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與凶

第22章 精神崩潰

第22章 精神崩潰

從會議室出來,於辰苦笑:“我說老袁,你怎麽問人家到底出沒出軌呢?這不找抽嗎?”

袁友衝摸了摸鼻子,臉色有些尷尬,說:“不管紀思盈有沒有出軌,至少顏洪羽是認為她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而且,不管因為什麽,總之,他認為顏償並不知自己的親生兒子。”

於辰嗯一聲,又一拍自己額頭:“哎,你說,他該不會是去花羊跟客戶談生意的時候,順便去做了個親子鑒定吧?”

“有這種可能。但私人親子鑒定,如果他要求保密的話,我們根本查不到什麽來。”袁友衝說:“當然,我們也不必去查,有這個懷疑就夠了。”

“也不對啊。”於辰說:“小周送去遺傳學實驗室鑒定的結果,證明了顏償和顏洪羽確實是父子關係啊。而且,這種鑒定按理說出錯的概率很小吧?”

“不知道。”袁友衝搖頭:“咱也別在這瞎猜了,趕緊聯係顏洪羽吧!如果真如咱們所想的那樣,這一切都是顏洪羽自導自演出來的,那,現在製止還來得及,還能結束這樁悲劇。”

“好。”於辰同意。

許是擔心自己露出破綻,這一次,顏洪羽很快就來到支隊了。

袁友衝黑著臉,領他到於辰辦公室,坐下。

“顏先生,我沒猜錯的話,”袁友衝懶得和他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你懷疑顏償並非你親生孩子,是吧?”

“嗯嗯?”他本能的應一聲,忽然察覺到不對,猛地站起身:“你說什麽?你啥意思?我”

“沒別的意思,收手吧,現在收手,還來得及。”袁友衝的話有些含糊其辭,但他相信顏洪羽肯定能聽懂自己的意思。

果不其然,顏洪羽忽然激動起來:“收手?袁副隊長”

但他不愧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你到底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

袁友衝歎口氣,對於辰使了個顏色。

於辰便從抽屜中掏出那份鑒定報告,遞給顏洪羽,說:“顏先生,據我們法醫科遺傳學實驗室鑒定,您與顏償,確係父子關係無疑。”

“什什麽?這不可能”顏洪羽方寸大亂,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但很快,他便咽了口唾沫,兀自強作鎮定:“我當然知道他是我親生兒子不過,你們是怎麽做的鑒定?”

“您與紀女士發生肢體衝突的時候,吐了口血唾沫,還記得嗎?”於辰麵無表情,語無波瀾:“我們法醫收集了那口血唾沫,從中提取出了n。”

“之後,又從自顏償斷臂中取得的組織活檢切片中提取到n,經鑒定,你們二人,卻係父子關係。”

袁友衝適時接話:“收手吧,已經確認的,你兒子已經被至少斬斷了一臂,是否受到其餘損傷,尚未可知,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否則,你難不成真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不成?”

由於這一次見麵,並非是嚴格意義上的詢問,隻不過是私下裏了解點情況罷了,同樣沒有錄音錄像,因此,袁友衝說起話來,並沒太多顧忌。

否則,搞不好又得被扣上一頂誘供的帽子。

他接著說:“別說他是你親生兒子,就算拋開這一關係,你們朝夕相處了十六年,真能狠得下心下得了手?”

“假的都是假的你們騙我!”顏洪羽心理防線已經崩潰了,他站起身激動的咆哮道:“我做過親子鑒定!我趁他生病做血檢的時候,買通醫生多抽了一管血給我,帶到了花羊司鑒中心做過親子鑒定!”

“他不是我的兒子!紀思盈那婊砸,騙了我十六年!她”

“是嗎?”袁友衝閉上眼睛:“十六年前,你隻是個與前妻離婚不久,一窮二白的老師而已,她相中了你什麽,要不顧家裏反對,不顧世俗眼光跟你扯了證,懷了你的孩子?難不成是讓你接盤麽?”

“且不說她到底有沒有給你戴綠帽,退一萬步說,就算這兩年給你戴了,那男人那玩意還能跨越時空間影響到你十六年前的孩子不成?”

“能不能動動你的腦子想想,顏償不是你孩子,可能嗎?”

顏洪羽如遭雷擊,雙眼空洞:“不是這樣的不可能的鑒定結果不會有錯的”

“對,鑒定結果不可能出錯,顏償就是你的孩子!”袁友衝盯著他眼睛。

“不”顏洪羽木然搖頭:“司鑒中心”

“司鑒中心的鑒定結論自然也不會出錯。”於辰接話:“但,送檢的血是不是顏償的,就不一定了。”

顏洪羽的瞳孔又散大一圈。

“好了。”袁友衝冷冷的說:“收手吧,再不收手,真來不及了。”

“我我不知道他們在哪。”顏洪羽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他們有他們的規矩,隻管執行命令,等時間到了,不管錢到沒到位,直接撕票”

“什麽?”袁友衝站起身。

“我找到他們,給他們的任務就是,綁了顏償,時間到了直接幹掉,我給他們錢,讓他們遠走高飛。”

“我們約法三章,為了避免我反複,為了防止他們或我陷入危險,他們綁了人後,我第一時間把錢給他們,然後,他們與我就沒有關係了,不會告訴我窩點在哪,也不會再和我有除了要贖金演戲外的任何聯係。”

“對他們來說,他們綁了人,砍了手,隻有殺掉顏償後趕緊離開新安才算安全,否則就可能被抓所以所以”

“小償我”

說著說著,他身子一軟,跌倒在地,卻兀自不知,嚎啕大哭。

袁友衝和於辰對視一眼,隻覺得頭疼無比。

半響後,袁友衝掏出對講機,讓刑警過來先將顏洪羽帶去審訊室,稍後再係統的審訊一番。

於辰問:“接下來該怎麽辦?”

“得做好最壞的打算,劫匪可能不會等那麽久,搞不好已經撕票了。”袁友衝歎道。

於辰黯然,但忽然,他想到件事,說:“不,還有希望。劫匪還有跟紀思盈交易的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