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暢談

第一百七十二章：暢談

“江湖險惡。”這是朋友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但是每當我看到這些朋友，我就會覺得江湖很美好。你學不會生活，生活就會拋棄你。我想，我最想學會的就是如何生活吧。——新月靈皇語錄-酒席上，花無空將伺候的下人屏退，隻剩下了他們三個人。於是蕭鐮壓低了聲音將自己離開龍刀的經過和花無空詳細地說了說。當蕭鐮第一次和花無空亮明了身份。說起自己就是當今的王月龍天的兒子的時候，花無空和雲中燕都吃驚地大叫起來。“真的嗎？！你小子再說一遍！……你小子是月龍天的……”花無空清醒過來之後，才壓低了聲音說：“你小子不是在開玩笑吧？”蕭鐮又說起自己和呂後的仇恨。在說到自己刺殺呂豔歡失敗，被打入死囚牢，最後被押上斷頭台的事情的時候，花無空和雲中燕都張大了嘴巴。直到蕭鐮說到自己如何脫險，才放鬆了表情。

“那麽，到現在為止，是不是你都不知道那個救你出法場，而且一點疑點也沒有留下的高人是誰？”

“可以這麽說。後來，我和晴明先生學習了半年的靈術，然後我用靈術中的占卜術都沒有算出這位高人是何方神聖。隻是得到了一個吉卦。”

“你小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花無空說。酒到酣處，花無空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蕭鐮也喝了不少。連日來，身上的壓力和煩惱都得到了某種程度的宣泄。

“蕭鐮。其實我幫不了你什麽忙。我的新月幫根本就無法和龍刀對抗，現在甚至寄人籬下，連個容身之所都是別人施舍的。我知道你很想報仇雪恨。但是，你知道，我和中燕的異能還遠遠不如你。即使換個角度，做個殺手，我也不夠資格。作為你老哥，我真是抱歉啊！”

蕭鐮知道這是花無空的肺腑之言，絕對不是推脫。花無空絕對沒有那個能力和呂豔歡對抗。無論是異能還是武裝力量，他現在根本就還不入流呢。

“大哥有這個心意，我就心領了。至於如何對抗呂豔歡，如何報仇雪恨，小弟自有辦法。”

花無空歎了口氣，說：“英雄氣短啊！我現在空有一番誌向，卻沒有能力實現自己的報複。不過，你老哥這個人你也知道。樂天知命，隨遇而安。嘿嘿。無論淪落到何種程度，還真是沒有什麽事兒，能難得倒我。至少不會被別人打趴下起不來。而且，我總是會遇到一些貴人，諸如你，諸如沛公。那個時候，我一直將西北的沛公作為我的敵人看待。直到我被迫離開哈鎮，無處可去的時候，才想起沛公也許會是個朋友。於是投靠而來，沒想到沛公果真是個義士。接納了我們，而且沒有提出任何附加要求。你知道，沛公這樣做，是相當地給我麵子了。”

蕭鐮點點頭，心想，讓一個陌生的隊伍駐紮在自己的老巢。這果真是對花無空相當程度的信任。如果花無空從內部發起對沛縣的攻擊的話，就算是不成功也會給沛縣造成很大的破壞。看來，花無空多年積累的信用，這個時候，終於起到了作用。如果是劉明、張飛之徒，沛公肯定不會予以收留的。

“大哥和沛公的關係怎麽樣？”蕭鐮問。

“還不錯。”花無空無所謂地說了一句。“我現在雖然不聽從沛公的命令，但是沛公對我還不錯。如果我養活軍隊的資金存在問題，沛公都會給予適當的幫助。這一點我自己都沒有想到。不過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重義氣，有了錢，我還是要加倍償還給沛公的。說起沛公，我還是要讚歎。沛公現在的勢力範圍，已經向南擴大到修羅城附近。沛公的下一步的目標就是拿下修羅城。整個天淩郡的北部大部分為沛公所有。而你知道天淩郡是西牛賀洲三個郡中最大的郡。現在西牛賀洲三分天下。唐氏，占有燕雲郡和一部分有知郡，是西牛賀洲最大的勢力。而龍刀的勢力主要在有知郡的北部和天淩郡的南部。而沛公的勢力，在天淩郡的北部。雖然在三家中沛公的勢力最弱，但是我看好他。不但他個人的實力已經到達了某種不可思議的程度。而且，他的組織能力、他招納賢能的魅力、他的肚量和魄力，都是一般人所無法比擬的。我這個人雖然自己沒有什麽能耐，但是識人的功夫還是一流的。龍刀的那兩個大草包，漸離和雷恩，根本就沒法和沛公比。唐氏雖然是個勁敵，但是唐飛走的是下三濫的路子。過於陰柔狠辣，雖然不好對付，但是不是王道。沛公雖然一百多歲了，好似年齡有些大，已經不中用了——原來我就是這個想法。但是見到沛公之後，我就完全意外了。沛公好像比我還要年輕、風流瀟灑，哪裏是一個老頭子的樣子？他精力充沛，經常熬夜處理事務，一邊修煉一邊謀劃未來。他從四十多歲的時候，就從流風氏第一高手這個身份隱退下來。近百年的日夜修為，使他成為當今的超一流高手。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肯定一鳴驚人。而現在他網羅各路人才，開始對外征伐了。他出手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誒？蕭鐮。我說了這麽多。我倒是忘記了問你。你對於龍刀倒底是個什麽態度？”花無空忽然察覺了自己的愚蠢。因為，畢竟蕭鐮是月龍天的兒子，雖然和呂豔歡有仇，但是不一定反對龍刀。如今自己歸於沛公帳下，一味地吹噓沛公如何如何。蕭鐮也許並不愛聽。因為，沛公早晚會成為龍刀的勁敵。蕭鐮的立場，決定著他們兩個人現在是敵是友。花無空早就有了主意。如果蕭鐮和沛公不和，一定會站在蕭鐮的立場上，兄弟情義不可丟。畢竟蕭鐮救過自己的命，而且新月幫現在還存在，多虧了蕭鐮傳出的消息。他想，大不了出去和蕭鐮單幹！也許會有更大的作為。也就是說，花無空覺得在蕭鐮和沛公這兩個人之間選擇的話，跟隨蕭鐮也許會更有利一些。花無空總是相信自己的直覺和眼光。雖然蕭鐮現在還不得意，但是早晚有一天，會“飛龍在天”。這是花無空的判斷。他願意把自己的所有籌碼都壓在蕭鐮身上，人生不過是一次次賭博，輸贏就看眼光和實力。花無空相信自己的判斷。

“我對於龍刀暫時沒有態度。”蕭鐮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這是什麽態度？也太不明朗了吧？”花無空說道：“你這樣讓大哥很難辦。如果你站在龍刀的立場上，願意和你那偉大的老爸並肩作戰，那麽兄弟我肯定拉出自己的隊伍來支持你。正好趁這個機會，從雜牌軍變身成為正牌軍。憑我們倆的關係，怎麽也可以給我個龍刀尉官當當。”花無空無奈地笑了兩下，說：“不過，這當然隻能是呂豔歡倒台之後的事情了。大哥可以理解你現在很難辦。龍刀本來是你老爸的隊伍。你也本來應該是龍刀的未來‘掌門人’。但是由於呂豔歡這個該死的女人，你現在連自己家都不能回，自己的隊伍還要追殺自己，現在這種情況，也不怪你‘沒有態度’了。”

蕭鐮笑了笑，說：“現在我隻求自保。我也隻能在各種勢力間，如同一條梭魚一樣穿梭。如果在這種亂局中，能夠自保平安，除災度厄，那就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花無空點點頭，說：“如果我在你這種情況下，恐怕早就掛掉了。無論是運氣，還是實力，你小子都挺讓人佩服的。不過，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你小子也夠衰的。生於王族，而且是大世子，竟然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哈哈，不過，如果不是如此的話，我們兄弟又怎麽能相識，成為朋友呢？看來，我們兄弟還是很有緣分的啊！”

這時候，雲中燕給蕭鐮滿上酒，說：“來！嫂子敬你一杯。祝你早日成功。多了就不說了。都在酒裏呢！”

“誒，謝謝嫂子！”蕭鐮和雲中燕碰了一下杯，知道雲中燕“在酒裏”的意思，那裏麵有無限的期待。

“嫂子還等著借兄弟的光，到黃泉那個好地方看一看呢！”

“誒，借嫂子的吉言。”蕭鐮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快活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一晃，太陽已經落山了。花無空給蕭鐮安排了住處。並且考慮到蕭鐮寂寞，又派過去一名侍寢的女子。蕭鐮剛剛躺下，那名女子就魚一樣地鑽進了蕭鐮的寢間，弄得蕭鐮無可奈何。讓女子走，女子又十分為難地說：“如果我沒有伺候好爺，幫主是會不高興的。爺就讓我在這裏過夜吧！”蕭鐮的身上也沒有多少銀兩，於是取出一枚銀幣遞給了女子，說：“你就在榻上睡吧。不過，我不需要那方麵的‘服務’。”

“嗯。”女子笑著點了點頭。躺在了同一個榻上，因為這房間之中隻有這一張榻。女子笑的時候，竟然也有幾分嬌媚。蕭鐮閉上眼睛。發覺女子的手，從自己的背後伸了過來，環在了自己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