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怒吼:妖孽殿下不要逃

二百九十二章:記憶蘇醒

二百九十二章 記憶蘇醒

藍夜就算心中鬱悶,到底也是個聰明的,見到那個神秘的淩澈離開了,走到虛懷麵前,行禮道:“剛剛多謝上仙了。”

虛懷看了藍夜一眼,隻見眼前的這個男子,一臉的平靜,虛懷留下一句:“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虛懷受不起,七殿下如此大禮。”

說完,藍夜隻聽到清脆悅耳的玉環與兵器碰撞的聲音。其實就在剛剛虛懷出手阻止淩澈的時候,藍夜也聽到過那個聲音,在這寂靜的近乎詭異的夜色中分外的動聽,

就如西方佛教的誦經聲一般,有種天籟之音的感覺。

藍夜看著虛懷離開的背影,這才發現,虛懷的腰間似乎掛著一塊玉佩,在濃重的夜色中,閃著白色聖潔的光,在濃重的夜色中,分外的耀眼。

藍夜看著那光芒,似乎是蓮花的形狀,而且那個聲音……藍夜突然想起來,來人間的時候,遇見靖瑤仙子,她身上似乎也發出這種聲音來。

藍夜一貫就是個細心的,注意到了種種小細節,卻沒有往下想下去。

隻是不知道這虛懷與靖瑤到底來人間做什麽?

藍夜抬頭看看頭頂上,滿是烏雲的夜空,那烏雲竟然泛著黑紫的顏色。這個顏色不由得讓藍夜想起那個叫做淩澈的男人來。

他說,好久不見了,你應該叫我舅舅才對。

舅舅?

藍夜不久之前,才知道從自己的父君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

藍夜知道自己的母妃是巫族的人,具體的情況,藍夜卻並不知曉,當時仙界那個狀況,聖卓也沒有時間與藍夜多說什麽。

今天遇見那個被稱為,上古巫族,留存於世,最強的純血後人淩澈,說是自己的舅舅,若那個人說的是真的,那麽自己的母妃就和淩澈是上古巫族留存於世的同一脈麽?

藍夜追尋了幾千年的答案隱隱就浮現在自己麵前,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上古巫族是這世間的一個什麽樣子的種族,藍夜身為仙界前任天帝的第七個兒子,對此很是清楚。

禁忌一族,禁忌之血,為天地所不容,上古巫族曾經貴為神界的神族,隻是因為神界與人界發生的某些事情。因為巫族蚩尤,險些被神界滅族,幸好巫族到底還是與九尾一族不同,巫族中的某些族人,感知裏是神界很多神都無法豈極的,也是因為這樣,在神界對巫族下手的時候,從巫族逃出一部分人來。

淩澈他們這一族與夜染他們那一族,還有很少的一部分,已經不記得名字。

其中有一大部分為了隱藏身份去了人間,與人族通婚,這也就是為何,流傳於世的巫族後人們血統不再純正,看起來與常人沒有什麽不同的原因了。

逐漸,天地間隻有一個淩澈的血統依舊是那樣的純正,這是直到今日,仙魔兩界很多的人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六界中,現在隻剩餘五界,這五界中,少有修為的人,都聽說過淩澈的大名,魔界的主宰無論怎麽更替變換,魔界的軍師卻始終都是淩澈。可是卻沒有誰聽說過,淩澈有兄弟姐妹?若那個人說的話是真的,那麽怎麽會沒有人知道呢?

他可以不傷自己一分一毫,便可以救下被四位上仙困在誅仙陣中的前任魔尊。也是因為這個人,曾經昆侖的驕傲,步卿塵殤逝,秋璿差點淪入魔。

千年前的仙魔大戰,這個人沒有怎麽現身,可是藍夜卻忘不了,當時,藍夜的對手是紫衣流光,那是仙界自聖卓繼任天帝之位之後,所遭遇的最大的戰爭,也是藍夜有生以來,到現在所經曆最大的戰爭,紫衣流光最後的那一招帶著紫色光芒的招式朝著自己劈過來的時候,藍夜身上若不是有母妃留下的鎧甲護身,怕是真的要死在紫衣流光的劍下了。現在想來那道黑色的光芒,很有可能與淩澈有關。

淩澈的話不可全信,又不可不信,這樣想著,藍夜就越發覺得應該盡快找到雪薇。

夜晚,本來應該是洞房花燭夜。

可是雪薇留下新郎一個人,自個出門去了。

人冥交界處。

醉生夢死酒。

老板娘還是那樣冷冷的,老板還是那般的憨厚。

冥王的酒量還是那般的渣渣……

冥王看著擺放在自己麵前的白開水,很是鬱卒。

話說你們似乎也太不把老子放在眼中了。

玥岑看著自己桌前,那還冒著熱氣的白開水,真的就把心中所想說出來了。

“我說你們也太過分了。”

老板正想著要說什麽。

卻聽見老板娘冷冷開口道:“我們這是酒樓客棧。”

身為冥王的玥岑再一次被鄙視了。

看著自己麵前的那一碗清澈見底的白開水,在這家看似沒什麽生意的酒樓中,浴再一次鬱卒了……

正當玥岑鬱卒著。

冷不防的看見,一個女子一身耀眼的紅衣,優雅在自己麵前坐下來。

雪薇似乎很是愉快,用輕快的聲音的說道:“上酒。”想著剛剛某人問的那句自取其辱的話,怎能不愉快。

玥岑的嘴角抽抽。他有一種想要把眼前的女子給扔出去的衝動,不過……現在的她修為恢複了,到底誰把誰扔出去,這還尚且是個未知數……玥岑是個聰明人,一向不做什麽沒有把握的事情。

玥岑淡淡的抬眸,看著雪薇,魅惑一笑,開口道:“這新婚之夜,怎麽把新郎給扔下了。”

那個與她糾纏了這麽多年的男人,好不容易得償所願,怎麽這鮮美的女子還沒有吃進去,就被拋下了,還跑到這麽荒涼的地方來。

“來拜托師兄一件事情。”

“哦?”玥岑似乎來了一點點興趣。

“恢複紫蘇的記憶。”

“紫蘇?”玥岑重複一遍這個名字,話說,這個紫蘇是什麽人?本來仙魔大戰這事情,玥岑就不怎麽關心,雲梭那天羅地網,再厲害,也傷害不了冥界,之所以說,仙魔大戰會波及到冥界,那是因為一旦戰爭爆發,死亡仙魔一定會很多,這間接的就會擾亂冥界的秩序。

“曾經仙界聖卓陛下的妹妹,七公主相知。”雪薇盯著已經上來的酒,不等玥岑說什麽,皺眉道:“老板娘,這不是醉生夢死酒吧。”

老板娘看都不看一眼雪薇說道:“那叫做獨清。”說完這一句,扭過頭去整理櫃台不打算再與雪薇說什麽了。

雪薇看著老板娘,心裏腹誹,這麽差的態度,難怪沒有生意。

“若是恢複了七公主相知的記憶。”玥岑躊躇了下,接著說道:“她這一世怕是要毀了。”

死亡,冥界,過忘川,飲孟婆湯,遺忘過往,才能更好的開始新的生活,想起前世的記憶,絕大部分都會感到痛苦,玥岑活了這麽久,看了這麽多的生離死別,不說別的,雪薇就是最好的例子,若是這一世的她不恢複前世的記憶,那麽現在的她還是無憂島上那個無憂無慮的廢柴小聖女。

雪薇聽了玥岑的話,隻是沉默。她何嚐不知道,紫蘇若是恢複了作為仙界七公主的記憶,這一世怕是要毀了,可是她與雲梭的事情若是沒有個結果,那麽她生生世世都要承受雲梭執念帶給她的痛苦,生生世世都活不過十八歲,這樣的日子又怎能算好?而且這六界眾生和何其無辜。那些性命,雪薇不得不思量。玄冥與淩澈要做的事情,就算要流血犧牲,那麽這代價也要減到最小。

“師妹。” “嗯。”

“這件事情我答應了。” 雪薇抬頭看著玥岑,依舊是一張邪魅眾生的臉,卻帶著一份認真。

“就當是送給你的新婚禮物了。”玥岑說的輕鬆,可是雪薇卻分明可以感覺到,玥岑並不願意做這件事情,可是為了她還是答應了下來。

雪薇站起身來,正要離開,聽到後麵的玥岑說道:“薇薇,他都醒過來了,這六界,就不該是你管的了。”

雪薇站在門口看著外麵一片漆黑的夜色,沒說話。

是啊,他都已經醒過來了,這六界她真的已經可以放手不管了,可是到底是守護了這六界這麽久的時間了,時間要比那個人還要久,也許突然放下這個擔子有些不適應,也許,要做的這些事情隻是習慣了而已,抑或是,以上那些都是借口。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

雪薇猛然轉過身,看著依舊坐在桌前的那個一身紅衣,容顏邪魅的男子。

困惑的眸子逐漸清明起來。

想起來那件事情。

玥岑的性子一向的灑脫不羈,即使是神界還存在的時候,那就是我行我素慣了的性子,即使他的實力不如即墨,即使,即墨真的知道那片葉子什麽事情,以玥岑的性子也不會那麽乖乖聽話的,而且他與伏羲又沒有什麽恩怨糾葛,斷然不會輕易得罪他的。

他這樣做。

雪薇微微一笑,那一笑,雲淡風輕,豁達不少,雪薇道:“最後一次了。以後不管了。”雪薇離開那酒樓,隻聽到身後有杯子碎裂的聲音。

玥岑仰起頭看著頭頂上木質的天花板,最後一次,以後不管了……薇薇啊,真狠心,真決絕……留下那幾個男人不知道是否會後悔?

不過,你既然要做,我既然答應了,便幫你一次又何妨。

生命真的是寂寞……

夜晚。

汪府。

紫蘇住的那意見小院。

火紅的光芒映紅了周邊的天色。

若不是有結界在阻擋,讓人看見了,怕是很多人會以為,這汪府失火了。

玥岑站在紫蘇的房間中,房間中開滿了紅色的彼岸花。玥岑望著躺在**那個已經昏迷的少女,終於還是出了手。

記憶蘇醒。

不管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一早上天剛蒙蒙亮,晨起的人們,就已經瞧見了,街上有個一身白衣,一頭銀發的人,一步一步的朝前麵走著,似乎每走一步都很是困難。

在空曠的大街上,那人的一頭銀發分外的顯眼,等到晨起的店家看清楚了那人的眉目,這才知道,有著一頭銀發的人那一張臉,分明是個少年的模樣,隻是這少年是因何故竟然白了一頭的發。

店家正感歎的時候,少年看似沉重的腳步,竟然已經不見了蹤影,這讓早起的店家以為自己剛剛出現了幻覺。

店家搖搖頭,心裏嘀咕著:最近這些日子來花都稀奇古怪的人越來越多了。

雲梭走到汪府大門口,抬頭看著汪府那兩個字,目中無人的走進去了。

不管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這區區人間的門還是關不住他雲梭的。

確切一點來說,這世間的任何一扇門都關不住雲梭,卻唯獨被一個女子關在心門之外。

雲梭攏了攏純白的衣袖進了汪府,輕車熟路的找到那個小院子。看著守在院子外麵的那個兩個道士。

看來那個汪雲峰已經知曉自己的身份不同尋常了。

隻是還未知曉自己的身份太不同尋常,不然就該知道,這稍稍有點修為的道士,怎麽攔得住雲梭。

莫要說這兩個道士,就是神界的神出來,在雲梭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身體完好無損的情況下,都未必能攔得住他,更何況,這些個連肉體凡胎都沒有擺脫的道士?

雲梭朝著院子走去,隻是麵無表情冷冷的瞥了一眼站在門前的兩個道士。然後……沒有然後了,那兩個倒黴的道士還沒有來得及有反應,便已經如木偶一般的倒了下去。人事不省。

女主人還是那個女主人沒有什麽變化。

紫蘇的身體又開始不好了。

盡管汪雲峰依舊是待她不冷不熱的,汪家的下人們也是漠不關心的,到底還是為她請了大夫來。

藥,一副一副的吃下去,身體卻絲毫未見好轉,索性便停了,反正隻有咳嗽而已,咳嗽了那麽多年,紫蘇也算是習慣了。

嫁給汪雲峰之後,紫蘇不再像是從前那般給酒樓做些繡活,汪家是大戶人家,不管怎麽說,讓這唯一的一位大少奶奶給繡樓做繡活,這傳出去,始終不大好聽的,不管她在汪家是否得寵。這道理,出神小門小戶人家的紫蘇也是懂的。

閑來無事,隻能自己做些繡活,打發時間。

這一日,天氣不錯,沒有一絲的風,外麵的陽光分外的溫暖,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紫蘇打開房間裏的窗戶,打算通通氣。

這剛剛打開窗戶,還未來得及坐下,就感覺道一陣淒冷的風吹過來,讓人毛孔驟然收縮起來。

紫蘇眼眸閃過一絲痛意。

這個感覺,她已經不陌生了,這是他。

剛剛這樣想著,還未轉身,就已經感覺到有人站在了自己身後,這樣近的距離,已經不僅僅毛孔收縮的感覺了,那是一冰冷到有些駭人,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紫蘇強製自己鎮定下來,轉過身,那身後的人已經在桌前坐下了。

那一頭銀白色的長發垂了一地,無聲柔順。閃著冰冷而耀眼的光澤。

昔日裏他來,總還是會束起發來的,鮮少有這樣披散著一頭的發便過來。

紫蘇看著少年那一張本來有些蒼白的臉,現在看起來,更是蒼白的厲害,看起來似乎比前些日子過來的時候,更加的疲憊了。

紫蘇走到院子的門口,看了看外麵。

本來以為紫蘇會離開的雲梭,在看到紫蘇站在院子門口,隻是看向外麵並沒有出去的時候,便沒有再說什麽。

紫蘇看著在守在院子外麵,暈過去的兩個從外麵請進來看著自己的道士打扮的人。轉過身,走到屋裏,看著坐在桌前的少年,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不想讓他們妨礙我而已。”

紫蘇看著眼前的少年說道:“他們妨礙的了你?”

“他們……”雲梭頓了頓,用一種很是輕蔑的表情說道:“還不配。”

“我前世真的是仙界的七公主?”

雲梭聽了紫蘇的話,皺起眉來,手裏的轉動把玩這纏繞著絲線的木板,“你……”雲梭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紫蘇。

目光一點點變冷,看了紫蘇許久,開口冰冷的問道:“誰?”

“什麽?”

“和你說這個的人是誰?”

紫蘇很認真的看著雲梭,他臉上的表情變化,紫蘇一點都沒有放過。

是真的。

仙界的七公主麽?

紫蘇往後退了幾步,坐在了床榻上邊緣上。

“那個女人麽?”雲梭看著紫蘇,淡漠的態度染上了一層的冰霜,六界的守護者,她拿著自己沒有辦法,卻把腦筋動到她身上來了。

猛然間,雲梭竟然笑了,剛剛還是那般淡漠,淩厲如霜的男子這會竟然這般笑了,略帶這淡漠的譏諷。盡管坐在桌前,給人的感覺還是那般的居高臨下。

他在笑。

前世,你們不是好姐妹麽?落雪峰上那女人身上穿的白色衣裙,還是你親手製成的。天地間就那麽一件。

可是,為了這六界,還不是一樣要犧牲你麽?

嗬嗬,雲梭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白衣女絕世的麵容,淡漠的表情,以及永遠帶著悲憫天下的眼眸。

那女人的心該有多冷,這怕是隻有雲梭知道。

當年幽冥為了她不被神界所利用,獨自一個便滅了整個神界。可是換來的卻是六界守護者的她決絕封印。

對待心愛之人尚且能夠如此,更何況,一個本來就沒有什麽關係的姐妹。

雲梭回過神來看著紫蘇:“那女人到底與你說了什麽?”

“天羅地網若是成了,會怎麽樣。”紫蘇依舊未回答雲梭的話。

雲梭道:“這世界會被困在其中。”至於玄冥與淩澈會如何做,那就不是雲梭該關心的事情了。

“我是說……”紫蘇似是思量了下,才看著雲梭問道:“天羅地網若是成了,你……會如何?”

“什麽?”雲梭聽了紫蘇這話,一時間是誰沒有反應過來。

“你會怎樣?”紫蘇這話剛剛說出口,就感覺道眼前一閃,回過神來,雲梭已經站在了自己麵前,伸手捏著自己的下巴,紫蘇因為這些日子以來,身上的病情反複,剛剛成親的那些日子好不容易圓潤了一些,這會兒又重新清減了,尖尖的下巴,讓雲梭很容易一把就握住了。

紫蘇看著眼前這個明明是個少年的模樣,可是那眼眸中的陰鬱卻不是一個少年該有的,從少年的指尖傳來冰冷的觸感,讓紫蘇本來就不大好的身子因為這冰冷的觸感,抖了下。

“嗯?”雲梭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紫蘇的顫抖。

“嗯?”紫蘇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如何,你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