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與凶

第38章 凶殺過程還原

第38章 凶殺過程還原

又問了些問題,他發現女生知道的事兒實在有限,再加上她這會兒徹底慌了神,自然什麽都問不出來。

最終,於辰也隻知道女生叫賀思琦,今年十九歲,雲師大2017級外國語學院英語師範專業學生,兩名遇害者,男性名叫賀曉平今年46歲,女性名叫祁紅珊,42歲,開了家大排檔,老家在江蘇。

除此之外,連家庭具體收入水平,賀思琦都說不清楚。

沒辦法,於辰隻好叫個女警過來,讓她安撫好賀思琦的情緒,並讓她等賀思琦穩定些後,給她做個筆錄。

接著,他又找到依舊留在現場,等著配合警方調查的開鎖師傅。

他是個正規的鎖匠,有著相應的認證證書,而且,他跟賀曉平夫婦還蠻熟悉,也認得賀思琦,否則也不會輕易幫她開門。

隻不過,這個熟悉也隻是相對而言的,隻知道賀曉平人挺好,很老實,容易相處,祁紅珊則有些勢利眼,愛占便宜,但也沒大毛病。

除此之外,便一問三不知了。

於辰又招呼個刑警過來,讓他給鎖匠做個筆錄,便直接上了樓。

剛走到二樓,便見門口立了個行李箱,他嘿一聲,問道:“這行李箱,哪來的?”

“報案人的。”派出所民警趕緊回答說:“報案人找來開鎖師傅開門後,剛想進去,就看到父母雙親倒在客廳裏血泊中,被嚇了一跳,開鎖師傅也嚇住了,提醒她趕緊報警。”

“她估計徹底慌了神吧,也不知道打電話,跌跌撞撞的跑到樓下,碰到在村子裏巡邏的同事,立馬說了這事兒。”

“這樣啊。”於辰了然,說句辛苦了,便走進現場,對袁友衝問道:“情況怎麽樣?”

“初步判定,仇殺吧。”袁友衝說:“凶器還沒找到,室內有搏鬥痕跡,亂成一團糟。另外,周邊住戶說昨天夜裏十一點左右聽到了陣乒乒乓乓的聲音,估摸著凶手就是那會兒作案的。”

“其他的嘛,財物什麽的都還在,室內沒有被翻找過,估計凶手作案之後就立即離開了,所以推測,應該是仇殺或者矛盾殺人。”

“門窗嘛,老成說沒有被暴力撬開的痕跡……不過我覺得這個發現意義不大。”

“派出所的同事先前就問過鎖匠了,鎖匠說,這種門,除非反鎖了,否則一張硬卡紙就能打開。”

“他就用這法子開門的,隻不過用的卡板也是特製的,帶個凹槽,尖端呈勾形,開起鎖來比較輕鬆,但用普通硬卡紙也可以開,無非花點時間。”

“但考慮到案發現場就在客廳,那會兒受害者夫婦應該就在這兒坐著,凶手撬鎖進來也不合理,估計是敲門進入現場的,然後才和受害人夫婦爆發了矛盾,憤而殺人,屬於**作案、熟人作案。”

於辰鬆了口氣,凶手沒怎麽清理現場,可見犯罪智商並不算太高,又並非流竄作案、搶劫、盜竊殺人這類無差別作案,調查難度應該不大,以受害者人際關係作為切入點進行調查也就是了。

兩人又聊了一小會兒,周倩欣便站起身,長呼口氣,說:“現場屍檢和生物痕跡工作差不多了。”

“噢?”

“簡單說吧,”周倩欣組織了下語言,說:“受害人死於昨晚十點到十二點之間,具體的,解剖完才知道。”

“致命傷嘛,男性受害人應該是死於失血性休克,屍表多處銳器傷,失血量極大。女性就不好說了,可能和她老公一樣,死於失血性休克,也可能死於顱腦損傷——她後腦有一挫裂創,撞擊茶幾一角導致的。”

頓了頓後,她又說:“現場雖然淩亂,但要還原下作案過程,也不難,需要嗎?”

“說說看吧。”袁友衝點點頭。

“好。”周倩欣側過身,指向沙發,說:“昨晚作案之前,凶手與受害者夫婦應該是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茶一邊聊著事情,之後鬧了矛盾,作案人直接掏出刀——嗯,他來的時候應該就做好殺人的計劃了,隨身帶著一把刀。”

“根據現場的血痕之類痕跡分析,他是在趁著凶手身子前傾,微微匍匐在茶幾上看東西的時候,突然跳起來,取出刀往男性死者肩部用力紮了一下的,若非隨身攜帶凶器,根本做不到這點。”

“之後,凶手立刻拔出刀退後幾步,這時,女性受害人跑了出來,被凶手往肚子上踢了腳,她一個趔趄後摔倒在地,後腦在茶幾一角上碰了下,當即失去意識。”

“同時,男性死者用力推開茶幾,想騰出空間並往廚房跑去,估計是要拿刀和凶手拚命,但他沒想到自己老婆這麽快就失去了意識,被凶手追上來,照著背部刺了幾刀。”

“受傷後,他癱軟在地,凶手就用腳一勾,把他身子翻了過來,又照著胸部、腹部紮了幾刀。這一過程中,他再沒反抗的能力。直到他徹底失去意識,凶手又回到茶幾邊,往女性受害人身上又補了幾刀。”

“這時候,她還沒死,傷口上存在生活反應,但幾刀下去,也就徹底不行了。”

於辰問道:“既然受害人反抗激烈,那……”

“不,”周倩欣知道他要問什麽,搖頭說:“受害者全程落在下風,恐怕根本沒法對凶手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男性死者右肩,在最初的時候就被紮了一刀,短時間來說,那隻手基本廢了,再加上他抱有去廚房拿刀再與凶手拚命的想法,反而被凶手抓住機會往背上刺了幾刀,徹底失去了抵抗力。”

“至於女性死者,剛想反抗就被踢了一腳,摔在地上且頭部遭受重擊,直接昏迷了,更是什麽都做不了。”

“所以,別看現場淩亂不堪,有搏鬥、反抗的痕跡,但實際上,反抗並不怎麽激烈。”

袁友衝皺眉:“也就是說,現場和受害者身上,找不到能直接指向凶手的生物學證據咯?”

“也不一定。”周倩欣說:“凶手應該確實並未受到比較嚴重的傷創,但要說毫發無損,也不大可能。而他隻要破了一塊皮,對咱來說就是重要證據。這樣,我回去再好好檢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