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

第39章 潛龍雛鳳深在淵

第39章 潛龍雛鳳深在淵

餘珂看到這個顏如鮮血的玉環,嚇得不輕,‘這是誰給她戴上的?’心裏沒頭緒,就準備先拿下指環,卻發現那血色指環像長在手指上麵。小說

‘邪門了,’餘珂想起夢裏的一些遠超她想象的場景,覺得這個古廟哪裏也不對勁。

跌跌撞撞的向門口跑去。卻意外發現她所在的祭廟木門竟已悄悄打開,一個穿黑袍的老者倒在地上。

餘珂低頭一看,竟是天神宮的大祭司。

可是她為了防止外人進來,特意做了封(禁jìn)大陣。‘難不成大祭司破掉她的陣法,強行進入了這裏。最後不知因什麽原因昏倒。’

而且看著他顫動的眼似一直掙紮著想醒來。

‘這個人看到了什麽,有沒有見到那紅衣女子,看到自己跳祭舞。若是他把自己所做的事抖露,會不會牽連到餘家。’許多問題在餘珂腦中飄過,她忽然有些殺意。

‘哧,’一隻透明的紫金絲線從餘珂腕上,鐲子型的法器中竄出來,直指大祭司眉心。餘珂牙齦一咬,做了半天思想鬥爭,最終還是沒下得去手。

“唉……”餘珂歎了一口氣,把絲線收回來,‘在這個時代活了這些年,她依然過不了莫視生命這關。’

但是在餘珂沒注意的同時,正躺在地上的大祭司卻突然轉醒過來,正好看到餘珂收回去的手,及她拇指上的血玉環。

“吭”

大祭司猛的從地上跳起來,從腰間拔出一把鋼刀,毫不猶豫的向餘珂刺去。

餘珂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眼看著冷冷的刀尖離她越來越近…

“噗”

一把長劍“噌”的化破空氣,沒入大祭司的後心。

大祭司慢慢回頭,目光帶著對自己(身shēn)死的不敢置信,“嗵”的倒地。

餘珂哆嗦的看向殺死大祭司的人,是負責保護她的宋傾琛。隻是宋傾琛的狀況顯然也好不到哪裏去,腳步虛浮,手不斷的抖著,連看著餘珂的眼神,也一會渾濁,一會清晰。分明神誌嚴重被剛才的大陣影響到了。

“噠噠……”門外跑進一人,宋傾琛提劍轉(身shēn),卻被(身shēn)後的人靈巧一個掌刀砍在後頸,昏倒在地。

“珂兒,這是怎麽回事?你的手受傷了?”餘老爺姍姍來遲,觀察了一下餘珂的(情qíng)況,略顯緊張。

餘珂被這接二連三的變故,弄得腦子有寫應不過來。“沒……沒事。”又磕磕絆絆的給餘老爺說了手受傷的原因,言明是宋傾琛救了自己。

餘老爺聽著點頭,雖還不明白,這大祭司為什麽殺餘珂,但此時關鍵是,“還不快把屍體藏起來。”

不管大祭司有什麽動機,他死在這裏終歸不好。

“藏……藏起來?”餘珂無意義的重複,才感覺到,自己此刻有些不同,她甚至隱有感覺,這裏的大陣,她似可以自由((操cāo)cāo)縱似的。

餘老爺看著發怔的餘珂,從袖袋中拿出一小瓶役,酒在大祭司(身shēn)上。

“滋滋”聲中,地上的大祭司化成一灘黑水,接著餘珂紫金絲線,“噌”的沒入地麵,在餘老爺邊上的一小塊青石地麵,變成如岩漿一樣的**流,這些地上的屍水,湛入裏麵,完全消失。

餘珂收回絲線,幻象消失。

餘老爺驚奇的看著,不過他怕其它人也趕過來,急忙拉著餘珂胳膊向一處偏僻小道跑去。

……

餘珂被領到古廟外的一個偏(殿diàn)內,碰到了在此等候的黃道子等人。

發現黃經天好得很,水土不服的症狀好的到(挺tǐng)快。此時他正一眨不眨的盯著餘珂,“護國大陣真的起動成功了嗎?”

‘你說呢?’餘珂真想罵這縮頭烏龜個龜血淋頭,若她猜得沒錯,這人是裝病的,真是(奸jiān)詐。不過好幾個人都在,她自然不會那麽做的。

“道子明知故問,這皇城的氣象變化,您不會感覺不到吧。不過,原大陣曆時久遠,現在啟動的也隻是殘陣,遠沒有當年的威力。”

餘珂說著從袖中黃皮袋中拿出傷藥,往自己受傷的手上,灑了一些役。

“多謝。”黃經天對著餘珂行了個九十度的躬(身shēn)大禮。

餘好心裏直想吐嘈,好在怒氣的臉藏在紗帽下,“道子客氣。”

餘老爺看著沒時間耽擱,拿出一張寫滿符文的契約,“道子和長老都在這上麵滴過自己的心頭血,也發過重誓,想必知道以後該怎麽辦吧。”

黃家人點頭,“令(愛ài)頂替經天之事,此生不會再提。”對於一個術師來說,寫在誓約書,對著道祖起誓的符咒,還是很製約他們的。

餘老爺點頭,“好了,大家快準備一下,馬上到古廟那邊。珂兒,你也換衣服,隨著童男童女們出宮。”

“哦,”餘珂接過餘老爺拿過來的衣服,跑到(殿diàn)中放著的屏風後。

眾人看到這裏,也相繼走了出去,關上(殿diàn)門。

餘珂換上了童女服,心想著餘老爺還算聰明,童男童女近二萬人,到時這麽多人出宮,誰數得清啊。就算數得清,誰又知道她是後來混入的。反正這麽短的時間,她就不信,這些孝子們,都互相認熟了。

隻是一出屏風,餘珂就看到一個(陰yīn)柔少年站在大(殿diàn)中心,此刻微有驚訝的看著餘珂,“原來是你!”

餘珂聽著微頓了一下,“王爺什麽時候來的?”鬼鬼祟祟的在這裏幹什麽。餘珂沒想到重梟會出現在這裏。

“哼”重梟覺得這‘黃道子’的行為可疑,於是在護國大陣起動時,他就在遠處悄悄等著。古廟重新出現後,重梟也進入古院,在餘珂所在的祭廟外,親眼目睹了一場連環好戲,還恰巧為餘珂和餘老爺解決掉一名躲在祭廟外的神官呢。

不過這些事,他自不會給餘珂多說,

“你父親庶民出(身shēn),竟然教出一個道術堪比黃家道子,天神宮聖女的女兒,此中內(情qíng)真是不得不讓人多想。”重梟目光幽深的盯著餘珂,臉上神(情qíng)莫測,哪像一個正常的十一歲孩子。

餘珂聽著,心裏是慌了一刹那,想著她不能被個小(屁pì)孩嚇唬,不甘示弱道:“小女子也聽聞,我朝順義王爺,無才無能,昏庸至極,乃一個不堪造就的草包。現在看來,王爺也藏得夠深啊。”

餘珂上次見重梟時,也隻覺得重梟魯莽加狠毒。如今一看,此人絕非想象中的簡單。

重梟聽著眼神越發的冰冷,“你不怕本王殺了你。”

餘珂沒多說,平靜的看著重梟,經曆了這麽多事,餘珂到突然有些大徹大悟。對於這個年齡不大,卻心機城府極深的早熟自大少年,或者毛還沒長齊的稚童,磕頭求饒有用嗎。不過平白被人看不起。

不過看著氣勢不凡的重梟,餘珂卻突然想到自己的弟弟。

‘也不知重梟這熊孩子這些年怎麽長的,無父無母護著,還健康長到現在,練了一(身shēn)好武藝。反觀她的胞弟,就算被大太太(嬌jiāo)養幾年,但也不能廢成這樣吧。莫非真是龍生龍,鳳生鳳。’

聽說,重梟親爹重政宇少年時,心(性xìng)智謀就遠超同輩,長大了更是生猛的一塌糊塗。娶的老婆,據聞是金朝曾經的第一才女,原安晴。

而原氏,那可是曆代最優秀謀士、軍師的出生的古老家族。

隻是此族人太過聰慧,顯然遭了天妒,一直世代單傳。到了重梟外祖時,更隻得了原安晴一女。

後來原老爺,原安睛一死,這原家也算是絕戶了。至於頂門的原家偏遠親戚,哪還算得上真正的原家人。

餘珂有時想想,餘家這遭詛咒的家族,比起原家,都得三呼祖宗保佑了。

這樣看來,重梟早熟,到在(情qíng)理當中。

看看人家這長相,這筆直如劍的(身shēn)姿,小小年紀就堪比高手的武功。隻能說,人家繼承了他老爹的武學天賦,他親娘的聰明頭腦,整個人贏在人生起跑線上啊有木有。

“你和黑風認識?”重梟看著餘珂盯著他不說話,突然問。

餘珂拉回思緒,“當然沒有。”他可怕這小祖宗,有那種,所有物隻可認一主的精神潔癖。“我用控獸符製服它的。”

“撒謊!”重梟斬釘截鐵的說道,完全不信餘珂說的。

餘珂無法,“你想怎麽樣?洶在幼時,我不過養它月餘時間,後來把它送人後,就再也沒見過。而且我看得出來,它對我隻是有些親近,但對王爺卻是臣服。”

“哼!”重梟神色(陰yīn)睛不定。不知腦中又在想些什麽。

餘珂看著在這裏耽擱不起,突然和顏悅色起來,

“王爺,咱們打個商量如何。反正,你我都知道了對方的秘密,不如我們相互為對方保守怎麽樣。”

“你有什麽資格與本王商量,”重梟不屑。這個女子的生死,不過是他一念之間的事。

餘珂握緊拳頭,麵上卻是一笑,向著重梟走近幾步,“不管怎樣,王爺到底答不答應嘛?”餘珂說著衝重梟眨眨眼。

重梟愣了一下後,滿臉嫌惡,“醜人多作怪。”說著,忽然側耳傾聽一會,瞪了一眼不明所以的餘珂,“有人來了,”接著不再管餘珂,(身shēn)體幾個閃落從大(殿diàn)的一個高窗,躍了出去。

餘珂深吸幾口氣,平複下內心的怒氣,‘受不了了,真是個遭人嫌,不討喜的徐球。怪不得爹不疼,娘不(愛ài),一早把你全丟下。’餘珂惡毒的想著,也從大(殿diàn)一旁,溜了出去。

不久後,這大(殿diàn)裏來了幾個打掃的宮人。看著地上餘珂傷手滴的血,驚奇,“這偏(殿diàn)裏什麽人來過?”

……

護國大陣起動得雖不夠完全,但也可保,九天國的術師打不進皇城了。

康靖皇上龍心大悅。餘老爺因此不僅順利升了一級,成了三品太常寺卿,還在皇上麵前露了一回臉。

黃家也被賜名為金朝大易世族,一時盛名遠播。

於此同時,一件大事發生。

‘帝後泅世,天下必將大亂。’靈隱寺的某消息不慎走漏。

而這位抽中帝後簽的人,經靈隱寺多方確認乃是安國公的某嫡出小姐。

餘珂對這安國公有些映像,她記得某次去靈隱寺的途中被卷入術師之爭,遇到同患難的那家人正是安國公府的女眷。沒想到這家人竟有人抽中帝後簽。

不同於普通的鳳簽,皇後和帝後可是不同的。帝後意味著,此女必要嫁於天下共主的大帝為妻才可被稱做帝後。

‘難到神夏大陸未來要被某霸主統一了嗎?’餘珂心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