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輕點愛:梟寵醫妃

1108 相看兩相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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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丫頭竟有如此深厚的內力,剛才卻一直沒有使出來,著實讓莫憂輕敵了。

再加上楚玄遲哪怕隻剩不到七成的功力,可那掌力卻也是厲害得緊,一個分神,楚玄遲一掌落在她心門上,那一刀的刀風也已落在麵門上。

生死之際,她放棄迎敵,迅速收斂真氣,護在身前,可寒月刀的刀風卻還是將她的護體罡氣劃破了一道口子。

噗的一聲,刀風落下,她人也被甩飛了出去,重重撞在亂石之上,繼而跌落在一堆碎石中,張嘴便是一股猩紅的鮮血溢出。

莫憂低頭,隻見自己胸口上一股血氣猛地噴出。

七七已經大步向前,將楚玄遲拉到自己身後,寒月刀刀尖指向她麵門。

她筆直站在她跟前,居高臨下,盯著她道:“隻要你說出殘劍老人的藏身之處,我便放你離開,絕不傷你性命。”

沒想到已經是強虜之末的莫憂,在聽到七七的話之後,竟臉色一正,視死如歸道:“我絕不會害我師父!有本事你們自己去收拾夢弑月,休想從我口中知道任何有關我師父的信息。”

七七有點愕然,她不過是要去向殘劍老人討教對付夢弑月魔功的方法,怎麽會是要害她師父?

“我想莫憂前輩對我該是有所誤解。”她抿了下唇,淡淡道:“我隻是去請教……”

“別再癡心妄想!”莫憂不等她說完,便怒而打斷道。

“難道你真希望你喜歡的四海不歸一輩子被夢弑月禁錮在宮中,過他不想過的生活麽?”她其實真不想說出這樣的話,那畢竟是她的父後,可如今卻是無可奈何:“你師弟喜歡夢弑月,甘願待在她身邊麽?”

“胡說!師弟怎麽可能會喜歡那個賤人!都是那賤人逼的!”一提起夢弑月,莫憂便恨得咬牙切齒:“師弟仙人一樣的風姿,豈會心甘情願落在一個凶殘成性蛇蠍心腸的惡毒女人手中,被逼迫著過日子?”

七七淺歎,實在不想提醒她,她比起夢弑月也不見得能善良幾分?為了一張酷似四海不歸的臉,她做的邪惡之事還少麽?

但見她一臉蒼白,唇角還在滲著血,傷成這樣,也不覺得有必要和她再計較什麽了。

她隻淡言道:“若你不想讓你師弟繼續受困在夢弑月的手中,不妨將你師父……”

“休想!”忽然,莫憂瞳孔一收,長臂一揚,竟一掌朝七七身後不遠處的沐初襲去。

沐初在看到七七之後,本已經全副心思在她身上,哪裏還有心思注意其他?

七七本來也沒怎麽在意,知道這一掌沐初一定能躲過去,卻不想回頭時,竟看到他驀地回神出掌相迎,可那掌力竟比她預想的弱了不止一點半點。

再去相救已經來不及,隻能化去那一掌的五成功力,剩餘掌力還是全落在他身上。

硬接了一掌,沐初狠狠退了數步,張嘴又是一口猩紅的鬱血湧出,等無名和七七大步跨到他身畔,回頭之時,便見楚玄遲和莫憂已經糾纏在一起。

楚玄遲被莫憂一掌逼退,莫憂也借著他的掌力疾步後退,轉眼間躍出老遠,一轉身,好不戀戰地撤離。

亂世之中,隻餘下她沙啞的聲音慢慢飄蕩:“沐紅邑的恩惠,帶我救出師弟後,定會想辦法回報於你沐家,告辭!”

話音還在,人卻已經走遠了。

七七也無心去追她,因為,她竟看到楚玄遲在後退了數步之後,忽然臉色一白,猩紅的鬱血狂吐不已。

“他……強行凝聚真氣,如今……正在散功。”沐初話才剛說完,便兩眼一翻,徹底昏死過去。

七七有點手忙腳亂的,才將沐初接在懷中,前頭楚玄遲高大的身軀竟也在瞬間傾倒,她立即將沐初交給無名,快步上前將他到底的身軀扶在懷中,一看他臉色,哪裏還有半點血氣?

一個二個,傷得竟是如此之重!她與他們相識這麽久,還是頭一回遇到兩人同時倒下的情形。

拋了一瓶藥給無名,讓他想辦法給沐初喂下,她也急匆匆給楚玄遲喂了藥,正要想辦法將他們帶走之際,前頭亂石林中,一人匆匆趕至。

看到她,七七立即呼喚道:“晴姨,他二人受了重傷,快看看小寨裏有沒有馬車?我得立即讓他們躺下來,給他們療傷。”

跟著七七留下來的記號、好不容易追上來的烏雅司晴立即腳步一頓,轉身就要進山洞裏頭搜尋,間錠晶還倒在地上,睜著驚恐的眼盯著他們。

知道這些人傷了她的遲兒,烏雅司晴正怒得想要抬手滅了她,卻聽到七七沉聲道:“這女人動攝魂術,留著有用。”

在山寨的時候,她便見過錠晶想用攝魂社對付無名,無奈無名功力強過她太多,她才無法下手。

若是將這攝魂術學了去,將來,總會有用處。

烏雅司晴盯著錠晶,冷冷一哼,一抬腳踹上她的穴道,她沉聲道:“這裏可有馬車?不乖乖說,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錠晶知道自己暫時還無法逃離,隻得乖乖點頭道:“有……有,在、在後寨。”

……

……車隊已經上路了,七七和無名以及烏雅司晴,再帶上一個被喂了毒藥的錠晶,已經兩個剛剛醒過來的傷患,追在車隊後方,踏上了去夢都的路程。

回頭看了垂落下來的車簾一眼,七七忍不住又淺歎了聲。

一個本來就傷重,還強行凝聚真氣,讓自己的心脈傷得更重,一個蠱毒除去後,身體還沒恢複過來,卻不知道被什麽人氣得心脈大亂,真氣逆行傷了五髒六腑,幾乎吐血過多1108相看兩相厭

而亡。

這兩個家夥,一個比一個傷得重,本來已經足夠讓人揪心,而現在,人這才剛前後醒過來,連體力都還沒有恢複過來,居然就吵起來了!

聽著你來我往一人一句吵得不可開交的低沉男聲,不僅七七,就是烏雅司晴和無名也有幾分適應不來,徹底被怔住了。

車簾後方,爭吵的聲音依然不斷傳出:“若非我替你施針療傷,你早已失血過多而亡,你不知感恩圖報,竟還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陷我於險境,你還有臉怨我傷你?”

是沐初咬牙切齒的聲音,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你一定想象不出來出塵如仙的人竟也會有憤怒到這地步的一刻。

同樣倒在一旁還沒有力氣爬起來的楚玄遲,口氣卻是強硬得很,同樣一臉憤怒,甚至不屑:“想方設法治愈我,難道沐先生就不是存了私心?你敢說你故意不沐浴更衣,盯著一身髒亂熬了整整一日,不是為了躲避那老女人的目光,想要將我推入火炕?”

分明先存歹念的人是他,如今竟理直氣壯指責他的不是,對他被莫憂逼得真氣逆轉而重傷的那一點愧疚,這一刻也蕩然無存了。

“我早已為你備了藥粉,又不是完全不顧於你,你卻不一定,竟眼睜睜看著那老女人對我動手動腳,還能悠哉遊哉在房中晃蕩!你分明是見不得七七對我比對你好,想要借著老女人之手將我除去!”

想到他那會氣得怒火攻心吐血不止,這家夥竟還丟給他一記讚賞的目光,他便氣得差點又一口鮮血湧出。

楚玄遲冷冷一哼,不屑道:“我若想除你,何必等到現在?當你還像條死魚一般挺屍的時候,我何不一腳將你踩死更容易?”

“隻怕是當時周圍都是七七的人,你怕事後讓七七怨恨,才將已經伸出的腳收回去。”沐初也不屑地反駁道。

“你歪曲事理,無恥之極,活該被老女人強上!”

“你心腸歹毒,落井下石,早晚會死在老女人的身下!”

兩人互視了一眼,均同時別過臉看著車壁,一臉厭惡。

相看兩相厭,還如不看了。

至此,車內總算是暫時安靜了。

七七揉了揉眉角,若不是還在趕路,她一定會進去好好安撫一下這兩個明顯被嚇到的倔男人。

雖說有驚無險,兩人現在還一身傲氣,但昨晚兩個重傷的人在昏睡中的囈語,他們幾個卻都清清楚楚聽在耳裏。

無非就是“老女人,你敢碰我,我殺了你”,“妖婦,拿開你的髒手,本王要滅你九族”、“別以為本王躺著就怕了你,滾!”……諸如此類。

叫喊了那麽久,實在讓人聽得心酸,原來,這麽強悍的兩個人,竟也有如此害怕的時候,如果不是在夢中均抖得厲害,誰敢相信?

都說人物風流枉少年,卻不知,原來那貞潔觀念,竟比夢族的男子還要嚴重。

這兩個家夥的夢囈,烏雅司晴聽了止不住一陣爆笑,無名卻一臉凝重,若有所思,七七是越聽越心疼,隻恨不得將莫憂逮回來,殘劍老人的下落她也不要聽了,隻想親手將她撕碎。

要是當時知道他們兩個竟在她手底下吃了那些苦頭,她真的會一刀斃了她。

無奈,如今人已經走遠了。

一旁策馬前行的烏雅司晴見她一副心情沉重的模樣,還道她在憂心莫憂的下落,便笑道:“你放心,她既然說了要去救四海不歸,隻怕是真心的,到時去了皇城,或許還能碰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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