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破產危機
第69章 破產危機
田氏表麵上看來十分平靜，職員們照樣每天上下班，與各方的生意往來也井井有條，仿佛田潤辛製造出來的亂子完全沒有影響，柳真真幾乎要以為，這一頁就能這麽悄無聲息地翻過去。
可是……
“破產危機？什麽意思？”柳真真一到辦公室，便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羅妍還直接砸了一堆報紙、雜誌放在她麵前，微喘著讓她自己看。
“田氏資金鏈斷裂，財務漏洞遍地，陷入破產危機……這是什麽？怎麽可能會破產呢？明明……”田羽什麽都沒跟她說過呀！他不覺得田羽會為了不讓她擔心而有所隱瞞，那樣的‘不信任’對她而言太不公平了。
而且，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有田羽在，有田潤怡在，田氏怎麽可能會破產？這一定是謠言，一定是誤傳！
“真真，這不是真的吧？縂裁大人有沒有跟你說過？這太誇張了，田氏要是破產，那可是非同小可的……”她一人失業是小事，問題是……田氏上千員工要失業，那就事情大條了，絕對會出亂子的呀！
她也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可是，雜誌、報紙上都說得信誓旦旦，讓人不由自主地便會產生懷疑，近而恐慌……
“這一定不是真的！田羽和潤怡，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可是，如果敵對勢力聯起手來對付田羽，那又該怎麽辦？她雖然單純，可是，社會和人心的複雜她還是了解的，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遵紀守法，走邪門歪道的大有人在，如果……
那些人非要爭個魚死網破也不放過田羽，那又該如何是好？
“小妍，公司裏……現在是不是已經開始恐慌了？”連她都有些慌亂了，更何況那些完全不了解內幕的職員？或許，這就是那些人的目的，讓田氏內部混亂，再逐個擊破田羽的防線，直至崩潰……
“對呀！大家都在擔心，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失業，有的人甚至已經在準備找新的工作了！”原本抱著田氏這個金飯碗是吃穿不愁的，現在突然聽到金飯碗要被砸碎的消息，大家心裏頓時都沒了底，一時間，公司裏什麽樣的流言都有，雖然各部門主管已經盡力在安撫，卻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因為，主管層也探不到高層的消息，他們自己都恐慌了呀！
“不！田羽不會讓田氏就這麽毀了的，他什麽都沒有說，什麽都沒有做，隻能說明一點……”
“他心裏有數？又或者……他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羅妍不笨，看著柳真真這麽冷靜，情緒便也平穩了下來，恢複了正常的思考。
“我不知道，我相信他。”相信他不會瞞自己，也相信他能夠解決這次的危機。
“那個，真真，你要不要現在去找縂裁大人問問？如果沒事的話，為什麽上頭一句話都不說呢？隻要發個通知下來，大家就都能安心了呀，現在這種狀況，根本都沒辦法工作了……”羅妍說的是實話，一家企業，最忌人心不穩，否則就算你有再好的硬件條件，最後也有可能成為空擺設，真正要掌握的還是人心。
田羽……為什麽不出麵澄清呢？還是說，他另有打算？
“不了！我想，田羽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做什麽我都會支持的，小妍，回去工作吧，別想太多，隻要上頭一天沒正式公布破產，那田氏就不會有事，明白嗎？”柳真真能夠大家的恐慌，也知道單憑自己這兩句話，恐怕連羅妍都無法說服，可是……
她真的想讓自己對田羽的這份信任，傳遞到所有人的心裏，安下心來工作，才能讓田羽能夠專心於解決危機。
想到這裏，田羽心裏突然一頓，似是了悟了什麽，羅妍連叫了她好幾聲也不見回應，急得想要跳腳了。
難道，田羽真的想要趁此機會測試人心嗎？對田氏有信心的人，自然不會輕易外界的種種傳言，可是，對田氏或是對自己沒有信心的人，則在這個時候暴露，或浮躁不安，或另奔前途，或……伺機背叛？
種種可能在腦海裏一一閃過，柳真真的心情很是複雜，如果田羽真是這樣的打算，那麽，危機過後，公司就極有可能會進行全麵洗牌，摒除那些藏在人群中的暗點，隻留下真正忠誠於田氏的人。
可是，這樣做的風險未免也太大了些，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如果真把某些平時隱藏頗深的小人逼急了，很可能會泄露公司的機密呀！
“真真？真真……你在想什麽呀？別不理人呀，我都快愁死了……”羅妍是個急性子，心裏梗著問題的時候，那是一刻也等不得，見柳真真這般老僧入定的模樣，她還真就急得跳起腳來，搖得柳真真前撲後晃的壓根站不穩，偏偏思維已經陷在那個雲團中出不來，隻被搖得頭暈目眩了才稍稍回神。
“停！停下來！小妍，我被你搖暈了……”柳真真哭笑不得地撥開羅妍的雙手，微微踉蹌地退回桌後坐下，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抬頭盯著羅妍，以防她再過來虐待自己。
“真真……”
“好了！都要你別急了，我都好好地在這兒坐著呢？你急個什麽勁？田羽……有自己的一番打算，這想，這場危機應該隻是一場試煉，很快就會結束的，你給我定下心神，回去以後，要笑，不準再愁眉苦臉的，懂麽？不然的話，大家肯定要更慌了……”
她是縂裁的女友，不難想象，外麵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羅妍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連她都心緒不穩，便是直接傳遞著一種不安的信息，很有可能讓人心更加動亂不安。
她願意相信公司的絕大多數職員都是忠誠於田氏的，隻是人無完人，遇上危機的時候難免會有不安和動亂，這些人是值得留任的，也更容易相信她所傳遞出去的信息。
隻是，不知道田羽具體有什麽打算，她終究是有幾分不踏實，或者……真的應該去找他問問？
“你的意思是……”羅妍不笨，腦子一轉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對，就是你心裏想的那個意思，小妍，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去給田羽添亂，你幫幫我，把這個信息傳遞出去，我相信，真正喜歡著田氏的人，不會在這種時候離開的。”而那種無法信任公司甚至連自己都無法信任的人，讓他們離開，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隻是，田家的內亂，田羽到底打算怎麽解決呢？他的那些堂兄弟還有叔伯姑姑們，可不像這些職員那般容易打發，所有人都盯著縂裁的寶座，可是，卻不是每一個人都真正思考過坐在那個位置必須承擔的責任，權勢和利益往往能夠蒙蔽人心，如果昏頭的人太多，隻怕局勢還要惡化下去，偏偏這個時候媒體還要來搗亂，這些消息……莫非是有心人惡意散播出去的？
極有可能！
不行！她還是得去找田羽談談，否則她什麽都不了解，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了。
“小妍，你快回去吧，別老待在我這邊了。”她不打算把羅妍牽扯進來，急急地將她推出門外，見她神色已經恢複了平和，便也就安心地轉回桌前打電話。
撥下熟悉的手機號碼，那邊幾乎是立刻接通了電話，她什麽都還沒來得及說，田羽就已經吩咐了過來，“小真真，靳遙在停車場等你，你去找俞承峰，他會告訴你一切，抱歉，我現在太忙了，沒有時間親自跟你解釋，你能體諒我的，對嗎？”
田羽的聲音裏充滿了企求，讓柳真真的鼻子一陣陣發酸，心裏卻是徹底的安定了下來，“嗯，我相信你，加油！”
電話匆匆掛斷，可柳真真卻仍是拿著話筒，靜靜地聽著裏麵的忙音，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
放下電話之後，她深吸一口氣，拿出自己的包包準備去停車場，走到門口時又停住了，拿出手機給田潤怡發出一條短信。
“潤怡，辛苦你了！”當田潤怡收到這條短信時，她正坐在田羽的辦公桌前，與田羽麵對麵，瞬間笑得陽光燦爛起來。
“堂哥，堂嫂真是……太可愛了！”那種心裏暖暖的感覺在身體裏慢慢湧動，卻永不止息，兩人相視一笑，皆是心有所感。
在他們看來，柳真真確實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
“潤怡，姑姑心裏在想些什麽，我相信你也能夠猜到，我不怪她，但是，她這次的做法，的的確確損害了公司的利益，也傷了我的心，她的事情……我就全權交給你處理，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全憑你自己決定，我絕不幹涉，就算你最後倒戈想要奪取田氏縂裁之位，我也絕對不會收回對你的欣賞和信任。”田羽說得那樣自信，頭微微昂起，透著無懼任何挑戰的氣勢。
“堂哥，交給我好啦！至於田氏縂裁的位置，我是真沒興趣，等收拾好這個爛攤子，我就要自己去創業，到時候，別忘了資助小妹我呀！”田潤怡這個時候倒是一點也不嚴肅了，語氣間甚至帶著天真爛漫的氣息，仿佛他們回到了十歲那年，說著各種的誌向，完全沒有芥蒂。
“我很期待！”
田潤怡輕快地走出了田羽的辦公室，他回身一扭，轉椅帶著他麵向透明的落地玻璃，看著窗外的城市，他微不可察地歎息了一聲，唇角輕輕揚起。
這是一場賭局，而他……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