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騎絕塵

第三章 紅袖夜添香

第三章 紅袖夜添香

深夜,區人民醫院樓道裏麵,穿著樸素的少年倚著十七號病房門邊的牆,翻閱著一邊很厚的書昏暗的燈光讓人困頓,他打了個哈欠,揉揉發澀的眼睛,悄悄從腰帶中摸出一根微縮的注射器,把裏麵透明的藥品推進了靜脈。

零階針劑,體力刺激劑,每支內含激素可提供二個小時的超專注清醒狀態。

懶得去數這是今天第幾支了,他閉上眼睛,約一分鍾,又睜開眼。

幽深的黑色眼睛在安靜的夜裏閃閃發光,又變得精力充沛起來。

“吱”的一聲旁邊門開了,他一驚,趕忙把手裏空了的針劑藏在身下。

“你叫白蒙,對不對?”因為疲憊有些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借著燈光看去,一個苗條的身影蹲到了他身邊,帶著濃濃倦意和白蒙打了個招呼,有些羞澀。

他點點頭,看清她年輕清秀的臉龐,恍然記起她同是十七房的家屬,在照顧昏迷老人的那個女孩。

女孩蹲得累了,手象征性的在地上掃了掃,坐了下去。

這個動作,白蒙的目光不自覺就被吸引到了她的臀部。修身的牛仔褲和上衣之間露出一道縫隙,露出白得耀眼的腰部肌膚,從上往下,還能看到挺翹的臀部。

白蒙這才注意到她的皮膚非常好,又白又細,而且沒有用任何化妝品,勾引著白蒙的眼睛不忍離開。

“唔,不好意思。”感覺到了白蒙的目光,女孩臉一紅,把襯衣向下拉了拉,“我叫秦心月,聽到你妹妹喊你名字,我就記住了。都三點多了,你還在看書?”

女孩一拉襯衣,雖然遮住了下麵,可是解開兩個扣子的襯衣卻露出了上邊的風景,白蒙居高臨下,正好可以飽覽兩個圓球。

視線從無聊鉛字中轉移出來,一時間就釘在上麵,移不開了。

“喂!”女孩嗔怒起來,在他頭頂輕拍一下。

“啊,秦心月你好!”白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無禮了。

體力刺激劑好像連某方麵的體力也刺激了,他發現注射之後,自己特別容易受到刺激。

但也不可否認,女孩身材苗條,盈盈一握的纖腰襯得本就頗具規模的胸和臀部更加誘人,對白蒙幾乎有著不可抵擋的吸引力。

“我問你話呢,怎麽現在還在看書?”秦心月抱著腿坐在白蒙旁邊,又有些困了。

白蒙道:“書到用時方恨少,我得抓緊時間。”

秦心月露出佩服的神情,她哪裏猜得到他現在的想法。

白蒙腦海中雖然多了全麵而精深的醫學知識,而且還成功的高樹根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但是他不敢盡信。

甚至心底,他對這些莫名出現在自己身上的東西,有著恐懼和抵觸。如果不是母親生病,他可能會回避這些東西一輩子,不去想不去碰。

要知道世上沒有不敗的賭神,除非他再也不上賭桌,不下賭場。

白蒙相信這世界是公平的,自己憑空得到別人一生也學不到的知識,那麽一定會付出代價,甚至是承受不起的代價。

他迫切的想知道,知識和針劑從哪裏來的,這樣至少能猜測自己使用這些東西有什麽後果,但是他問過自己的幾個同學,都說自己吃過飯是第一個走的,而且因為很早,是一個人走的,走的時候身上並沒有血跡。

排除他們合夥騙自己的可能性,白蒙覺得是自己從飯店到宿舍的路上出了什麽事情,可是腦子裏麵那段時間是一段空白,一點印象都沒有。

到底發生了什麽,今天一早醒來,腦子裏麵就多出了厲害到爆的醫學知識,還有效果和魔法一樣的針劑?

腰帶中針劑的效果,原本讓他將信將疑,可是晚上念書的時候,實在困得不行了,一咬牙,他給自己打了一針腰帶中的體力刺激劑。

這東西是透明的,和水一樣,而且記憶也告訴它,零階針劑對身體負荷很小,沒有副作用。

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誰知道這針劑真的讓他讀無聊的教材也不會感覺疲憊和無聊,大腦一直處在高速運轉的興奮狀態。

靠著打了幾支零階的體力刺激劑,白蒙一直連著讀了幾個小時書卻不累。針劑的神奇效果,得到了充分體現。從圖書館借來的書已經讀完了一多半,要是以前的他,看會教材就睡過去了,現在竟然熬到了三點。

而這才是零階針劑的效果,無色透明的體力刺激劑是腰帶上最多的,足足有四十支。此外還有五種一階針劑,分別是一階的力量、智力、反應、精神和感知強化針劑,每種有八支。

白蒙想得出神,秦心月呆得有些無聊,她趁白蒙不注意,提起他手中書的封皮,念道:“醫學……生理學?你現在補習基礎醫學啊,這還來得及嗎?”

“重讀,重讀。”白蒙回過神來,有些羞赧的道。

其實他除了考試時背背重點和課件,哪裏還看過除小說以外的書?

讀這些基礎醫學書,一是驗證腦海中的知識,二是讀書比回想更有利思考,關於激素還有他預想中的肝癌治療方法,都需要從基礎醫學中尋找原理支持,他才敢大膽使用。

秦心月眼睛閃閃的盯著白蒙道:“你說你能治療肝癌,真的嗎?”

“有幾分把握,不過還沒確定。”白蒙沒有想到自己安慰母親的話,竟然被她記住了,隻得打起了哈哈。

“真的?你打算怎麽做?”秦心月立時興奮起來,聲音不自覺的高了一分,可白蒙還沒回答,她就立刻自嘲的道,“你不用說了,我知道這是你的秘密療法,你不會說的。”

“哪有什麽秘密,是我還沒想好。”白蒙小聲道,所以從努力翻書,希望可以從書中得到一些靈感和驗證。他要先確定理論上可行,才敢放手去做,這可是生死大事,一點都馬虎不得。

“原來也是沒把握……”秦心月定定的看著他,忽然眼淚掉了下來。

“你怎麽了?”白蒙緊張的問道,可是摸遍身上也沒有一張紙,隻得用袖子替她擦眼淚。

秦心月一把抓住他的手,撲到他懷裏壓抑的哭了起來。

白蒙呆住了,生平第一個被同齡的女生死死抱住,還是個大美女,他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學著電視上的樣子,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我爺爺……是肝癌晚期,已經腹水了!如果你有法子,一定要幫我……隻要你能救爺爺,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讓我做……做什麽都行!”秦心月情緒穩定了些,在白蒙衣服上擦幹了眼淚,抽噎著道。

“如果我能,我一定幫你!”白蒙鄭重道。讀懂秦心月眼中的憔悴和痛苦,他可以體會到她現在的心情,忍不住擁住了她顫抖的身體。

他的母親才生病一天,看到母親病得捂著小腹暈過去,他當時的隻恨不能自己代替母親的痛苦。秦心月爺爺到了晚期,她天天守在病房,心中的難過和壓力,一定比自己更甚。

安靜的樓道裏麵,秦心月在白蒙懷裏小聲的哭著,卻不敢放聲,怕打擾到了病人的休息。

時間流淌著,白蒙也趁這個時間放鬆著自己連續運轉了幾個小時的大腦。說也奇怪,此刻溫香軟玉滿懷,剛剛高漲的邪念這會卻一點也沒有了,隻感覺到自己肩上的負擔,重了些,不隻裝著自己一個人的希望。

秦心月從白蒙懷裏掙了出來,對他歉然一笑:“我去洗手間。”

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消失走道中,白蒙把目光移回了手上的很無趣的書。

可原來無趣的書,此刻卻承擔著他的希望,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親人命。

陽光射進眼睛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他才發現自己竟然睡著了,身上蓋著一張帶著香氣的毯子。

自己的書被合好放在腿邊,自己睡前看的那頁夾了張紙條,娟秀的字跡寫著:加油!

落款寫著心月,白蒙才明白過來是誰幫自己蓋好了毯子。回病房,發現母親吃了藥還沒睡醒,秦心月也不知去哪裏了。

他便去洗了把臉,一回頭正好看見秦心月提著幾個兜子回來,笑對白蒙道:“我給你和阿姨帶了早點,一起吃吧。”

“你爺爺的呢?”白蒙發現才三份早點,奇怪的問道。

“他隻能靠輸液,吃些流食。”秦心月解釋道,看些爺爺的眼光充滿了悲傷。

白蒙放下早點,拍拍她的肩膀,說道:“我先幫他檢查一下。”

秦心月自然沒有異議,白蒙翻了眼瞼,又看了下腹腔的情況,最後又號了脈,陷入了沉思。

而整個過程中,老人隻是迷迷糊糊的輕哼幾聲,根本沒有睡過來的意思。

看著他專業而嚴謹的動作,秦心月也吃不下去東西,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看著白蒙,生怕錯過他的每一絲表情。

白蒙沉思良久,手上似乎做著什麽計算,一睜眼就看見秦心月盯著自己,不好意思的一笑:“啊,想得出神了。”

“怎麽樣?”秦心月立刻問道。

白蒙斟酌了一下字句,沉吟道:“也許你聽聽我的療法原理,就知道問題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