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

第130章

第130章

重梟繼位後,東陸漸漸恢複平靜,但整個金國卻隱著各種不安因素,就像風雨(欲yù)來的天氣,平靜的表象下,似要隨時發生翻天覆地的大事。(◎)

重梟到很平靜,似是對這些半點不在乎,他依然勤政(愛ài)民,除了這些,最(愛ài)的就是修習武術。

而那個叫星七的大派高手,至從和重梟大戰負傷後,回到隱居之所,一直在閉門養傷。

這(日rì),這位大派高手,隱居的竹林之內,站著另一名先天老者,正是化機老人,而請星七出山,想幹掉重梟的也正是化機老人。

翠竹在晨間搖曳,兩人對坐在院中石桌之上交談。

“這次铩羽而歸,辜負師兄所托了,”麵上看起來,隻有三十多歲的星七,穿著一(身shēn)黑色簡陋麻衣,看起來普通至極,仿佛是一個普通的山間村漢。

化機老人麵露愧色,“是為兄低估了對手,害了師弟你,又哪來的辜負。”

化機子是重景柏的師傅,所以對恭賢府自然多了一些親近,而讓人暗殺重梟之事,正是重政寬以重禮請他做的,隻是萬沒想到,竟然失敗告終。

化機子想著有些喊歎,“稚子之齡,就這般成就,重梟此人隻要不是中途早夭,(日rì)後還不知要有怎樣成就。”

星七聽著頷首,算是讚同。

但大家同是當代先天,心裏怎麽會沒有些鬥爭之心,從敗北後,他看似淡然,卻一直想著有天,能找回場子來。

——武道最重一往無前,戰不不克的武道之心,若不能打敗重梟,星七的心裏就總像有根刺般,影響他繼續前行。

不過,他不會找人幫忙,這是一名先天高手最基本的尊嚴問題。

“小小年紀就修出劍道,是個不簡單的後輩。”

化機老人看著自家師弟不服氣的樣子,並沒多說話。

星七在天地元氣的運用之理,功法的掌握,火候是肯定要強過重梟的,但境界,重梟卻高出星七一籌,加上眾人所說的,重梟天生自帶的某種極其淩厲的殺伐氣勢,反而勝了入了先天幾十年,以溫和掌法聞名世間的星七。

“依你之見,重梟是以何入道?”

化機子問出自己的疑惑,想來僅靠境界就勝了自家師弟,重梟的劍道一定十分特殊。

修出自己的劍道之人,各有各的道,有的以勇入道,有的以(情qíng)入道,有的以虛實,有的以生死,可謂五花八門,各種各樣,全由個人經曆為由。

劍客以某種道,加入自己對劍法的領悟後,劍術威力會達到難以想象的提升,威力不可想象。

星七想著與重梟對戰經曆,對方劍法一往無前的氣勢,冷酷絕決不留後路的打法,“有些像絕(情qíng)道,又有些像殺伐之道。”

他本(身shēn)不修劍,所以體悟不深。

化機老人捋了下花白胡須,“如此,”又想到金朝將招開新皇賀典,“這次老朽去親自會一會此子。”

新皇大典不外乎,大國皇帝登基後,訃國,臨國,或是友國前來祝賀。

天九國內,玉家人和天九國的幾位大巫商量後,也決定前去一觀新晉武聖皇帝如何風采。

餘珂急忙爭取,“長老,我是土生土長的金朝人,對那裏也比大家熟悉一些,不如讓我帶大家去吧。”

“不必,”大長老否定,畢竟餘珂現在主要的事就是學習玉家的術法。

餘珂看此,繼續道:“大長老,都說學以致用,我也學了有段時間,卻在運用上很是生澀,這次長老出門帶上我,不是正好讓餘珂長些見識,曆練一番嗎。”

大長老覺得也有些道理,再說他也不認為,餘珂會放著他們玉家不投靠,而喜歡做個平凡愚民。“這次你就隨著我吧。”

餘珂麵上平靜應是,心裏卻是歡喜。

旁邊的玉明明,玉家過來最小的少年,包子臉一皺,不樂意了,

“長老,我也要去,我也要學……學以致用,我也要去金朝逛逛。”玉明明興奮的也要加入。

“胡鬧,”大長老一下黑了臉,——這孩子最能惹事生非,他可不想帶著。

少年看向其它人,希望別人為他求求(情qíng)。

眾人直接拐開臉去,當沒看到少年的希冀目光,他們可沒多少話語權。再說,和這玉明明接觸下來,發現這熊孩子(性xìng)格真的不著調的很。

玉明明嘴一癟,指著餘珂,扯著公鴨嗓子喊:“她能去,為什麽我就不能去。”

大長老聽著這無理取鬧的孝子氣話,“好好留在天九國,”還覺不放心,指著兩個天九的巫師,“好好看著他,莫讓他惹出什麽事端。”

玉明明是玉家的嫡係小公子,天賦是不錯,但(性xìng)格欠扁至極,這次來東陸,大長老之所以帶著這個惹事精,也是因為家中族老,玉明明的祖爺爺囑托,他才勉強帶的。

“你們……你們真是好樣的……”玉明明負氣的跑開。

幾天後,天九國的車駕上路,餘珂和要去金國的天九國聖女冷心坐在一輛通體玉質,四頭雪白寶馬拉的車上。

餘珂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餘家人,心裏微有雀躍。

“玉姐姐,你可去過金朝盛京?那裏也不知好不好……”

聖女雖叫冷心,但其實人很活潑,在發現餘珂很好說話後,一直拉著餘珂嘰嘰喳喳。

而因玉家人的特意保密,天九國眾人對餘珂的(身shēn)世並不太清楚。

“去過哦,地氣比起天九國來偏潮(熱rè),空中元氣、靈氣充沛,因那裏曆經幾代王都,是以金朝都城透著慣穿新舊更迭的古蘊之氣。”

“真的嗎?金朝看起來很不錯的樣了。”

冷心今年才十七歲,比餘珂都要小些,長年待在天九國的九天神宮中,受著天九大巫的‘特訓’,這一出來,如出籠的鳥般,對什麽都很新鮮。

“當然嘍。”

餘珂一笑,對比冷心,想起神玉國的天女,那一副我高冷,我與眾不同,我聖潔無雙的姿態,餘珂到覺得天九國的冷心更像人,更討人喜歡,也更像一個這般年紀的小女孩。

“那金朝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冷心眼睛一亮,更加期待的問。

“有啊,金朝京都有個巷道叫五味巷子,那裏匯聚著天南地北,大江東西的各類特色小吃,就算你吃上三天三夜,也保準不會重樣。”

餘珂說著,鬱悶一笑,雖是知道這個地方,但是她都還沒有去過呢。

“真的有這好地方!”突然一個變聲期的公鴨嗓插進來。

“唉?”

“咦?明明!”

餘珂和冷心同時驚訝道。

接著感覺她們(身shēn)下,鋪在車上的毯子有異動,並且拌著玉明明讓她們幫幫忙的聲音。

冷心和餘珂起(身shēn)撩開毯子,就見車中央的毯下竟然有一個成人大小的暗隔,玉明明穿著一(身shēn)皺巴巴的白色寬袍,頂著一頭亂發,從裏麵爬出來。

“嘿嘿,”玉明明(奸jiān)笑兩聲,撩起額邊碎發,清秀白皙的臉上一幅小人得誌的神(情qíng),把他原本的可(愛ài)破壞了個幹淨。

“我去,明明你為了待在車上,在這下麵藏了多長時間?”

“我的娘,就沒把你憋死在裏麵。”

餘珂和冷心同時出聲,果真是個不省心的熊孩子。

玉明明神色坦然,哼了一聲,“誰讓玉策那老頭不帶上我的。”

事(情qíng)自然很快被大長老玉策知道,不過眾人出了九天城都有一段時間,玉明明又死皮賴臉,胡攪蠻纏,大長老拿他辦法,隻好讓他也隨行。

接下來,有了玉明明和冷心的加入,餘珂的旅途,(熱rè)鬧起來,幾人年紀相差不多,到了金國邊境時,三人關係已經非常鐵了。

又走了幾(日rì),到了離金朝廄幾十裏外的一個小鎮,在這裏有一個天九國的據點,眾人在這裏停車歇息。

車馬勞頓,人也折騰得不輕,餘珂洗了個澡後,就早早睡下。

一夜無夢,第二(日rì)一早,陽光明媚中,丫鬟等到餘珂睡醒後,進來伺候餘珂洗漱、梳頭。

不同於餘珂以前的打扮,現在餘珂梳的頭,既不是少女的發式,也不是金朝婦人的發形,頭飾也隻有一條通體碧翠似石又有金屬延展(性xìng)的發帶,或發條狀的東西,纏在發髻上點綴。

其它,沒有任何配飾,連耳環也沒有。

不過,雖很簡單,也不知是不是這發帶本(身shēn)神異,非常襯人的關係,餘珂竟覺得自己比以往多了分仙氣。

衣服乃青綠色,天九國術師常穿的顏色,上麵的花紋卻按著玉家人的標準精繡上的,顯得特別的繁複華麗,又有一種別樣的低調。

乍看普通,但衣料極其特殊,據聞是刀槍不入,水火不浸的某種吃金石的蟲子吐出的絲製的。

餘珂穿戴整齊後,因是要進京,她又並不想讓京中任何人看到她的麵貌,以防生出什麽事端來,於是讓人找了一方麵紗戴上。

一早,眾人就進了京,不像冷心和玉明明的興高采烈與萬分期待,餘珂異常沉默,心裏有一種叫近鄉(情qíng)更怯的(情qíng)緒。

餘珂到了廄就與天九國眾人分開,她沒有心(情qíng)去看她前夫,是怎樣的(春chūn)風得意,如何的意氣風發,或王霸之氣牛叉到不可收拾等(情qíng)景,選擇了回餘家看看。

讓車把她送到南城,餘珂走了幾條巷子後,看到了白牆,黑瓦的餘家大宅,還有門口幾個愁眉苦臉的侍衛。

餘珂心裏一咯噔,——這是發生了什麽,餘府眾人如何這幅消沉樣子。

走到附近一處隱蔽地方,餘珂手中出現一顆透明白色珠子,口中念著咒,不一會上麵出現了一些白氣,漸漸籠罩餘珂。

突然,餘珂從原地消失。

當然不是真的消失,隻是一種障眼法罷了,但一般人肯定是看不見她的。

直接走進餘家府門,來到內院,餘珂發現家裏真的有事發生了,由其迎麵走來的幾個緊索眉頭的大夫,

‘這是誰病了,是餘玨,還是他父母有了事?’

就見其中一個頭發稀疏的老大夫,捋須搖頭,對著來送他的內院管事道:“老夫看十小姐的病(情qíng)和當年府中先太太的有些類似,恐怕不太好,唉……”說著長歎一口氣。

餘珂心驚,——竟然是餘婉,還和先太太得了一樣的病症,餘珂聽著心裏一點點的往下沉。

一會來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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