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章：毒誓
七十八章 毒誓
“師傅……不是說喜歡旋兒麽？”秋璿仰頭看著卿塵溫和的眉目。
卿塵低頭看著他的小徒兒，斂了斂眸子。微笑道：“可那是師傅對徒弟的喜歡！”
麵前的白衣師傅微笑著對自己說，他喜歡自己，可那是師傅對徒弟的喜歡。秋璿滿是期待與希翼的目光就這麽暗淡了下去。
秋璿低下頭，用晦澀的聲音小聲問道：“是旋兒不夠好麽？”
卿塵看著自己有些難過的小徒兒，依舊微笑道：“不，旋兒很好！”聲音很堅定，態度很認真。
“比那個雪薇仙子還好？”秋璿仰起小腦袋，盯著自己的白衣師傅問道。
“這？”有點問住了卿塵。怎麽突然又跳到雪薇仙子身上去了。
“是，旋兒知道，旋兒哪裏比的上那個雪薇仙子呢？”鬱悶中帶著歎氣的聲音，秋璿再次低下了頭。
卿塵苦笑的看著自己的小徒弟，低頭，問道：“怎麽會突然說起雪薇來？”
本來就不好受的心情，在看到卿塵的態度之後，更加的難過了。
饒是卿塵比秋璿年長幾千歲，這會兒也不明白這個小徒兒突然提起雪薇仙子是什麽意思？
正要開口詢問之際。就聽到昆侖的弟子來報。
“小師叔，掌門人有請！”
卿塵看著紀塚一副焦急的樣子，問道：“什麽事情這麽急？”
紀塚聽了卿塵的話，看了一眼卿塵身邊的秋璿，神色有異，低下頭去。
卿塵見狀也不再詢問，隻好起身對著自己的小徒兒說道：“你在這老實等著師傅回來！”
秋璿麵帶愁容點點頭。
卿塵看了一眼紀塚道：“走吧！”
路上。
“紀塚，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蜀山仙人虛清，上仙虛懷來為西海的小太子提親！而且……”紀塚看到卿塵臉上的表情變冷，尋思著下麵的話要不要說。
“而且什麽？”
“西海的小太子也來了！”
卿塵臉上的表情更冷了。
紀塚從來就沒有見過卿塵小師叔臉上會有這種表情。
一路上卿塵一張冰塊臉，和紀塚來到昆侖大殿。
昆侖大殿是昆侖接待客人的地方。
卿塵一踏進大殿就看見昆侖的掌門，自己的師兄弟幾乎都已經到齊了。
掌門人右麵一次坐著，虛清、虛懷、西海的小太子冽昂。
卿塵進去之前，還能夠聽到，掌門和虛清談笑聲。
卿塵冷著一張臉，踏進大殿。見過了掌門人，和蜀山的虛清，虛懷打了招呼。
西海的小太子冽昂起身，笑著看著卿塵作揖，道：“冽昂見過卿塵上仙。”
卿塵卻看也不看冽昂一眼，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冽昂頓時愣住。
整個大殿上的仙人幾乎都是用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卿塵。
昆侖掌門最先開口。
“卿塵！”
卿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為所動。
卿塵看著虛清和虛懷道：“兩位道友許久不曾來昆侖走動，怎麽今天過來？”
那虛清本來就是個有些遲鈍的人，為人呆板，隻是勤奮異常，所有到六十八歲才修的仙身。位列仙班。
虛清笑道：“老道我受西海龍王所托，來給西海小太想卿塵上仙的徒兒提親！”
坐在虛清旁邊的虛懷，很是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師兄，其實虛懷壓根就不想過來的，這種事情，唉……還是不管的好吧！可惜他是被虛清給硬拽來的。
昆侖掌門人聽了笑道：“西海和昆侖曆來交好，西海小太子又是一表人才。不過這件事情還是應該問問卿塵，畢竟這是他的徒兒。”
昆侖掌門人扭頭看了一眼卿塵，給他使了個眼色。
虛清笑著看向卿塵道：“西海龍王和王妃已和老道說過，隻要上仙的徒兒嫁過去，便是西海王妃了。”
卿塵僵硬的臉色終於緩了緩，微笑看著虛清道：“卿塵竟然不知道，虛清道長什麽時候改行做紅娘了？”
隻是這一句話，就讓這虛清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剛剛是西海小太子冽昂，現在是虛清，昆侖掌門終於怒聲道：“卿塵，你今天實在太失禮了！”
坐在卿塵身邊的大師兄子賢，小聲提醒自己的師弟道：“師弟，就算是你不滿意這門親事，也要問問秋璿的好，畢竟這是那個丫頭的終身大事。”
卿塵拿著手中的折扇說道：“師兄怎知道我沒問過？”
盡管他們再小聲，可是這大殿上哪一個不是神仙，自然會把他們二人的話都一字不漏的聽進耳朵去了。
虛清有些訝然，看著卿塵的態度，難道說，卿塵不同意？
虛懷頭疼的看著自己的師兄，唉，他早就說不要管這件事情，現在要怎麽辦？
最後還是昆侖掌門人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你就把那丫頭叫來，我親自問問她！”
卿塵抬頭看著自己的師傅，皺眉，師傅您何必逼人至此。
西海小太子冽昂笑道：“掌門人說的對，還是應該問問旋兒的意思，我冽昂也不是強人所難之人，真的不願意，也不好強迫，冽昂也不想因此給西海落一個強人所難的惡名。”冽昂聲音爽朗，目光炯炯，可是這一番話說出來，就算卿塵真的不想讓秋璿出來麵對這些，也不太可能了。
旋兒這兩個字從冽昂的口中說出來，讓卿塵微微皺了皺眉。
卿塵看著這個西海小太子冽昂，之前隻把他看做一個春風得意的少年，卻沒有發現這西海小太子，心計如此之深。
卿塵微笑道：“好一個不強人所難！”
本想來昆侖一趟，成就一樁美事的虛清，這會已經完全成了木頭人。
昆侖掌門人看著卿塵，道：“無論如何，還是把那孩子叫出來問問的好！”
昆侖掌門不等卿塵回答，便看向子賢身邊的紀塚，吩咐道：“去叫秋璿來大殿！”
紀塚道了聲：“是！”便出去了。
結果剛剛出了大殿，就看見站在大殿外麵的秋璿，慘白慘白的一張臉。
“小師妹，你怎麽在這？”紀塚見了驚異的問道。
秋璿雙手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裙擺，她以為她以為師傅已經把自己的態度告訴了西海。卻沒有想到西海的人竟然來得這麽快。
整個大殿上的人自然也都聽到了紀塚的聲音。
紀塚被眼前的秋璿小師妹蒼白的臉色給嚇住。
“小師妹，你沒事吧？”
還不等秋璿回答，就聽到從大殿中傳來，昆侖掌門人的聲音。
“叫那丫頭進來！”
紀塚歎了口氣看著眼前的小師妹，說道：“小師妹，我們還是進去吧！”
秋璿低著頭跟著紀塚走進大殿。
“秋璿，為何擅自躲在門外？”昆侖掌門人嚴厲的聲音傳來。
自從進了大殿之後，秋璿就一直低著頭，沒有看師傅，更加沒有看到西海小太子冽昂看著自己時那火熱的眼神。
“小師妹！”這個時候秋璿還低著頭，紀塚隻好出聲提醒了身邊的女孩子一聲。
“是，秋璿，回掌門人。秋璿是來找師傅的！”秋璿依舊是低著頭。
卿塵手中握著折扇，看著這小徒兒，顫顫悠悠的跟著紀塚走進來，卿塵臉上的表情就已經冷了，剛剛他們這些人說的話，自己這小徒弟到底聽去了多少。
前天剛剛跟她說了西海小太子的事情，她一個人修煉的時候，就已經走火入魔，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到，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卿塵在明白這丫頭的心事之後，就立刻回絕了西海，卻沒有想到，西海的小太子竟然是個這麽固執的，還帶著蜀山的兩位仙人過來提親，這樣子，與其說是提親，都有強娶的意味了，所以卿塵在看到虛清和那個西海小太子的時候，不免冷了一張臉。
虛清看著眼前的穿著淡藍色紗裙的小丫頭，他還以為是個什麽樣的天仙，讓西海的小太子隻見了一麵便念念不忘，卻沒有想到，看見這丫頭，雖然低著頭，但也看得出，這丫頭長相在不管是在人間的修仙界還是在仙界，都隻能用一個普通來形容。
虛清有點納悶了，看看眼前卿塵的這個小徒弟，又看看坐在一邊的西海小太子。雖然虛清這老頭成仙的時候就已經六十多歲了，可是該知道的事情，還是知道的，隻是現在有點納悶，眼前這姑娘到底是哪一點把這西海小太子給迷的暈頭轉向啊？反正虛清是橫豎都看不出來。
不過既然受了西海龍王和王妃的拜托，虛清見狀還是說道：“掌門還是問問正是吧！”
昆侖掌門聽了虛清的話，看著秋璿問道：“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秋璿低頭不語。
“你的態度是什麽？”昆侖掌門人盯著麵前的秋璿問道。
昆侖的掌門人也已經是上仙的修為了，在上仙的強大的氣場麵前。秋璿直覺得自己呼吸都困難。
卿塵看著掌門人，眉頭不覺的就皺了起來。看向自己的小徒兒的時候，目光柔和了不少，連聲音也溫和下來，卿塵看著秋璿開口道：“旋兒，告訴掌門人，別怕。”看著小徒兒還是低著頭的樣子，卿塵又加上了一句：“有師傅在。”
正是這一句話，讓秋璿有了開口說話的勇氣。
讓卿塵身邊的大師兄子賢皺起眉頭來。
秋璿抬起頭來一雙滿是靈氣的眸子直視著昆侖掌門人。
虛清身邊的虛懷在秋璿抬起頭來的那一刻愣住了，隻因為看清楚了站在自己不遠處的那個少女的雙眸，那是一雙滿是靈氣的眸子，如果說仙界的雪薇，她的眸子是仙界最高處清冽的湖水，那麽眼前這個少女的眸子就是山間安靜偶爾會濺起幾多水花的山溪。
一直不怎麽有精神的虛懷在秋璿抬起頭來的那一刻，頓時有了精神，難怪呢！想著，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西海小太子冽昂，心想道：這西海小子還算有眼光。隻是這丫頭似乎不願意跟著你去西海啊！
果然如虛懷所料那般。
秋璿看著昆侖掌門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秋璿不願意。”
整個大殿上都是倒吸氣的聲音。拒絕未免也太明顯了一點。
西海小太子冽昂的看著秋璿熱切的目光就這麽冷了下來。生平第一次被人拒絕，而且還是兩次！這對一直以來無論事業還是感情上都一帆風順的西海小太子來說不能不說是一個打擊。
昆侖掌門人的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了看著秋璿嚴厲的說道：“你可知道西海是什麽地方？”
“既然旋兒已經表明態度了，希望西海不要強人所難！”卿塵接過話去，目光看向坐在對麵的西海小太子冽昂！
冽昂的目光在和卿塵的目光碰觸的那一刻，感覺到了冷冽的寒意。他幾乎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寒戰。
難看啊難看，好好的一樁事情搞成這個樣子，虛清青著一張臉還佯裝出一副很淡定的樣子，看著秋璿說道：“秋璿，西海龍王已經承諾，一旦嫁過去，你就是西海小太子妃了。”
虛清此話一出，卿塵的眼中的寒意更盛。
虛懷忍不住小聲對自己的師兄道：“師兄！”
秋璿緊緊攥著自己的小拳頭，深深呼吸一口氣看向昆侖掌門人道：“秋璿在此立誓，從今以後專心修煉，終生不嫁！”
卿塵皺眉出口阻止道：“旋兒！”可惜，話她還是說了出去，卿塵看著自己的小徒弟微怒。
整個大殿靜悄悄的，所有的人都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個身穿淡藍色紗裙的少女，說出終生不嫁這種話，一臉堅定的神色。五官不怎麽出色，這一刻卻是如此的奪目。
冽昂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如果不是他反複告訴自己，他是西海的太子，絕對不能做出有失西海顏麵的事情來，這會兒，應該已經上去，掐著那秋璿的脖子了。
“秋璿，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昆侖的掌門人見狀終於怒了。
“秋璿知道！”
“秋璿，你知道我們修仙之人最忌諱的就是隨便立誓，一旦立下誓言，便不可更改了！”坐在卿塵身邊的子賢看著秋璿說道，眼中帶著一抹感歎。
“昆侖弟子秋璿必會遵守自己所立下的誓言！”轉身，抬頭看著自己的白衣師傅，接著道：“如違此誓，五雷轟頂！”
“咯噔！”一聲，眾人聞聲看去，隻看到卿塵坐著的紅木椅的椅背已被卿塵捏成了粉末。一向從來不在人前失態的卿塵上仙，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失態了。
卿塵隻是滿臉怒氣的看著眼前的徒兒，這丫頭竟然還敢和自己對視！這會兒，不僅僅是冽昂想要掐死秋璿了，就連秋璿的白衣師傅，也想要衝上來，掐死眼前這個氣死人的小徒弟！
五雷轟頂這樣的毒誓都發出來了，昆侖掌門盡管也已經氣得半死。也隻好就此作罷。
虛懷不動聲色打量這一切，看著秋璿望著卿塵上仙的那一刻，似乎明白了什麽，目光在大殿中的這些仙人身上掃了掃，歎息道：何苦呢，逼著這樣一個女孩子發下這樣的毒誓！
“既然如此，這門親事，就算了吧！也是這丫頭沒福氣。”昆侖掌門有些無力的說道。
虛清臉色黑的已經堪比鍋底灰。
“也是老道我沒有弄清楚怎麽回事，就來了昆侖，是老道我冒失了！”虛清對著昆侖掌門做了揖，起身準備告辭了。
虛懷也跟著起身。
倒是西海小太子，站起來看著秋璿，似乎並不準備離開的樣子。
虛清叫了句：“太子！”
人家都已經拒絕的如此明顯了，您還不準備死心麽？
冽昂一雙金色的眸子。目光烈烈的盯著秋璿。看得出來他是氣急了。
冽昂看著秋璿道：“我冽昂好不容易山上一趟，秋璿你跟我單獨說幾句話可好?”
秋璿看著冽昂，這才覺得，自己那麽明顯的拒絕，讓他這個高貴的西海太子顏麵掃地了。
秋璿看看自己的師傅問道：“師傅，我想和他說說。”
卿塵還是皺著眉頭，不過終於點了點頭。
昆侖山，竹林中。
“有什麽話，你可以說了。”秋璿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卻一言不發的冽昂說道。
“秋璿，你可知道，從來沒有一個女子敢這樣拒絕本太子！”
秋璿看著眼前的這個英姿勃發的西海太子，道：“我隻不過是如實相告。”
“如實相告，如實相告，用得著你發五雷轟頂的那樣的毒誓？”冽昂看著秋璿，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確實是一輩子都不打算嫁人了。”
“就算我不來？”
“就算不來，也是如此。”她唯一想要嫁的人就是那個白衣師傅，可惜就在剛剛不久前，師傅就已經明確的拒絕了自己。既然不能嫁給師傅，她自然也不想嫁給別人，這樣，在師傅身邊，一輩子用徒弟的身份陪著他也是好的。
被她眼中的悲傷刺痛，他聲音軟了軟道：“本太子在你眼中真的如此的不堪？”
秋璿看著態度轉變了一些的冽昂，愣了愣，說道：“隻要喜歡一個人，他再不堪在你眼中也是好的。”秋璿想明白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喜歡的人是好的，可是未必所有好的人她都喜歡，原來喜歡是這樣一件簡單又複雜的事情。
冽昂看著秋璿，沉了沉目光，臉色陰沉的開口道：“那個人是誰？”
“什麽？”秋璿聽了冽昂的問題有些驚訝。
“你心裏的那個人是誰？”
秋璿看了看站在遠處的那個白衣人影。頓了頓目光，似乎做他的徒弟一輩子，跟在他身邊，足夠了。
“沒有！”
以冽昂的聰明順著秋璿的目光看去，再想想剛剛在大殿上，卿塵上仙一次又一次的失態，以他的聰明怎麽會想不出來。
冽昂看著秋璿恨恨的道：“騙子！”
秋璿抬頭看著冽昂：“啊？”
“秋璿，終有一天，你會因為今天拒絕我而後悔的！”冽昂扔下這一句話，化身為龍衝上雲霄，那狂打的衝擊，差點把秋璿也給卷進去，幸好卿塵及時上前來，摟住了她。皺眉看著已經衝入雲霄的那條金色的龍。有一種想要把那條龍，給揪下來，抽掉龍筋，掀了龍鱗的衝動！
直到那股強大的氣流逐漸消失，卿塵才放開秋璿。
滿臉怒氣，甚至有些粗暴的拉起秋璿，往那片梨花林中飛。
到了，放開秋璿，自己一個人進了書房。
秋璿看著師傅，生氣的樣子，卻不明白，他到底是為什麽生氣？
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天，一清早，秋璿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師傅的房間，問好。
走到師傅的房間前，卻被師傅設下的結界給擋在了門外。
秋璿站在門外道：“師傅！”
房間裏明明有人，可惜房間中的人卻不回答她。
第二日，她還是被師傅房間的結界給擋在門外。
第三日，第四日，都是如此。
直到了第五日，秋璿終於忍不住，跑到卿塵的房門前。
“師傅，旋兒到底做錯了什麽?讓您這麽生氣?”
房間裏的師傅依舊不回應她。
“若是旋兒做錯了，您告訴責罰旋兒就是了。”就是不要不理旋兒啊！
“師傅，難道您是在生氣，旋兒拒絕了西海的親事麽？”
這話剛剛出口，就看見師傅房間的門打開了。
卿塵一身怒氣的看著站在門口，站在自己麵前的小徒兒。
秋璿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看也不敢看他。
“為師那一日都跟你說的那麽明白了，嫁人與否要看你自己的心意！”他的徒弟一直不笨的說，可是為什麽在這件事情上，會這樣遲鈍呢？
“那師傅在生什麽氣？”秋璿聽了，心放下了一半，好在師傅不是因為自己拒絕西海的親事而生氣。
“為師什麽時候教導你可以發毒誓了？”卿塵身上的怒氣很濃。
秋璿心虛的低下頭，委委屈屈的道：“當時，旋兒覺得若不是那麽說，你們一定會逼著我嫁到西海去的！”
卿塵聽了這個你們，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你們？”卿塵臉上不悅的神色更加明顯了。
秋璿沉默。
“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再出現在我麵前！”不僅僅是目光，就連聲音都嚴肅了不少。
秋璿從來都沒有見過師傅這麽生氣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好先離開了師傅的房間。
卿塵是氣極了，沒有動手打這丫頭的屁股，這份忍耐力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前幾日，在大殿中，看到掌門人，蜀山那個多管閑事的這樣逼她，他已經恨極了那些人，他一直連罵都舍不得罵一句的徒弟，竟然被這些人給逼迫至此，問題是，這孩子本身並沒有做什麽。隻是因為太好，引來愛慕者，也恰好這個愛慕者，身份比較尊貴。可是，太好，有錯麽？
當聽卿塵幾乎忍不住，要出來為她說話的時候，沒有料到這丫頭竟然說出，好好修煉，終身不嫁這種話來！以他對這小徒兒的了解，可一點都不記得，這丫頭在修仙的事業上有多麽用心！不然以她的資質，修成仙身根本就不成問題。
就在他生氣的時候，這丫頭因為掌門人一步又一步的詢問，竟然發毒誓！竟然發毒誓！卿塵成仙之前，一直是溫和淡漠的性子，成仙之後，就更是如此，幾千年來，生氣什麽的從來就沒有在他身上出現過。
卻在那一刻被自己這個徒兒給氣的半死。
若是僅僅這樣也還罷了。
更加氣人的是，事後，這丫頭竟然還擺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惹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