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亂情迷,高冷男神在隔壁

傅商商,不許哭!

裏頭,大chuang上,是她無比熟悉的背影,而此刻他正將誰壓在身~下,霸道索吻

像是突然被人按下開關的定時炸彈,哄一聲,世界硝煙彌漫著安靜一片。

她怎麽也沒想過,自己衝進來看到的會是這麽混亂又不堪的一幕,她多恨自己對他的入骨熟悉,所以才會隻一眼就認出那是年慕堯無疑。

慌亂憤怒不甘。

商商腦袋裏隻剩爆炸後的狼藉混亂。

原來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畫麵是這種感覺,和之前的周媛不同,至少不是這樣的畫麵,沒有這麽多親密,親密到令人絕望和窒息。

其實沒什麽。

不僅是這種畫麵,往後還會有更多別的。

結婚生子

他不會和她做的事情,都會成為他和另一個女人的理所當然。

明明應該轉身就走,可她腳步僵硬,轉身間卻是徑直衝進裏頭的衛生間。

猛地一盆涼水自後背澆灌而下。

大chuang上,男人背脊一僵,動作頓住,而他身~下的人驚呼了聲乘機將他一把推開。

年慕堯翻轉著仰倒在邊上的位置,眉心緊擰著藏不住一臉好事被人打擾的暴戾陰沉,而他剛剛壓著的地方,宋雅禮衣服淩亂一片,滿眼通紅的充滿絕望。

得救。

宋雅禮飛快起身,顫顫整理了下敞開的衣領蓋住裏頭青青紫紫的曖~昧痕跡,而後捂著嘴顧不上腳上隻穿了一隻鞋,一瘸一拐的飛奔出去。

竟然是宋雅禮

商商好一會才消化掉這個事實,雙~腿有些脫力,年慕堯,你還真是饑不擇食

他明知道那是年西顧的女朋友

也明知道年西顧不顧一切將一個女孩帶回年家,不惜忤逆年晉晟和年震霆的意思,對他來說這個女孩有多重要。

可如今

商商下意識想到醫院裏無意聽到的那通對話。

所以這就是他讓年西顧死心的方式

還是說,這才是他讓年西顧對宋雅禮死心的原因

那邊,年慕堯手腕擱在額頭上,太陽穴刺疼著,抬手用力按了按,才算稍微清醒了些,而後淡淡瞥一眼那邊站著的人,將她憤怒收進眼底,皺眉重新閉上眼睛,沒有理她。

他這副不鹹不淡的模樣,徹底成了點燃商商憤怒的導火線。

商商丟下剛剛盛水的盆子,三兩步上前,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揪住他襯衫領子迫使他半坐在chuang上,吼他,年慕堯你有沒有聽見,我在和你說話

靠近了,才覺得酒氣刺鼻。

而她又向來沒有震懾人的氣場,這一吼眼淚倒先不爭氣的往下掉。

這些天隱忍不發的委屈這會盡數衝脫束縛。

她以為,就算不是喜歡,沒有愛情,至少她在他心裏也還是有不一樣的,起碼會有不舍,可她才發現,沒有不一樣,她對他年慕堯而言,dg多是個排解寂寞的對象。

關心又怎樣

吻過又怎樣

偶爾的情不自禁又怎樣

是個男人麵對送上門的女人,都會有管不住下半身的時候。

她和別的女人沒有不一樣

那天他不管她在停車場摔得有多慘開始就該死心的,這些天被他疏離,在夾縫中變得絕望,獨自麵對那麽多年家人的質疑,他的態度更是不管不顧的明確。

一肚子惱火到了眼前,反而無話可說。

她憑什麽,又以什麽立場指責他

眼睛裏,霧氣愈發厚重,眼淚愈發不受控製,越掉越多。

四下靜寂。

年慕堯領口被他拽著,雙手撐在身後,才得以支撐整個身體的重量,太陽穴裏頭翻攪著,頭疼欲裂的感覺撩的心底煩躁更盛。

頭一次有人敢不要命的敢拽他衣領

才要發作

倏地,迎麵砸下一滴滾燙。

眼簾掀起,撞上她一臉淚痕交錯,眸色發緊,而後下意識的眼底陰鷙消散,呼吸都重了幾分,卻隻抬手捏了捏疲憊眉心,片刻眼底隻剩無奈,她的眼淚果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傅商商,不許哭

商商眼睛裏淚汽朦朧的模糊一片。

看不見他臉上什麽表情,卻聽得出他聲音裏的不耐,委屈更盛,連哭聲都不掩飾了,抽抽噎噎的,肩膀瑟縮著根本停不下來。

年慕堯歎一口氣,坐直身體。

一肚子怒氣熄了火,被她一盆水澆得濕透不說,他還沒說什麽,她倒先哭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傅商商,果然是他的克星。

那天停車場之後,商商神經繃得太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可等她回神,就已經哭得這麽一發不可收拾了,情不自禁難以自控。

哭什麽年慕堯語氣軟下很多,說話間手伸出去,指腹壓在她臉頰上,細細替她擦了眼淚,歎氣,不是什麽都還沒有發生麽

這還叫什麽都沒發生

親也親過了,抱也抱過了,關鍵還撲倒了

要是她再晚來一會,指不定就要合為一體了

混蛋

是不是她和他之間那些從前,那麽多親密的瞬間,在他眼底,一樣的算是什麽都沒發生,所以他才能這麽淡然的說疏離就疏離

她眼淚不斷的掉,他不斷的擦,耐心十足。

臉上他力道輕柔,好脾氣的模樣令商商有一秒的晃神,頓了頓,然後繼續哭,哭聲更大。

年慕堯眉心一抽,威脅她,傅商商,你適可而止。

她腦子裏本就一團亂,他語氣一重,商商脾氣也上來了,啪的打開他在她臉上擦拭的手,然後自己抬手在臉上胡亂擦了兩把,半點威力沒有的瞪他。

撞上他一臉神色淡漠,氣更不往一處來,年慕堯,你王八蛋

鼻音濃重的吼完,頭也不回的直接往外跑。

商商一路跑出酒店。

跑狠了,氣喘籲籲的停住,迎麵冷風一吹,臉上一片冰涼。

有些不甘心的回頭看,可後頭也隻有陌生的行人經過,年慕堯根本沒有追出來

傅商商,你還在期待什麽

回神,伸手在臉上狠狠拍打了幾下,自言自語的埋怨自己不爭氣。

他都已經那樣了,還有什麽好期待的。

可仍掩不住心底一陣失落,回頭,步伐沉重。

這裏離日暮裏不遠,準備步行回去,就當散步。

之後,散步變成小跑,小跑變成狂奔,極盡所能的消耗體能,就像這麽跑下去,身體裏不好的情緒都能同水分一起消耗幹淨。

可顯然,現實並不理想。

她也隻狂奔了五分鍾,後麵就奔不動了。

並且身體裏不好的情緒有增無減。

憤恨更甚,煩躁至極。

於是對著路邊石凳完全不經大腦就是一腳,用了全力。

以肉擊石的結果就是,她跟個瘋子一樣,抱著腳在人來人往的馬路邊上原地打圈,呲牙咧嘴的疼到五官都狠狠揪起,眼睛裏不久前才止住的淚意,這會又開始不受控。

而她身後,一輛黑色卡宴不近不遠的跟著。

車子後座,年慕堯靜靜坐著,沉黑眸子始終盯著窗外,從她狂奔到她抓狂,清楚的每一個細節都收進眼底,唇角竟是不自覺得隱隱上揚。

傅商商她還真是又傻又蠢。

前頭,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一眼自己老板嘴角那點類似傻笑的弧度,受了極大驚嚇一臉驚悚的別過眼去。

車子開過去。他這才開口吩咐。

話音落下,車身已經移動。

那邊,商商莫名打出記刁鑽的噴嚏,抬頭就見著兩步外穩穩停下的黑色卡宴。

和他人一樣,他的車子商商也是一眼認出。

愣神的空擋,後座車門從裏頭打開,年慕堯坐在一圈陰影裏,商商的角度看不清他臉上什麽表情,聲音卻是默然,淡淡吩咐,上車。

多餘的一個字都沒有。

商商左右看看,冷笑了聲,步子直接跨開,卻像什麽都沒聽到般,一瘸一拐的繼續自己剛剛的路線。

年慕堯這個人對她而言根本就是無藥可治的蝕骨病毒,她要是再靠近就是自己作死,沒了他也頂多就是心痛陣子,時間一長,必定淡忘。

無所謂的傅商商,這世上又不是誰沒了誰就真的不能過。

她走得用力,想得認真,以致後頭一陣沉穩腳步聲漸漸靠近也是遲鈍的無知無覺。

片刻,腰上忽然一重,突兀的四下隻剩她一聲驚呼,而後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回神,整個已經被年慕堯甩麻袋一樣輕鬆扛上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