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與凶

第8章 阻力

第8章 阻力

“反正他隱晦的問了老半天,還好我也不是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子了,勉強應付了過去。”

“但我想,這總歸不是個事兒,得想辦法解決。待在老家也顯得我蠻心虛的,就又主動回新安了。當然,靈牌我也還隨身帶著——不敢放家裏啊,不然被我爸媽發現解釋不過去。”

“回到新安,重新找了個工作,租了套房,就這麽繼續生活了唄。就這樣又過了一年多,姐夫租了個大複式,雖然不是買的,但還是挺高興,搬家當天就請我過去吃飯……”

“吃完飯回去,我發現我家進賊了。但奇怪的是,值錢的東西都沒丟,就是到處翻了翻,可把我給嚇的。我趕緊跑到衛生間看了看,鬆口氣,我藏在電熱水器後邊的靈牌還在……”

“我再一琢磨,這賊的目的很顯然不是偷東西,而是找東西。除了靈牌,我想不到還有什麽東西是值得賊惦記的,而這個賊,搞不好就是我老板,或者我老板派來的……”

“我被嚇死了,雖然想著老板可能還懷疑我,但我沒想到他竟然會上門,靈牌放家裏也不安全了,我就趕緊把牌子放包裏,同時報警,然後給我姐夫打了個電話,說家裏進賊了。”

“我當時其實沒想那麽多,隻是心裏有些慌,想和我姐夫求助,但話到嘴邊又開不了口,隻說進賊了。姐夫很上心,說馬上過來……”

“然後,他陪我去派出所做了個筆錄,就把我帶他家,說他家房間多,先湊合著住兩晚。接著,我才發現背包裏有個靈牌……”

“本來我都想著幹脆把靈牌扔掉得了,這玩意兒放我身上就是個燙手貨,我又不敢去威脅我前老板……但又怕扔了被人找出來,惹上麻煩事。”

“然後……我思來想去,還是放我姐夫這兒最安全,我姐夫和老板沒半點關係,老板懷疑不到他頭上。而且姐夫生意做的大,人脈鋪的也廣,能量根本不比那老板差……就算被發現了,我大不了坦白唄,所以就……”

“基本上,事情就是這樣了。之後又陸陸續續的遭了兩三次賊,門鎖換了一次又一次,不過可能是因為始終沒發現,那老板對我的疑心也就打消了,這一年倒是沒再碰過這種情況。”

說完,他又急著辯駁,說:“真的,這事兒跟我姐姐沒有半點關係,你們……”

於辰輕歎口氣。

不管聞兆人品如何,至少,他和聞晶的感情是真的。

可惜……

把一塊靈牌,放在田奕航家裏長達兩年,卻一直沒被田奕航發現。要說沒有聞晶幫他打掩護,又怎麽可能呢?

哪怕,田奕航去雜物間的頻率很低。

不過,聞晶是否知情,對本案關係確實不大,關鍵在於聞兆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所以於辰沒在這事兒上多做糾纏,隻問:“你那個老板叫什麽名字?”

“紀鑫。紀是絞絲旁加一個自己的己,鑫是三金鑫。”

“好。”於辰將這個名字記下,隨後說:“你說的這些,我會派人展開調查。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麽,你的那些條件,我可以答應你,將線索獲得方式定義為匿名人提供。”

“但,如果你說的不屬實,那你恐怕就會變成咱們的重點調查對象了。”

“可以。”聞兆點頭,表示理解。

於辰又接著說:“這段時間,你不要離開新安,保證手機暢通。”

“嗯?”聞兆這回有意見了,但想了想,還是點頭:“我姐出院之前,我不會走。但要我姐出院了,怕就難保證了。”

接著,他又趕緊解釋:“警官,我剛結婚,拋下老婆來新安看護我姐,娘家和我老婆倒不至於有意見,但我姐出院了還不回去,就說不過去了,我還要陪老婆回娘家辦回門呢。”

“理解。”於辰說:“我們盡量在你姐出院之前,把事情查清楚。”

“那我現在可以回醫院了嗎?”

“請便。”

……

目送聞兆離開,於辰才瞥向袁友衝:“老袁,你怎麽看?”

“查吧。”袁友衝說:“他應該沒有撒謊。當然,肯定也有一定程度的保留,要完全相信他……”

“放心,我又不是智障。”於辰翻個白眼:“我的意思是,想要查清楚這事兒,可能涉及跨地域乃至跨省份調查,要不要跟許局甚至刑廳打個報告?”

“行。”

……

於是,中午兩人就來到市局,找到許乙銘,匯報了這件事兒。

許乙銘沉吟片刻,便給刑清寧打了個電話。

取得指示後,他便對於袁倆說:“先圍繞紀鑫展開調查,然後順藤摸瓜,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如果涉及到跨省份,我和刑廳會負責解決與當地同事協商並請求配合的事兒。”

“好。”於辰和袁友衝同時點頭。

……

然而,調查工作開展的並不順利。

於辰先和經偵支隊方麵打了個招呼,以有償幫助他人偽造身份、代辦信用卡,涉嫌犯詐騙罪為由,將紀鑫的公司依法查封,並於九號上午,於弘農市聯合當地經偵支隊的同事將紀鑫刑拘。

當天下午,於辰感到弘農,稱有匿名人投訴舉報紀鑫養小鬼,拿著靈牌介入本案,對紀鑫展開進一步的調查。

但,紀鑫卻連連否認,並放話稱,信用卡詐騙,他認了,但養小鬼一事純屬無稽之談,堅決不認,讓於辰隨便查。

這會兒距離聞兆盜出靈牌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年,顯然,紀鑫沒有坐以待斃,等著讓取走靈牌的人上門威脅自己,早就把金身小鬼處理幹淨了,於袁倆和弘農當地刑警去他家中調查,並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反倒是紀鑫的三叔——弘農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的副局紀衛寧,開始動用自己的關係,對於袁兩人施加壓力。

他倆盯著壓力,持續展開了為期三天的調查,甚至暗摸摸的對紀衛寧展開了外圍的調查,卻始終沒有收獲,最終,在許乙銘的指示下,隻能以證據不足為由撤銷立案,灰溜溜的回到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