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孟婆湯

第50章

第50章

偶爾的會私下聊幾句,或者在遊戲裏說說話,有時候聽她們說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我總會生出一種老父親般的惆悵~

替她們開心有之,擔憂也必不可免,所以我時常會對她們說要對感情認真負責,最好低調相愛,兩個人默默歡喜就好~

因為我怕她們會遭遇那些莫名其妙的非難,也怕她們會辜負別人,更多的我是不放心,不放心她們所遇是否是良人,擔心她們在感情裏受傷害。最近我甚至操心起群裏幾位性格穩重脾氣好但不善言辭的同學什麽時候能找到另一半,哎,我是不是老了~

說實話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都能遇到自己喜歡的男生,未來做一個幸福的媽媽,而不是選擇這條路,因為這條路長且艱,走不到最後就少不了兩敗俱傷、抱憾終生。(但有時候遇到了那個命中的她,就舍不得放手了,好矛盾,我該怎麽勸你們呢……)

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囉嗦了,太多話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總之就像我之前說過的,若你們需要,到我的城市來落個腳喝杯酒還是可以的,當然我更希望同學們都能明媚自在的生活,望有朝一日能相見痛快的幹一杯酒,祝好,明天不上班晚上約遊戲嗎啦啦啦啦~

PS:以上是深井冰作者沒吃藥,你信了就是我的真心話,不信就當我沒睡醒說夢話吧~

第47章 第四碗湯

然而世事變幻無常, 人也會有改變的時候, 就譬如從前對她言聽計從的三兒, 現如今竟然也敢置她的臉麵於不顧。

待到夜幕西垂,白氏等人回到家時,卻發現原本應該跪在那裏的人早已不知所蹤。讓她醞釀了一下午的訓斥之詞都沒了開口的機會。

而段木呢, 早在白氏等人離開的時候, 他就站起身,牽起身邊人的手, 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這個家。沒有人天生就虧欠誰,更何況本就無辜的青枝,更沒有對不起段家的人,而她所欠段家的恩情,早在上一世替堂兄入獄最終慘死的那一刻,就已經還清了。

她不知道還有沒有重來的機會,所以這一次絕對不能, 絕對不能再重蹈覆轍,不能再辜負她的青枝。

顧青枝雖然心有憂慮, 但見段木執意離開,她沒有開口說什麽,有些事情不必言明, 彼此都明白, 她不是口是心非的人, 也做不來以德報怨的事, 既如此, 索性也不再去顧慮什麽。

先不說白氏這邊對於她們的離開有多麽的憤怒,僅是顧富平將會有牢獄之災一事,就已經足夠讓段木頭痛了,隻怪她前世不曾把這個嶽父放在心上,是以,也就不曉得其中細節了。

為今之計,她能想到的隻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努力使顧富平產生告老還鄉的念頭,然而事情想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

在萬般無奈之下,她不得已選擇了最笨的法子,百鉞陸拾年正月十五一過,縣令府上就出了件怪事,原來是他們的新姑爺每天淩晨都會在夢中驚醒,並且大呼嶽父冤枉。

這位新姑爺甚至煞有其事的請求縣令大人告老還鄉,據府中下人傳言,那位新姑爺,幾日來不停的重複著同一個夢,夢中總是看到縣令大人含冤入獄,話說在汴河縣這一畝三分地,縣令大人幾乎就是當地的土皇帝,又有誰能令他入獄呢?

所以不僅顧富平不當回事,聽到的人也大多一笑了之,然而不管外界怎樣猜測,段木的夢卻從未停止,她對外界而言夢中所見之事,乃上天示警,久而久之變成了百姓茶餘飯後的幾句消遣。

“為何”?

別人或許不知,但作為枕邊人,顧青枝卻比誰都清楚,每日在自己醒後,段木才會在房中高呼著驚醒。

所以在今日早醒之後,她站在窗外注視著段木醒來,接著坐起身大喊:嶽父冤枉。

雖然兩人成親不久,但她對段木的秉性,不說了解了十分,也有八分。所以顧青枝不覺得,這是一件好笑的事。

段木的臉上有一絲被撞破的尷尬閃過,接著她看向床邊的人,一臉認真的道:“青枝你聽我說,雖然這件事情有點匪夷所思,但事實就是這樣,我是真的在夢中看到嶽父大人含冤入獄,這種夢境一連多日讓我不得不相信,然而這種事情說出去沒有人會相信,為了避免夢中的悲劇發生所以才出此下策”。

顧青枝聞言舒展了眉頭,她坐到床邊,半擁著段木寬慰道:“許是你來府中不久,所以才會做噩夢,日後會好起來的。”

段木隻覺得有苦難言她不知道該怎樣解釋最後一睜眼又活了過來,更不敢提及兩人前世之事,她深呼吸兩下鄭重道:“青枝你信我,我分得清噩夢與現實,所以為了避免此事發生,就算是為了讓我心安也好,讓嶽父告老還鄉吧,他年紀也大了,咱們兩個陪著他頤養天年不好嗎”?

顧青枝的眉頭重又鎖起,她認真的看了眼段木不似開玩笑的神情,終於輕輕地點了點頭:“好,你且安心,此事不宜操之過急,我會找機會跟爹爹提起的。”

顧富平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被灌了什麽迷魂藥,竟然也相信了那小子的胡言亂語,來勸誡自己早日回鄉。

都道家醜不可外揚,誰知道一個荒誕的夢竟從府中傳了出去,前幾日就連師爺都來打趣兩句,雖然他對官場沒有什麽留戀,也非追名逐利之輩,但老話說的好在其位謀其政。自己既然坐了這個位子就應該善始善終,而不是為了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緣由就不負責任的逃避。

然而不過半月,他的想法就變了,因為本縣一位在宮中做總管的老太監回鄉了。

此人名叫楊一重,回鄉不過三日就舉辦什麽同鄉商會,邀請本地的鄉紳過府,這也就罷了。

關鍵每次都差人來叫上他這個縣令算是怎麽回事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發起的這什麽同鄉商會,至於入會就能得到縣衙支持什麽的傳言就更離譜了,真正讓顧富平有危機感的是有幾位老友提及這入會要繳納千兩紋銀,這不是變相的斂財嗎?

他作為縣令既惹不起這位楊一重,又做不到視若無睹,所以權衡之下隻能向上麵請示。

可收到的回複無一不是視情況而定,說白了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長此以往若是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事恐怕自己少不得要被牽連,畢竟是在自己管轄境內發生的呀。

這個時候他想起自己家那個不靠譜的姑爺,難道真的有上天示警?

幾經思量之下,顧富平想出一個算不上辦法的辦法,在又一次舉辦同鄉商會的時候,他略微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讚成,然後就早早離席,回到府中就遞了辭請回鄉的折子。

聽聞此事,眾人都道他太衝動,得罪了這位,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果然不出十日,上麵的批示就下來了,他在位幾十年不求有功但也絕無過錯,誰料卻落得個治下不嚴。

雖然沒有降罪,但是家產卻充了公,幾乎等同於抄家,也算是無妄之災了。

此時此刻的顧富平卻油然而生出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這頂烏紗帽不是誰都能戴得穩的啊!

在這件事情中唯一真正開心的人無疑是段木了,都說富貴險中求,但若真的知道會有危險還貪圖這一場富貴的話就有些舍本逐末了。有道是千金散盡還複來,一家人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隻是這開心來得快去得也快,因為槐樹村有人傳話,讓她回去一趟。

槐樹村,自從聽了外麵的風言風語她就很少出過門了,費盡心機求來的這門親事,原以為是傍上了靠山,誰料到一點好處沒撈著,還惹了一身麻煩。

她總覺得那些議論紛紛的鄉親們,都在看他們一家的笑話,都怪那天殺的顧家,自己有什麽本事自己不清楚嗎?竟然敢去得罪那樣的人物,這不是嫌自己命長嗎?

被抄了家都是輕的,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人家想收拾個人還不跟碾死個螞蟻一樣,這次把三兒叫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把那個女人給休了,省得夜長夢多再牽連到他們。

自從和那個女人訂了親,他們段家就沒出什麽好事兒,先是信武入了獄,如今又害得自己一家被人指指點點,真是個掃把星,活該被騙婚。

二月初,段木獨自一人回了槐樹村,她甚至還花幾文錢像一位老乞丐買了套破布麻衣給自己換上。

離家愈近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沮喪,不顧村裏看到是什麽表情,她進了門看見白氏就直直的跪了下去連聲哭喊:“娘,你幫幫嶽父,而求您幫幫她老人家。”

白氏連忙關上院門,拉扯著段木走進屋內,然後又緊閉房門,這才厲聲喝止道:“哭什麽哭,你不嫌丟人,我和你爹還嫌丟人呢?他做縣老爺的時候也沒幫過我們,現在還做夢指望我們幫他?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趕緊寫休書和他們顧家斷絕關係。”

段木收了眼淚,抬頭看向自己的娘親,想起自己決定的事情,心中倒是生出幾分真切的哀痛來,她認認真真的看著白氏的臉,不一會又把視線轉向一旁的爹爹,嘴唇囁嚅著始終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