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章：記憶獨白4
九十一章 記憶獨白4
我也曾經偶爾有點小鬱悶，望著頭頂上的藍天歎息：有這麽厲害的一個師傅，我這個徒弟就顯得有點太不成器了。
我學會的東西也不過是隻有被師傅逼迫著學會的伏羲琴和鴻蒙真氣。
師傅安慰我，隻要我學會了這兩樣，哪怕其他的什麽都不會，也不用怕被人欺負了。
後來事實證明，師傅永遠都是對的。
我想師傅應該是孤獨的，畢竟，無論是作為上神，還是作為人間的三皇，他的智慧從來都是無人能及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他很喜歡人間，哪怕他很喜歡凡人，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深切的懂他心中所想，終其一生，沒有娶妻，至於那個傳說中的那什麽，伏羲和女媧是兄妹，兩人曾經怎樣怎樣，這個完全沒有考證，師傅也從來不和我提這些。他這一生就收了一個弟子，那就是不才的雪薇我。
我修為一日日精進，我的師傅作為凡人一日日的蒼老，可就是這樣，大概是因為他曾經是上神的緣故，他還是活了整整一千一百五十歲，雖然這個歲數和凡人相比，已經使得大大的長壽了，但是對於已經修成不老不死的之身的我來說，還是很短暫的，我陪著他到白發蒼蒼，看著他在最後一刻看著我很不放心的閉上眼睛，因為師傅曾經不是凡人，所以任我如何掐算也算不出他最後魂魄歸於何方，而我這個徒兒到最後直到他離世，也沒有明白他心中所想。
我坐在無憂樹下，拿著酒杯，不斷的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後來覺得這麽一杯杯的喝著，很不爽，於是，搬起整壇子酒來狂飲。
直到我醉醺醺的倚著無憂樹睡著。夢中的師傅還是一副智者的模樣，衝著我微笑。
早上，落雪峰第一道晨光打在我身上，我翻了個身子繼續睡。直到日上三竿，我這才懶懶的醒過來，想起今日要做的事情來。
答應了那個小桃花仙要去紫竹林看看七皇子藍夜。
人間的凡人大多是有名有姓的，就是仙人曾經也是有名字的，隻是成仙之後，大多會稱呼仙人的仙位。
隻是這天帝一家子，卻是隻有名字沒有姓氏的家族。所以他的兒子們的名字乍聽起來，完全就是，彼此之間完全無關的路人甲乙丙。
我不關心藍夜的死活，估計天帝會很關心，不然也不會在藍夜受傷之後，立即就把他送去了紫竹林。隻是我不知道天帝的關心是出於一個帝王對於一顆對自己尚還有利的棋子的關心，還是一個父親對於兒子的關心。
畢竟我也認識當今的天帝好上萬年了，憑良心來說，作為天帝，天帝還是做得很稱職的，但是作為父親，丈夫，情人，我繼續憑良心再說一句。
靖瑤：我說你這個女人都不臉紅，你還良心，你想要讓我把喝進去的酒吐出來麽！
我：你真惡心！
回歸正題，這個三個角色，不能說天帝是個渣，因為他連個渣都算不上，所以他的情人們愛他但是更恨他，其中不乏魔界聖女靖瑤那種，我得不到你，一定要毀了你的狂熱偏激份子，也不乏像陌華的母親，人間那個嬌柔美麗的公主，在感傷淚盡之際，說的，若有來世，不要相遇，這種對天帝已經完全心寒的女子。至於他的合法妻子，當今的天後，據說當初之所以迎娶她，其目的和他的兒子陌華迎娶洪荒小公主有異曲同工之妙。（這樣看來，他們真的不愧為父子！）
天後那個女子，本來也是賢良淑德，母儀天下的女子，在被天帝也就是她的丈夫一次又一次的出軌刺激之下，變成一個笑裏藏刀，滿肚子陰謀詭計的婦人。我很好奇，天後至今心中是不是還愛著那個高高在上，卻滿肚子男盜女娼的男人。
是，我不喜歡天帝，早在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是個英俊的少年時，就不喜歡，無論是他的永遠自信滿滿，習慣於掌控一切的自信，還是後來他對於女子的濫情，是的，濫情，這個和多情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他，不過我在仙界作為仙女的福利還在他老人家的掌握中，我就不能明目張膽的表現出對這個天帝的討厭。我討厭天帝，連帶討厭天帝所有的兒子和女人，至於天帝他到底有多少個女人和多少個兒子，我想他自己估計都不會清楚的，隻是我對於他的兒子和女人，感情比較複雜，你們的家事怎麽樣，我可以不管，但是每次都會殃及無辜百姓，我就不答應，隻因為我曾經答應了師傅，要替他守護好人間。
可是要知道天帝的那些個情人，哪一個都不是個省油的燈的，隻要那些女人願意，就可以掀起一陣腥風血雨，而女人的心思又是屬於那種，任你們男人怎麽猜也猜不到的，她們對某一個人的仇恨，大抵可以在心中隱藏很多年，有的甚至隱藏一輩子，到她死了之後才爆發。而她爆發的後果，引起的災難，卻要讓我這個苦逼的不能再苦逼的女子去收拾。
我一麵同情可憐這些女人，一麵又十分的討厭他們，所以我討厭天帝那家夥是有道理的。
就是因為這樣，天帝的那些個兒子對他們的老子感情不深，叛逆的有，城府極深的有，灑脫不羈的有，桃之夭夭的有，時不時的在他跟前扮孝子的有，隻是這最後一種，我覺得這個皇子可能有些失策了，天帝之所以為天帝又怎麽可能因為什麽人間那種平凡的感情，而有什麽改變呢。
而我這會，就要去見天帝那個萬花叢中過的七皇子藍夜。
紫竹林，常年煙霧環繞，一片寧靜祥和，確實是個療傷的好地方。
我剛剛走進紫竹林，就被一個小道統畢恭畢敬的迎了進去。
這個眉清目秀的小道童帶著我穿過彎彎繞繞的一條又一條的小道，我突然間有些明白了，為毛那些個仙人非到萬不得已不願意來紫竹林，也許並不是什麽修為不夠資格，根本就是但是過來被這路給繞暈。
在我已經有些暈了的情況下，終於繞到了一座木屋前，隻能夠容納兩個人走進去的門，四下大窗戶大敞著。風吹著竹子刷刷作響。
我看著眼前這座簡單的木屋，想起這七皇子藍夜的超奢侈的仙界宮殿。雖然規模比天帝的要小，這個是仙界的規矩，兒子的宮殿怎麽能超過老子的呢？但是裏麵的擺設，那可是比天帝宮殿中的擺設高出不止一兩個檔次的說。
我走近門去，看見半躺在榻上，**身子緊緊被一張薄薄的錦被蓋住身子。他半眯著眼睛，長睫微動，也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著。漆黑的長發垂了一地，此刻的藍夜少了平日裏的風華，多了一份慵懶的脆弱。隻是這**對女人來說也是致命的。
難怪難怪，難怪是天帝的兒子，的確是有魅惑女人飛蛾撲火的資本。
那小道童可能是發覺我的目光一直盯著他家主子的身體，便快步走上前，為他家主子拉了拉薄薄錦被。
被人當成了色女的我默……活了一大年紀了，什麽沒有見過啊……
可能是小道童的這個動作，驚醒了藍夜，也可能是這家夥根本就沒有睡著。
他睜開眼睛，看到我，笑了笑，隻是那紫色的唇瓣顏色淡了幾分。
他看著自己身邊的小道童為自己拉錦被的動作，道：“雪薇仙子來了，還不快去沏茶！”
小道童道了聲是，便立即下去了。
七皇子藍夜往上塌背上靠了靠，看著他費勁的樣子，我好心上去幫了他一把，在他身後為了加了一個柔軟的墊子。
他看著我眸中有些驚訝，隨後笑笑道：“有勞仙子了。”
“七皇子客氣了，這次皇子可是整個仙界的功臣呢！”
他聽了我半譏半諷的話，看了看我也不說什麽，再次往上靠了靠。
他這麽一動作，那張薄薄的錦被又往下滑了幾分，上半身幾乎全部**出來。看他毫不在意的樣子，我沒說什麽，搬了張凳子在他對麵坐下。
抬起頭我見這藍夜一直看著我，便問道：“看著我做什麽？”
“仙子是來看望我的？隻是……”藍夜停頓了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隻是什麽？”
“看望傷患，空手而來，不太禮貌吧？”藍夜臉上掛著極為淺淡的笑意。
“我本來是想拿著**來的，想想皇子畢竟被天帝安排進了紫竹林，拿著**總是太不吉利。”雪薇臉上帶著抱歉的笑意。
藍夜的臉色僵了僵，有些黯然的看著我道：“仙子你就那麽盼著藍夜死啊。”藍夜倒是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麽招人討厭，還招一個看起來人緣頗好的仙女討厭。
其實我真的是實話實說而已。隻是因為這藍夜皇子，我雖然搞不清楚他心中在想些什麽，但是我卻知道在這個聰明絕頂的人麵前，又沒有其他人在場，我無需演戲。
“被鴻蒙紫氣正麵打中還不死的人，藍夜皇子你估計是第一個。”我故意把鴻蒙紫氣三個字說重了幾分，並同時細細的打量榻上人的臉色。
藍夜聽了鴻蒙紫氣四個字，隻是皺了下眉頭。才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仙子是為這個而來啊，看來那個小桃花把什麽都告訴仙子了。”
“那丫頭……”我本來想說那丫頭很擔心你，可是想想還是算了，眼前這個人無論對小桃花是真心還是假意，就他的身份而言，都不是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若是他們之間有什麽結果，那麽我不攔著，也沒有資格攔著，但是也不會為這兩個人做什麽助力。一切順其自然。
“那丫頭怎麽了？”藍夜在聽到小桃花這個名字的時候，平靜的臉上起了一絲波瀾。
也許他自己沒有注意到，但是我卻注意到了。
“沒什麽，大概是被仙魔大戰的場麵嚇到了。”
藍夜聽了點頭稱是。
“小桃花是太稚嫩就那點修為，還說著要留在仙界與仙界共存亡。”
我默，這話果然是像那個丫頭說出來的。剛剛成仙，天不怕地不怕，棱角還未被磨平。
藍夜看了看我繼續說道：“像仙子這樣的修為都躲出去了，她這樣的不是找死麽？”
“雪薇的修為低微，留下來也是給仙界添麻煩，而且雪薇也不像桃花一樣有皇子這樣的護花使者，真的遇見魔族怕是隻有屍骨無存的份。”我看著藍夜微笑道。
這時候，小道童端著茶水進來了。
畢恭畢敬的遞給我。
“仙子請用茶。”
我看著那懂事的小道童，欣慰，這孩子要比他家主子可愛多了。
“沒有護花使者，仙子這樣的話也好說出口。”
“怎麽不好。” “別人不說，我那二哥對仙子可是癡心一片呢。”
我端著茶盞，看著麵前這個皮笑肉不笑的七皇子，心想著，這皇子還真的計較啊。
“話可不能隨便說。若是被天帝知道，你這紫竹林怕是呆不下去了。”
“哦？”
“我與陌華上仙，隻是普通仙友之間的交往。不像七皇子，各色美人環繞左右，還能片葉不沾身。”我隻是有些驚奇，為什麽那麽多紅顏知己，他傷重之際，身邊竟然隻有一個小道童服侍左右。
藍夜衝著我笑笑道：“眾位仙家都說仙子，超凡脫俗，殊不知，仙子長了一張利嘴。” 我看著他精神尚好，便起身準備離開了。
“看著七皇子無事，雪薇就告退了。還望七皇子好好養傷，早日康複。”
“仙子不想知道鴻蒙紫氣的事情了？”七皇子，藍夜看著我站起身來，微笑著問我。
“看著皇子這般有精神，我想我已經知曉答案了。”我說完轉身就走。
卻在走到門邊之際，聽到身後藍夜的聲音傳來。
“我中的雖然不是鴻蒙紫氣，但是也極為厲害，若不是母妃留下來的仙甲為我抵擋絕大部分傷害，藍夜的魂魄怕是都已經消失在六界了。”
我走到門口聽到藍夜的聲音止步，轉身問道：“那道紫氣是不是黑紫色的？”
藍夜聽了我的話眼中的驚異一閃而過，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見他如此問。心中便有些了然，轉身便離開了紫竹林。
我本想著，趕緊離開回落雪峰的，卻在中途改變主意，還是去瞧瞧虛懷那家夥的好。
若是我知道自己接下來會看到什麽場景，打死我也不會那麽好心過去瞧瞧他的。
我剛剛靠近虛懷的住的山頭，站在蓮台上還沒有下去，就看見虛懷老遠的踩著他的長劍，穿著他一件很古怪的衣服停在雪薇麵前。
“薇薇，我老遠就覺察到你的氣息，這不出來迎接你了，你怎麽想起來我這了？”
我……如果不是我可以散發出一些冰冷的氣息，估計這家夥會直接揪撲上來的。
虛懷落在我麵前，我也終於看到他那件很拉風的衣服到底是什麽樣子了，上麵一個倒三角的開領。還站在我麵前擺了個自認為很拉風的造型。、
我……
“其實我是路過的。”我後悔死了自己一時的好心想要過來看看他身上的傷勢如何了。看看他這臭美的樣子，估計什麽事都沒有。
虛懷聽了我的話，立刻擺出一副很受傷的表情來，不過這種受傷的表情在他臉上也就是那麽曇花一現便消失，很快他便拉著我，說道：“路過，也是可以進來坐坐的。”
“不用了。：”我看著他沒事，便放心了，決定回落雪峰。
“喂，我說雪薇，我怎麽也是幾千年如一日的喜歡你這麽久了，連個麵子都不給麽？你那個冷冷清清的落雪峰有什麽好的。”虛懷吼了吼我道。
“那……”我猶豫了，接著說道：“那你陪我去人間走走吧。”
人間。
我已經有很久很久都沒有來過人間了，自從師傅離世，就沒有再在人間出現過。
這一次我和虛懷來到人間，我本想隨便找個茶樓什麽的隨便坐坐就好，誰知道，虛懷對人間好像很熟悉，竟然拉著我在長長的巷子中左拐右拐，因為是在人間我們都不好使用法術，我被他拐的暈頭轉向，正要發飆之際，就聽見虛懷的聲音說道：“到了。”
我抬頭一看，看著一個小小門邊旁掛著一塊木牌子。上麵用毛筆寫著幾個字。
“南國酒家。”
虛懷見我看著那塊木牌子有些愣神，便拉著我的手說道：“愣著幹什麽啊，趕緊進來啊。” 我們還未走進去，虛懷便喊道：“小老板我來了啊！”
“哦，公子又來了啊。”
我看到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從內屋走出來，看著虛懷打招呼。幹淨清爽，一副精幹的樣子。
那男子見了虛懷身邊的我，有些疑惑道：“這位是？”
“這位是我……”虛懷轉身看著我，看到我不知道何時變換了一身男裝打扮的時候，虛懷隻好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下肚，重新介紹到：“這是我堂弟。”
“公子好。”
我衝著那男子點頭微笑。無論什麽時候點頭微笑總是對的。
我與虛懷找了個角落入座。
“你對人間很熟悉？”話一出口，我便想起來了，這家夥本來就是凡人，熟悉當然是應該的。
“我曾經是凡人沒錯，隻不過成仙之前，你應該知道我一直生長在蜀山，除非山下發生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不然是很少下山的，真正接觸人間，是修成上仙之後。”虛懷看著我解釋道。
“虛懷，我一直有個問題。”我看著虛懷皺眉道。
“問啊。” “為什麽你好像總是知道我心裏再想什麽？還有卿塵好像也知道？”
這時候，那個年輕男子端著酒菜上來了。
放下之後，對著我們說道：“兩位公子請慢用。” 我與虛懷對著他微笑點頭。
那人離開之後。
虛懷為我倒了一杯酒，然後又把自己麵前的杯子斟滿。
“薇薇，難道你不知道，無論是昆侖還是蜀山都有一門心法，叫做窺心術………”
不等虛懷說完，我便說道：“是誰發明了這麽缺德的法術？”
虛懷：“……”
我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了，便問道：“那學會這門法術真的就能看到我心中所想。”要知道不管是誰知道，自己有可能被別人偷窺內心的想法，都會很不爽的。
“看不到和我們修為同等的，或者比我們修為高的，但是你的，我不是用法術看出來的，我想卿塵應該也是。” 這個解釋聽起來是這樣，畢竟我的修為我自己是知道的。
“不是用法術？”我有些困惑。
“薇薇人間有一句話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
這次輪到我……
“薇薇你是不是去了紫竹林？” 我抬頭看著虛懷道：“你怎麽知道的？”
虛懷用一副你不用用那麽崇拜的眼神看著我的表情說道：“你身上有紫竹林的氣味。”
我內心：你是屬狗的吧！
我看著虛懷問道：“仙魔之戰的時候，你的對手是誰？”
“我本來想要挑個最弱的，結果沒有想到玄冥那家夥座下的四大魔衣法王竟然實力相當，那個時候也太混亂，來不及挑，我的對手是紅衣霓裳。”
我端著酒杯，聽了虛懷的話，心想道：幸好我沒有喝酒，不然這會兒，一定會噴出來的。
我放下酒杯，打量著坐在我對麵的虛懷道：“你沒事？” 虛懷：“嗯？” 我：“你確定你自己一點事都沒有麽？”
虛懷搖搖頭道；“沒有。”
我很懷疑的看著他，如果四大魔衣法王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實力相當，那為什麽蘇羽上仙隕落了，藍夜、陌華身受重傷，這個人卻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還能夠坐在自己麵前喝喝小酒。
“你做了什麽？”我知道虛懷這人，不對，這上仙，素來鬼點子很多。
“我沒做什麽，隻是和那個美女聊了聊，西楚霸王項羽轉世到哪裏去了？”虛懷一副就這樣的表情。
我默、
“怎麽了？”虛懷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問道。
我說道：“沒什麽，我隻是深切的同情了一下那個紅衣霓裳。”難怪那個紅衣霓裳會傷的如此之重，如果不是遇見自己，她怕也要亡魂仙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