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亂情迷,高冷男神在隔壁

那麽多年的喜歡,終究付之東流變得一文不值

既然這樣商商抬頭,心如死灰的看他,既然這樣,那我們離婚好了,我還你自由,往後不髒你眼睛。

她一直無從察覺,原來自己在他心裏是這樣。

他說髒

同一個被那麽多男人玩弄過的女人相比,他說她髒

可笑。

他就這麽維護那個女人

商商心口生疼,有把刀子刺在上頭一樣,反正咱們那張結婚證,你隨便一個電話到民政局,隨時都能做不算數處理,年慕堯,既然你那麽喜歡她,這麽厭惡我,那就請你趁早的放過我,我受夠了,也疼怕了

不是疼怕了就能不疼。

他始終在他心裏深深紮根,在她找到拔除他的方式之前,她隻能咬著牙忍著疼,受著,等著,絕望著。

哭到最後沒了力氣。

肩膀很疼,他給的都很疼。

年慕堯有過兩秒怔愣,指間力道緩了緩,怪自己口不擇言。

可是楚韻何其無辜

那是他心裏不見傷痕卻碰之即疼的疤,那道坎始終橫在心裏,由這麽多年深深愧疚澆築而成,跨不過。

商商,楚韻她

開口試圖和她解釋,事到如今,她有必要知道一些事情。

可才開頭,口袋裏手機鈴聲乍然響起。

本來不想理會,但想到什麽,隻能拿出手機。

商商看一眼他新換的手機,純黑,興許也是那個女人陪著換的。

視線低垂,正好能看到他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楚韻

接了,隱約能聽到那頭在哭,具體說了什麽,她聽不清,不多久卻聽到耳邊年慕堯嗓音格外緊張,不用怕,我現在過去。

肩膀上力道鬆了,脫了力,商商步履踉蹌。

之後沒再看他,率先轉身。

心口疼得快要麻木。

他是真的不要她了,等下就要奔赴另一個女人那裏。

她和寶寶加起來,也不敵那個女人重要

商商,事情我會和你解釋。年慕堯掛了電話,大步過來攔在她身前,先把衣服換好,到宿舍等我,忙完我過來找你。

商商木木然抬頭,怔怔看他,冷笑,等你

等他做什麽

憑什麽

憑什麽她等他解釋卻要排在另一個女人後頭

既然她是可有可無的不重要,那不等也罷。

好啊。她朝他笑,一臉淚然,眼底淚光閃爍,卻忍著沒有再哭,除非你別過去找她,我現在就要一個解釋。

如果他不走

怎樣

商商還沒想好怎樣,他歎一口氣,擁了擁她,懷抱很是短暫,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抱歉,我現在必須過去。

她沒勇氣再叫他別走,他大步跨開已經先她離開。

一瞬,商商蹲下來,揉了揉抽疼小腿,左腿正在抽筋,刺刺麻麻無可救藥的疼,分散掉心上傷痛灼然,反而好過一些。

可他沒有停留

心裏有什麽徹底空了。

好了,她認輸。

事實上,這場沒有硝煙的對弈從一開始輸家就是注定,是她自不量力,腦袋一熱闖進去,摔了頭破血流滿心瘡痍,方覺痛入骨髓。

怎麽這麽沒用

傅商商,你那麽多年的喜歡,終究付之東流變得一文不值。

他不愛你,始終都不愛你。

從辦公室出來,還是那一身濕漉漉穿著,發絲淩亂瘋子一樣,走得很慢,這時候其實沒有力氣再管旁人是怎樣的眼光。

心如死灰,焦灼。

不多久步子被人擋住,校長戰戰兢兢看他,小心翼翼賠笑,年太太,從前是我不知道您的身份,該死

年太太

咀嚼過這個稱呼,才覺無比諷刺。

曾經因為這三個字欣喜若狂,如今卻隻剩空歡喜一場。

好一會才又補充,您認錯人了,我不是。

連他那個人,她都不奢望了,何況一個虛無的位置

他喜歡給誰那就給誰好了,往後她隻是傅商商。

這校長也看出來兩人在鬧脾氣,不過年慕堯承認了的那就不會有假,年先生吩咐過您換好幹淨衣服才能從這離開,等下我會安排校醫住您對門,有什麽不舒服您一個電話,她會立馬為您服務。

不用。商商拒絕,錯開他步子繼續跨開。

校長也不敢太強硬的怎麽攔她,您別為難我了好嗎,等下年先生知道肯定要怪罪我了,年太太

別再跟著我商商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年慕堯三個字的字眼。

心煩。

怪罪

嗬,說得年慕堯真有多在乎她一樣。

步子一頓,抬手指指走廊外頭,三樓,才又側頭看向校長方向,您再跟一步多說一個字,我現在立即從這裏跳下去。

耳邊這才消停,清淨。

隻是氣話,她倒不至於真和自己過不去。

從樓裏出來,外頭有陽光,暖和了些。

這個時候大多都在上課,往來的人不多,但經過的視線多半會在她身上停留,她太落魄,又低著頭很認真在走。

吃力,又不敢太過用力。

雙腿太重,會帶動小腹的痛。

雙手覆在上頭,她的寶寶很堅強,陪她承受掉這一路的傷,隻有ta始終和她一起,來了便不曾離棄。

所以哪怕隻是為ta,她也必須振作起來,堅強下去。

終於回到宿舍,撐著最後一點力氣洗了熱水澡,吹幹頭發,衝了熱水袋,上chuang裹緊被子這才睡下。

沒有人愛惜,沒有人珍視。

隻有自己將自己捧進手心,僅有的一點心疼留給自己,麵麵俱到。

頭疼,是要感冒的前兆,但又不敢隨便吃藥。

可能前麵一夜沒睡的緣故,躺下不久有了睡意,這一覺睡得很沉,無夢。

同一時間,慕禮私立醫院。

年慕堯趕到的時候,楚韻坐在緊閉的手術室外頭,通紅雙眼緊盯著手術中幾個大字,神色呆滯麻木。

他過去,下意識皺眉,怎麽回事

聽到聲音,楚韻才算回神。

怔怔抬頭,盯緊了年慕堯方向,像是抓住最後一點救贖,雙手捂臉,泣不成聲的自責,他一直哭一直哭,我推了他一把,地上玻璃碎片割到了他手臂動脈血,我看到他留了很多的血,慕堯我很糟糕,真的很糟糕

這個孩子時時刻刻提醒她當初遭遇不堪的事實。

可這也是她此生唯一做母親的機會

生下他,卻折磨了自己。

慕堯,他們都說我有病她突然低低的笑,鬆開手,一臉淚痕交錯狼狽,我是有病,不配做他母親,我會心煩,看到他那張臉就會難堪,如果不是我對他愛理不理,甚至心情煩躁時候動輒虐待,他怎麽會得那種病慕堯,我恨我自己

年慕堯站在原地,說不出話。

那天在酒店,見著躺在上的虛弱小孩,渾身青青紫紫痕跡交錯,瘦弱的快要皮包骨頭,那時候他就已經察覺不對。

所以立即將孩子安排進病房。

這些年,楚韻過得很糟。

曾經滿臉笑容明媚的女孩,被多舛命運折磨的不成人樣,沒了笑容,長期抑鬱,好的時候很正常,瘋的時候小家夥就成了她的發泄對象。

慕堯

她重又開口,決定艱難,要麽別救他了吧

救了做什麽

楚韻,別說胡話聞言,年慕堯皺眉,臉上隻剩嚴肅。

於他而言,任何生命都一樣可貴。

我也不想楚韻抹一把臉,眼淚仍舊源源不斷,他的人生至今為止隻有一片灰暗,他不快樂,苟延殘喘,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將快樂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想將那個男人對我所有的傷害加注到他身上,對他,也許死亡才是最好歸宿。

年慕堯不再同她爭辯,攥緊了拳頭,安靜聽她說話。

那時候他剛出生,我聽到他哭,新生的生命總是給人希望,我躺在產上以為終於可以從那片陰影裏走出。她懺悔太深,無以彌補,可是不行,起初我那麽愛他,可他學會說話,第一次開口叫的卻是爸爸,那時候我就瘋了,他怎麽能叫爸爸

回憶太痛。

可她的孩子卻是這些痛苦的承受者。

所以我將他丟進注滿水的浴缸裏,差一點,差一點我就要淹死他。楚韻一度重又陷進那時候的瘋狂,模樣都猙獰起來,可是沒有,關鍵時候我住了手,你大概難以想象,留他生路不是因為我良心發現,而是那一刻我又產生了更邪惡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