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獵王權

第一百六五章 我等著你來

第一百六五章 我等著你來

沒寫完,

沒有存稿真是蛋疼啊……

——

這句話,並不是說給自己的。

心靈術士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抹明悟。

這感覺,源自於某個蘇醒的意誌,他稍微挺了挺身體,那正在與他的思維交錯,壓迫的意念,因此而變得更加宏大,又更加規則。

“熾天神侍,艾瑞埃爾,司戰鬥者?”愛德華喃喃自語。

“”

光芒在近距離中勾勒延展,其下高大的人影,或者身披金色的重甲,或者外罩潔白的布衣。或者**著半邊的身體,甚至手執的兵器也各不相同。唯有那一雙雙展開的潔白的羽翼透漏而出的聖潔如同一體。星界使徒,號角神使,蓋丁,愛剌……所有的天界生物都在從空中巨大的光芒之中降到身邊,強烈的正能量流水般的外溢,即使眼前不過是一副幻境,術士的身周仍舊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片星光……

但視野前方的力量同樣正在不斷地延伸,水霧的感官已經消逝不見,半透明的漣漪爆發出腐敗的猙獰……綠霧氤氳勾勒出無數的麵孔,似人似獸,如怪如魔,光怪陸離卻又全無常理……隻有最為強大的感官才能察覺其中的本質,似是而非的影像不過是龐大的如海如獄的死亡力量最外層的表象。

無數的惡鬼,冤魂,幽靈,女妖組成這負能量的大軍,間雜著無數幹枯骸骨般的祈並者,向著光芒之中猛撲而來!

在遠方的看到的白與灰的交融。於近處所見的,便是無數生物的消散……正負能量之間的交鋒帶著最為原始的特質。但此時萬千悍勇的天界生物卻無法阻止那一道灰色的浪潮分毫!無數的遊魂在他們的聖光之中泯滅,簇擁在外圍的亡靈甚至來不及散開就變成漫天飛舞的灰燼。然而鋪天蓋地的霧氣卻是無孔不入,他們一刻不停的尋找著光芒的間隙,一旦將某個身影卷入,它就隻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熾天神侍注視著愛德華,緩緩伸出了手。她的眼神清澈如泉。她的纖手凝潤若脂。可是看在愛德華眼中,不知為何,這隻纖手比收攝靈魂的死神的鐮刀還要可怕!

在愛德華的眼中,她全身上下,幾乎每一個細胞,都蘊藏無法計量的能量!她隻要稍微散發出一點點的力量。都有著可以將愛德華徹底毀滅的威力。雖然人類的外表。讓她很巧妙地隱藏了自己的力量,看上去幾乎和艾蓮娜沒有絲毫的不同,但是愛德華知道,她現在不是自己能夠戰勝的對象。

所以留給愛德華的惟一選擇,就是逃跑。

可是,有機會麽?

應該是有的,她看來根本沒有殺掉自己的意思。

尖銳的顫鳴,從極遠處傳來,讓女子的手指微微停頓了一瞬,她的身體在這一刹,似乎變得模糊了一些。

而一道銳風,便在這個時候穿過了空間,直指她側影!

這一箭精準、致命,唯有愛德華被自我催眠壓縮的時間感知。才能捕捉到那魔法的箭矢——帶著層層的魔法光澤,銳利無匹!

可是箭矢永遠也不可能擊中!

熾天神侍甚至沒有做出阻擋的動作。隻是輕輕轉過視線,那箭矢就呼嘯著從她身後掠過。堪堪擦到了那飛舞著的發絲、頹然落下,魔法的光澤,在於那金色的光焰接觸的刹那,就已經消逝,而箭矢也就此頹然落下,仿佛不再是強弓射出的利器,而隻是從樹上落下的一根枯枝!

而艾蓮娜的反擊,就隻是看了那遠在幾百呎之外,張弓搭箭的人影一眼。

正在舉起長弓的劍手紋絲不動,手指微錯,第二支長箭已經呼嘯而至!而第三支已經搭上了弓弦——他的動作熟極而流,指間兀自夾著第四支箭矢,正是帝國軍中,最強的弓箭手

真正的神射手,在帝國之中地位不見得低於一名施法者,裝備了特殊的魔法箭矢之後,他們在單獨的絞殺任務之中起到的作用,甚至還要超過了法師,甚至對於那永遠指向最薄弱、最致命部位的箭矢來說,不管是法師,還是武者,都隻不過是轉瞬即逝的脆弱。

隻是在一般的軍隊中專業的弓箭手本就寶貴,更不要說百步穿楊的神射手,對於這種人領主們往往會花大價錢來雇傭,這些人顯然都是福克斯家族的私產,可見那隻年輕的赤狐,已經下了血本。

然而,這第三支箭矢已經上弦,還沒有鬆手的刹那,那箭手的目光,對上了兩點金色的瞳孔!

他忽然感覺到雙眼一陣刺痛,隨後整個世界迅速昏暗下來,轉眼之間就連艾蓮娜那奪目的金色身影也暗淡下去!箭手大吃一驚,失聲驚呼,可是張嘴吐出的不是驚叫,而是一團金紅色的火!

接下來的事情,他已經完全看不見了,因為不僅僅是嘴裏,就連他的雙眼中也在向外噴著金紅色火焰!隻在頃刻間,他的整個人,已經變成一枝金紅色的火炬!

而隨著熾天神侍的目光一轉,這樣輝煌的火炬,就在高處接二連三的燃點。

手中已經扭曲的巨劍上,光澤終於逐漸暗淡,最終在一陣刺眼的電芒之中崩裂,化作灰粉紛紛揚揚,而持有者則再也無法支撐住身體,一屁股坐倒了地上!

“咳咳!”

他艱難的噴出了一串咳嗽,才勉強能夠咒罵道:“那個女人是什麽人,不……是個什麽玩意兒?老子手下一個隊的精銳,竟然連他媽的交手都沒有?這下子可真是太虧了……”

“她隻是不想要殺死他而已,否則的話。我們三人的力量,也不夠跟她對抗。”

透明的光罩在熾天神侍地身前浮現。擋住了所有攻擊。六對巨大的透明光翼自她背後重重舒展,原本陰霾的天空刹那間變得明亮起來。沉沉烏雲向四周急速退散,露出青藍色的空洞,燦爛地金色光輝自其中傾瀉而下。

然後,一道道金色的波紋在空中出現,凡是被這波紋經過的地方都變成了一種奇異的淡金顏色,原本嘈雜的聲音也停止了,甚至她四周飄散的塵埃。都固定在了空中,整個世界被一層奇異的光輝給籠罩。

而接下來的一個眨眼,這光輝強化成了可怕的強烈光芒,那光輝色澤金紅,向四麵八方擴散而去,隨著這光輝的擴展。場景仿佛某種巨大的幻覺一般。周圍的空間已經變成了一片紅的世界。此時周圍那些原本漆黑的濃霧似乎都在燃燒!而周圍的所有的物體似乎已經消失不見!在熊熊的聖焰中,隱隱可見許多高大而又威嚴的身影。隨後嘹亮的聖歌響徹空間每一個角落!

笑聲,讓他隻覺得胸中堵了一團烈火,無從宣泄。

天地廣闊,任意而為……

不費吹灰之力殺人於無形的,顛覆事實的,破滅位麵的。都是法師的智慧。法師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應受到規則局限的存在,隻有失敗者,才會不甘心地指責勝利者卑鄙——而我們都應該做勝利者。

在人影消失的一刹那,無盡的刀劍在空中互相交擊,回轉,叮叮當當,沉重或者清脆的撞擊聲不絕於耳,仿佛一場打擊樂器的盛會。漆黑的和光輝四溢的刀刃互相碰撞著,迸發出耀眼的火光。但兩人的身影已經在另外的方向上出現——那金色的屏障之中的空間,顯然已經與正常有所區分。

如果真的有一天。某個回不來的人消失了,某個離不開的人離開了,也沒關係。時間會把最正確的人帶到你的身邊,在此之前,你所要做的,是好好的照顧自己。

房間內的銀架上點著兩排白燭,擺放著皇家宮殿風格的家具,黑色的圓桌裝飾著薄木鑲邊,三條馬刀式桌腿,在桌腿優雅的滾圓處鑲嵌著鍍金黃銅雕花,並在腿腳處飾以鍍金黃銅角爪。女王時代早期雙人沙發,具有弧形立體感並富有彈性的高型外卷靠背和扶手,包裹著黑色天鵝絨。

燈光有些昏黃的室內,隻有一個身影坐著,看著兩人走入包廂之內,立刻站直了身體。

心靈異能的施法速度幾乎等同於無,加速的時間感官與恒定的奧術視覺讓大部分法術流向的結構辨識都毫無困難可言,即使是第一流的大法師,隻要是還在使用普通形式的施法方式,便要注重頌咒,甚至使用材料。由此便很難對他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威脅。

然而,心靈異能強大的爆發力是需要高額代價的,那些隻能看到戰鬥優勢的家夥們,總是最先死於精神力的匱乏——濫用力量的人往往會忽視了他們自身力量的極限。所以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心靈術士,在使用力量之前,首先得磨練你自身的心智,了解自身,懂得對力量的克製與謙卑。

戰爭之中沒有對錯,沒有善惡,沒有好壞。隻有成王敗寇。

而人的生命,就是一場戰爭。

鏗!五道流光擊散了迷霧,掃到一個實體,然而卻隻是發出噗噗的悶響便在一層屏障上消失無蹤……愛德華感到一陣大力透過長劍傳來,幾乎拿不住自己的武器,退了三步才重新穩住步伐。

“強大的存在……請容許我這樣稱呼您。”

天堂山七階神侍,熾天神侍位居最上。是近似神明地存在,

史蒂夫福克斯的身影取代她立在原地,手中巨劍已經化作了一團黑色的光弧!

那寬度堪比門板的重劍上,魔法的光暈層層環繞,可怕的力量猶如山呼海嘯,即使是熾天神侍半浮在空中的身體,也被這巨大的力量推得向後平飛,可怕的隆隆聲,夾雜著如雨的碎石,一路向前推進!

實戰之中,不要給對方留下攻擊的空隙啊……”

尤其是剛剛那連續閃動的三記重劍,雖然毫無花俏和技藝,甚至就是在用重劍當作棍棒使用。但上麵附加的力量卻是貨真價實的,

他這一句對於對手的讚許隻來得及說出了一半。沉悶得讓人心髒停跳的聲音便轟轟蕩蕩的向周圍傳去。一瞬間那柄黑色的巨劍已經出現在他身後,兩者的交擊迸發出了一團爆裂的閃光!

每一個主人,都隻是一個虛偽的存在,一個可悲的替代品而已。即使依靠他得到了世界,所擁有的東西,也不過都是泡影。

澎湃的能量以兩個人為中心,不斷洶湧而出。瞬息間就在空間中形成了一道恐怖的能量旋風,毫不留情地侵蝕著周遭中的一切!街巷的兩旁,由整塊黑岩雕成的支柱表麵上華麗的浮雕頃刻間被風暴蝕去,隨後無數的碎石被生生從柱體上剝離,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瘋狂飛舞!

女子清潤的聲音就像是從蒼茫的雲朵之中傳來的細微鍾鳴。低沉聲音略帶一絲沙啞。正是這一絲充滿磁性的沙啞,隱隱地,甚至能觸及人類的靈魂。

“太古之則在今天已經蕩然無存,往日天界那森嚴的鐵律,已經化為砂土了嗎?”

有罪必有罰。在絕對的公正麵前,一切的罪都隻是罪,任何借口都無法為罪辯護。

厚重的冰牆一瞬間便已經在空間中層層凝聚。違反了規則一般的迅捷,仿佛他們原本就在那裏,但天使隻是伸出手,那堅逾精鋼的灰藍冰塊便崩解無數碎塊!厚重的冰塊散碎如雨,沉重的戰錘立刻就要攻擊到愛德華身邊,但是下一刻,神侍已經收回了手——因為那是徒勞無功的——一層七彩的光牆在冰牆後顯露,流光溢彩。雖然並非完全的弧形。卻將他的攻擊路線全部擋住,

擊毀還是繞路?在這號稱最強的防禦法術之前。天界生物猶豫了一下……然後,轟的一聲震響在虹光後迸發!

隻是這一個輕微的活動。也讓全身的每一處關節都輕微的吱嘎作響,每一根肌腱都在傳來酸麻的疼痛,像是他們已經被強迫著進行了幾百上千次盡力的活動一般……他知道那其實是一個錯覺,真正受到了嚴重的傷害的是自己的靈魂——不僅僅是精神力已經損耗到了一個幹涸程度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