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原來是粉絲
第162章 原來是粉絲
慕天皓大喊一聲：“什麽人？”這讓白悠然剛剛放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
接著，慕天皓鬆開手，轉身向後追了過去，白悠然隱約看到，轉角處，有個影子迅速閃了一下，就消失了。慕天皓大步跑著追了上去。
白悠然愣了一陣，有點害怕一個人呆著，也跟著跑了過去。
轉過街角，白悠然就看到一對扭打在一起的人影，昏黃的路燈照射下，能看到慕天皓已經製服了那個跟蹤者，提起他的領子，拎了起來。
路燈照亮了慕天皓的側臉，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挺直的鼻子下，嘴唇緊緊抿著，是要生氣的前奏。濃密的劍眉下，一雙眼睛閃出星芒，有點冷酷。他的聲音更冷酷：“說，鬼鬼祟祟地在後麵幹什麽？”
被拎起來的人，個子比慕天皓矮了半個頭，被慕天皓死死地抵在牆上，領口緊縮，勒得氣也出不上了，臉都憋紅了。
此時，他已經轉過頭來，看到了追過來的白悠然，眼中露出求救的目光。
“是你？”白悠然看清了燈光下，這個明顯還是小孩兒的臉，是她在A市時就認識的一個人，可以說，此人是她的一個比較瘋狂的粉絲。沒想到，原來是他在跟著她。
“天皓，快住手，這個人我認識。”白悠然看到，這個粉絲都快翻白眼了，再不住手，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慕天皓鬆了手，跟蹤者癱軟了下去，張大嘴，咳嗽著。慕天皓的力氣太大，把他勒得夠嗆。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他才站起來，看著悠然，臉紅紅的，也不知是剛才憋的，還是害羞。他結結巴巴地對悠然說：“顧……顧小姐，我……我……我不是有意……要……要跟蹤你的，我……咳咳……”
話沒說完，他又咳嗽起來，他捂著嘴，不好意思地穩了穩聲音，平靜下來後，才又繼續說：“顧小姐，我是A市三中，高一班的學生，我，我和我的同學都很喜歡你，和你的畫。”這孩子還是有些緊張，略顯瘦弱的身體，因為剛才跟慕天皓搏鬥了一番，有些顫抖。
他眼裏帶著驚恐，悄悄瞅了瞅慕天皓。慕天皓正冷著臉死死盯著他，看他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我們，是想，送……送你一份禮物。”高中生的臉色好看了一些，說話也開始順利了許多，“這個，是我和我的同學一起準備的。”他從背後的書包裏，掏出一個瓶子，裏麵閃閃發亮，都是小星星。
白悠然接過來一看，原來是紙折的小星星，大概紙上刷了一層熒光粉，在夜色中發出瑩瑩的光，看起來，真的好像把天上的星星裝進去了一樣。
“你還沒說，為什麽要跟著顧然呢。”慕天皓可不會因為他還是個孩子就輕易放過他。想當初，那個陳彬不也一樣是個小毛孩？
“這個，嗯，這份禮物，是要在晚上才能看出來效果的。”男孩子紅著臉解釋道，“我，我本來想，想等到顧小姐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送給你的。可是，你身邊……”他有點膽怯地望了望慕天皓，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下去了。
原來隻是一場誤會。
白悠然有些不解：“那，前幾天，跟著我的，不是你麽？”
男孩子瞪大了眼睛，驚訝地說：“不，不是的！我，我是今天下午才來到M市的，一會就趕火車回去了。”
他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說謊，何況，身邊有慕天皓這尊凶神盯著，他也不敢。
白悠然不想多計較，收下禮物，對他說：“謝謝你們的禮物，代我回去向你的同學也表示感謝吧！你也早點回去吧，現在不早了！要不，我們送你？”
男孩子急忙擺手，說了聲：“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再見！”說完又向慕天皓那邊看了一眼，想說什麽，卻又被慕天皓的臉色嚇得堵了回去，轉身就跑了。
慕天皓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臉上有著忍不住的擔憂：“悠然，你說這幾天跟蹤你的，究竟是誰呢？”
白悠然搖搖頭，茫然地說：“我也不知道。其實，我隻是有點感覺，也不是十分確定。也許，是太累了吧！我要回去了！”
慕天皓站著不動，一隻手還拉著悠然的手：“悠然，要不，你還是搬回去住吧！這裏太不安全了。”
白悠然瞪了慕天皓一眼：“不！我在這裏很好。”
慕天皓看到悠然一臉堅決，不好強迫她，想了想，降低要求說：“那，今晚讓我送你上去。要不我實在是不放心！”
白悠然看著慕天皓眼睛灼灼，好像她若不答應，他馬上把她抗上去。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她還是有點害怕，有慕天皓在，起碼可以壯個膽。就是不知道，帶慕天皓上去，是不是另一種“危險”。
“好吧。”白悠然一答應，慕天皓臉上一喜，那個興奮的樣子，讓白悠然差點就反悔了。
好在已經不遠，上了樓，白悠然打開門後，慕天皓搶先擠了進去。他怕悠然進去後就關門，把他擋在外麵，索性先進去，悠然總不好立刻就趕他出去吧。
“嘿嘿！”慕天皓笑得奸詐，“我幫你檢查一下門窗。這個晚上啊，要特別經營好窗戶，不然恐怕有什麽人進來怎麽辦？就算沒人進來，晚上刮個風啦，下個雨啦，也是很不方便的嘛。”
白悠然翻翻眼睛，對慕天皓無奈之極，哭笑不得地說：“好了好了，羅裏吧嗦的，比唐僧還嘮叨。”
慕天皓在屋子裏繞了一圈，這是悠然新找的房子，原本是想回原來住的地方的，但那裏已經有人住了，就找了這裏。好在離學校不遠，還是挺方便的。
這是個隻有一個小套間的房間，大概有30平米左右。進門左手邊，是一條短短的走廊，連著洗手間。洗手間非常袖珍，隻容得下一個馬桶，一個洗手池，還有一個淋浴的位置，地漏就在淋浴噴頭下麵。
洗手間左邊，有個隔開的小房間，其實原來是個小陽台，隻是被改造成了廚房的樣子，裏麵也有一個小池子，用來洗碗，一個灶台上，隻放得下電磁灶和一個小案板。下麵是櫥櫃，大概放著碗筷什麽的。
進門後，就是客廳。客廳不大，一張小沙發，正對麵是一台電視，放在電視櫃上，下麵一層放著DVD播放機，除此以外，什麽都沒有。一張折疊桌在沙發旁邊，一個角落裏豎放著，估計是吃飯的時候才會打開。客廳看起來顯得幹淨、利落。
慕天皓借口要去檢查窗戶關好了沒有，又進了臥室。
臥室比客廳要小一點。進門是一個四層的書櫃，裝著透明的玻璃門，上半部分豎擺著許多書，下半部分是一對抽屜，抽屜下，是一個對開門的小櫃子。
書架旁邊，是一個寫字台，寫字台上，放著那盞熊貓抱竹的台燈。這還是悠然失憶的時候，他給她房間裏買的。沒想到悠然又把它帶到這兒來了，看來她非常喜歡這盞台燈。
桌子上，左邊擺著一摞書，多是世界名著。這是悠然最愛看的書，她特別喜歡俄羅斯文學，書桌上，最上麵的一本就是俄羅斯文學選集，一個由各種廣告彩頁編成的小巧筆筒立在旁邊，裏麵插著幾隻筆。一個攤開的筆記本，放在書桌正中，不過，貌似是新的，還沒有寫字。
本子是彩頁沒有橫線的，淡綠色的彩色紙張，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旁邊放著一張照片，慕天皓看了，心頭一緊。
那是一張全家福，上麵是白悠然的父母，前麵站著大約是中學時期的白悠然和她的哥哥，白浩軒。一家人，在照片上，開心地笑著，悠然牽著哥哥的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潔白的牙齒露出來，臉上都是滿滿的幸福。
慕天皓心上一跳。這樣幸福的家庭，是如何一點點被毀滅的，這樣燦爛笑著的悠然，是如何被殘忍地剝掉幸福的，他最清楚，也因此而感到心驚不已。
這張照片，放在這裏，也許就是悠然心結始終不能打開的原因。事實上，他看到之後，也忽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不配再奢談跟悠然在一起。
這張照片旁邊，還有一張照片，被倒扣在桌麵上。慕天皓忍不住好奇，翻開一看，眼淚差點衝出來。
這是他和悠然一起在紅葉山莊的照片啊！
他有一張，和這張不太一樣的，在他的辦公桌前放著。在悠然失蹤的那段日子裏，每次他思念悠然的時候，都會看著照片，回想過去美好的時光。兩個人心意相通，你愛我，我喜歡你。都恨不得把所有交給對方，那個時候，也是悠然最心無旁騖愛著他的時候。
悠然這裏放著的這一張，是他當時覺得拍得不太好的一張。悠然在對著鏡頭微笑，而他卻扭了頭看著微笑的悠然。
這一張，他覺得他的眼睛又點斜，不是很好看。當時請別人拍的，他以為刪除了，誰知悠然竟然保存著。而且，就放在她的全家福旁邊。
這讓慕天皓感覺深深的愧疚。
不敢再看下去，慕天皓又輕輕放下那張照片。這張書桌對麵，就是一張單人床。
床單是清新的淡藍色，包括被套、枕套都是同色係的。聽到悠然在靠近臥室，慕天皓趕緊退了出來。
“嗯，這個，窗戶沒什麽問題。”慕天皓出來後，沒話找話地說。其實，他也就來得及看了一下窗簾。悠然屋子裏的窗簾是白色絲質的，上麵印著淡紫色的花。
“唔。檢查完了嗎？”白悠然一幅準備逐客的表情，不過，倒也沒有生氣。
慕天皓不想走，好不容易上來了，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離開呢？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既然他來了，要走，嘿嘿！
慕天皓突然吸了一口氣：“嘶——哎呦，我，這個手疼。”他舉起右手，手指關節處，是有一些紅，應該是剛才在跟那個粉絲扭打中，蹭的，但沒有破了皮，隻是有一點點紅罷了。
白悠然一腦門子黑線，這是要鬧哪樣？
“慕天皓！你又想怎麽樣？”白悠然咬著牙，沒好氣地說，要不是看在剛才，他應該算是“救”他她的份上，早就趕他出去了。
“呃……那個，有消腫的東西沒？這裏，怕是要腫起來了。”慕天皓“可憐巴巴”然而眼睛裏又冒著狡黠的光。
白悠然無語問蒼天，那一點點紅，恐怕等她找出醫藥箱來的時候，它就已經痊愈了。
“要不，給我喝口水也行？”慕天皓趕緊改主意。
白悠然沒轍，去廚房給慕天皓接了一杯水，塞進他手裏：“給！喝完早點回去吧。”
白悠然的聲音柔柔的，慕天皓聽了不覺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