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起都市

第262章 彩兒,對不起啊!

第262章 彩兒,對不起啊!

什麽?陳發得了肺癌?當母親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的時候,我腦子猛地“嗡”了一下!

難怪他去年出獄後,一下子就消停了,再也沒找過我的麻煩;按照陳發以往的性格,我把他弄進監獄,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可他明知道我在蘇彩廠裏,但卻一次沒找過我,原來是這樣,他不僅僅是對蘇彩有愧,更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再折騰也沒意義了!

還有,他在乳城的那套新房,我早就還給他了,可他一次都沒去過,甚至很不在意;而且好色成性的他,如今弟弟有了錢,家裏不愁吃穿,他卻連個老婆都不討;本來我還納悶兒,現在一切都明白了!

“好,很好,這是老天有眼,一個父親、一個你,這都是報應!”咬著牙,我再次朝陳發背上,狠狠踹了一腳說:“我不會因為你得了肺癌,就放過你;說吧,自己去自首,還是我送你去自首?!”

“弟…弟弟,給…給我點時間好嗎?”他弓在地上,嘴裏吐著紅色血絲,眼神絕望地看著我說:“弟弟,我確實殺了人,但那人絕不是蘇彩的媽媽,給我點時間證明,很快了,很快就好了。”

“還要狡辯,都死到臨頭了,你還狡辯什麽?陳發,我不會放過你的,誰求情都沒用!”說完,我掏出電話就要報警。

這時母親一下子抱住我的胳膊,不停地含淚搖頭說:“默兒,你不能這樣,你哥沒多少日子了,饒他一次吧,就這一次!他已經遭到報應了,你們兄弟倆,何必要手足相殘?!”

我轉頭看了眼母親,又看了看這個,正漸漸恢複溫暖的家庭;本來一切都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呢?!

陳發一點一點從地上爬起來,嘴裏“哇”地吐了口血;這絕不是我打的,應該是他的病犯了。他晃晃悠悠扶著牆,走到井台邊,半跪在地上洗了把臉;最後又搖擺地站起身,一步一步朝門外挪著說:“弟弟,總有一天,我會還你個公道,再給我點時間,再給我一點……”

那天他走了,我沒有阻止,因為就他當時的樣子,我感覺他都活不過明天。自首和死亡,結果都一樣,就是他會得到報應;但同樣的,蘇彩永遠都不會再原諒我,因為我和陳發長得很像,蘇彩隻要一見我,就能想到殺害她母親的凶手,這是死結,無人可解。

當所有的謎底都揭開以後,我才知道蘇彩沒錯,整個事件中最委屈的人就是她!而我卻還很混蛋地朝她吼、朝她罵,如今想來,錯的人卻是我、是陳發。

那天我在家裏,發了好久的呆,人在那種情況下,是根本流不出眼淚的;因為比悲傷更難捱的,是震驚、是害怕、是無能為力。

一直到了晚上,我才開車回去;夜裏我喝了好多酒,不知道為什麽而喝,整個人都處在很茫然的情緒裏;因為這不僅僅是我和蘇彩之間,感情的糾葛;更重要的是,我的哥哥殺了陸聽濤的老婆,我還怎麽去為大師傅,報複人家?我憑什麽?

第二天一-->> 早,蔣晴就給我打來了電話,我沒有接,就那麽木木地躺在地上,呆呆地望著窗外的陽光,一點點照進客廳裏。

後來是她帶人找到了家裏,我開了門,她對著我的胸口就揍了一拳,氣得柳眉倒豎說:“瘋了吧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拍賣會還有一小時就開始,你電話不接,人也找不到,你知道今天的事,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嗎?”

她的話在我耳畔嗡嗡作響,可我依舊提不起精神;因為我虧欠彩兒的太多了,我現在還要舉起屠刀,往她脖子上砍嗎?

今天的拍賣會,我不應該去;不,我應該去,我要幫彩兒,雖然我知道,我們之間再無可能,但我要幫她,為我自己,也為陳發還債。

急匆匆被蔣晴一幫人拖下樓,半小時後我們來到了拍賣現場;遠遠地,我就看到了蘇彩,她坐在第二排居中的位置,頭發似乎剪短了一些,看上去很幹練。

而蔣晴則一路囑咐我說:“這次市中心的地皮競爭,除了萬豪地產外,沒人敢跟咱們搶!陳默,你聽好了,咱們能承受的最高價格,是每畝150萬;隻要蘇彩那邊,報價接近了這個價格,你就把她和陸聽濤的關係,當眾捅出來,知道了嗎?”

我迷迷糊糊地點著頭,眼睛卻一直沒離開蘇彩的方向;而蔣晴似乎是有意為之,她竟然帶著我們,直接坐到了蘇彩的旁邊。

是的,這次我又和蘇彩挨在了一起,胳膊隻有兩厘米的距離;可就是這毫厘之距,我們兩個曾經深愛的人,卻咫尺天涯,再也沒有相逢的可能了。

我微微側頭,看著她白皙的臉頰,靚麗的容顏,看著那雙我親吻過無數次的紅唇,牽過無數次的白皙小手,淚水瞬間在眼裏打起了轉。

“彩兒,對不起啊,對不起……”我一開口,淚就沿著臉頰,無聲地蜿蜒而下。

“沒有什麽好對不起的,生意就是生意,你用不著讓我。”她冷冰冰地開口,卻再沒回頭看我一眼。

可你又是否知道,我說的“對不起”,並非是今天的競拍會,而是我發自內心地,想跟你說一句抱歉!我並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不知道今後的日子裏,該如何彌補你。

當時所有的人都誤會了我,蔣晴更是得意萬分;因為當聽到我跟蘇彩說“對不起”的時候,她就誤以為今天,我下定決心要對付蘇彩了。

競拍會在雷鳴般的掌聲中拉開了帷幕,蔣晴就小聲趴在我耳邊說:“看見第一排那人沒有?他是齊書記的親信,這次的拍賣也是由他全權負責;待會兒隻要你把事情爆出來,蘇彩肯定當場完蛋!”

我眼角微微下垂,又怎能不認識那人呢?當初神阿婆給齊書記愛人治病時,我們都見過。

蔣晴一邊說,又緊緊握住我的手道:“默兒,隻要今天的這件事辦成,那咱們在乳城,就再也不用害怕秦家了;大師傅出獄的日子,也不遠了;所以待會兒,就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