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夫君惹不得

第164章 行雲劍派

第164章 行雲劍派

“住口!妖女!你休要滿口胡言!”

又是一人發出一聲聲色俱厲的低吼,隻見那人虎目怒睜,一雙本就微微朝外凸出的眼睛顯得格外猙獰。

驀地,未及他說完,隻見一道肉眼可見的淡黃色氣團生生打在他胸口,發出“噗”一聲悶響,緊接著,他便也出不了聲。

眉心微皺,殷荃朝身旁麵無表情的夏侯嬰望去一眼,遂不著痕跡的勾勾唇,心中暗喜。

有個強大的男朋友就是好,冬天可暖手,夏天可納涼,關鍵時刻還能讓囉嗦的討厭鬼閉嘴,如此十全好男友就是一百個新東方也比不上啊!

眼看同門被人點了啞穴,其餘三人的情緒頓時變得愈加激動起來。

“端王,我等敬你是楊家後人故而禮讓三分,奉勸爾等不要妄圖與我行雲劍派背道而馳。江湖上人盡皆知,百花穀穀主十惡不赦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我等此次下山,也是為了替江湖替天下人除害!還請王爺不要被奸人蒙蔽,誤了我等行天道之事!”

那女子雖字句之間都顯得不那麽強硬,可一番話下來,卻是句句迫人。

“爾等是不是行雲劍宗的弟子,這件事還有待查證,本王現在所知道的,隻有一件事。那便是,你們妄圖謀取王妃性命。”夏侯嬰的聲線平淡無波,連一絲最細微的起伏都沒有。

他聲線冰冷,落在眾人耳邊像極了細碎的雪,直令人手腳冰涼,寒氣徹骨。

聽他如此回應,那女子先是一怔,顯然沒有料及竟會是這種局麵。

如今,他們四人連身份都已經開始被人質疑,即便夏侯嬰當真將他們處決在此,也是合情合理,就算是掌門,也絕對無法對此提出任何異議。

思及此,那女子心中不免一震。

他們,當真是栽了。

還是栽在了一個與她同為女子的人身上!

端王妃……

她聽說過端王曾經在全昭陽城的百姓麵前向一個女子求過親,難不成,正是眼前這位?

一時間將自己及同門麵臨的難題給拋諸腦後,那女子將視線在殷荃身上定格,心中一瞬生出一抹奇異的情緒。

原本此次行動本不應當由她跟來,奈何行雲宗就隻有她這麽一個女弟子,她一氣之下便強行加入了這三人。可誰知竟會陷入現在這種局麵,簡直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她實在很憋屈。

看著殷荃,她其實是有些羨慕的。

羨慕她的個性,她的當機立斷。

倘若不是因為她,他們四人此時也不會被困在這種地方。

思及此,她又是一陣懊惱。

“你們不能……”聽罷夏侯嬰冷冰冰的聲音,其中一個男子儼然一副受驚的模樣,連音調也跟著拔高了不少,直聽的殷荃頻頻皺眉。

尼瑪……這哪裏是正派宗門弟子的樣子?!

傳說中的正道門派難道不應該滿是那種頂天立地的大丈夫麽?

如今隻是被隨便威脅一下就是這副屁滾尿流的挫樣,正道宗門恐怕要完蛋了吧?!

聽見三師兄的驚呼,女弟子顯然也是頗有些不悅。

她扭頭朝那略顯驚慌的師兄瞪去一眼,當即咬了咬紅唇,冷斥道:“閉嘴!我等行雲劍宗怎麽會出你這麽一個孬種!”

被她冷冷一喝,那男子麵色一僵緊接著由白轉紅,最後生生憋成了一種難看的豬肝色。

聽罷,其餘兩人原本就對這個三師弟沒有什麽太大好感,此次若非行動需要,他們也斷不會將此人拉攏入隊。

美眸微眯,殷荃垂落一雙璀璨黑眸,不著痕跡間斂去滿目的秋水流光,視線裏隻剩下一抹似有非有的淺淺興味。

呦嗬……

這才說了幾句話就開始鬧上內訌了?

你們正派宗門的弟子就是這幅德性?

正所謂有其師必有其徒,依她看,這行雲劍派也就是名聲響亮,至於那些所謂的什麽掌門什麽師叔,其實就是仗著自己武功高出來誤人子弟的吧?

隻見這四人眼中神色各異,夏侯嬰抿直唇線,冷月清輝般的黑眸緩緩朝殷荃飄去。

她,是有意為之。

她,到底還能給他帶來多少驚異。

隻是寥寥數語就能令行雲劍宗的弟子破綻盡出,他真有些慶幸,慶幸自己不是在與這樣一個擅攻心計的對手為敵。

思及此,他原本微微抿起的唇線忽就生出一絲幾不可見的鬆動,卻是很快便恢複常態。

“龐班,聯係建都知府。”幽冷如夜的黑眸從那幾人身上緩緩收起,夏侯嬰輕描淡寫的翕動了一下緋紅的薄唇,聲線冷冽。

雖不含絲毫怒氣,可聽在耳中卻徑自朝外散發出足以凍徹筋骨的懾人寒氣。

“是!”

黑麵侍衛頷首領命,重重應聲,轉身就朝外走,卻被方才那一臉驚恐的行雲宗弟子給突然扯住了腳腕。

“別走!別報官!”

“陵雲!你還嫌自己丟人不夠麽!”冷聲低斥,四人當中看上去年紀稍大的一人虎目怒睜,雖看上去是副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可那燒遍全身的怒火卻令他那張玉質溫潤的五官看上去陡生淩厲,直將那弟子迫的向後縮了縮。

“大師兄!他們要殺了我們!你方才也聽到他們所說!要將我等四人通通送交知府!此事若是被師叔和掌門知道了,我等將會被逐出師門!”

“夠了!你住口!師兄怎麽會不知道這些事!”未及那人說完,另一男子冷冷出聲將他喝止。

“呦嗬,要被逐出師門這麽嚴重麽?這麽說來,你們四個不聽話的小家夥是背著家長偷偷跑出來了?”

就在那三個男弟子吵的不可開交之時,隻聽一聲輕若鴻毛般的笑聲緩緩響起,登時將三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那三人或張大眼眶或繃緊麵孔,齊齊瞪向笑彎了一雙眉眼的殷荃,幾乎同時發出一模一樣的低吼:“妖女!”

“哎呀,我好怕!我說你還是大師兄呢,看著師弟幾人在這裏內訌難道都不知道勸一下的麽?還有你,你……”殷荃說著,眼中笑意陡然褪去幾分,取而代之的,是直穿人心的冷厲鋒銳。

被她這麽一提醒,那最為年長之人麵容一僵,頓時顯出一抹異色,原本蓄積了滿目的怒火在刹那間蕩然無存,隻餘震驚。

內訌?!

真是可笑!

他們行雲劍宗的陵峰七劍竟如此輕易就被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女子給耍的團團轉!

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瞅見那大師兄眼中一瞬湧現的憤恨,殷荃挑了眉梢,繼續說下去:“你們三個男弟子,竟還不如一個女弟子來的鎮靜,我真替你們師父擔憂。”

那人三聞言一怔,齊齊將視線轉向那女弟子,一時間神色變得愈加精彩。簡直像打翻了彩缸的染坊,一時間千萬種顏色交相染在一處,變化多端的令人目不暇接。

顯然沒有料到殷荃對自己竟會是這般評價,那女弟子也是一怔,一時間揚起視線朝她望去,目光連變。

“小師妹,不要被她迷惑!此女妖言惑眾,連端王和武林盟主都為她所惑,依我看來,她與那百花穀必然脫不了幹係!”

“二師兄你夠了!你可知她是何人便在此信口胡言?!我警告你,你若再不收口,我等四人都要被你這張嘴給害死!”

冷冰冰的朝那人瞪去一眼,這女弟子麵若含霜,眸光淩厲,直將那人瞪的閉了嘴。

她說罷,扭臉望向唇角微勾的殷荃,緩緩蠕動了一下嘴唇後有些尷尬的開口:“抱歉,我等常年隱居銅雀山,對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此次出山,確實如姑娘所言,是偷瞞著師叔和掌門的。但我等並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之事,隻是……”

“隻是不分青紅皂白的闖了建都驛館,傷了我的侍衛,更想從我這裏搶個人走,我說的……沒錯吧?”

不待她說完便將她的話給接了下去,殷荃抱著雙臂,一臉的漫不經心,盡管她的語氣極其柔和,清麗秀巧的麵容上也含著一抹淺笑,可越是如此,卻越令那女弟子遍體生寒。

“小師妹,她究竟是何人?”終於察覺到令師妹變得古怪的根本來源,那大師兄蹙了眉峰,情緒和聲線逐漸開始緩和。

“她是本王未過門的妻子。”

清冽如水的淡漠聲線緩緩響起在眾人耳邊,夏侯嬰說著,冷月清輝般的幽黑眸子朝那幾人籠罩過去,一霎如排山倒海的陰霾般全數傾瀉而下,直將幾人看的一僵,完全動彈不得。

隻見眼前幾人如遭雷擊般瞬間變得怔愣癡傻,殷荃扁扁唇,蹙眉朝夏侯嬰瞥去一眼。

人家第一次下山就被你這麽嚇唬,這讓人家往後還怎麽回去?怎麽有顏麵去麵對山中的廣大同門?

真是太沒同情心太沒愛心了啊……

想歸想,但她卻很滿意。

對付這種自以為是的正派中人就是要嚴厲打擊,毫不手軟!

管他是什麽行雲宗還是什麽行雨宗,先教訓了再說!

四下一時間變得安靜無比,那三個男弟子在震驚中沉默許久後麵麵相覷了一陣,隨即由那大師兄開口:“請王爺恕罪!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

聞言,殷荃抿唇,眸光暗去幾分。

這行雲宗弟子,可真是打的一手好臉,難不成是打臉專業戶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