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夫君惹不得

第051章 似乎是求婚

第051章 似乎是求婚

“什麽滿意不滿意的……”殷荃轉動眼珠,逃避他如烈火般灼熱的目光。

“那你對本王,可滿意?”狹長的黑眸微微眯起,夏侯嬰忽而朝她湊了湊,語氣變得綿長而潮濕。

“呃……”臉又開始發燙,殷荃被他那極具磁性的聲線給蠱惑的大腦空白,舌頭打結,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回答,隻得從幹燥的喉管間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語氣詞。

驀地,她突然就看到了他胸前那一片被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塗抹出來的濡濕,幾乎是下意識間抓住他的衣襟,她驚呼出聲:“啊——!弄髒了!!!夏侯嬰,我不是故意的!”

望住她那雙緊緊皺著的眉心,他忽然就有些無奈,無奈之餘,心間淌過一抹暖流。

她,總在關注著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方才明明還驚魂未定,現在卻又開始為弄髒自己的衣袍而擔心了麽……

心念所及,夏侯嬰抬手覆在她眉心上,將那抹褶皺輕輕拂去,更替她仔細擦幹了仍舊有些濕潤的眼角,甚至用手指拭了拭她的鼻尖。

察覺到他幹爽的指尖在自己臉上遊走,殷荃愣在原地,腦中又是一片空白。

啥米?!

這到底是啥米情況?!

啊啊啊!夏侯嬰你是不是真的被人給附身了?!!

看到她眼中流露的驚異之色,夏侯嬰捏了捏她的鼻子,沉聲道:“你又在想什麽?”

“嚇?”聽到他清冽如水的聲線,殷荃猛然回神,遂嚴肅搖頭:“沒有!”

聞言,夏侯嬰也不再多言,隻用掌心撫了撫她頭頂,遂握住她稍稍有些冰涼的手指,道:“回京後,再嫁本王一次可好?”

“嚇?你是在求婚?”肩頭一聳,殷荃張了張眼眶,幾分緊張幾分驚異。

瞧著她的反應,夏侯嬰挑起眉梢,將她略顯冰涼的手指放在唇邊,低語道:“本王會請全京城的百姓做我們的見證人。”

指間溢滿了他菲薄紅唇中呼出的溫熱氣息,殷荃被他專注且濃鬱的視線看的臉色一紅,不由自主的動了動手指。

藏身在營帳內療傷包紮的鬼斬和龐班等人此時盡皆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似是都在期待殷荃的答案。

眾人抿著唇,脖子微微伸著,盡管隔著灰撲撲的營帳,卻並不影響他們對自家主子的關切之情。

“我嫁!夏侯嬰,我嫁!”揚起視線回應他的目光,她笑彎了一雙美眸,唇角也跟著一並向上翹起,陽光裏藍天下,她不著任何修飾的臉龐顯得格外明媚,格外動人。

聽罷,帳內眾人幾乎是齊齊鬆了一口氣。

主子難得第一次這麽主動,若是被人拒絕,那往後不知道得變成什麽樣……

直屬端王府的眾人們一副寬心愜意的模樣,直看的一旁的練紅綾滿頭霧水。

數日後,戍北軍成功守得鹿鳴關,蒙軍察爾罕旗破關失敗,並損失一員南征大將,據聞蒙部內部開始了新一輪的分裂,察爾罕族左長老之女在此次破關戰役中陣亡,死狀可怖,左長老痛失愛女,心中積怨,故率舊部從族中分裂,蒙部內分三族,各持一方草原勢力,形成三族鼎力之勢。

經此一役,北地王陸遜徹底洗清了通敵賣國的罪名,重回封地,並將陸家軍重新收編,與戍北軍一同坐鎮北方邊境。

時隔一個月後,殷荃終於與夏侯嬰回到了昭陽,見著了許久未見的哈日那與龍玨。

夏侯嬰甫一回京,便已經進宮述職,接連幾日起早貪黑,兩人雖住在同一處,可真正見麵的次數卻連一隻手都能數過來。殷荃瞧著那一摞摞堆放在他桌麵上越來越高的奏折,眉心不由自主的擰緊。

照這麽折騰下去,他就算再沒問題,也總有一天會出問題吧……

坐在王府偌大的朱紅鑲金門外,殷荃下定決心無論誰來拉都堅決不妥協了。

她一定要把他給等到!

這都回來快十天了,他幾乎連覺都沒睡過,今兒個她就是綁,也要把他給綁上榻!

哈日那催了,龍玨催了,練紅綾催了,甚至連龐班和寇允都出來溜了一圈兒,愣是一人也沒能撼動她那堅不可摧的決心。

五人沒辦法,索性一溜的守在了門口,守在她跟前。

這夜,端王府門前特別壯觀。除了兩名守門的士兵外,更有足足六個人候在門外,那陣仗,直令從門口路過的打更人滾了一地的眼珠子。

三更過了,直到快四更的時候,夏侯嬰坐著的軟轎才重新回到王府門前。

遠遠瞧見了門口站著的六人,衛鈞先是怔了怔,隨即幾乎是下意識間勾了勾唇角。

軟轎落定,夏侯嬰彎腰探出身子,當即頓在原地。

“你……”

“我親自來堵你不好嘛?!你回來以後一直都在忙,想見你一麵比登天還難!所以我就來堵你了!”高高揚起削尖的下巴,殷荃雙手叉腰一臉毫不掩飾的興師問罪。

“你整日裏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看你這樣子,覺不好好睡,我看連飯也沒好好吃吧?”說著,她忽而收起微微前傾的身形,抱起雙臂,癟著兩片唇瓣瞪他。

被她這麽一通嗬斥,夏侯嬰抿抿唇,沉默了半晌後發出一聲低歎。

將手擱在她頭頂,他輕輕摩挲著她柔滑如絲綢般的黑發,聲線如晨鍾暮鼓般,染著一抹前所未有的和煦。

“陪本王吃宵夜可好?”

“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依舊抱著雙臂,殷荃別開視線,臉上有淡紅霞光若隱若現,粉嫩如晶瑩剔透的石榴籽,清甜誘人。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動直令門口幾人聽得渾身發癢,一個個都別著視線,努力不與這兩位主發生任何視線上的碰撞。

坐在殷荃房內,夏侯嬰端著碗的手停在半空,他越過瓷碗白色的邊緣朝她看去,問道:“在看什麽?”

“在看你。”單手托腮,殷荃低喃出聲。

聞言,夏侯嬰冷月清輝般的眸光忽而軟下幾分,他把碗擱下,歎道:“我沒什麽好看的。”

“不,我想看,我要把你的全部都記在這裏和這裏。”殷荃緩慢的說著,手指從太陽穴挪到心口,明媚雙眸裏有星光流瀉。

望住他,她忽然有些糾結。

要是穿越的時候順帶把手機也穿過來就好了,那樣就能把他拍進手機裏,順便還能像所有熱戀中的情侶一樣,拍無數張合影!

可惜啊……可惜了夏侯嬰這麽一張清絕出塵的俊臉……

要是有手機,她往後有機會穿回去還能跟那些小夥伴們吹噓,這宇宙第一酷帥的男人是她的!她的!

羨慕嫉妒恨吧!愚蠢的人類們!

看著她忽明忽暗的眼神,夏侯嬰抿抿唇,眉峰微微挑起。

直覺告訴他,她又開始幻想一些光怪陸離的東西了。

正歪歪間,她忽而察覺到他看過來的清冽如水的目光,臉色微微一紅。

望住她白皙臉頰上的兩抹紅暈,夏侯嬰眸光閃了閃,心底掠過一抹熱流,一霎如電流襲過,直通四肢百骸,令他生出一種衝動,那衝動蓄積在體內,不斷向外擴張膨脹,直將他心髒撐的生疼。

原本攤開放在桌麵上的手指忽而握緊,夏侯嬰抿直唇線,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

“不早了,你睡罷。”說著,他起身便走,卻被她喊住。

“夏侯嬰,讓我陪著你吧……”

聞言,他轉身看她,黑眸裏蓄著一抹無奈。

這夜,無論是哈日那和練紅綾還是白衣衛士們都沒靠近過王府內院並排坐落的兩間臥房。

一夜如梭,很快,天邊就已經泛出一抹隱隱的灰藍,緊接著如魚翻白肚,陽光萬丈。

殷荃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人挪到了睡榻上,從蓄滿了夏侯嬰晨露氣息的被褥間睜眼,她弓起身,抱著雪白的錦被蜷成了一個卷兒。

他抱她上來的?

一定是!

歪歪著夏侯嬰像所有長腿歐巴那樣把自己抱上睡榻,然後深情款款的看自己睡覺的模樣,殷荃再次紅了臉。

把頭蒙在錦被裏,她根本不想起來。

被褥間滿是他身上那種好聞的晨露味道,染一點鬆柏淡淡的清冽氣息,裹在身上,就好似貼著他本人一般,溫暖,踏實。

就在殷荃滾被單滾的起勁時,夏侯嬰頎長的身影赫然從門外走進,恰恰瞧見了她四仰八叉躺在榻上的模樣。

隻覺頭皮一炸,殷荃險些從榻上跌下去。好在夏侯嬰身疾手快,一把撈住了她的腰,將她直挺挺的給拽了起來。

“你沒進宮?!”瞪圓一雙美目,殷荃一臉震驚。

“今日告假。”他說著替她拉緊了胸口微微散開的衣襟,隨即撫平被她滾亂了一頭的長發。

“本王答應過你,要讓全京城的百姓做我們的證婚人。”他聲線平緩,似是在說著一些再平常不過的事。

聞言,殷荃頓時一僵,通透的黑眼珠一瞬不瞬的定格在夏侯嬰那張流線深深的清絕俊臉上,蠕動著嘴唇,卻是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

他說著,捧住她臉頰,冷月清輝般的眸子將她清瘦的身子完完全全收攏在內,眸光熠熠。

“難道你……”終於艱難的翕動了一下嘴唇,殷荃的聲音有些顫,顫的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陌生。

“不許再逃。”打斷她那些未及出口的話,他勾起唇角將她擁入懷中,繼續說了下去:“本王,不會再令你逃走。”

貼在他胸前,殷荃聽著他的心跳,一股莫名的踏實感自心髒最深處悄然而生,她環起手臂抱住他,深吸一口氣。

晨露混合著鬆柏的清爽味道仿佛染了一抹日光,她靠著他,貼著他,擁抱著他,紅唇微掀,勾一抹帶著點欣慰的弧度。

忽而被她抱住,夏侯嬰原本擱在她頭頂上方的手微微頓了頓,緋紅薄唇很快軟去幾分,隨即將她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