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

第90章 世上幾人能看破

第90章 世上幾人能看破

重梟聽著,一瞬間愣了,

“你說什麽?”

重家是有海運生意,但卻是他父親的舊部一直在運營,就連當上也是不知道的,而餘珂怎麽會知道呢。

餘珂卻指指,重梟深藍色的袖扣:

“剛才沒問,這是天南珠吧?”

餘家祖先有記,天南珠是種南海神石,雖有時也會讓人誤認為是藍寶石,但天南石蘊含特殊的海洋之氣,易師若仔細感覺,就可以感受出那份不同的潮汐之氣來。

餘珂雖在術術上,一向不行,但是對於各種物品氣息,她卻非常有天賦。

重梟到沒想到,幾枚在衣物上裝飾的扣子,竟然會暴露這些。

——看來他要更加低調才行。

然後輕聲對餘珂道:

“幾顆天南珠而矣,珂珂是如何聯想到這些的。”

餘珂懶得計較重梟的稱忽:

“天南珠傳說中,是海神的眼淚,非常名貴,王爺位高權重,家大業大,帶著這些本來也並不稀奇。隻是,王爺府中之人,竟隻把它做成袖扣,充當著一般飾品,就顯得有些稀奇了。”

餘珂已不隻一次見過重梟(身shēn)上帶著有寫似普通,實著非常名貴的異域,或海外寶石了。

而平常,就算是皇室子弟,在得知這些寶石的名貴作用後,也不會拿來隻當裝飾。

所以餘珂猜,一定是重梟的府裏有非常多的海外神石,多到下人也不覺得稀奇的地步了。

重梟顯然也不想對著餘珂說謊,但是這些事畢竟對他關係重大,就避重就輕的說了說海運的危險。

卻突然見餘珂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本,非常古老,略顯陳舊的冊子來。

“看到沒,餘氏《大預言冊》。”

餘珂拿出來,在重梟眼前恍了恍,又翻了幾頁,讓重梟看了幾眼。

反正這是她們家傳古術,重梟做為一個武者也是完全看不懂。

“這有何稀奇嗎?何人所著。”

重梟好奇問。

餘珂大概的講了一下這本預言冊的作用:

“這本書,是在夏朝時就留下來的海運災難預測神算表,夏朝時隻所以海運發達,這書中的記載內容,功不可沒。”

這書不僅可以測算,海上風暴,可以測航道安全,還可以要有據一些特殊事物,測出什麽時候是(陰yīn)天,什麽是時候是睛天。

還標記了外海域的一些有海怪的地域,或是地域變遷,曾出現一時,又沉沒海中的一些海外仙島遺址,十分全麵。

她當年第一看到這個後,就心心念念想著什麽時候踏足這海運生意。

隻是苦於無門無路,也隻好夜深人靜後yy一下,以後她靠海運發大財,成為一方富婆,然後無數男子,因她的巨富拜倒在她金褲衩之下。

今天她也隻是隨便一問,萬沒想,竟然可以知道這種內幕來。

重梟眼神變了幾變,

夏朝海運可是大大超越金朝的,如今的船隻,還大都是沿用前朝,經過改裝修補的舊船,很多新造的船也是模仿以前夏朝海船的高超造詣。

這幾年來,重家在海運上是賺得了滔天巨富。

但就算重家找上了最好的水手,艦隊指揮,乘著目前打造最好的船,但每年因為海上風暴,或是路徑不熟,甚至大船觸礁,仍是有一半的利益流失在了海上災難中。

如果餘珂所說是真,有了這個夏朝海運氣侯預言測,這可是相當不得了的事。

“怎麽樣,怎麽樣嘛?”

餘珂想著可以掙到大筆的金銀珠寶,獲得各式各樣的海外明珠,眼都綠了。

“先用你這表,算出一張,今後半年的海上氣候預測,我再看看。”

重梟雖然喜歡餘珂,但顯然也不會因為餘珂幾句話就徹底昏了頭。

而且此事,茲事體大,重梟並沒有一次就同意。

餘珂點點頭,但她也不是省油燈啊。

立馬提出,若是她預測準確,要分他們千分之一的利潤。

餘珂甚至動了,若將來嫁不出去,餘家又容不下她,她就去海上找活,靠著這個目前隻有她可以理解通,懂得運算的《大預言測》賺個鍋滿盆滿。

“若是你全預言準確,這些自沒有什麽問題,但若是有一次不準許,就減十分之一,以此類推。”

海運那可是個賺錢營生,別小看這千分之一,說不定就相當於她整個餘家的全部家產也說不準呢。

“那怎麽行?!”

餘珂還不知道重家一年在海上所賺的暴利,一心覺得重梟真是個(奸jiān)商,一點也不像孝子一樣好騙。

一次減十分之一,那就是說,她本來該得一百兩的酬勞,要是錯了一次,就成了十兩,錯兩次,就成了一兩了。

“遇測之事,我隻能保證,我這邊用心推算,但天有不測風雲,哪能次次都對。我覺得,王爺該考慮,我整次預測,給你們造成的利益比往年平均多了多少,或者……”

餘珂覺得,她現在測不測得對都是次要的,若是重梟到時候,隨便拿些理由:

——例如,她說的哪個風暴來得時辰差了幾刻這些來各種搪塞她,她就別想掙這預言費了。

不覺又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重梟開始還認真聽著餘珂解釋,漸漸的心思就變了,也不知餘珂一個閨閣女子,為何一(身shēn)銅臭,如此能算計。

但是看著眼前一臉認真的餘珂,以及餘珂一張一合疊疊不休的小嘴。

重梟再也忍不住心裏的悸動,俯(身shēn)親了上去。

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又很快離開。

餘珂直到被親了,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瞪著大眼,滿臉呆愣:

“你……”

重梟被如此無辜,又呆呆的餘珂看著,心裏羞澀的同時,又有些不忍住,再去親吻眼前的女子。

體內沉睡著的一頭野獸似是醒了,叫囂著,想他擁抱這個女人,然後,狠狠的吸(吮shǔn)她香甜的紅潤小嘴。

隻是從小的禮教告訴重梟,這些都不可以,這樣做是不對的。

在金朝這個封建王朝長大的重梟,還不太明白什麽叫(情qíng)不自(禁jìn),他努力的刻製住了這份衝動:

“你的預測表,我會派人過來取。”

重梟說到這裏,怕自己停留在這裏,真幹出什麽不該幹的事(情qíng),(身shēn)影一閃,直接消失在原地。

而餘珂摸著自己的唇,突然覺得有心唐,她剛才竟然有一瞬間的害怕,看著重梟黑沉沉,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油燈照(射shè),使他看起來暗藏火光的眼神顯得分外詭異,餘珂真怕他一瞬間撲上來。

而自己莫明變快的心跳又是因為什麽,餘珂想到這裏有些難堪:

——難不成饑渴多年的自己,在瘋狂的渴望著一個男人這樣……或者那樣自己嗎?

餘珂想起,前世自己(愛ài)看的島國生活片,暗暗臉紅。

又覺得自己不該是這樣的反應,

——難到她真的孤獨太久了,想找個男人。看來嫁人生子的事,得進快提上(日rì)程了。

而重梟回去後,默默的來到自家府宅的後院,一處近十米高的塔形建築旁。

忽然跪倒在地。

“父親,母親,孩兒有了心儀女子,今天想過來給你二老說一下。

說起來,珂珂並不是金朝什麽世家小姐、皇親國戚,也不是多才貌驚人,但孩兒也不知,這個偶爾糊塗,但著實內秀的女子,是如何入得自己心中的……”

重梟說到這裏停頓下來,他想起了很多。

——他幼時父母雙亡,這些年來,雖無父母教導,但他先天過人,文治武功,樣樣拔尖,一樣不落人後。

隻是對於感(情qíng),卻是一片空白,隻到他的教習先生,提到讓他娶天女之事,並且說了一些男女(情qíng)事上的事(情qíng),重梟才才隱隱開始開竅。

不過他依然不知道什麽叫做喜歡。

直到一向對女人不怎麽感興趣的自己,竟然會想知道餘珂的所有事,非常想親近他,非常想和她在一起,哪怕隻是隨意聊些瑣碎之事。

甚至想到是和餘珂一起做**課上的事(情qíng),重梟便心跳如雷鼓,萬分悸動。

特別是前些(日rì)子,當家裏的(奶nǎi)嬤嬤給他找了一個(嬌jiāo)媚女子送到他屋子時。

重梟看著對著他搔首弄姿,一幅勾引之態的女子,一時竟覺得厭惡非常。

‘這個女人,哪配上他的(床chuáng)。’

重梟(陰yīn)沉著臉,直接讓人把這個女人拖了出去。

已四十多歲,基本上算是把重梟養大的(奶nǎi)媽陳氏,聽到消息後,勿勿趕來:

“可是那女子容貌不和王爺胃口。”

陳氏略帶小心的問,小時候的重梟她還摸得清他的(性xìng)子,但是孩子漸漸長大後,她卻發現,她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眼看著也到了該熟悉(床chuáng)弟之歡的年紀,她千挑萬選找了個美人,沒想到重梟卻半點不喜。

“嬤嬤不必在為本王費心這些事了。”

重梟淡漠的說著,眼神不辨喜努。

陳氏聽著諾諾稱是,似看到了當年的重老王爺一般,也是一樣的氣勢((逼bī)bī)人,一樣的讓人看不透。

甚至她覺得重梟完全繼承了他父親的個(性xìng):

——若這樣東西,他覺得不是最好的,他就寧肯不要。

對權力,地位如此,手中的劍都這般,

當然對女人也亦然。

重梟自然不知道陳嬤嬤的想法,也不管這些,他隻是在確定心意後,來到後院這個放著他父母的衣冠的白塔前來,說了自己心事。

突聽著(身shēn)後傳來微弱的腳步聲,重梟臉色恢複如常,站起(身shēn)來,看著遠處一(身shēn)青衣,留著美髯的無涯子緩步走來。

“先生,父親的紅魔劍當年埋在了什麽地方。”

無涯聽著大驚:

“王爺,萬萬不可,那紅魔噬人心魄,乃一把魔劍,你忘了你父親當年是如何而死了!”

卻沒想,重梟突然冷笑:

“是啊,本王自然知道父王是如何而死的,不過這又和紅魔有什麽關係!”

紅梟聽到這裏眼猛的一縮,似忽又回到了他的童年時代。

重政宇被紅魔劍氣所染,變得暴劣非常,在南征北戰中,殺人無數,但這遠遠不是打倒,重政宇的原因。

重梟永遠記得,自己母妃死後,消息傳到重政宇的耳裏,重政宇直接從戰場上殺回來,跑到安原晴所在院子裏,殺光了所有在場下之人,隻留下,嚇得呆呆,待在安原睛旁邊,才幾歲的重梟。

重政宇用著泛紅的眼睛,看了一會重梟,突然扭頭,看向(床chuáng)上躺著的女人。

暴努的紅眸,退去血色,(身shēn)上的煞氣也一瞬間像被抽幹般。

重政宇,抱起死因不明,突然暴斃的安原睛,描摹著最(愛ài)的女人的容顏:

重政宇異常沉黑,

突然抬起右手,劍尖一轉,對上自己,毫不猶豫一劍穿入自己(胸xiōng)口……

(情qíng)況快得,重梟甚至來不及喊上一聲‘不要。’

重梟眼睜睜,不敢置信的看著,最(愛ài)的父親也死在自己麵前。

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一群穿兵甲的男子進到屋中,不敢置信的看著突然死去的重政宇,以及,嚇得一動不動,似成了木頭人的重梟。

有人拭了拭重政宇的鼻息,語帶驚異,又帶著哭音:

“這……這這,王爺怎麽會突然……?!”

“聽說,王妃是王爺此生摯(愛ài),王爺與魔氣苦苦搏鬥,全靠意誌支撐。我想,王妃的死定是對王爺打擊甚大,這才受不住自殺吧。”

“是啊,心中執念坍塌,王爺被魔氣入腦,這才發了瘋……可憐小王爺,這麽小雙親都沒了,以後可如何是好。”

一群人議論著,重梟靜靜的聽在耳中,內心大聲的反駁著:

——都不對,他父王,沒被魔氣所噬,他死得時候,全憑自己所願,他隻是生無所戀,所以選擇和自己的母妃一起。

但他卻不明白,自己在父親心中就一點也不重要嗎?

母妃死得突然,他本就哀慟不已,父親難到就一點也不心疼自己嗎,隻留他孤單在這個世上。

作者有話要說:ps:重梟還不明白,在世界上有一個詞,叫為(愛ài)而活。

被重爹(愛ài)上的女人,才是世上最幸福的吧。

——我(愛ài)你的標準,就是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作者君覺得這也是好致命的弱點,所以,重梟若是繼承其父的基因的話,記得找個強大,並且命長的女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