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起都市

第129章 水哥的病情

第129章 水哥的病情

聽我願意開大價錢,劉律師自然高興,畢竟人家就是靠打官司,這個手藝吃飯的。

緊跟著,劉律師拿出錄音筆,轉身走到水哥麵前,開始跟他了解情況。

起初水哥說的挺好,也很配合,當年他父親,怎麽被胡大愣的父親,胡飛虎請去喝酒;然後趁著酒醉,簽了協議,最後又是怎麽醉死的,火化的;我沒想到水哥,竟然記得這麽清楚。

可後來,一談到他姐姐的時候,水哥就懵了!兩眼特別空洞,仿佛還帶著極度的恐懼和害怕,他一下子縮到了病房的角落裏,手抱著頭,怯怯地看著劉律師。

我明白,當年他親眼看著姐姐被打死,一定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忍著鼻子裏的酸澀,我走過去輕輕拍著他說:“水哥,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劉律師能幫你姐姐報仇,你可一定要配合啊?!”

可接下來,我們怎麽勸,水哥也聽不進去;有那麽一瞬間,他還傻笑,說他姐姐沒死,上午還來病房,探望了娟兒;還說他姐姐會做好吃的,晚上就給娟兒送飯。

我靜靜地看著他,那一刻我甚至覺得水哥,已經瘋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姐姐已經死了,可他偏偏這麽說,都把我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時候嫂子,吃力地從**坐起來說:“劉律師,您別跟他提姐姐了,他害怕別人問這個;當年的事,我也知道,而且是親眼所見,就由我來說吧。”

劉律師點頭,又坐到病床邊上,跟嫂子談了起來;我則把水哥拉起來,看著宋吉說:“走吧,帶水哥去精神科看看。”

那個下午,我們是第一次,知道了水哥有“臆想症”。

大夫說,他本來膽子就小,而且能力有限,又常常遭人欺壓;改變不了現實的他,就常常幻想著報仇雪恨,親人複活,受人尊敬;慢慢地,時間一長,就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幻了。

大夫又問我們,他以前是不是也這樣?這兩天受沒受什麽刺激?

我和宋吉,一五一十地說著,而水哥卻坐在那裏,眼神呆滯地望著窗外。

後來大夫,深深吸了口氣說:“你們要是早來幾天就好了,根據你們的描述,他以前隻是輕微臆想,不出一個月,就能矯正過來,可現在……”

他頓了一下,又說:“從小的原生家庭,和那些恐懼的陰影,以及宴會上,有人侮辱他死去的姐姐,這是病情爆發的內因;而他喜歡的女人出嫁,婚禮上被人非禮,再加上自己的孩子流產,造成了病情爆發的外因!這一內一外,就是個鐵人,也抗住打擊啊?!”

“那大夫,這種病就沒法治了嗎?您說多少錢?隻要能治好他,這個都不是問題!”我難過地含著淚,如果我能再細心一點,如果我們剛見到水哥那天,就把他送到醫院,或許就不會出現,此刻的悲劇了!

孩子流產,丈夫失瘋,我們善良的、可憐的嫂子,該怎麽辦啊?!我們的蛛絲,又該怎麽辦?

大夫搖著頭,再次歎息說:“辦法倒是有一個,那就是徹底消除,他內心的恐懼。隻是啊,他的仇恨太深,除非對方死了,而且還是他親手弄死的,不然的話,這個病好不了。我當醫生的,本不該說這話,但就事論事,這就是事實。”

說到這裏,大夫又趕緊補充道:“我可不是教唆你們,去殺人放火!我隻是出於醫生的良知,告訴你們答案而已。”

“那如果將村裏的惡霸,繩之以法,水哥的心裏,能釋然嗎?”我趕緊問。

“病情應該會減輕,-->> 但要是徹底恢複,難!”一邊說,他又在桌上,寫了個條子說:“這樣,如果你們說的那個惡霸,真能被繩之以法的話;事情過後,就帶著張大水,去北溪精神醫院吧;這個是周主任的電話,他是我老同學,治療精神疾病的一把好手;找到他,或許將來會有轉機!”

接過那張紙條,我和宋吉,千恩萬謝地跟大夫,深深鞠了一躬。

可剛出診室的門,水哥竟然生氣了,他撥了我一下胳膊說:“陳默,這就過分了,我沒病!你們這麽搞,讓我多沒麵子?!”

我和宋吉無語地對視了一眼,水哥的精神,時好時壞,你都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的。

再次回到病房,劉律師對案件的情況,已經大體掌握了;我走上前問:“怎麽樣?這個案子,您有把握嗎?”

劉律師卻搖著頭,微微歎息道:“案件的時間跨度太長,而且牽涉的人員也太多,更嚴重的,還牽扯到鄉裏的幹部,這件事,不太好辦呐!”

一邊說,劉律師頓了一下,又道:“最重要的是,取證太難!”

“當年那麽多人,看到胡飛虎,打死了水哥的姐姐,難道這還不夠嗎?”我憤怒地咬牙問。

“夠是夠!可總得有人站出來作證吧?胡大愣那麽霸道,排除你們的直係親屬外,誰敢指認他?還有他父親?告倒了還好,告不倒的話,人家還用不用在村裏生活了?說句不好聽的,除非胡大愣死了,村民們沒了顧忌,才敢站出來,指認當年他爹殺人的罪行!”劉律師皺著眉說。

還不待我開口,劉律師又說:“再就是物證,這個說好辦也好辦,說不好辦,也不好辦!”

我不耐煩道:“您就直接說,到底該怎麽樣?!”

劉律師道:“當年胡飛虎入獄,應該是按過失殺人來判的;但過失殺人,也是殺!所以有關部門,肯定都留了卷宗;隻要他殺了人,村民們又一致作證他是故意殺人,這樣人證物證就都齊了,完全可以改判死刑。”

“那就趕緊先去調卷宗啊?拿到物證後,人證我們來做工作!”我心急火燎地說。

“可我剛才聽李娟女士說,胡大愣的姨夫,是鄉法院的大法官;所以我作為律師去調卷宗,會很麻煩,而且很可能會打草驚蛇!”劉律師為難道。

我捏著拳頭問:“那就沒別的辦法?”

劉律師一笑:“辦法倒是有,我們律師事務所,在市裏有關係;如果上麵派人,以巡查的名義,到鄉裏督導巡查的話,既不會打草驚蛇,而且還能輕而易舉地拿到卷宗。”

明白了,人家劉律師,這是伸手管我要錢了。

“說吧,求人辦事,需要多少錢?”我問。

“20萬!物證這件事,一定能辦妥!”劉律師伸出兩根手指說。

可嫂子和周圍的人,聽到這筆巨款後,都嚇呆了;20萬,對於一個普通農村家庭,那簡直是天文數字。

深吸一口氣,我說:“我給你200萬!不管用什麽辦法,我要你幫我,把胡氏家族徹底搞垮!”

聽到這個數字,一向風度翩翩的劉律師,頓時都嚇了一跳:“成!有200萬打底,再有村民作證,我保證將他們告死!”

“好,如果你告不倒,那我就花500萬,到省裏請律師團隊,把你們公司告倒!”深吸一口氣,我說:“劉律師,錢我花的起,事兒你也一定要辦到!這是關乎水哥,和整個桃水村命運的事,你要敢兒戲,我絕不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