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太傅

第080章 暗中盤算新出路

第080章 暗中盤算新出路

兩人吃著瓜果聊天聊得正開心,般若便走了進來,說:“司杖,事情已經辦妥了。”

雲意繁點了點頭,這才問蕪華說:“孫湘萍最近可有來和你說什麽沒有?”

蕪華搖搖頭,疑惑的問:“怎麽了嗎雲姐姐?”

“她現在因為蓄意傷人被帶到了司正司發落審問。”雲意繁小心翼翼地說,她用銀筷子夾起一塊瓜果,抬起嘴唑了一口,然後半含著說:“你以後可離她遠些,雖說我這樣說你們表姐妹是傷人了些,可終究她不好惹。”

“我知道,她找我茬也不是一兩天了,誰願意和她有什麽沾染?”蕪華說。若是不提起,她還真的就忘記了自己與孫湘萍是有血緣關係的表姐妹呢。她想起從前孫湘萍對她做的那些事情,嘴角帶著幾分不屑,“鬼才懶得理她。”

雲意繁聞言,雙手覆在蕪華手上,輕輕的拍了拍,似是在安慰蕪華。雲意繁也不願意過多沾染這些事情,確認過孫湘萍沒由來找過蕪華之後,便放下心來,不一會兒就和般若回司杖司去了。

蕪華回到**歇息,檀燃給她蓋好了被子,準備讓蕪華早點歇息。蕪華趕忙拉住了檀燃,道:“芍姐姐怎麽樣了?你幫我去看看。”芍華這兩天都沒有來看她,讓她覺得怪怪的。

“呃,舒典言你放心,舒司籍她能有什麽事兒啊,過幾天,過幾天等你好了,你再去找她便是,現在該是休息的時候了。”檀燃給她蓋多了一層被子,安慰她說。現在蕪華高燒是退了,可身體還不好,又禁不住風吹,還是先別讓她冒這個險,省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你明兒一早記得幫我去看看,讓芍姐姐有空了便來找我。”蕪華說。她鬆了一口氣,自己鑽進了被窩裏,可心裏還是有點不安,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好。”檀燃應承道。

第二日,蕪華還沒睡醒,檀燃一大早的就從**起來,隻穿了一套白色的中單衣,披了一件披風便走到蕪華床前,探了探蕪華的額頭,嗯,還有些熱。她知道後,便走到窗前把窗開了點縫隙,讓風吹進來,不至於那麽悶。她出到外麵打了一盆冷水,潤濕了毛巾,便把幹冷的毛巾蓋在蕪華頭上,自己才回到房間去更衣梳洗。

太陽逐漸出來,蕪華想著這會兒明瑄也應該起身了,她忙忙的吃了些淡粥,便披著披風準備去芍華那邊看看。

明瑄看到檀燃來了,忙迎接她,問道:“檀燃姐姐吃早食沒有?我們這邊剛拿了些胡餅回來,檀燃姐姐要不要嚐嚐?”

“我吃過了。”檀燃笑著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說:“是我們姑娘一直念叨著要來看舒司籍,可又抱病在身,便差我來看看。”

“舒典言知道了嗎?”明瑄有些驚喜地說:“她怎麽樣?還發燒嗎?”

“我還沒跟她說呢,隻是她自己可能覺得不太對頭。”檀燃越說越喪氣:“今兒早上還有些發熱,我怕她又染了風寒,便沒敢告訴她。”

“這倒也是能理解的。”明瑄點點頭,回頭望向芍華床的方向:“我家姑娘昨兒晚上疼了一個晚上,我們也是照顧了一個晚上,這才剛睡著不久呢。”

“真是苦了她們倆了。”檀燃帶著幾分同情,無奈的說,“關鍵時候誰也顧不上誰了。這麽鬧下去,也不知道舒府那邊到底作何安排。”

“是啊,選妃一事,真不知道是怎麽辦才好。”明瑄也和聲說道。他們這些做侍女的,地位便跟著主子的升遷而改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有一個人為妃,另一個便作為了供她使喚的女官,地位自然也就差上了大半截。

兩人各自想著,心裏真的是左右為難。

含象殿內,德妃抱著小皇子逗弄著,正是開心的時候。這時文馨突然走上來稟報了芍華遇刺之事,她一聲不響,放下了手中拿著的小鼓,讓奶娘先把小皇子報了下去,眼神一片空洞。

“娘娘,怎麽辦?”文馨向德妃請示。

“便按照計劃進行吧,正好給了我們這個時機。”德妃用手絹擦了擦自己沾滿唾液的手。剛剛她抱著小皇子的時候,小皇子嘴上的唾液都吐到她手上去了,可她並不覺得有什麽,這是她的兒子,是她在宮裏最親近的人。蕪華是她同胞姊妹,也是她最愛的妹妹,她怎麽能讓自己的妹妹和自己處於同一個地位呢?

“知道了,娘娘。”文馨讓侍女拿上來一盆用花瓣煮好的浴手湯,撒上香露,調好了水溫,自己親自端到德妃麵前,跪在地上服侍德妃泡手。

“二姑娘怎麽樣了,去看了嗎?”德妃取下自己手上的手環和戒指,放到旁邊的雕花漆盒中,再把手伸進了浴手湯之中,似是不經意的問。

“聽檀燃說,高燒退了些,醒了一下吃了早食,便又睡下了。”文馨拿起絲綢做的薄布,小心給德妃擦拭著手,恭敬的說。

德妃點了點頭,她泡完手之後,拿起另外一塊絲綢織的紅布,拭幹了手上的花汁,從盒子裏取出護手霜來,用指尖沾了一點,擦到自己手背上,用指腹慢慢勻開來,道:“那你到時候去太醫那兒拿些好藥給她吃吧,不然司言司那邊總是缺了人手可不好。你要和她說,我如今要照顧皇子,也是沒有空去看她的,要她自己快些好起來才是。”她又拿起那些手環和戒指帶了起來,雙手都帶著金色鏤空的牡丹花雕飾金手環,中指和尾指分別帶了白色銀鑲玉戒指和寶石墜的翡翠嵌的金色戒指,配上深紅色的蔻丹和細長的手指,顯得富貴非常。

“我相信二姑娘能理解的。”文馨收起漆盒,讓侍女拿了下去,自己把浴手盆遞給了侍女,才站起身來,問道:“芍姑娘那邊要不要拿些藥物過去?”

“讓太醫那邊拿出最好的健骨丸出來,和勻了做成藥膏,再帶給她吧。務必讓她快點恢複。”德妃讓侍女拿了鏡子出來看,對著鏡子理了理自己額前的鬢發,不經意的說。

“是,謹遵娘娘吩咐。”文馨聞言,便退了下去。

“等等。”德妃想到什麽,手停在半空中。文馨聞言,忙轉身卑躬屈膝不敢出聲。德妃想了一下,道:“讓司正司記住了,對湘萍表妹務必從輕發落。然後告訴芍華,讓她過兩天無論如何要來我這兒一趟。”

“知道了,娘娘。”文馨唯唯諾諾的退下。

不一會兒,布司言求見。德妃答應接見。

“布司言,有何事相求?”德妃坐在高位,居高臨下的問道。

“回稟娘娘,您那個時候派我去查的事情,我已經查出來了。”布司言從衣領中取出一紙文書來,呈上道:“這是奴婢所搜集到的情報。”

德妃接過情報,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打開了。看完後,她歎息一口氣,道:“果然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個結局她早有有所預料,隻是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戳破了。

“奴婢鬥膽問娘娘,打算下一步如何盤算?”布司言問道。

德妃整個人都癱在椅子上,用手扶著額頭說:“後宮之事,向來縱橫交錯,牽一發而動全身,保不齊會鬧出更大的事情來。”

她想想還是要打起精神來的,便重新坐直,說:“還是勞煩布司言先按兵不動,也不要和蕪華說任何的事情。說不定我們可以用我們知道的事情,好好計劃一下選妃的事。”

過了幾天,蕪華已經完全病愈了,她這天便穿上了官袍回到司言司去報道,半路上看到了穿著掌級官服的孫湘萍,起先還驚愕了一下,直到孫湘萍從她身邊經過了,她才回過神來。

檀燃在一邊打抱不平,她翻了個白眼說:“被降級了還這麽囂張,若不是她是孫丞相的孫女,可沒人這麽縱容她。”

蕪華這才知道前因後果,原來是孫湘萍因為刺傷了別人的事情而被降職了。許多人都在抱怨說不應該隻降職這麽簡單,可礙於孫家的勢力,也沒有人敢發聲。孫湘萍還這麽好好的活著,依舊那麽囂張,搞得很多人暗地裏都不服氣。

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倒黴,被刺傷了還要吞著這口氣。蕪華搖搖頭,想著這件事,不過很快,她又因為要把這幾天的讀書筆記交上去,而忘記了追根溯底。

布司言拿著她的讀書筆記,點點頭,卷起那份文稿,道:“這幾天你就別寫這些東西了,突厥使團已經到了,這幾日我們六局二十四司都要過去麵見,司言司還要很多事情要你忙。”

“知道了,布司言。”蕪華鬆了口氣,終於不用每天絞盡腦汁寫感言了。

突厥使團一行人雖小眾,但地位尊貴。聽說突厥公主也在隨行使團之中,作為使者進長安來拜訪,起先蕪華還覺得沒什麽可關注的,可後來有人說這突厥公主飛揚跋扈,對後宮所造之物甚是不滿,常常有意刁難,蕪華這才注意她起來。

有一天,傳召女史回來,委屈的淚水在眼裏打框,她來回轉了好幾圈,才為難地和蕪華說:“那個突厥公主薩雅蘭,非要我們用突厥文擬一份宣召,她說若是沒有突厥文和漢文同時寫的詔書,她便不聽傳召。我們哪有人會突厥文啊!都急的沒有辦法了!若是與突厥使團在溝通方麵出了問題,被責怪的可是我們!”傳召女史哭了出來。

這時布司言又暫時不在司言司當職,一下子像是沒了主心骨一樣,大家都驚慌失措起來。

蕪華接到這樣的傳話,沒說什麽,當即便命令眾女史道:“所有人聽命,立刻把所有有關突厥文的書麵記錄都調出來,一起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可是舒典言,這些資料,內宮是很難查得到的。”潘掌言為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