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鳥

正文_第8章 神功初露化險凶(2)

而教內的幾大護法更是僅次於教主吸血老人的宇內惡魔。

終於,進來的十個人相距古震遠等人丈餘站定,兩個黑衣人邁上兩步,右邊這位額頭上有傷疤的中年人邪邪一笑,道:“果然你們不肯降服。血旗沒有插。今天七日限期已到,再降服也遲了。

“我們要血洗山莊,殺盡這裏所有的人,然後收回血殺令帶著你們莊主的腦袋回去複命。”

古震遠揚聲一笑,道:“我們已經決意與這山莊共存亡:在交手廝殺之前,在下想請教二位及其他人的名號。免得死在誰的手裏邯都知道。到陰間也是個糊塗的鬼。”

額頭上有傷疤的中年人冷道:“在下人稱鐵血金剛孟石。”

一指身旁的精瘦老者道,“他是出手見血羅太虛。在下在教內為六護法,他為七護法。

“我們奉教主之令帶血衣八刀來此。正因閣下身列中原三大俠,故教主要我們下手不留情,給俠義道點厲害看看。

“中原三大俠。我們要一一殺掉。你是第一個,準備受死吧。”

來者果然都非庸手。古震遠知道自己一方今天是在劫難逃,凶多吉少。饒是多上花玉童這一個幫手,想獲勝脫險也毫無希望,他知道自己一方所有人武功底細。

就算自己能夠抵接住這兩位護法,而他們又怎是“血衣八刀”的對手?心念及此,右手搭在了劍柄上。冷道:“好吧。那咱們就拚個魚死網破。”

話音未落,麵前人影一閃,程德寶來到跟前,囁嚅道:“師父,怎麽打呀?是等你們和他們廝殺一陣呢?還是現在我就讓他們走。”

古震遠早把程德寶打賭的事情忘了,其實也根本沒往心裏去,現在見他站出來說得煞有介事,不由又好氣又好笑,沉聲道:“快閃到一旁。不許胡鬧。這是什麽時候。”

程德寶一怔,大聲道:“師父,你怎麽說話不算數。你答應了我把來敵打退,你就成全我和師妹…”

古震遠截口冷道:“德寶。你快躲到一旁。別再胡鬧了。”

又轉對六護法鐵血金剛盂石道:“讓你們見笑了。我這位徒弟腦袋有病。你們動手吧。”

孟石邪笑兩聲,驀地抽出劍往空中一舉,冷叱道:“效忠血旗教。血洗江湖。弟兄們給我殺。”

喊完身形一展,挺身踏中宮直刺向古震遠前胸……

與此同時,七護法‘出手見血’羅太虛也欺身抖劍攻上,身形如鬼似魅,劍刺如蛇疾進,一看就知為人陰險狠辣。

兩位護法一出劍,另外的“血衣八刀”齊聲喝喊,揮舞勾魂刀,各個展身前撲,一派刀光大展,卷向了聖武山莊其他人。

其他人中沒有程德寶,他已經退到一旁,坐在那裏,他要等古震遠等人不敵時才出手……

花玉童早已執劍在手,見麵前刀光大展,一股勁風襲至,遂和南宮世傑、張阿森揮劍迎上,拚力遏止了刀浪前卷。

血旗教此番有備而來,自然早已摸清了山莊的底細,雖然多了一個花玉童,卻也沒能使局勢逆轉。

不多時,古震遠便被孟石一掌印在胸前,口吐鮮血,內傷嚴重。雖然仍死撐著,但落敗身死也是早晚間事耳。

其他幾個人也是岌岌可危,不同程度的受了輕傷,陷入苦戰之中。

孟石和羅太虛見狀一發興奮,手中招數更加凶猛,意欲幾招之內收拾下古震遠,則眾人群龍無首,更成了待宰羔羊了。

眼見形勢危急,忽聽莊外一聲大喝:“呔,魔崽子休要猖狂,某家來也。”

隻見一人如星馳彈落,劈掌震開正要向古震遠下毒手的孟石。

古震遠喘息道:“葛兄,你何苦又來救援?”

來人正是中原三大俠之一葛宮平。

葛宮平道:“我不來也躲不過,他們對付完了你們,我們又怎能幸免。”

孟石怪笑道:“葛大俠真是明辨是非的人,既然如此,你們還是降了算了。

“在下在教主麵前為你們美言幾句,教主看在你們迷途知返的分上,或許也就饒過你們了。”

葛宮平怒道:“你們這些妖魔小醜,我們俠義道的人豈能向你們低頭。”

孟石明知他們不會降,不過是見勝券在握,出言戲謔而已,嘴裏說著,手上可絲毫也沒閑著,一柄劍攻勢如潮,與羅太虛聯手將葛宮平圍在中間,眼看他也要

步古震遠的後塵了。

古震遠此時已無再戰之能,眼見葛宮平也撐不過百招,花玉童等人更是敗在俄頃,長喟一聲,歎道:“真是天亡我也。”

自己一莊人死也就罷了,無意間連累了葛宮平和花玉童,心裏痛如刀絞。

正在此時,程德寶畏畏縮縮地走到他麵前,低聲道:“師傅,該我上了吧?”

古震遠一聽,氣得沒吐血,此時才想起程德寶打賭的事,卻怎樣也不能相信這小子會有逆轉乾坤的手段,歎道:“左右也是死,你就上吧。”

程德寶聞言,登時來了精神,怒喝一聲道:“都給我住手。”

眾人均在激戰之中,不知發生了何事,更不知是誰出言阻止,倒都齊地住手,待看清是程德寶時,無不感匪夷所思。

孟石氣得發笑道:“你小子是嫌死得慢怎的?”

此番他領人前來,對莊裏的人手自然了如指掌,雖見程德寶始終未參戰,以為這小子一見到自己一方的神奇武功便嚇得魂飛魄散,專等投降了,也沒著意。萬沒想到這小子此時敢叫停?一時怎麽也想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程德寶見眾人都用訝異的目光看著自己,他從小到大還從未如此被人重視過,也不禁有些心慌,囁嚅道:“是……是這樣,我看你們都不行了,該……該我上了……”

眾人更是訝異和不解,這小子居然說在場的人都不行了,是什麽意思?

孟石半天才明白過來他話中之意,更是氣得發笑,眼見形勢已然掌握在自己手中,也不怕這些人跑了,倒要見識一下這小子究竟是何意圖。

他還沒發話,血衣八刀中的一位早已不耐,跨出幾步揮手一掌,怒道:“小崽子,我看你有多行?”

話未說完,驀然身子如被彈起,後跌出幾丈遠,慘嚎一聲,口噴鮮血而亡。

眾人俱感心頭一震,都未看清程德寶是怎樣出手的。

孟石心頭一凜,他隻看到程德寶隨手一揮,便震死了一個自己一方的高手,要知道血衣八刀打遍江湖,從無敗績,大風大浪不知闖過多少,居然在小陰溝裏翻了船。

他怎麽也不相信會有這等邪門事,手一揮,餘下的血衣七刀蜂擁而上,將程德寶圍在中間。

但聽“嘭”“嘭”“嘭”七聲巨響,血衣七刀紛紛如斷了線的紙鳶般倒飛出去,人人口噴鮮血,落地身亡。

孟石這回可留神看清楚了,失聲叫道:“大羅般若掌。”搶先飄身掠出莊外,羅太虛豈容他一人獨美於前,身形飄忽,幾個起落已然趕了上來。

莊內眾人兀自如在夢中,全然不信世上會有此等事。

程德寶來到古震遠身邊,道:“師傅,他們都跑了。”

古震遠如夢方醒,狂笑道:“好,好徒兒。”

程德寶囁嚅道:“師傅,這回弟子可以與曉月師妹成親了吧?”

“不行,我不嫁給你。”大家一看,說話的正是古曉月。

古震遠大感躊躇,不知該如何應答,按理程德寶擊退了血旗教,救了所有人的命,就算他提出再苛刻的要求,也該答應他,更何況這是大戰前說好的事。

可是他知道女兒真的不喜歡德寶,有怎忍心犧牲女兒一生的幸福?

程德寶見狀,心頭一酸,哽噎道:“你們說話不算數……”轉身跑了出去。

古震遠一急,剛要去追,中掌處一痛,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軀搖搖欲倒。

眾人忙將他扶住,攙他進屋服藥療傷。

過了頓飯工夫,古震遠才覺得好些,這才和花玉童、葛宮平寒暄說話。

原來葛宮平是到少林寺後來到這裏的,他和少林方丈談好,意欲十天後在禹王莊開天英雄大會,以中原三大俠和他的名義散發英雄帖,聚集各門各派的英雄豪傑共同對付血旗教,以免被血旗教各個擊破,他正是為此四處事奔波。

古震遠頷首道:“也好。正好莊內頂用的人都輕重不同地受了傷,也無法去通知他們,隻好讓你們親自去了。我傷好後即去禹王莊找你們……”

葛宮平道:“為了防止血旗教再來報複,在你離莊之前,最好讓家人避一避。等我們商議出懲治血旗教的辦法,搗毀了這孽教就可高枕無憂了。”

古震遠道:“葛兄放心,我自會好好安排……”

轉對蕭月英道:“還等什麽,快

去讓廚下準備酒菜,我們要痛飲幾杯。”

蕭月英應了一聲,啟身要離去,被葛宮平攔住了,道:“不必了。”

轉對古震遠道,“天這麽晚了,況且你傷得不輕,這頓酒還是改日到禹王莊再喝吧。事不宜遲,我要連夜去商丘找白兄。”

花玉童也挺身站起,朗聲道:“我也連夜動身去開封去見龍大俠。”

古震遠頷首道:“好,那我也不留你們了,你們可有坐騎麽?”

葛宮平道:“我的馬在莊外……”

花玉童道:“我沒有騎馬……”

古震遠對蕭月英道:“快去讓古忠備匹快馬給花公子。”

蕭月英應了一聲,走出門去。

等古震遠送葛宮平和花玉童走出客廳門口時,庭院裏已經有一匹備好的馬等在那裏了。

花玉童上前接過古忠遞過的韁繩,轉對葛宮平和古震遠道:“二位大俠,在下先行一步了。”

葛宮平頜首道:“路上小心,我們約定之事不可輕易對外人言。”

花玉童應了一聲,扳鞍上馬,一撥馬頭,雙腳磕蹬,躍馬衝出院去……

夜色吞沒了駿馬,遠遠的還傳來蹄聲。

葛宮平收回遠視的目光,對古震遠道:“快屋裏歇息吧,我也告辭了,禹王莊再會。”

古震遠點點頭,道:“好。禹王莊再會。”

葛宮平掠身奔出院去,身形很快地消失了。

蕭月英和古忠這才攙扶著臉色煞白的古震遠回到他的臥房,把他放倒在**,蕭月英關切地道:“莊主,你覺得怎麽樣?”

古震遠喟歎一聲,道:“我不要緊。隻是擔心德寶,他心性魯直,傻頭傻腦的,饒是身懷絕技神功,若流落江湖也難免沒凶險……”

蕭月英道:“說不定他出去躲幾天就會回來,難的是我們答應了他……而曉月又不喜歡他,他要真的叫起真來……”

話未說完,門外又走進老管家古忠,對兩個人笑道:“程德寶回來了,他要見莊主和夫人……”

古震遠強支撐著坐起身,道:“快讓他進來。”

程德寶慢慢地走進屋來,連頭也不敢拾,怯怯地咕噥道:“師父。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認為你的火氣差不多已消了,才敢來見您的……”

說著雙膝跪在床旁邊,始終低著頭,顯得忐忑不安。

古震遠望著程德寶,沉聲道:“德寶,為師不生氣了,你別害怕,好好回答我的話,”

古震遠想到了血旗教絕不會善罷甘休,肯定還會來收取“血殺令”血屠山莊,而要有程德寶在,便高枕無憂,隻因天下還沒有幾個人能接得下那“大羅般若掌”。

就算血旗教主吸血老人親自出馬,也未必會勝得了程德寶,所以不便發火,以免這呆小子生氣離開。

程德寶一聽說師父不生氣,當下來了精神,抬頭笑道:“師父,你不生氣了?那我就放心了,您想問什麽,我會實話實說的。”

古震遠道:“是誰教你的‘大羅般若掌’?”

程德寶道:“一個瘋和尚,他在山上的一個山洞裏,像是受了傷,我經常給他送些食物去……”

古忠在門旁禁不住脫口道:“難怪廚下總發現丟饅頭,原來都是你小子幹的。”

古震遠驚異地道:“原來是瘋和尚虛顛?”

程德主道:“他……他好像是裝瘋……我也不知道他傳授我的武功是‘大羅般若掌’,隻想自己這麽笨,多學點功夫,才不會被師妹師兄他們恥笑……”

蕭月英一旁急忙截聲道:“德寶,你真的要娶曉月麽?你知道她喜歡你南宮師兄啊。她不喜歡你,就算能結合,她也不會待你好的………”

程德寶聞言霍然站起,委屈得眼中含淚,又氣又急地憋了半天,終於大聲道:“你們說話不算數。”說完轉身跑出門去……

“德寶。”古震遠急得大喊一聲,一張嘴吐出一口血,又急道:“快把他追回來。快去。”

蕭月英應了一聲,急忙奔出屋來,到了門外,張目四顧,夜色沉沉,繁星點點,哪裏還有程德寶的身影。

無可奈何地歎息一聲,她轉身又走回屋來,對**的古震遠輕聲道:“德寶不見了……”

古震遠急道:“快去讓文龍他們出去找,一定要把德寶我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