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太傅

第059章 後宮案發牽連廣

第059章 後宮案發牽連廣

蕪華在尚儀局等著,卻遲遲沒有等來消息。不一會兒芍華跑了出來,低著頭跟她說:“妹妹,如今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了,劉典籍她說用度不足。”

蕪華歎了口氣,看到芍華臉上的紅印,便問她:“姐姐是怎麽了?”

“我沒事,妹妹趕緊回去通報司言吧,我沒有辦法。”芍華一直低著頭,不敢抬起來,臉頰還火辣辣的疼。

“她們打你了?”蕪華一把抓住芍華,檢查她臉頰上的傷,氣憤的說:“這也太過分了吧?”

芍華猛地搖頭,辯解道:“不,是我沒做好工作,受到責罰也不是什麽奇怪的。”

“都打紅腫了,這是故意的吧?”蕪華氣不打一處來,拉著芍華就進去了:“我去跟她們理論一下!”

“怎麽,難道你們尚宮局司言司的職權範圍,已經可以管到我尚儀局的司籍司這邊來了嗎?”劉典籍聞聲出來,她聽到蕪華說的這些,冷不防暗笑一聲,狠狠地拽過芍華,再賞了一巴掌,指著蕪華說:“你給我聽好了,你怎麽樣都還是我司籍司的人,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還由不得她司言司做主!若是你對我有什麽意見,你盡管來!”說著又掐了幾把。

芍華被嚇得光哭不說話了,蕪華看著這般,心裏不舒服,便一把拽過芍華護在身後,道:“你是典籍,雖說是上司,可宮人的賞罰也還輪不到你來作主,你憑什麽這麽囂張?”

“這話就說的巧了,”孫湘萍在一旁跟著嘲笑道:“既是上級,難不成連下級都不能管了?”

“畢竟每個局司的規矩不一樣,舒典言說話可得小心些。”孫湘萍提醒蕪華,帶著警告的眼神,說,“這裏是尚儀局,還由不得尚宮局來胡鬧。”

“是嗎?那你一個尚服局的,在這裏又幹什麽呢?”蕪華回應著她的挑釁,“莫不是也要來拿用度的?”剛說完,尚服局的女史就拿著一盒又一盒的墨油和石印出來,蕪華看著就攔住了她們。

蕪華舉起一盒墨油,輕聲笑道:“這就是司籍司所說的“用度緊張”嗎?那為什麽司璽司卻是正常的用度?”

“分明是你司籍司看人臉色行事。”舒蕪華越發逼近劉典籍,“這罪名若是我通報給尚儀娘娘,到時候兩局對立,恐怕你是吃不了兜著走吧?”

“我司璽司連做一個圖紋都極盡心思,做的都是後妃們常用的印璽,用度怎可減少?就連宮人的宮牌都是我們負責管理,難道要了正常用度不符合規定?”孫湘萍質問她。

“現在是物質緊缺時期,所有的用度都正常,唯我司言司要遵守節儉的規定,這麽做是不是不公平了點?”蕪華回問她:“難道我司言司頒布指令就不需要紙墨了嗎?若是因為沒有文書而宣旨延遲,這個職責你們誰當得起?”

“你!”劉典籍無話可說,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便甩了甩衣袖,怒笑罵道:“都給你們算了!我司籍司也不必低聲下氣的去給你們配用度,你們都搬走便是!”說完還轉身將怒氣灑到芍華身上,說:“舒掌籍這會兒可滿意了吧?最好把司籍司都搬過去給司言司最好!”

芍華左右為難,頗不是滋味。

“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氣了。”蕪華冷笑著,指揮那些女史進了司籍司的倉庫,下命令道:“把需要的都搬走。”

“妹妹,你這樣會惹大禍的,別拿那麽多了。”芍華在一旁攔著她們,好不容易才搶了一些回來。

“既然她都下口令了,我也就不客氣了。”蕪華衝動的很,像是土匪頭子一般指揮著她們把東西拿走。

“哎……你這……”芍華奈何不了她,也任著她把東西拿走了,自己卻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從尚儀局出來之後,蕪華心情大好,可算是完成了一項任務。她又去了尚工局,途中還遇到了雲意繁。

雲意繁看她拿了那麽多的用度,倒是有些好奇,便問道:“妹妹是如何拿到這麽多的用度的?”

“吵了一架,劉典籍讓給我的。”蕪華得意的說。她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說的雲意繁冷汗都出來了。

雲意繁告訴她:“妹妹還是趕緊把這些多出來的還回去吧,宮裏人多口雜,落人口實就不好了。”

不就是一點東西嗎,用得著這麽緊張嗎?蕪華想道。雲意繁看她絲毫沒有歸還的意思,就解釋給她聽:“你如今將宮中一時的用度都拿過去了,其他各司若是需要便沒有了,這樣的話讓其他司的人知道了,豈不是怨恨你們司言司嗎?這宮中水深得很,或許哪一日遭人陷害也未可知。”

蕪華覺得雲意繁說的有些道理,慢慢地也體會出這一層利害來了,她及時的懸崖勒馬,便吩咐幾個女史:“把多的東西拿回去,免得落人口實。”

回頭蕪華向雲意繁行了個大禮,道:“多謝姐姐開導,不然蕪華可又要冒冒失失的了。”

雲意繁點點頭,隨即便離開了。她手裏還拿著一封信。

到了尚工局,蕪華給還沒進去,就看到尚工局外麵站了好多的人。蕪華差了一個女史去打聽,才知道是各局司的人都來要用度來了,她們司言司算是來的遲的了。

還沒進去裏麵,就聽到了林尚工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材料不足為什麽不上報?你們是不是活膩了?外頭那些人可不會憐憫你們有難處,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哪還有這麽多理由的?”

門外各個司的人都在豎起耳朵聽,生怕錯過了什麽重要情報。過了有一會兒的時間,司正司的人來了,眾人見了司正司的人,都嚇得躲在一邊看著情況。再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隻看見林司製和許典織被拖了出來,身上還帶著傷痕。

蕪華攔住跟著出來的陳典製,問她:“這是怎麽了?”

陳典製一看是蕪華,便一把拉過她的袖子,走到暗處小心翼翼地說:“我們尚工局的材料不足,林司製便和許典織商量著從宮外引進了材料來以次充好,林尚工發現了,便撤了她們的職,並且仗責五十作懲罰。”

這陳典製是陳皇後一脈的女兒,雖是個旁支,但比起世家女子來也絲毫不遜色。因著這層關係,她和蕪華的感情甚好。上次因著用度不足的事情,陳典製無法拿出皇後娘娘用的絲緞,蕪華也沒有為難她,反而提議先拿了織錦緞過去作底,才不至於讓她難做。

蕪華聽到這些,思忱了些許片刻,分析道:“尚宮局看著流程繁雜,工序甚多,卻掌握著後宮的命脈,最為後宮所看重,因而馬虎不得,時常有升有降。這林司製和許典織都是新官上任的,她們之前的上司不是免職便是調任,更無旁人提攜,自然對流程不熟悉。”

“是這個道理,可我覺得這事情不簡單。”陳典製思量了一段時間:“既然都是新官上任,那麽他們對一切都不熟悉,又如何通過完美的運輸路線來拿到宮外的貨物?連羽林軍的巡查都能避過?”

“難道是,背後有人?”蕪華驚訝的說:“誰有這個膽子從中獲利?”

“是誰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今德妃有孕,皇後娘娘又常年臥病在床,肯定有人蠢蠢欲動。”陳典製頗為擔憂,“我擔心因著前朝的事情,後宮也會亂起來。”

“你們是怎麽做事的?這麽一點小的事情居然也會出紕漏?”羽林軍統領坐在高位,梗著脖子將下麵的人都罵了一遍:“後宮私自通商,我們卻一無所知,你們好大的膽子!”

“請統領恕罪!”一將軍跪在地上,稟報道:“我們是按照正常的巡查方向去巡查,的確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那便是你們眼拙!”羽林軍統領一腳踹過去,活生生把那個將軍踹倒在地,“我們負責巡查皇城,不是給你們來享福的,你當老子還不知道你們這些看門的,個個都是會撈油水的嗎!”說完,這個統領大人拔劍就要殺人。

陸安見狀,趕緊把他攔了下來:“裘統領,請先息怒,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請勿拔刀相見。”

“老子征戰沙場這麽多年,還麽見過這麽蠢的。”裘統領怒而摔刀,扶額道:“都不知道守皇城有什麽意義!”

“沙副將,你說說最近有什麽異樣?”陸安好不容易攔住了裘統領,才轉而問那個被踹倒在地的沙副將。

“稟報陸將軍,”一個小將站了出來,“我有一事要報。”

“近兩個月,那些送貨的人像是換了一批一樣,頻繁出入宮門,各個大夏天的似乎穿的特別多,末將懷疑他們是把東西放到衣服裏麵來了進來。”

“為什麽不早上報?”陸安皺了皺眉頭,拳頭擰成了一團,“既然早就露出端倪,為何不報?”

“是沙副將他……他說……”小將說話磕磕絆絆的,“他說……撈撈油水也是好的。”

這話說的沙副將嚇了一跳,他萬萬沒想到這點破事還有人給抖出來,於是趕忙跪在地上,求情般說道:“裘統領,請網開一麵啊!末將請您恕罪!”

“老子沒眼看了,給我拖出去,撤職查辦。”裘統領擺擺手,不屑的瞧了瞧沙副將:“此等無知小人,要他何用。”

陸安看著羽林軍此次牽扯事態重大,默默地擔心了一下:這後宮中的波瀾會更大,也不知道她會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