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亂情迷,高冷男神在隔壁

心有雷霆萬鈞洶湧(6000+)

下一秒,話筒裏有道帶著濃濃困倦睡意的女聲傳出。

不是在和她說話

慕堯,起來接電話

商商愣了兩秒,看一眼通話人,確定電話是撥給年慕堯沒錯。

慕堯

那邊聲音還在繼續,商商瘋了一樣按下掛斷鍵,丟開手機。

想哭,沒有力氣。

身子縮成一團,肺裏氧氣像被人抽光,僅剩的那點感覺,是窒息。

她擔驚受怕遭到恐嚇,最無助的時候最想見的是他,可他沉溺在別的女人的溫柔鄉裏,擁著別的女人入眠。

還是昨天那個女人

有那麽好

即便早晨她負氣離開,到晚上他也還是去了那個女人身邊

什麽關心,交代別人照顧都是假的

如果真的關心,他為什麽不親自過來看她

好笑。

虧她剛剛聽了宿管的話,心裏又重新開始審視昨天的事情,感動他的關心,以為他對她至少也有在乎。

現在看來,一切都太虛假。

他那樣的男人,太懂心計。

她在他麵前,愛情裏頭早就沒了方向,一頭亂撞,頭破血流了,卻沾沾自喜的以為嚐到了蜜糖的甜。

然而愛情,往往都是炫目糖衣包裹的毒藥。

碰之蝕骨。

她早被這味毒藥由內而外腐蝕透徹,而他置身事外的,動腎不動心。

真的,她想問問他

即便已經做了夫妻,有沒有一秒他對她是在談情

如果動過情,這麽輕易變了,未免情薄。

陷進團自我懷疑的漩渦裏,無可自拔。

電話重新又響,看一眼,年慕堯打來的,想也沒想按了掛斷鍵,不等再來第二通,按住關機鍵,將手機徹底關掉。

打來做什麽

解釋還是攤牌

無論是哪種,眼前她全都不想理會。

有過一陣的歇斯底裏,但是過後卻隻剩死灰般的平靜。

抹了把臉,視線落在桌上多出的紙盒上。

拿到眼前,掀開蓋子。

厚厚一疊照片,最上頭一張年慕堯橫抱著女人進入酒店,是昨天下午她隔著馬路目睹的畫麵,有女人的正臉,瓜子臉,五官精致妝容淡淡。

有她學不來的楚楚可憐,很美

第二張開始,已經不堪入目。

不同的男人,同一個女人。

狼狽的肮髒的惡心的迎合的

根本是在挑戰人的承受極限。

胃裏有些翻湧,將照片丟回去,飛快蓋上盒蓋。

年慕堯喜歡這樣的

喜歡她什麽

伺候男人的經驗

不自覺冷笑了聲,已經隻剩滿心悲涼。

也對,他那些奇奇怪怪,在她看來臉紅心跳的要求,這樣的女人做起來,應該毫無難度,輕易滿足他各種大尺度要求。

男人,尤其年慕堯這樣,招招手各種各樣女人揮之即來的男人。

在一個女人身上難以得到滿足,自然能夠在很快的時間之內再找別的女人索取著滿足回來,虧待不了自己。

而她,得他年太太的稱號,真的已經應該感恩戴德。

其實是她高估了自己的位置。

在他那裏,即便她是有所不同特別的,那這種不同和特別也僅限於給了她妻子的名分而已,並且這名分還是因孩子而起

心裏藏了太多事情,整夜沒睡。

七點多,校園裏忙碌起來。

看看時間,收拾了下準備去上課。

喝了杯水,不餓,也還是去食堂吃了些。

七點五十。

走到上課的教學樓要十五分鍾,八點二十上課,時間很充分。

一夜沒睡的緣故,出門的時候就不大舒服,昏沉沉臉色很差,血色全無的沒走多久,額上背上就浮了一層虛汗。

眼皮一直在跳

也沒吃什麽東西,但胃裏翻攪著,逼得她想吐。

拍拍xiong口,停下來喝了口水,才又繼續往教室方向走。

同一時間,黑色賓利慕尚一路開進校園,車速不慢但很穩,車窗半開著,裏頭戴墨鏡遮掉大半張臉卻難掩矜貴氣質的人,一路吸引無數眼球。

開到教學樓附近,車停。

校長攜一眾領導等在那裏,車門打開,車裏人下來,往來的人很多,耳朵裏驚呼聲四起已經有人開始拍照。

年院長,很高興您能來本校任教。校長伸手迎上前,我特地叫人替你準備了專用辦公室,要不要先過去休息一下

墨鏡下,年慕堯眉心微皺,伸手勉強配合了下,不必。

校長模樣明顯有些惶恐,試探。那

年慕堯卻恍似未覺的,墨鏡下視線落在不遠處一抹由遠而近,不過一夜沒見,模樣卻虛弱很多的身影上。

她真的隻是在走路。

旁若無人的,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處不同尋常的熱鬧。

寬鬆外套將四個多月的肚子完美遮掉,本就偏瘦,這麽一來更像風一吹就能散開般,好像很不舒服的模樣。

很叫人心疼

想及半夜那通電話,小丫頭肯定有所誤會,等下上完課,勢必是要找她一趟。

傅商商

商商走到教學樓下,聽到樓上有人喊她名字。

下意識頓步,抬頭。

一瞬,生了變故。

一盆涼水從樓上精準的迎頭而下,商商反應過來想躲閃都來不及的,剛好被那冰冷**澆了滿頭。

冰涼徹骨,剛從冰箱裏取出來一樣。

猛地一個激靈,懵了。

五月的天,入了夏,卻仍難抵抗這盆冷水的涼。

渾身濕透,瑟縮著顫抖。

忘了該有的反應,大概受了驚,小腹抽疼,雙手下意識捧住那裏,立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自處。

年慕堯聽到有人叫她名字,親眼看著那盆水將她澆得濕透,想阻攔,畢竟隔了段距離,時間上來不及。

食指指了指樓上潑水的方向,步子卻半分也不耽擱的跨開。

開口時嗓音已是冷凝,抓住樓上那個人

校長得了吩咐,不敢怠慢,立刻叫人去辦。

年慕堯脫了身上西裝外套,過去將呆怔在原地的人包裹住,動作一氣嗬成的,等到商商回神自己已經被人橫抱入懷。

眼底漸漸有了焦距,看清上方的人,掙紮。

但他步子太快,手臂力道又是緊箍,掙不開,已經聽到他開口問校長,你說替我準備的辦公室,在哪裏

校長看看他懷裏的人,反應過來,帶路,不遠,跟我來。

準備幹毛巾,熱水以及幹淨的衣服給我。

一行人遠去,鬧劇才算落幕。

進了辦公室,要校長準備的東西很快送來。

多餘的人退出去,臨走有人貼心拉上窗簾。

商商坐在椅子上緩了緩,手腕已經被人捉住,皓白手腕上尚還帶著水漬,他指節修長捏在上頭,指腹暖暖的,同她腕上冰冷溫度形成鮮明對比。

其實很少有人知道年慕堯精通中醫。

商商也是有次無意間聽年西顧提起,才得知年慕堯外公那一身妙手回春的中醫醫術,沒有傳給嫡出兒子,卻盡數教給了年慕堯。

真的,他天生就有的人偏愛的資本。

想得深了,入了神。

沒有什麽問題,肚子疼不疼還是被他關切中帶著緊張的嗓音拉回神。

肚子

如今,商商對這兩個字尤為**。

這兩個字無時無刻提醒著年慕堯的背叛,更提醒著他娶她的原因。

因為肚子

瞧,出了事,他最先過問的還是肚子疼不疼。

著力,飛快將被他捏住的手腕抽回。

抬頭冷冰冰看他,滿眼敵意的沉默著,似要將他看穿,但到最後失望而歸,她始終看不透他,這是不爭事實。

她眸底有種哀默味道,對上他眼底沉黑幽邃。

像是被卷進一團冰冷漩渦裏,本就冰冷透骨的身子,更像結了冰似的。

冷,連心髒都開始跟著冰封。

多呆一秒,都覺得無比煎熬。

xiong腔間慢慢隻剩窒息,敵不過他強大氣場,她認輸。

起身,想要離開。

去哪步子還沒來得及跨開手臂被他捉住,力道緊繃的,嗓音跟著降了幾個度,之後完全是在命令,有什麽話,先把衣服換好再說。

比力氣,商商連做無用掙紮的心思都沒了。

他喜歡抓著就由他抓著。

她定定站著,麵無表情的抬頭同他倔強對峙。

不想換衣服,更不想在他麵前換衣服。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接受任何來自於他的施舍,這衣服對他而言隻是一句話的吩咐,對她而言卻不簡單。

她真的半點也不懷疑,剛剛不是他出手,可能沒有人會幫她。

她是得咬牙隱忍不適,忍住透骨寒冷,無視別人的指指點點,然後一路走回宿舍,才能洗澡然後換上幹淨衣服。

不過短短幾天,她太習慣了身邊有他。

但甜蜜總歸短暫。

他給的好,就像是生命裏吹過的一陣風,拽緊手指,終究掌心裏什麽也沒被留下。

所以,現在必須用最快的速度逼迫自己過回曾經一個人的生活。

短短幾秒,年慕堯眉間褶皺深了又深。

終究抵不過她這陣神色倔強,更多還是擔心她濕著身子受了寒,到時候感冒發燒病痛來了折磨的還是她自己。

妥協,直切要點的解釋,半夜那通電話,當時我在醫院,一個小朋友,沒有爸爸很可憐,所以才會在病房陪他。

商商臉上絲毫不為所動,頓了頓,他又補充,接電話的是孩子的媽媽。

暫且不論,他已經沒有信用可言。

就算他說的是真的,那又怎樣

商商想笑,溢出嘴角的聲音確實冷的,掙不開也還是拚盡了全力想要掙紮,另隻手伸過去,一點一點試圖掰開他指間力道。

她不信,年慕堯看出來了。

他不是擅長解釋的人,來了脾氣,如果你要圖個安心,大可跟我去醫院找人對質。

年慕堯我22歲。她不動了,軟下來,抬頭時眸底印了潮濕水汽,從半夜到現在,你年院長一句話,醫院裏有人會不按照你吩咐的說

她真的很難再原原本本給他所有信任。

死心塌地到最後的結果隻剩體無完膚

他凝眉,還要說什麽,卻被她搶先一步。

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算你夜裏光明磊落什麽都沒有做過。退一萬步來說,他恐怕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她那天突然離家回到學校的原因是什麽。

那又能說明什麽她淒淒慘慘仍舊在笑。

眼淚掉下來,伸手抹了抹。

有過幾秒沉寂,空氣裏隻剩她抽氣吸鼻子的聲音。

好一會,她才重新開口,問他,你愛我嗎

曾經,想追根究底但不敢捅破這層薄紗,總是那麽小心翼翼,害怕稍有不慎他就又會自身邊遠離。

可是貼在心尖上的珍惜換來什麽

他抱著別的女人進酒店,半夜和人鬼混,當她是傻瓜一樣的敷衍謊言。

好了,也夠了。

她不想再活在這種自欺欺人裏頭,以為他在身邊就是地久天長,卻沒想過新鮮感一過,他有太多她抓不住的變故。

愛嗎

愛或不愛。

她仰頭等著,他遲疑。

一秒兩秒,沉默代表什麽,已經有了答案。

商商笑著笑著,眼淚越聚越多。

她淚流滿麵,狠狠甩開他因為怔愣,有所鬆弛的掌心力道。

後退,捂了捂臉,淚水之下全是深深絕望。

她模樣那麽憔悴,濕透的身上那麽狼狽,拚命想要擦幹眼淚,看一眼他臉上這會究竟什麽表情,可是沒有用,眼淚越擦越多,看不清,她猜他應該是滿臉淡漠無情。

也好,這樣畫上的句點,可能因為疼痛,往後輕易不會再去觸碰。

你不愛我。她替他回答,不再管一臉淚痕有多狼狽,從頭到尾,隻有我在哭,年慕堯你看到了嗎,我在哭,很難過很難過

無力,又因為渾身冰冷顫抖。

我不懂你當初為什麽想到娶我,後來又為什麽默認了那兩張荒唐的結婚證,因為孩子她自問自答,雙手覆在小腹上,感覺一瞬,他們僅有的聯係成了這個還未出生的胚胎,那麽諷刺,而又荒唐。

那大可不必。商商深吸口氣,悲哀,不對,如果你能因為孩子那也是好的,偏偏ta對你來說也不過是誰都可以的沒什麽所謂。

她越說越離譜,太多的口不擇言,沒了理智。

年慕堯臉色難看,周遭冷凝氣場席卷著,盯緊了她瑟瑟發抖的身子,低吼,該死究竟我什麽時候說過這些話

她怎麽會這麽想

他愛他,毋庸置疑磊落光明。

真的,隻是不習慣出口。

他理解的深愛,嘴上雲淡風輕沉默,心有雷霆萬鈞洶湧。

偏得他將心肺挖出來,口口聲聲喊著,才叫愛

他做不來。

心間隱隱有什麽激蕩著,但如果是她喜歡,他也可以試著去做,薄唇顫了顫,張口有什麽話就要脫口而出。

可她等不及

不用你說,你根本不用說,我都知道。她瑟瑟縮縮蕭條無比的笑,我知道婚前協議結婚證甚至還沒到來的婚禮都是你負責人的方式,年慕堯你敷衍著求婚,戴了戒指就算完事,我不是在乎形式,可回想起來,才發現自己太傻,我始終當你是我追求的一個美夢,真的,我以為所有和你有關的幸福永遠都隻存在在夢中,所以有一天,美夢要成真,我歡欣鼓舞沾沾自喜以為走了狗屎運,現在想想才發現,隻有不在乎才會敷衍。

就像,她戒指丟還給他,他也不曾在乎。

不是所有戴上戒指的求婚都叫求婚

很難受,但這不是她想要的發泄。

快了,就要走向決裂。

你可能是有過那麽一瞬間對我是在乎的。給過她婚姻,那就是有過不同,我飄飄然一瞬高飛雲端,可為什麽等著我的卻是那麽迅速的墜落地麵

摔得很慘。

明明還沒來得及深切感受幸福的模樣。

有太多不甘,到最後聲嘶力竭,年慕堯,你抱著別的女人進酒店,一下午,你穿著睡袍出來開門,你寧願碰一個肮髒無比的女人,背叛了就是背叛了,我傅商商縱使一敗塗地了,也不想再要一段有過汙點的婚姻。

太髒

她不要了。

就這樣吧。

身體裏最後一點力氣都要用光,步子開始踉蹌,可雙腿卻灌了鉛一樣的沉重,轉身,隻想盡快從他眼前逃離。

傅商商

年慕堯的嗓音一瞬席卷過洶湧怒氣。

他有什麽好氣的

商商無力再做思考,身子越來越重,難受。

再要走,手臂剛剛被他捏過,到這會還隱隱作疼的地方再次被他捏住,著力,她沒有半點反抗餘地的,被迫回過身去。

肩膀被他用了全力的指節捏住,快要碎掉一樣的尖銳刺疼。

商商痛呼一聲,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上神情更加慘白。

抬頭,對上他一臉沉黑,凝著滿腔怒火朝她嘶吼,一字一頓的警告,你聽好,說都可以說她髒,唯獨你傅商商,沒有資格

頭一次見他表情恐怖成這樣。

森寒入骨的,周遭氣場驟降,溫度全無。

憤怒,怨恨以及仇視。

仇視

就因為那個女人

為什麽沒有資格她倔著臉冷笑,肩膀上刺骨疼痛更甚,年慕堯,她很髒,碰過她的你,更髒

最後兩個字,用了全力。

字字珠璣般,傾注了她作為妻子的所有憤怒。

多好笑

她丈夫和外遇進酒店共度整整一個下午的事情被她揭穿,首先有的不是解釋,卻是說她沒有資格的警告。

是他對另一個女人的維護

她總以為宋雅禮才是他們之間存在的最大問題。

可現在看來,宋雅禮暫且不論,又多一個得她丈夫用心庇佑的女人。

嗬,用心

他的心還真大。

那你呢聞言,年慕堯似是回想起什麽不好的回憶,晃了晃她,滿眼滿眼的瘋狂浸進骨子裏,傅商商,你就不髒麽你是不是忘了你肚子裏這塊肉哪來的用不用我提醒你,我和你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你是用了什麽手段,以致我們發生關係

她停不進去了。

胃裏抽攪著的疼,翻湧,想吐又吐不出來。

很難受。

何況他說的這些,她真的不想聽。

那代表什麽

他話裏的意思隻有一個,她傅商商不要臉,勾引別人的男朋友,肮髒下賤,用宋雅禮的車禍昏迷換來眼前年太太的位置。

她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他心裏那麽不爽。

說實話,宋雅禮的昏迷,她並不曾見他有過多少傷心。

以為事情快要被人遺忘,如今再次被他提起,隻剩滿心難堪。

既然這樣商商抬頭,心如死灰的看他,既然這樣,那我們離婚好了,我還你自由,也請你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