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太傅

第030章 陸安心癢情難耐

第030章 陸安心癢情難耐

馬在不停地奔跑,終於跑到了終點,終究心有所歸。

烈風拿著東西進了陸府,看著那個表麵氣定神閑卻把箭射偏了好幾次的人,不禁失笑。

他嘲笑道:“什麽時候我們安安也有失手的時候了。”

陸安瞥了他一眼,轉而把箭射到了箭靶上,一箭穿心。

烈風讚許般鼓了鼓掌,頗具玩味,把包裹扔給陸安:“你要的東西。”說完就拎起陸安身旁的青葉酒開懷暢飲起來。

陸安接過了包裹,一打開裏麵全是創傷藥,這是他們這些江湖人的常備藥品,一看就是烈風的包袱。於是他皺著眉頭說:“你給的這是什麽?”

“情報。”烈風一口酒灌下去,邪魅的笑著,他一身黑衣被扯了一半下來,胸膛半敞開,露出小麥色的胸 脯和性感的鎖骨,腹肌隱約可見。

“這就是你說的情報?”陸安不滿的哼了一聲,搶過烈風手中的酒,挑釁般說:“我要的不是這些。”

平常看陸安細皮嫩 肉的,但論打架,他和雄 壯的烈風可以不相上下。烈風看著酒被搶走,就過去搶,半推半就的兩人就打起來了。

大概打了百招左右,陸安一招擒拿手便抓住了烈風的雙手和下巴,烈風才笑著認輸,胸 脯一喘一喘的,起伏的厲害。

陸安鬆開了烈風,接起青葉酒就灌了下去,很是不爽。這時陸安發絲半落,被灌下來的青葉酒沾濕了許多。他就地一坐,心情沒由來地煩悶。

這種煩悶有好幾天了,他自己也不能明白。

“傻小子,這就不行啦?”烈風還喘著粗氣,嘿嘿地笑,陪著他坐下去。

“老子知道你們這些人,為了女人都喜歡裝深沉,得手了的時候女人就跟衣服一樣。”烈風豪爽的說道,接過陸安的酒就想喝下去。

陸安一拳重重地打到烈風的胸口去,瞪了他一眼,然後喃喃道:這不可能……才十四歲的小娃娃。說完也是悶聲笑了。

“你不也是個未成年?你弱冠了?”烈風吃痛地揉著自己的胸膛,不禁鄙夷,“你也是小娃娃。小娃娃怎麽了?老劉也不是這樣?嫂子跟他成親的時候也說了,七歲的時候可就看上了,七歲啊!”

老劉是他們的一個兄弟,三十歲那年和媳婦在及笄禮那天成親了。

“我沒那個癖好。”陸安飲了一口酒,悵然道。何況他也不是小娃娃。

烈風看他死不承認,又跟他打趣,用曖昧的眼神看著他:“你連人家十四歲都知道,還向我要什麽情報?”

“我的眼還沒瞎到看不出年齡。”陸安嘲諷地說,揶揄般翻了個白眼。

“怎麽我就看不出來?死鴨子嘴硬,來,這才是真正的硬菜。還好沒濕。”烈風從袖口中取出一個信封,得意的說。

陸安打開信封,把所有的資料都看了個遍,深深地歎了口氣。

“這可是個受虐狂,你口味真的很重。”烈風嫌棄地說,“還是個毀容的。”

“你夠了,下次別來了,我怕我會打死你。”陸安神情冷漠,淡定從容的走了回去,手中卻緊緊握著信,像要捏爛一樣。

他從未想過她竟活的這樣苦。那天看她的樣子,竟然真的讓他心痛了。

烈風隻是嘿嘿笑,一副不言而喻的神情,回頭自己又喝了幾口悶酒,喘著氣歎息:“我什麽時候才能有媳婦兒?”

這邊的蕪華半夜睡醒了過來,身上還是隱隱的痛。身體這幾天也在慢慢地結痂,開始又癢又痛的,常搞得蕪華睡不著,她起來喝了口水便覺得舒服些。

芍華在一邊已經睡著了,蕪華不敢打擾,自己將一根燈芯點亮,看著銅鏡裏的自己發呆。

她掀起自己散落在旁的頭發,一道猙獰的傷口顯現出來,伴隨著紅色的結痂,將皮膚都拉在一起,感覺特別惡心。

蕪華想要摳掉這麽惡心的結痂,狠心往臉上一劃,結痂裏的血流了出來,深深的紅染了臉,一陣疼搞的她再也不敢弄了。

她再也沒有哭的感覺了,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什麽也沒有指望。

她望著月光,告訴自己無論多大的傷,終究都會過去的。

對麵的窗外屋簷上一道目光看著蒙蒙亮的房間,眼神充滿了憐愛。

他終究是忍不住來看她,這個可憐的女孩。

白天的時候蕪華感覺好了一些便睡過去了,如此下來蕪華養傷期間都是日夜顛倒的,仿佛她便是在黑暗中生活的一樣。

有一日,舒大夫人看著婢女把清洗過的鞭子拿回來,才想起蕪華的事情下來。

她問婢女:“二姑娘怎麽樣?”

婢女明顯愣了一愣,沒答上來,便對舒大夫人說:“是王媽媽在照看著,奴婢不知道。”

舒大夫人突然間很失望,但倔強讓她低不下頭來去看,那天蕪華說她是個孤兒,舒大夫人都記在心裏了。

她沒有找王媽媽,她覺得如果蕪華有什麽大的事情王媽媽肯定會來找她的。

舒大夫人就這麽想著。直到有一天她路過了蕪華的廂房。

芍華這時不在,王媽媽忙著準備午飯,下人們都一樣在幫忙,房間裏沒有一個人。

舒大夫人輕輕推門進去,看著蕪華趴在床邊熟睡著,因為還未發育完全,還似個小孩子的模樣和身段,和同齡人不太一樣,蕪華瘦弱,麵容是黃的。她好像從未仔細看過自己這個難產生下來的女兒。

蕪華睡覺還咋咋嘴,似乎很是滿足,舒大夫人看著這模樣,咧開了嘴笑起來。

她伸手去摸了摸蕪華的頭,蕪華的頭涼涼的,隱隱約約摸到了一點凹凸的東西。她掀開頭發看,是一道猙獰的傷痕。

舒大夫人自己也被嚇到了,心情突然糾結了一下,這是她給她女兒留下的傷!她從未打過淩華和自己的盛兒,直至今日,她才明白,什麽叫打在兒身,痛在娘心。

沒有一個孩子像蕪華那樣帶給她真正做一個母親的感覺,有傷痛,也有遺憾。

蕪華那麽小,還是個孩子,她當初就怎麽下得去手?

縱使是父母之間的仇恨以及難產的間隙存在,也不是孩子的錯啊。

舒大夫人的心糾結在一起,是她,一直缺席了女兒的成長,莫名的她有些哽咽。

從小到大,她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她一出生便高高在上,母親也讓她做一個小大人,沒有人教她為人子女如何做,也沒有人教她為人父母如何做,她隻是在以小大人的教育方式,教養著她的每一個子女,要求他們盡善盡美,卻從未給過孩子真正的理解和關愛。

她後悔極了。歎息不已。

蕪華此時睡得香甜,什麽都不管不顧了,隻覺得碰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睫毛隱隱動了動,似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此時芍華悄悄站在門外,看著這一切,手中的拳頭握緊了。對於來說,舒大夫人成了眼中釘一般的存在,從她對蕪華下狠手開始,她便視舒大夫人如豺狼虎豹,做夢都發顫。

這樣的女人,連自己的女兒都能痛下狠手,更不必對他人。若不除去她,姊妹倆那個都將性命不保!芍華這樣想,低下頭的眼神發出嗜血的光芒。

晚上,蕪華醒來了,依舊如之前那般,對著鏡子發呆。

芍華之前給她做了一盒子祛痕的藥膏,據說摘了那新鮮的蘆薈,拌了一些花粉熬了做成的。她搽了一些,倒是真覺得疤痕淡了些,今兒晚上起來了,便又對著鏡子搽了。

夜晚孤寂得很。如今又是深秋,秋風吹的窗戶呼呼響,她在房裏卻悶得慌。於是她便取來了鬥篷,徑自走出了房間。

院前灑了一地銀光,正是賞景的好時候。院子的桂花開的燦爛,清風掠過,芬芳撲鼻。蕪華走過去摘了一些花碎,自己灑到了頭上去玩起來,感覺自己像小仙女一樣可愛。

屋簷上的黑影在笑,眼神透露出一股寵溺。

突然“哐當”一聲,房簷上的瓦片掉下來,碎成兩半,黑影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呐,還說沒有情分,沒有情分你用得著天天看?”烈風咧著嘴笑著打趣,邊走的時候還邊躲避著夜晚巡邏的武侯隊。

夜晚的長安城全城宵禁,普通人沒有指令不得隨意夜行,若是被抓到了可是要吃牢飯的。可就是有些江湖上的人躲避得了武侯隊的密切搜捕,堂而皇之的任行。

顯然烈風不是很算得上在江湖人這個行列,所以他差點兒就被發現了。

“再多吃一點就不隻是瓦片掉下來這麽簡單,而是屋頂打穿。”陸安一臉淡然,繼續懟烈風。對於他來說夜行已成習慣,加上烈風天天在他旁邊嗶嗶,跟狗皮膏藥似的甩不掉,他便也不多加辯駁了,隻得乖乖默認。

“哎哎哎,你這麽損人可就不對了啊,我不要麵子的啊,”烈風指著陸安,不服的說,“我跟你講,你這偷聽牆角的習慣可不好,喂,別走啊你!”烈風看著滿街巷巡邏的武侯隊,心裏還是有些害怕,看著陸安走遠,想著沒依靠,就追上了幾步。

他們走著走著,烈風突然噓了一聲:“你看,還有個奇葩哎。”

陸安朝前看,一個穿著黑衣,身材矮小的人正畏畏縮縮地躲避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