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貴人相助出牢籠
第063章 貴人相助出牢籠
上次蕪華在花園發現了血灘塗的事情被傳了出來，司正司去了那個地方除了發現印跡根本無線索可尋，便當成了一次笑話。沒有人重視，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但狼人出現以後，越來越多的人消失不見，鬧得宮中人心惶惶。皇後娘娘這時身體有所好轉，再加上德妃有孕，此刻皇後娘娘不想後宮再見刀光血影，就下了懿旨命羽林軍和司正司開始盤查起來。
“怎麽會沒有人覺得這件事情蹊蹺呢？”蕪華被關押在獄裏，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因著這件案子的發生，沒有人來審她們的案子，她們也隻好在牢籠裏等待。她明明那天看到了那具屍體就是在那兒消失的，怎麽可能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她每天都在想著這個問題。
劉果兒病還未好就被牽扯進來，她病重的不像樣子，此刻也正是無人問津的時候。她聽蕪華說這些話，雙眼帶上幾分絕望，心如死灰。
“或許我們成為了別人犧牲的棋子。”劉果兒咳嗽了幾聲，瘦削的身體扭作了一團，一時沒了力氣倒在了草堆中，有氣無力的、哽咽地說：“既然是為人魚肉，那麽我們如今就是死路一條。”
“果兒，你聽著，我們都會平平安安地出去的。”蕪華看她狀況不好，立即過去攙扶著劉果兒，用手拍著劉果兒的背，讓她舒幾口氣。
“早就說宮裏不是什麽好地方。我又怎麽活得下去。”劉果兒嘲諷般說著，她已經心死了。其實在假山後麵的那一晚，她就已經死了。宮中的爭鬥無休無止，她什麽也不剩了。
“隻是蕪華，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回家。”劉果兒想到什麽，淚如雨下，“我爹我娘他們還在家裏等著我呢！”
蕪華聽到這些，眼淚突然間也下來了，她抬頭望向那個高高的天窗，窗外什麽都沒有，隻有被白雲遮住的藍天，遙遙望去，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很久之後，她回過頭來，安慰著劉果兒說：“你放心，你可以回家的。別擔心，我們可以出去的。為了回家，你一定要撐住啊。”
“蕪華，”劉果兒深深歎息道：“也不知道在這深宮，到底要怎麽活。”
“別說這些了，你休息一下，我給你喝一些水。”蕪華把獄卒送飯時拿來的最後一點水拿來給了劉果兒，這是她們最後一點水源，可蕪華卻沒跟劉果兒說。
正當她轉身取水之時，劉果兒咳嗽一聲，手裏已是沾滿了血。她害怕事情聲張開來，便張開手往草堆裏擦了血，再一層一層的蓋住。
蕪華給劉果兒取了水來，讓劉果兒喝了下去。
不久後，司正司的人來了。幾個女史拿著銬子，打開了牢門，把她們帶到了司正司去。
司正司是專管宮規宮紀的地方，既然蕪華牽連受賄，又是內宮的女官，必然要交給司正司去處理。
她們剛到司正司，就被女史一腳踹下了地，劉果兒耐不住摔，這又一口把血吐了出來。
蕪華看著地上一灘黑黑的血，嚇得趕緊爬起來過去攙扶著劉果兒，大叫道：“她吐血了！請嚴司正先暫且停止審案，把人送到司藥司進行診治啊！”
嚴司正看著這般，不動聲色的使了眼色讓女史們處理好現場，然後看著地上狼狽的兩人說：“已經是階下囚了，還想去什麽司藥司？遲早都是一死，叫了禦醫來也是藥石無靈。”
“我們還是女官，也是內宮的官員，難道沒有權利嗎？”蕪華手指攛成了拳頭，恨恨的問。
“大膽！你們貪汙受賄，私收官銀，簡直毀了後宮名聲，怎還有臉說你們是女官？你們可知罪？”嚴司正厲聲問道。
“我們沒有貪汙受賄，實屬冤枉！”蕪華將劉果兒靠在自己身上，兩人依偎著，帶著大無畏的精神，正視著嚴司正說。
“私銀都在你們房中發現，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來人！”嚴司正怒不可遏，她命人拿出鞭子，似乎是要屈打成招了。
“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就算是威逼，我們也不會承認這種莫須有的事情！”蕪華後背一陣發冷，可她依舊筆直的跪在地上，絲毫不畏懼。
“好，我倒是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鞭子狠！”嚴司正冷笑一聲，一揮手，道：“給我打！”
兩個女史走了上來，一下子就把鞭子揮了過去，似是趕馬人鞭馬的樣子，“唰唰”的聲音迅速而錯落有致的發出來，打得她們兩個的後背很快就滲出血來。
蕪華看劉果兒堅持不住，就把她擋在自己身前，活生生地受了兩根鞭子的鞭笞。
“還不願意認罪嗎？”嚴司正喝了口茶，看著鞭子都帶了血跡，心裏有所盤算了。以平常審視犯人的經驗來講，已經是皮開肉綻的時候，犯人還不認罪，就算是再多的鞭笞也已經是沒用了。
她想了想，就吩咐道：“取鹽水出來。”
那些女史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就準備了兩桶鹽水，順著她們的頭就澆了下去。
瞬間，刺痛的感覺遍布了蕪華全身，撕心裂肺的拉扯感伴隨而來，這是更加可怕的痛。那些鹽水帶著血跡都流到了她們的身下，身體上的傷口又有血液繼續流出來，似是火山上流動的熔岩。
劉果兒痛不欲生，直接暈了過去。
蕪華也快支撐不下去了，她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可始終她的雙嘴緊閉，手緊緊的握住了劉果兒的手，她害怕暈過去之後那些人會逼她畫押，因而連倒下去都不敢有所懈怠。
嚴司正看著這般，這才得意地笑了出來：這下可以有交代了。
以前孫湘寧任尚書的那陣時日，可給了她不少好處，如今吩咐她做事情，她理所當然地要照辦了。
“嚴司正，是時候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了。”孫湘萍這時從後麵出來，遞給了嚴司正一包銀子，暗暗地笑著，“你可要時時記得，為我丞相府辦事，不會有所虧待。”
蕪華被逼供的事情很快被德妃知道了，她挺著大肚子不顧任何危險就闖進了司正司。
“參見德妃娘娘。”眾人看著是德妃來了，連忙跪拜。
“本宮要看本宮的妹妹，她如今何在？”德妃眼神淩厲，頗有幾分狂傲般說：“若是她有三長兩短，我要讓你們司正司吃不了兜著走。”
“稟告德妃娘娘，”嚴司正走上前去，恭敬的說：“舒蕪華她貪汙受賄，私自收受官銀，理當奪去官職，打發下獄。”
“哦？”德妃怒中帶笑，她從原本坐著的地方站了起來，指著嚴司正說：“你是哪來的證據？就單憑一袋私銀？”
說著，德妃從袖子裏取出一袋子銀子，丟到了嚴司正麵前，厲聲說道：“難不成今日本宮手裏拿著一袋私銀，本宮就是貪汙受賄之人了？”
嚴司正此時臉綠的不行，又礙於德妃的威嚴不敢發聲，隻低著頭盯著那個被扔到她跟前的袋子，似乎要把它望穿一樣。
“私銀收受本就無憑無據，本宮前幾日差人去內侍監領月錢的時候，就發現了這麽些私銀夾在裏麵，”德妃斜眼看著底下的人，不經意的舉起自己的手，瞧了一下自己早上剛染的紅色蔻丹，冷冷道：“可見如今官私銀混雜嚴重，竟然流通到宮裏來了，若再這般下去，又有多少官銀被暗中替換走？你身為司正司的統領女官，不但沒有發現事態嚴重，卻有閑工夫對一個小小七品官用起刑來了？”
嚴司正聽到這般指責，嚇得趕緊跪了下來，道：“娘娘恕罪啊，是奴婢大意了。”
“如今邊關正在打仗，勢如水火，朝廷也如火燒眉毛一般，誰也別想要置身事外。”德妃眼睛眯了起來，下令道：“司正司從今日起，全力追查私銀來源，一切有私銀藏身者，按情節給予懲罰，輕者罰俸祿一年，重者罰四十大板，同罰俸祿一年，女官貶職，不得延誤。”
這條刑罰，誰聽了都知道是在給人留一條生路，卻又可以隨時可以置人於死地。她們原本以為德妃是要偏袒自家人，到頭來卻找到了這麽個折衷的辦法。
大家無可挑剔，也就畢恭畢敬地按照吩咐去辦事。
蕪華她們被關押回了牢，帶著滿身的傷痕。
不一會兒，牢門再次被打開。蕪華順著聲音望了過去，就見文馨帶著人進來了。
文馨手裏提著一個籃子，裏麵裝了一些藥物，是給蕪華她們療傷用的；另外幾個人帶了些被褥和吃食過來，進去以後就著手把牢房布置了一番。
文馨邊給蕪華擦藥邊說：“德妃娘娘如今有身孕身體不便，也就不方便來看您了。娘娘她說她相信您沒有藏私銀，還讓我跟您說，自己在牢裏要照顧好自己，她會想辦法讓您出去的。”
“替我謝謝長姐。”蕪華帶著幾分感激地說，“也隻有長姐肯相信我了。”
文馨給蕪華擦完了藥，便準備回去了，臨走前她還說：“娘娘讓我告訴您，也許出去之前您會吃點苦頭，還請您放寬些心。”
“蕪華會明白的，多謝文馨姐姐了。”蕪華向文馨拘了個禮。
因著文馨捎來的藥，劉果兒的病情有所好轉，蕪華也就放寬心了。可好日子沒多久，司正司的執刑女史就來了。
她們把蕪華和劉果兒架了出去，放到了地上，一個女史宣讀道：“舒蕪華、劉果兒，二人私藏私銀，違反宮規，罰俸祿一年，領二十大板，停職一月！”
宣布完之後，那些板子就如錘子一樣砸了下來，快速而整齊，不給人一點反應的機會。劉果兒已經承受不住這麽大的傷害，直接暈了過去，沒多久就被抬到司藥司去搶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