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怒吼:妖孽殿下不要逃

二百一十章:記憶蘇醒

二百一十章 記憶蘇醒

其實,在玄冥離開魔界的不久,淩澈也離開了魔界,往西海那邊去了。

剛剛趕到西海,看見的那一幕就是,那個一向清冷漠然的仙子手執軒轅劍毫不留情的插進了他們魔尊玄冥的心髒。

雖然在這次決戰之前,淩澈已經算到,玄冥與雪薇這次的決戰會是有驚無險,可惜還是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幕,玄冥被軒轅劍直接的傷到,還是心髒位置。盡管已經知道了他們魔尊的真正的身份,可還是少不了要擔心一下。

看得出玄冥也是非常的震驚,大抵是沒有料到那女人真的會對自己出手,看來他們的魔尊天真了,還是說,其實他們的這位魔尊隻是對某人天真?

雪薇拔出軒轅劍,騰空而起,一道白色的光芒直接打在玄冥身上,玄冥帶著震驚終於倒下了。

白衣仙子緩緩落下,飄飄白衣,飛揚長發柔順的垂著。望著已經倒在巨石上不起的玄冥,走過去,臉上的表情是溫柔而傷感的。

從天而降細小雪花緩緩而落。

那副情景淒美如畫。似乎在測算他們身份的時候,淩澈見過似曾相識的畫麵。

雪薇似乎看到了自己,這才離開。

淩澈走到玄冥麵前,看著已經閉上眸子的玄冥。歎了口氣,扶起玄冥離開,魔界是不能夠回去了。要是被魔界的子民看見他們的尊上這個樣子,怕是軍心又要開始動搖。於是領航你澈帶著玄冥隻能在人間停留。

好在之前,淩澈已經算出了這場決戰的結果,早在人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離去前,看著西海海麵上掀起來的滔天巨浪。

淩澈隻是看了一眼,便帶著玄冥離開了。

人間花都。

某處院落。

花雕**躺著一個身著玄色衣袍,容顏絕世的男子,眉頭緊蹙。

一邊的身著深紫色衣袍的男子坐在桌前,淡定悠閑的飲茶。

想起剛剛離開的時候,西海海麵上掀起的滔天巨浪,怕是那海底下的龍宮中,又要損失不知多少。

天大地大,雪薇為何將決戰的地點偏偏定在西海?這一點淩澈隱約猜到了,大抵是因為昆侖步卿塵的緣故。

想起,那個看起來漠然無塵的仙子,其實不像是旁人看到的那般清冷。

當年,步卿塵的事情,她雖然沒有出手阻止,到底還是在乎了,西海,也還是被她惦記上了。

沒有想到,這麽多年都過去了,她竟然還記得。

隻是不知道,當年害的昆侖步卿塵殤逝,真正的罪魁禍首,不知道她是不是會放過他?

淩澈想到這裏,唇邊揚起一抹笑。

一點擔心都沒有,反而心中對此有些期待。

若是那女人對自己做了什麽,至少還說明他在她心中有些不一樣吧?

淩澈大大,原來您還有被虐的傾向。

淩澈微笑。

正這麽想著,覺察到躺在**的玄冥,動了動身體。

淩澈扭頭看向躺在**的魔尊。

無論認識了多久,無論對這個魔尊多麽熟悉,每次看到他還是不由得感歎,他們的尊上真的是生了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啊。

看著玄冥,想起那個一身素白衣裙的女子來。

這兩個人的姿容一比較,憑良心講,還是他們的尊上更勝一籌。

雪薇那女人,那樣的姿容,那樣的性子,似乎生來就是被眾生仰望的。

如果可以真想看看她愛上什麽人的樣子。

被軒轅劍所傷,玄冥卻隻是昏迷了。

昏迷之前還記得,似乎還看到那個一身素白衣裙的女子,看著自己,眸中落下淚來,悲傷的樣子,似曾相識。

場景很熟悉,依舊漫天如雪的花瓣。

空氣中飄蕩這醉人心脾的芳香氣味。

無憂樹下的一身白衣的女子……話說她在做什麽?

一身火紅衣袍的男子走過去,看見那女孩子羊脂白玉一般的玉手拿著一把小鐵鍬一下一下的在草地上……男子走過去看見女孩子身邊的瓷罐中擺放的深棕色,不斷蠕動的細長物體愣住,蚯蚓……男子默……

話說要不要做這麽和你自身形象不符的事情啊。

男子站在那女孩子的身後,從他那個方向看去,可以看到女孩子潔白的頸,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一縷發垂進純白色的衣領中。

再往下看……

一身素白衣裙的女孩子似乎覺察到有人來,蹲著扭過頭來,看著眼前的男子,清亮的眸子,不染一塵,紅袍男子看著那雙不染一塵的眸子,頓時有些恍惚,怎麽會?世間怎麽會有這樣的眸?

像是沒有經曆過傷痛,像是從未入過紅塵。

男子知曉,就算是神,哪怕一出生便是神之身,按照神界的規矩也是要入凡間曆練,曆劫的,隻是這女孩子?

正當他愣神的時候,女孩子看著,似乎也看了有一會兒,朝著他咧嘴一笑道:“你會抓蚯蚓麽?”

男子險些栽倒在這女孩子麵前,誰會料想到,她看了自己這麽久,竟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這女孩子似乎和傳聞中的不同。

男子想到這裏彎了彎唇角笑道:“挖蚯蚓做什麽?”

女孩子朝著他再次笑了,隻是那笑容裏有著說不出的詭異。在男子看來卻是機靈可愛的。

場景反複轉換,可是場景中的人物卻總是隻有那一身素白衣裙的女孩子,和那個一身紅袍,豐神俊朗的男子。

人間也好。

神界也好。

總是隻有她和他。

數萬年前,人間的戰爭不斷,瘟疫也跟著爆發,那一年人間死傷無數。

她便從神界出來,去了人間,治瘟疫。

那場瘟疫,並不是普通的瘟疫,涉及人,妖,魔,冥四界。

即使作為神的她,救治下來也是筋疲力盡。

盡管這樣,那臉上還是帶著笑意。

似乎那樣溫暖如春的笑意從不曾更改。

在人間有好幾日。

她都是忙完了,累的不分在什麽地方,就睡下,那是累極了。

他過去喚她。

她總是伸出白嫩的小手扯他寬大的衣袖,嘴裏嚷嚷著:“小紅,小紅,我好累。”

睡夢中的某人沒有看到被她拉扯的某男臉上滿是震驚。不是為她叫自己的名字,而是……

她竟然,她竟然可以碰自己?看看她的手還拉扯著自己的衣袖。想要確定這不是幻覺。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拉著碰觸,那個人卻沒有被毀掉。

好一會兒,他回過神來,她還拉著自己的衣袖。聽著她喚自己小紅。

是了,她喚他小紅!

第一次被他給抗議了。

她笑著說:“好好,以後不這麽叫了。” 可是下一次便又是小紅小紅的喊他!

無數次的事實證明了一件事情。

這丫頭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話給聽進去。

最後他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小紅雖然聽起來很是有損他的身份,要是別人這麽叫他,他絕對會當場讓那個家夥屍骨無存,可是他驚悚的發現,被她這麽一聲一聲的喊,他竟然不是那麽的討厭?

之後,每次她這麽喊小紅小紅我好累。他便無奈的歎息,彎下腰抱起她,往房間中走去。 他不懂的是,明明她可以什麽都不做的,可是卻還是要讓自己這樣累,明明知道這樣累了,還是要強迫自己去救治那些病人。

就是神的身子,都被累的半死不活了,盡管這樣她臉上的笑意從來沒有減少過半分。

有一日他把自己的想法這麽對她說了。

誰知道她手中拿著燒雞,抬頭看著他笑道:“師傅說了,無論是誰生下來,便有自己的責任,我有這個能力的,救他們是自然的,不然不是浪費了上天賜予我的這個能力?”

他看著她的笑嫣,開口道:“你師傅,伏羲?” “是啊!”

他沉默不語了。

她在人間的時候很是奇怪,不讓任何人碰觸他,當然了他也不想被任何人碰觸。一直以來他都不知道她為何會這樣做。

直到有一日,人間的瘟疫治好,人間的百姓為她擺了酒席。

他們在一起飲酒。

飲的是她親自釀的忘憂酒。

他的酒量極好,相比於他的酒量,她的酒量就真的算是很差了。

沒幾杯,就已經醉了。

喝醉了她臉頰微紅,比往常還要可愛,不知道是因為喝酒,還是因為在人間四月天的緣故。她這兩頰緋色,與眼角眉梢流露出的味道,與以往的她有些不同。

她還是習慣性的拉扯他的衣袖。

眼神迷蒙的看著他。

“幽冥,幽冥,你放棄仇恨好不好?” 聽了她的話,他怔了半晌,她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一直以來,她從未叫過他的名字,一直以來她都是小紅小紅的叫他,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她不知道,他沒有那麽天真,不會相信她知道自己的名字還會不知道幽冥是什麽人?

那一瞬間他動了殺機。

隱約覺得這天地間唯一一個能夠傷害自己的人是她,數萬年的孤寂,他想著要毀天滅地,斷然不能因為她動搖了。

也許麵前這個女子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天真,那般單純。

他揚起手來。揚起手來的那一刻卻聽到她的呢喃。

“我陪著你,你也陪著我,這六界,我隨你去好不好?”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意思撒嬌。手扯著他的衣袖。迷蒙著雙眼看著他。

他剛剛動了動的手落下了。眸中殺意退去。

那一刻盡管不想要承認,卻由不得他辯駁自己的心意,數萬年的孤寂,強大如他的上古魔神心動了。

就為她醉酒時候的一句話:“我陪著你,你也陪著我,這六界,我隨你去好不好?”

可是,這世事豈能盡如人意。

他是六界都畏懼,六界無時無刻都想要鏟除的魔神,而她卻是神界可以操縱伏羲琴的女神。

她說:“幽冥,若有一日,這神界的事都了了,我們去人間生活好不好?”

他看著她的絕美的顏,也許當初,在神界無憂樹下看到她蹲著身子挖蚯蚓,看著她扭頭對著笑的春花燦漫的時候,便已經是一眼萬年。

他看著她不知道為何,總有個不好的預感,他開口道:“薇兒,你信不信。”

“信什麽?”

“你會親手殺了我的。”他的語氣很肯定。

她怔住,看了他很久,才開口道:“不會的,除非我也不想活了。”

一日一日,一年一年,他看著她被這六界,尤其是被神界的諸神利用去鏟除上古流傳下來擾亂世間的妖魔,看著她因為疲累一日一日的蒼白下去的臉。看著她在以為自己看不到的時候,逐漸落寞的傷感的滿懷心事的樣子。盡管這樣,在麵對自己的時候,總還是笑著,卻不知道他看的有多心疼。

原來被神界諸神困於那樣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出來後,心中被仇恨填滿,想著要毀天滅地。遇見她之後,暫時壓下了這份仇恨,可是在看到她這樣被神界諸神利用的時候,要毀滅神界這個念頭。便又重新跳了出來。

他身上的力量本來就是時間最強的,不然怎能從幽冥血海那樣的地方裏出來。

隻要他願意,神界上的諸神都不是他的對手。

於是,神界覆滅。

上古眾神遺留下來的算上他,天地間隻剩下三位。

幽冥,雪薇,以及即墨。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她在他毀滅神界之後,手持伏羲琴與洪荒那位即墨封印了他。

那一日,他不會忘記的。他在對戰神界最後一位上神即墨的時候。

突然之間,洪荒平原之上,聞到一陣奇異的方向,然後就看到漫天飛舞的白色花瓣。

他看到,她一身素白的衣裳,手持伏羲琴。一臉悲傷憤怒的看著身著紅袍的他:“為什麽?”

他看著她笑道:“不為什麽,我想要這麽做。”

她聽了他回答,閉上了眸子,睜開的時候,一臉的憤怒被悲傷取代,開口道:“你願意,我以為你願意,想不到是雪薇一廂情願了。”

他聽了,笑著:“其實,是我一廂情願了。”

她一抬手,伏羲琴響徹雲霄。

封印了他送入輪回。

他本來是可以抗拒躲開的,可惜他卻沒有。

他笑著看向她:“薇兒,我說過,你會起手殺了我的。”

閉上眸之前的那一刻,看到她操縱伏羲琴的手抖了抖。一滴清淚落下來。

隱約還看到了,白天的白雪,落在臉上冰涼的觸感。

是了,他說過,她一定會親手殺了他的,他預言成真。

那個一身紅色衣袍的男子是誰?

躺在**的玄冥皺著眉。

那是?自己!幽冥!

兀然,玄冥睜開眸子,此刻,外麵的天色一片妖異的紅,從天空上像是要滴下血來一般的紅。狂風不斷的呼嘯,整個大街上的東西都卷起。

所有的人都躲在自己家中不敢出門,有些在街上行走的人,這個時候已經被吹的不知道哪裏去了。

紫色衣袍的軍師,像是完全沒有看到外麵的景象,依舊端著茶盞,一臉悠閑的坐在桌前。

所有的事情,他之前都已經算到,沒有什麽好驚訝的。

玄冥醒過來,並沒有什麽動作,安靜的躺在**,盯著自己頭頂上的天花板,安靜的詭異。

過了好一會兒,玄冥起身從**坐起來,扶著自己的額頭,有些痛。

畢竟那些記憶,太遙遠,畫麵太清晰,痛感分明。

難怪,一千多年前,仙魔大戰,他一身是傷,途經無憂島,看到她的時候,她在看到自己手中的鳴鴻刀時,一臉的訝然,那時候她口中沒有說出的名字是,幽冥。

難怪,她明明知道是魔界的魔尊,仙魔大戰的發動者,還是依舊選擇救了自己。

曾經所有的困惑,似乎都有解釋。

可是恢複了記憶,又有更多的事情解釋不清楚。

若是說,一萬多年前,她作為上神,為了神界親手封印了他,那麽這一萬多年後,如此這般的對待自己,又是為了什麽?內疚還是其他?

曾經想過無數次,她這樣對待自己的是因為什麽,卻怎麽沒有想到,原來在很久之前,他們就已經有了牽扯。

玄冥皺著眉,剛剛醒過來,有太多的事情,他需要慢慢理清楚。

放下手來,這才覺察到,身體的力量似乎比從前更甚。

這是?

玄冥心中有些驚異。

“恭喜尊上,恢複修為。”話是這麽說,可是臉上的表情淡淡,就連那口氣也與平常沒有什麽不同,絲毫看不出有什麽意外之喜來。 好在玄冥也是認識淩澈這麽久了,也不太在意,“淩澈?”他想知道,身體這力量。

“這是神魔之力。”淩澈知道玄冥要問的是什麽,便立即解答道。

想想,是了,神魔之力。

那麽她恢複自己的這份力量,那麽她又是為何要讓自己恢複記憶,恢複修為。

千年前,無憂島上,她離開的時候,他曾問過:“為何要救我?”

她回答是:“這個你要自己想起來。” 想起今日的決戰她對自己說的:“我們的生命如此漫長,幾乎到了永恒的地步,憑什麽隻有我一人記得。”

可不是麽,他們的生命,神的生命,那可真的是漫長的幾近無聊了。

隻是他不明白,她在恨什麽?怨什麽?憤怒什麽?當初,不是她手持伏羲琴封印了自己,把自己送入了輪回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