誰還把你當領導？幸虧自己有那麽賢惠的老婆，那麽多關心自己的親戚，還有女兒、女婿，他們跑前跑後，送水送飯。不然，自己可就慘了！那些個昔日的狗屁朋友，此時都像是消失蒸發了一樣，哪兒還有什麽友情可言？
柳雲看到病房裏環境不好，先是拿手機打了醫院院長的電話：“院長，我們軍武主席是局級幹部，市人大代表，現在住院了，就不能安排個好的房間嗎？”
“好房間有哇！CPU,那是天使的嗬護，溫馨的港灣。不過，那兒收費高哇！”院長在電話裏陰陽怪氣的打著哈哈……
“算了，花錢我找你幹什麽？”柳雲立刻收了電話，告訴住院部的科主任，“馬上給我們安排CPU，這病房我們不住了。”
CPU騰出了一個單間病房。柳雲一邊與軍武的家人忙著搬家，一邊罵院長，“這個王八蛋，當初提拔他當院長時衛生局一致反對，是軍武部長做了工作，他才有今天。沒想到，現在他對軍武這麽冷淡。媽的，真是人一闊，臉就變啊！”
軍武住院一個月，依然沒能消除偏癱後遺症。雖然走路有點瘸，畢竟離開了輪椅，成了生活可以自理的自由人。不讓家人陪伴護理了。這時，市委組織部一位老朋友前來探視，告訴他文聯又被派去了一位副主席。軍武聽罷，大吃一驚：文聯的領導職數為一正兩副，現在已經配滿了，市委怎麽又超職數派幹部呢？按說，這是違犯編製紀律的呀！
“軍武主席，這事兒還看不明白。這是宣傳部排擠你，想盡快讓人取代你的位置唄！”老朋友馬上提醒他。
對了！軍武恍然大悟：市委領導一換人，新書記就提拔親信，排斥異己。原以為自己來到文聯已經是夠倒黴了，哪兒想到就連這個下九流幫的幫主人家也不想讓你坐穩？想想自己一個市級後備幹部淪落到如此地步，哪裏還有心思在官場混下去。當組織部長找來電話假惺惺地表示慰問時，軍武立刻表態：“部長，我得了這病，不能上班了。請市委另請高明吧！”
“軍武，你有這個態度，真是高風亮節！嗬嗬，我們已經宣布，讓那位新派去的副主席主持文聯工作了。你呀，健康第一，好好的養病。嗬嗬嗬嗬……”
怎麽，我這剛剛有病，就將我踹下台了？！軍武聽到這裏，氣得差一點兒將手機摔到地下去。
“軍武主席，你別生氣。你這病，不能激動的……”柳雲看到軍武的表情，立刻勸解起來，接著，她將軍武的手機收起來遞給軍武的愛人，囑咐道：“嫂子，反正軍武也不工作了。這手機你來保管吧！凡是請求工作的，讓他們找新主持工作的副主席。嗯……凡是來求軍武主席測八字、看風水的，你讓他們找我。”
後來，軍武回想起參加龍首山易學大會的事情，就覺得蘭靈為自己創造了一次轉變生活方式的機會。從少年入伍，他在官場奮鬥了幾十年，現在被人整成這個樣子，這豈不是說明官場的事兒幹到頭了麽？那麽，接下來的路，不就是另一條路了麽？也許，龍首山會議是一次人生轉折的拐點。從此他將遠離官場，走上一條修身養性、獨善其身有道路了。大會獲得的卜王稱號，不就是他開辟新路的通行證嗎？
想想青年時代新疆之行遇見的那些個美妙的女子，她們無一不是在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影響著自己後半生的人生旅途。雖然她們不能個個都與自己同床共枕，生兒育女，但是，每到關鍵時刻，她們就會及時出現在自己麵前，向自己指出一條讓自己避免頹廢消沉的新路。尤其是這個蘭靈，她就像她媽姐蘭英，不僅給予了自己初戀的幸福，還牽掛了自己的一生。這位奇異的女子，正是用這種杉特殊的方式，讓自己在仕途慘敗的危急處境下看到了另一條使人感到幸福快樂的道路，這豈不是緣分的見證嗎？
這一天，軍武去康複中心訓練回到家，正逗外孫女兒玩耍，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老婆打開一看屏幕上的顯示，告訴他”是李夢臣，接不接？”軍武就立刻接了手機。李夢臣雖然與自己較勁過，可是自己有病以來，表現了極大的關心。現在，自己的興趣投在易學上，自然就成了他的同道。
“軍武老弟，最後你看到咱們的宣傳部長沒有？”李夢臣上來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