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之打出個未來

第四一二章 畫蛇添足

對於自己的煉器實力,林笑一直以來都很有信心。想當年,在潘神穀裏,他們一夥兒人在龜老的“棍棒式教育”下,天天過著“理論結合實際”的苦日子,不就是為了現在能夠一展所長嘛!

“不是哥跟你吹,如果我狠下心來,一門心思地往煉器方麵發展,現在早成煉器大師了,你信麽?”林笑一邊往火爐果裏灌輸著念力,一邊還在滔滔不絕地嘮叨著。

“那你怎麽不往這方麵發展呢?”不似方玉竹他們那般無趣,隻會千方百計地打壓、挖苦林笑,這會兒,夏宜歌卻是雙手托著下巴,靜坐一旁,饒有興趣地問道。

“沒辦法,哥是個全才啊,幹啥事兒都是一流好手,自然不能厚此薄彼,把精力全消耗在這種‘旁門左道’上。”林笑繼續吹牛道:“不過,法器咱雖不敢惦記,但煉製幾樣寶器,卻是難不倒我的。”

林笑這話還真沒亂說。也許,他沒法兒煉製特別牛掰的寶器,可鼓搗些一般貨色,還是頗有心得的。譬如,當初在祈雲山的地獄火窟,他曾煉出的那對同樣具有飛行功能的黑色翅膀,賣相難看,卻勝在實用。

可惜,那對翅膀最多隻能拿來做近距離的衝刺飛翔,想要靠它去跋山涉水,跨越數千裏漫漫長路回青山城,便有些兒戲了。因為,這貨是實打實的“寶器”,運轉之間,需要消耗的念力可是一個天文數字。

當然,林笑身為人念高手,溝通外界天地,用天地之氣來驅動自是不在話下,毫無難度可言。但夏宜歌隻是個“弱質女流”,連如何驅動都搞不定呢,又談何飛回老家啊?

“笑兒哥,其實,按照這個配方來煉製的話,這件‘輕羽飛翼’可能連寶器都夠不上,最多也就是極品念器的層級。”夏宜歌突然開口糾正道:“而且,這還是你使用的材料皆為上品的緣故。”

“啥?連寶器都夠不上?”這下,林笑還真是大吃一驚。需知,級別越高的法寶,所需的驅動念力就越大,從這方麵來說,反倒是級別越低的飛行類法寶越受人歡迎。

“對,我們設計之初,秉承的首要原則便是兼具‘低耗’和‘高效’,在降低層級的同時,確保其功用能夠滿足正常的作戰需求。”夏宜歌耐心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這輕羽飛翼雖是念器級的廉價法寶,它的能力卻並不輸給高級別的飛行器具?”林笑再次確認道。

“嗯,理論上應該是這樣沒錯,但實際值還有待我們的進一步檢驗。”夏宜歌頗為專業地回道。

“好!宜歌啊,我現在可真是對你們創新部的狂人們刮目相看了,這種完全違背自然規律的東西,你們到底是怎麽搞出來的?”林笑忍不住感慨道。

“嗬嗬,誰說它違背自然規律了?事實上,隻是我們還沒有發現自然界的神奇之處而已。”夏宜歌笑著說道:“隻要搭配得當,任何人都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機會,你也一樣可以辦到的!”

“嗯,就讓我來親自體驗一番吧!”點點頭,林笑見火候差不多了,便將各種材料一股腦地扔了進去,開始小心煉製。

“嘭”的一聲,約莫半柱香的功夫,正當爐頂的煙柱中隱隱透出一陣清香,似乎快要大功告成之際,火爐果表麵卻毫無征兆的裂開,爐火不受控製地從噴出,瞬間就炸了個稀巴爛。

原來,這個火爐果便是林笑當年從雅利安族,達利元手裏刮來的寶貝,屬於五年一開花結果的難得珍品。隻不過,隨著林笑實力的暴漲,這種等級的火爐果已經很難承受他的丹念之力,再加上使用頻繁,前不久又剛剛在煉製“醒神香”時中被過度使用了,這才會壽終正寢,就此了賬。

“哈哈……笑兒哥,你這回可成一張大花臉啦!”看著毫無炸爐經驗的林笑來不及躲閃,一下子被弄了個灰頭土臉,夏宜歌不由笑得前仰後合,好不快活。

“奶奶的,大話還真是說不得啊!”深知這次是糗大了,林笑隻得自認倒黴,又開始踏上了尋找高階火爐果的旅程……

從密室裏出來,被臨近黃昏的冷風一吹,孟獲那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有種重新活過來般的異樣感覺。

想想也是,與畢遠那樣的絕頂高手共處一室,誰也不會好過到哪兒去。更何況,孟獲此刻不僅身中奇毒,自己的一舉一動也全在畢遠的控製之下,真是連訴苦也沒個可以說話的人。

“讓我想辦法把青山軍全都弄到城裏來?哼,這廝動動嘴皮子倒是輕鬆,卻要把我給使喚個半死啊!”默默念叨著這些麻煩事兒,孟獲沉吟片刻,不得不抬腳再往城主府走去。

“嗯?孟大當年怎麽又來了?”剛剛吃過晚飯,方玉竹和李傲行正打算商量些隱秘事情,門外的守衛便匆匆來報,隨後,便把孟獲給請了進來。

“奶奶的,你以為我想來啊?”心中暗罵一句,孟獲臉上堆笑道:“兩位統領有所不知,我這風雲城位處偏僻之地,野外蛇獸蟲蟻極多,一想到貴部數萬人馬還未進城安歇,老夫這心裏就莫名內疚,寢食難安呀!”

“喲,您老人家這還真是夠仗義的。”李傲行略覺意外道:“可惜,我們行軍打仗自有行軍打仗的規矩,都已經這個時辰了,大軍萬萬不能再入城擾民咯。”

“誒,李統領這是哪裏話,咱們既然已經簽下了降書,這風雲城從此便是逍遙宗的產業,哪有寧願睡在家門口卻不進屋上炕的道理?”孟獲暗暗著急道。

“哈哈,反正大局已定,也不差這一晚半晚的,大當家就別再替我們操心了吧。”眼見孟獲臉色有異,一旁的方玉竹便下意識地接口道。

他的直覺似乎在告訴他,對方越是這般莫名熱情,就越是藏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正當孟獲被兩人搞得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繼續勸說之際,門外突然又走進一個胡子拉渣的矯健漢子,徑直來到方玉竹身旁,附在耳邊輕聲地說起話來。

“哦?是嗎?他們現在在哪兒?唔……原來如此!”小心翼翼地聽著兩人的話語,孟獲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等他抬起頭來再看向方玉竹時,卻看到了一雙冰冷至極,帶著凜冽殺氣的眼睛。

“哼,孟大當家果然是好手段,竟然給我們哥倆下出了這麽一招棋!”一看孟獲眼神閃爍的心虛模樣,方玉竹立刻拍案而起,大聲質問道。

“姓孟的,你到底想玩什麽把戲?!”旁邊的李傲行更是誇張,連逍遙劍都已經喚了出來扛在肩頭,那種門板似的殺人利器,可不是孟獲這把老骨頭能夠輕易承受的。

“兩、兩位統領息怒,你、你們到底在說什麽,我可一點兒都聽不明白啊!”大受刺激之下,毫無準備的孟獲剛要張嘴交待,卻冷不丁地想起畢遠一直都窺伺在旁,隨時都能了結他的性命,連忙又把衝到嗓子眼的話再度咽下,矢口否認起來,“傲行,你這是幹什麽?莫要嚇到了客人!”盯著孟獲狠瞧了兩眼,方玉竹突然又臉色一變,重新恢複了一副和善模樣,把糊裏糊塗的李傲行給嗬斥了一頓。

“玉竹哥,咱們不是要拿住他嗎?”雲山霧罩的李傲行自知心機沒有方玉竹那般深沉,隻得收起逍遙劍,一臉委屈道。

“哈哈,孟大當家今天才剛剛投靠我們,我們豈能出爾反爾,寒了人家的心呢?方才隻不過是一場誤會,以孟大當家的胸襟,應該不會見怪吧?”鼓搗出那麽大的動靜,方玉竹還能像個沒事兒人似的繼續扯淡,真是不得不教人佩服。

“毛的誤會,分明是想試探我!”被兩人這一驚一乍搞得有些發懵,孟獲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心有餘悸地說道:“兩位統領可千萬別再出這樣的差錯,我的心髒負荷不起啊!”

“放心、放心,一定不會了。來人啊,快上兩杯好茶,給孟大當家壓壓驚!”方玉竹熱情地招呼道,像是完全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

但是,方玉竹的疑心,真的已經完全消除了嗎?孟獲不怎麽相信,甚至連遠在城東一角的畢遠都皺起了眉頭,對原本已是萬無一失的計劃擔起心來。

“真是個廢物,竟然被他們瞧出了些許端倪……”聽著手中一個海螺般的法寶中所傳出的陣陣聲響,畢遠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此刻,他手中的這個小玩意裏,正播放著孟獲與方玉竹等人的對話,一字一句都無比清晰,仿佛眾人就身處場間,全無一絲秘密可言。

無疑,這個法寶便是畢遠能夠全天候“監控”孟獲的掌中利器。有了它,不論孟獲說了些什麽,畢遠都能第一時間聽進耳朵,從容應對,可謂是陰險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