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騎絕塵

第一百三十五章 強逼為徒

第一百三十五章 強逼為徒

白蒙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哀傷。他抬起頭,許久才道:“我習武才不到一年,師父在我身上,真的花了很大的心血。”

在場眾人一時間也陷入了沉默。他們看著白蒙,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雖然因為他抬起頭看不到他的臉,但是他的聲音,也可以讓人感覺到這個少年的悲哀。

不到一年,擁有暗勁層次的實力,這不光是師父花心思了,即使是當今這個物質發達的時代,也可以稱之為奇跡了。

突然安靜的場中傳來連聲豪爽的大笑,眾人不由驚訝的循聲看去,卻看到郭破軍雙掌連擊,仰天長笑,竟然是充滿了欣喜。

“你笑什麽?”

被勾起一絲愁緒的白蒙見到郭破軍笑得如此開懷,明顯就是嘲笑張養神的死,不由怒發衝冠,對著這個高大威猛的漢子直斥當麵!

“死得好啊,你師父死得好啊!”郭破軍中氣十足,這一聲長笑足足有五六分鍾才算結束,餘音圍著這場子緩緩傳來,竟然是讓人耳朵發麻。

不光是白蒙,與他親近的花任真也麵現怒色。無論是什麽場合,死者為大,這郭破軍本領再強,嘲笑死者,讓是隻覺得無盡的厭惡。

蝴蝶草目光在郭破軍的臉上勾轉幾圈,想到他的性子,露出很是玩味的笑容。他們二人淵源頗深。對於這個與父親有一定關係的長輩,蝴蝶草的情緒很複雜。他當年在自己落難時很照顧自己。可是她的嗜殺,郭破軍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不顧她的生死,雲遊去了。而且一直不肯和段青龍對上。

任憑蝴蝶草怎麽刺激他,羞辱,激將,一向衝動的郭破軍雖然外表是一副老農的樣子,好武成癡是一個憨直的性子,可是很多時候卻是精明得很,那一張看似樸實。心眼子卻是比誰都多。

因此他做出如此不討喜的事情,一定是有目的。蝴蝶草猜到一個大概,卻不想提醒白蒙。隻是靜觀其變。

白蒙氣得雙手抖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平利下來,驟然冷下來的目光定定的看向了郭破軍,一字一頓的道:“死得好?你倒是說清楚。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死得早。說明老東西本事不夠,白白糟蹋了這麽好的苗子。現在他死了,正好你來做我的乖,你說這是不是死的好?”

郭破軍大刺刺的一指白蒙:“小子,還不快磕頭?”

“我磕?我磕死你!”

白蒙拳頭死死握住,指甲都掐到了肉裏,“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白蒙這輩子隻認張養神一個師父,任你是誰。本事可比天神,我也不會改投你的門下。況且,你的本事比我師父差了十萬八千裏,關於你剛才的話,我希望你……磕頭道歉!”

“阿蒙,別胡說!”

花金樓連連拉白蒙的袖子,並且連打眼色,示意他不要和郭破軍這樣說話。可是事關白蒙最敬重的師父,他如何不氣?所以他直接將花金樓的提醒當作無物,該罵就罵,自己的態度,也要表達個清楚!

“小子,你沒聽清,是我要收為徒弟,你給我磕頭!”

微微笑著,郭破軍看向白蒙,負手身後擺出一副等待的樣子。

“你個大胡子沒聽懂嗎?我不可能拜你為師,而且,我需要你磕頭,向我師父道歉,八個響頭,我今天就算替我師父受了!”

白蒙學著郭破軍的樣子束手而立,挺著胸脯看著比自己高出一頭壯出一圈的郭破軍。雖然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攝人的氣勢,可是他麵上卻沒有一絲懼色,直麵上這氣勢可以讓蝴蝶草都倒退而回的強大男子。

“小子,你說什麽?找死!”

郭破軍見到白蒙挺直的身子,總算明白二人間沒有誤會,兩個人的意思都表達得清清楚楚,不由臉色大變。他傲然一生,沒有遇見過一個合意的徒弟,也沒有娶妻生子,一直是孤身一人四處漂泊。在整個世界的華人圈子裏麵,誰人不知道他的名頭,無論去哪裏,人都要尊稱一身宗師,在當今武林不說是第一人,也是排名前三的人。

多少人知道他沒有徒弟,也沒有孩子繼承衣缽,都想把自己家的子弟或者信得過的年輕人推薦給他,每年想向他學功夫的如過江之鯽。可是他眼光很高,不合眼的不收,性格不好的不收,天賦太差的不收。他高興了指點兩句,可是真正的磕頭拜師,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可是今天自己生平第一次指出收徒弟,卻被白蒙斷然拒絕,還惹來了當麵的一頓喝罵,不由讓郭破軍掛不住麵子。他看著白蒙生氣的樣子,卻真正的愛惜他的天賦,而且看樣子很是尊師重道,在當今的社會裏麵已經很少見了。

所以他越發愛惜白蒙,火氣竟是漸漸的收了,眼睛裏麵的光芒也漸漸溫和。

他給花金樓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給白蒙介紹一下自己。花金樓搖頭苦笑,雖然看出了郭破軍的愛才之心,但是顯然他取之無道,一上來就把自己的路都堵死了。但是人家畢竟是自己的上級,雖然他不一定信服,但是現在自己根本沒有可以對抗郭破軍的底牌。整個了一下思緒,他轉過身來對白蒙溫言道:“阿蒙,你可能不知道郭軍的身分。他可是當今當之無愧的武學大宗師,受過他幾句指點的人,現在也都成了一方豪傑,你要是成了他的徒弟,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我現在也不會覺得自己日後的成就低了。”白蒙冷冷的道,根本不顧花金樓的一臉陪笑,“什麽宗師大宗師的。根本沒聽說過。大半夜的,你堵著我的路了,到底有什麽意思?拉客也不是這麽拉的?大胡子基友團?”

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著一個人堵住所有人的路的郭破軍說的,滿臉的不耐煩。

有了白蒙這麽一句話,郭破軍氣勢萬千孤身堵路的行為,竟然變成了妓女拉客,幾個年輕的人忍不住輕笑起來,包括花任真和花任翔。花金樓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他們才算是止住笑聲。但是臉上的笑紋卻不是這麽快就可以收起來,還是很好笑的看著郭破軍。

他堵住大家,確實很想是拉客。

“噢。不對,穿這個樣子哪裏可能是光鮮亮麗的‘雞’,應該是要飯的才對?來來來,這裏有一塊錢。快拿去買點饅頭吃。”

白蒙上下打量著郭破軍。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丟出一個一塊錢的鋼蹦在地上。

叮一聲,鋼蹦掉在地上滾向郭破軍,撞在他的破草鞋上,倒了下來。

“二位息怒,二位息怒,也許是有什麽誤會,慢慢把話說開了就是的……”

花金樓尷尬的攔在白蒙和郭破軍之間。生怕兩個人說此動手,可是這位大叔常年與動物打交道。本身的交際能力並不強悍,說出來的也就是翻來覆去的那麽兩句,根本說不動兩個極有自己想法的強悍男人。

哦不,或許白蒙現在還不能說是男人,隻是一個男孩,但是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堅定和誌向,已經超過了大部分的人。

郭破軍看著白蒙滿臉不耐煩,又低頭看了一眼掉在自己腳下的鋼蹦,忽然滿臉的怒容都消散開了,變成了發現了很有意思東西的表情。他彎腰撿起那一塊鋼蹦,團在手裏婆娑著站了起來,看著白蒙笑道:“這算是學費?有點少,怎麽也得拎個豬頭嘛。”

“我都不認識你,哪裏來的學費要給你?”

白蒙咬緊了嘴唇,郭破軍強勢的想要收自己為徒的行為,一下子就讓他想起來當初張養神想收自己為徒,他是強迫引誘拐騙各種方法用盡,對比現在郭破軍的強勢霸道,他倒是更喜歡師父的猥瑣下作,為老不尊。

郭破軍哪裏知道白蒙的想法,隻是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機動了一絲,不由一笑:“小子,你現在不知道我,很簡單,你們現在都用什麽搜索引擎,穀歌還有百度之類的,你可以找一我,就知道我是誰了。”

郭破軍自信的道,他的事情,在網上也有傳說,在當今習武這個圈子裏麵,要說不知道郭破軍,隻能說你在這裏研究的還不算深入。

“沒空,你非是讓路吧,路上不好買饅頭,但看你這個身條也不像馬上就餓死了,就明天再去買吧。”

白蒙不想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他看得出郭破軍很強,強到他就算用了高階針劑也很難是他的對手,連蝴蝶草這樣的人,也許和她連手才能對抗郭破軍。

初步估計,他至少有化勁的修為,也就是和張養神是一個級別的高手。但他的實力就是再強,白蒙也不會拜他為師。

這就是和認爹一樣,誰會沒事找一個爹管著自己,而且還是自己根本就不會喜歡的人。

他根本不管郭破軍的神情,和花金樓和蝴蝶草擺手以示告辭,就大踏步的走下了台階。

沒經過郭破軍的身邊,他強忍住出手的衝動,也不去看這個沒有禮貌的家夥,直接經過他的身旁,就要經過去。

“小子,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才經過,就聽郭破軍一聲冰涼的哼聲,猿臂輕舒就攔住了白蒙的去路。白蒙身形一閃,斜向插入郭破軍身側。郭破軍身法隨他而動,也不見腳下有何動作,那隻鋼鞭似的手臂就門檢似的死死攔在白蒙身前。

白蒙幾次變向想衝過郭破軍的攔截,卻都被攔下,這才清楚郭破軍的實力都的不是自己可以抗衡。

“隻要你拜我為師,你來鬥狗場搗亂的事情,一筆勾銷,還把我畢生的本事傳於你,你有何不答應?”

郭破軍隻露出輕身身法,就把白蒙克製的死死的,麵有極大得色。自認這本事足以收服白蒙為徒弟,他緩緩的。一字一字的把利害和白蒙講清楚,卻依舊是攔在他的身前。

“大叔,你讓開!拜師一事。我死了也不可能!”

白蒙知道自己左衝右突卻是徒勞,也不再嚐試,幹脆立於陣前,以憤怒有眼神死死盯住郭破軍那張粗豪猙獰的臉。

“那不死,就可以拜師了唄?”

郭破軍可以感受到白蒙的身法中靈動巧妙的地方,隻是身體還沒有達到巔峰,才不是他的對手。假以早日,一定可以繼承他的衣缽,甚至把本事練的更上了層樓。

所以他心情越來越好。難得的開了一次玩笑。

白蒙看著這個蠻不講理的家夥,一點也感覺不到他話裏的笑意,隻是更要憤怒,怒而反笑。嗤嗤的出著氣道:“死與不死。我都不會做的徒弟。為師者以德服人,我跟了你,除了無恥無義無信無膽,看不出可以學到什麽。您錯愛小子了!”

白蒙站定身形,不再嚐試可以衝過去,而是擺出架式,既然跑不掉,那就打一場!

“來來來。咱師父教量一下,看看有什麽可以教給你的!”

月光照在郭破軍高塔一樣聳立的身子。把影子拉得長長的,臉上那張飛似的倒戟胡子,凶惡無比!

那臉上難得的一點慈愛,此刻看來,也是反差得讓人感覺難受無比。

“阿蒙,郭爺對你也是一片好心,你就接受了他的好意,有何不可?”

花金樓看二人真的要打起來,不由苦口婆心地勸道。

“男兒立於世,隻能順意,怎麽能屈心折意!”

白蒙沉喝一聲,拳飛左右,猛地直取郭破軍頭臉胸前,完全放棄守勢,隻求肆意攻擊!

“說得好,來得好!”

郭破軍長嘯迎上,身形展開,狀如一頭老猿纏樹,圍著白蒙展開了身法。他沒有任何攻勢,隻是閃轉騰挪,把白蒙的攻勢都讓了過去!

“快一些,你反應遲鈍嗎?”

“你往那裏打?我可不在那裏!”

“我閃過了,你的第二招怎麽銜接的這麽爛?”

“原來,你那師父就這麽一點本事!還不改投我的門下!”

麵對著白蒙的全力攻擊,郭破軍卻是從容應對,根本沒有一絲難色,而且各種風涼話隨口講出,根本不把白蒙的攻擊放在那裏。

“我師父本事強你萬倍,是我沒學到家,你算哪位子高人,去死!”

白蒙打紅了眼睛,活這麽大,他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生氣。自己被辱被殺都不要緊,卻累得師父被人看不起。他的攻勢越來越緊,可是郭破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好像可以隨著白蒙的攻擊,還有無限的潛力沒有發揮出來。

慢慢的白蒙體力就跟不上了,狂風暴雨的攻勢,極其的消耗體力,能有這麽長的攻擊,已經是他日夜苦練配合著九轉玉液鍛體來的成果,可是卻全被被郭破軍閃了過去。

他的體力似乎無限,從一開始到現在,根本沒有一點的弱化。

這就是他在生死搏殺之間修煉出來的本事!體力控製,經驗判斷,還有本身真正的實力,他都遠在白蒙之上,無論哪一個方麵,正自於人生巔峰的郭破軍都把白蒙壓製的死死的。

幸好他沒有攻擊,隻是存著試探出白蒙潛力的心思,放任他攻擊,否則這場戰鬥早就結束。

從一開始到現在,白蒙連郭破軍的衣角都沒有摸到,可是他的鬥誌卻沒有一絲的萎靡,反而是越來越高昂!郭破軍那些羞辱的話,就像一把把的小刀子,剜在他的心裏,刺激他根本不能放棄!

白蒙的動作慢了,汗水從額頭上滑落,滴盡眼裏。他卻仍是竭盡全力的攻擊,強睜著被汗水沙得通紅的眼睛,或許那眼睛早被郭破軍刺激得紅透了吧。

這是一個堅決的背影,他沒有希望,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努力。

花任真看著白蒙追逐著郭破軍,追不上卻是仍然是堅定,不由咬緊了唇,感覺到他心底的堅決和憤怒,也是看郭破軍越來越不順眼。

“大胡子,做什麽都講究個一廂情願,你強收徒弟,這是太過饑渴了嗎?”

花任真忍不住大喊起來,看著郭破軍那張淡定、高高在上的臉,心底燃起一絲憤怒。

“真真,你不要多話!”

花金樓拉住花任真,示意她閉嘴。花任真卻甩開了他的手,大聲道:“他做得無恥,我們還不能說嗎?這世間,還有第二個像他一樣收徒弟的嗎?”

花金樓無奈的搖頭。平日裏麵女兒雖然乖巧,但是一旦有什麽決定,卻是誰也勸不住。現在她替白蒙抱不平,那麽就怎麽也是攔不住的。

郭破軍目光在花任真臉上掃過,卻根本沒有任何停留。他的眼中隻有白蒙,花任真對他來說,隻是一個沒有天賦的普通女孩,根本不值得他注意。

他好武成癡,做事也是隻抓主要矛盾。那些沒有價值的人,叫的再歡再響,也和狗叫沒有什麽區別。

又拆了約有十招,白蒙的攻擊已經和醉漢沒有區別,郭破軍不由心疼的道:“小子,別打了,再打就傷了髒腑!快停下來,我帶著你好好調養!”

“用不……著……你!”

白蒙咬牙切齒的道,忽然一拳擊出,中途卻是無力的跪下。

“你到極限了!”

郭破軍連忙扶向他,還沒有碰到他的身子,就見一個人影悄聲接近,迅速的抱走白蒙,一把槍遙指郭破軍。

“郭爺,我還在這呢,你是不是有點太為所欲為了?”

隨著蝴蝶草一聲輕喝,隻剛身後引擎聲起,幾輛吉普車跳下來大群凶悍大漢,手執著各色槍支武器,把郭破軍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