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溫存
第163章 溫存
“不要那麽賊兮兮地看著我！”白悠然看到慕天皓眼中的光，不由得又後悔要他跟上來了。
她又不是沒有領教過這個男人的厲害，總是在不知不覺中，突破自己的底線。今天他說是送自己進了家門就好，還不是一開門就像偵查地形一樣到處亂轉？
“悠然，我沒有賊兮兮地看你，我隻是很正常地在看你啊！”慕天皓故意重複著白悠然的話，讓白悠然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不由得縮了縮身子。
沉默中，慕天皓喝完了水，把杯子交給白悠然時，握著她的手說：“悠然，我看到照片了。”
慕天皓的話，像是一根刺，刺進了白悠然平時不敢露出來的地方。那裏有著她最脆弱的絕望，也有著最深沉的愛情。
白悠然心頭大痛，慌忙著撤出手，手指卻顫抖著滑了一下，杯子掉落在地上，碎了！
這聲音，好像一個信號，或者一個開關，把她隱藏的東西，不防一下子都放了出來。白悠然心裏慌亂得很，她理不清自己的情緒，隻好彎腰收拾杯子的碎片。
“呀——”一不小心，一點殷紅的血沾染在一片碎玻璃片上，白悠然不覺得指尖痛，可血卻像她收拾不住的心情一樣冒個不停。
“悠然——”慕天皓跳了起來，幾乎是半跪著抓起白悠然滴血的手。右手食指上，看不清傷口，隻有血還在不停地往外冒。
“來，先洗一下，看看傷得怎麽樣？”慕天皓的聲音分外溫柔，牽著悠然的手腕，到了那個小洗手間。
在洗手池邊，打開水龍頭，幫悠然衝洗傷口。血流向下水道，傷口露了出來。一個切口，好像不算大，但估計有點深。血跡衝幹淨之後，能看到傷口處的皮肉都有點向外翻。
白悠然這時才覺得痛，不過，她咬著牙沒有出聲。
慕天皓看了悠然一眼，問道：“急救包在哪裏？”
白悠然額角流下了一滴冷汗：“這個，嗯。沒有！”
慕天皓有種想撞牆的衝動：“悠然，你這樣就叫做很好？”慕天皓的聲音，讓白悠然似乎習慣性地縮了一下，這一縮卻又碰到了傷口，白悠然忍不住哼了一聲。
慕天皓立刻沒了脾氣。他拉著白悠然去了臥室，開始脫外麵的西裝。
“你，你要幹什麽？”白悠然心下大驚，慕天皓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他有怪癖？看到血就“興奮”？
慕天皓看著白悠然捂著胸，一臉快要被欺負的小白兔樣子，忍不住好笑：“放心，我不會用強的。”說完，他已經扔掉了西服，從書桌前的抽屜裏，找到一把剪刀，扯起自己穿著的白襯衣一角，毫不猶豫地剪了下去。
這樣，一條繃帶算是弄好了。慕天皓又去廚房，翻了一會兒，找到鹽，兌上一些水，又剪下一塊衣角，搓成一團，當做棉棒。
都弄好之後，他才又返回臥室，用衣角做成的棉棒沾了濃鹽水，輕輕抓著悠然受傷的手說：“會有一點疼，你忍著點兒！”說完，才開始小心地擦拭傷口。
白悠然家裏沒有消毒用的酒精，隻有這個，可以暫時殺菌。
濃鹽水沾在傷口上非常疼，白悠然痛得忍不住吸氣，手也想縮回去。慕天皓皺著眉頭吩咐：“別動！很快，很快就好！堅持一下！”他也齜著牙，好像自己也在疼似的。
白悠然痛得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手又被慕天皓緊緊抓著，動彈不得，隻能忍著。
好不容易，傷口消毒完畢。慕天皓把那條衣服輕輕地裹在悠然的手指上，到盡頭時，熟練地包紮好。
他的手法相當輕柔，白悠然覺得手指上已經不那麽痛了。傷口裹得很好，又不那麽厚實。比起上次，白悠然笨手笨腳的那個“蘿卜指”，慕天皓這個，就好像是個藝術品。
“現在太晚了，要出去也怕沒有，明天記得要買點消毒酒精、棉棒還有紗布，記得要勤換紗布。”慕天皓一邊包紮一邊說，動作始終小心，最後係繃帶口的時候，也避開了白悠然受傷的地方。
“對了，你有沒有消炎藥？”慕天皓轉頭問白悠然。
白悠然搖搖頭，看到慕天皓的臉色又黑了幾分，連忙補充道：“隻是剛好用完了！”說完看到慕天皓還是直勾勾地瞪著自己，聲音不由得也放小了點，“那麽凶巴巴地瞪我幹嘛啊？你又沒我眼睛大！哼！”
白悠然索性扭頭不看慕天皓了，自顧自地在腹誹。
慕天皓看著白悠然臉頰紅潤，額頭上還濕浸浸的，發絲粘連在鬢邊，卷成一個小發卷，眼睛稍微瞅他一眼。又立刻躲開。好像春天裏的小鹿，靈動無比。
見慣了悠然每天對他或無奈，或無視的樣子，這樣耍著小脾氣的悠然，讓慕天皓感覺身體有一點燥熱起來。
白悠然發現慕天皓半天沒了動靜，抬起頭一看，慕天皓正直愣愣地盯著她，眼睛裏有兩簇火焰在燃燒。
慕天皓的視線順著悠然的脖頸一路往下，那裏，白悠然穿的衣服扣子開了，裏麵的一頸雪白，露了出來，再往下，還有隱約的雪山，高高隆起。慕天皓嚴重的火焰更盛了，身體也好像有點發熱。
白悠然後知後覺，發現慕天皓的身體有點燙，轉頭伸出手就探向慕天皓的額頭：“你好熱啊，該不會是著涼了吧？”
慕天皓的西服在地上扔著，他的襯衫也因為要給白悠然做繃帶和棉棒，前半部分剪得破爛，扣子已經都散落在地上了，露出了胸前結實的肌肉。
白悠然看到，慕天皓的身材還是像以前一樣好，衣服下擺已經完全沒有了，完美的腹肌露了出來。
白悠然心頭禁不住一熱，趕緊轉過頭，嘴裏小聲嘀咕著：“沒事鍛煉那麽好的腹肌幹嘛？妖孽！”
誰知慕天皓挨得她近，已經聽到了這小聲的嘀咕。白悠然的話，好像一個催化劑，瞬間把慕天皓心頭的那點火燃旺了。
慕天皓臉上的笑透著邪氣，他看著悠然紅潤的嘴唇，低頭吻了下去。
“唔！不要……”白悠然躲閃著，勉強說話，“有唇膏。”這幾天每天都要出現在畫展現場，白悠然是化了淡妝的，唇膏塗得雖然不多，一天下來已經吸收了不少，但還是有一點的。
“別動！悠然。”慕天皓的聲音迷離，“就當，給我潤潤唇好麽？”慕天皓的唇輕輕在白悠然的嘴唇上蹭來蹭去，好像真要蹭上點唇膏似的。
白悠然忽然想起了周星馳的《喜劇之王》裏麵的一個鏡頭，張柏芝扮演的柳飄飄深深地吻了周星馳扮演的尹天仇，然後說：“我隻有這個了。”
現在，慕天皓的唇瓣，蹭過來，他的唇似乎也有點幹燥。蹭著她的唇，有點麻麻的感覺。白悠然腦子一空，就那麽任由他親吻。
慕天皓見悠然沒有反對，不由得有些激動起來。他小心地探出舌尖，輕舔了一下悠然的嘴唇，又用自己的嘴唇含著悠然的下唇，輕輕地，像是咬開衣服拉鏈似的，將她的唇分開。
白悠然隻覺得，慕天皓的舌頭，像是一條藤蔓一般，靈活地探了進來，像是要吞掉她似的。
白悠然覺得自己都快要融化了。她以前也和慕天皓吻過，慕天皓的吻一向是霸道的、不講道理的，她都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他占領了。
可是，這次，慕天皓卻是溫柔而有耐心的，像是要引出她心中的泉水。
白悠然已經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睛，她沉醉在這個溫柔又緩慢的吻中。慕天皓的口中，帶著清新的味道，是她熟悉又陌生的。
不知覺地，白悠然睜開了眼睛，在看到桌子上那張全家福時，她頭腦中一陣轟鳴，身體像是澆了一盆冰水，立刻冷了下來。
“不可以！”白悠然的聲音嘶啞著，卻狠狠地推開了慕天皓。
白悠然覺得頭腦中有很多大鍾在敲響，她不能，在父母哥哥麵前，跟這個男人肌膚相親。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慕天皓感覺到悠然的熱情迅速消退，被推開時，他愣住了。但很快，順著悠然的視線，他看到了那張照片。
麵對悠然痛苦的眼神，他無言以對，隻能伸手抱緊悠然，輕輕撫摩她的頭發，喃喃低語：“悠然，悠然，對不起！對不起！”
白悠然閉上眼，忍住將要湧出的淚水，盡量平穩下來說：“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