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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敦倫

“又出事了?”安子常緩緩撐起頭,聲音輕柔而飄忽,“你說說?還能有什麽事?”

康管事還沒有來得及作答。

安子常已經一躍起身,抓住康管事的脖領,怒道:“今天是我大婚!大婚!你知不知道!——你他娘的做得什麽管事?!我把這公府交給你,你就是這樣打理的?!”怒吼間,五根手指縮緊,哢哢作響,扼住康管事的喉管。

康管事臉色立刻變得青紫,兩隻手在身邊揮舞著,卻不敢去推開安子常扼住他喉管的手指。

蕭士及走過來,一手搭在安子常肩上,一手托住康管事的後背,對安子常道:“你也知道今日是你大婚,有什麽事,不能以後再說?”

一句話提醒了安子常。

這些人鬧這麽多事,不就是不忿看著他大婚?看著他娶妻生子嗎?——我偏偏就不能讓你們如意!

他放開康管事,一腿把他踹開,冷笑道:“後院到底又出了什麽事?可是夫人有事?”

康管事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喘著氣,聽見安子常問話,忙搖頭道:“沒……沒有,夫人無事。”

安子常提到喉嚨口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麵色恢複如常,“那就好。”說著,對康管事吩咐道:“送柱國侯出去。還有剛才留下來的那些人,統統送走。就說……”安子常臉上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就說,本公爺今日大喜,要急著跟夫人洞房,就不留大家喝酒了。改日等生了兒子,再給大家發帖子。”說著,哈哈大笑著踹開門出去,往後院去了。

康管事聽得滿臉通紅,對著蕭士及苦笑道:“還請柱國侯見諒,我們公爺有苦衷的……”

蕭士及做出一臉生氣的樣子,怒道:“你們公爺有苦衷,就能往我身上撒氣?——這樣待我,就是你們國公府待客的禮儀?”說著,也氣呼呼地走了。

他本來就跟安子常謠傳“不和”,這樣做,倒也符合他們之間的“傳聞”。

康管事將蕭士及送出府,又去送那幾家被留下來的客人,當然免不了打躬作揖地賠禮道歉,又說等國公爺夫人生了兒子再請大家做客賠罪雲雲,聽得那幾家人麵露異色,也沒有多說什麽,匆匆走了。

安子常回到內院,徑直去了正院上房。

諸素素已經洗漱完畢,換上幹淨的天竺棉貼身長裙,坐在妝台前捯飭她那些抹臉的瓶瓶罐罐。

安子常走進來,看見諸素素這一派忙碌的樣兒,緊皺的眉頭不由舒展開來,笑著道:“你倒是不動如山啊……”

諸素素回頭,看見安子常進來了,跟著點點頭,微笑道:“熱水房那邊,你可去看過了?”

她派人給安子常報過信,說熱水房的人有問題,結果她的人去查看的時候,發現熱水房的人都死了。

一個國公府的後院,突然死了這麽多人,又是在大婚的時候,在一般大齊人看來,真是很不吉利。

不過諸素素一點都不在乎。在她看來,害死人的凶手才需要坐臥不寧。而她自己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安子常果然問她:“死了這麽多人,你不怕嗎?”

諸素素挑一挑眉,“我怕什麽?又不是我害死她們的。”

安子常大笑,“素素,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說著,大步走過來,一手托住諸素素的肩膀,一手往她膝蓋下彎過去,將她打橫抱起來。

“你做什麽?”諸素素忙抱住安子常的脖子,免得掉下來。

“洞房啊……我們成親了,當然要洞房才算數。”安子常一邊說,一邊已經將諸素素抱到床邊,兩手往前一拋,將她扔到**。

咚!

床板發出好大一聲巨響。

諸素素隻覺得骨頭都要被摔裂了,忍不住道:“你就不能輕點兒?”

這床又不是後世的軟床……底下是硬實無比的黃花梨,雖然鋪了好幾場褥子,還是硬邦邦的。諸素素一想到一會兒要在這上麵“覆雨翻雲”,就有些發怵。

安子常一愣,繼而又大笑,“素素啊,你現在就說這話,等會兒還能說什麽?”說著,已經走進來,兩手在自己身上一劃,他的袍子應聲而落,飄散在腳踏板上。

千工拔步床的腳踏板,其實是一層床板,又寬又大,同時睡兩個人都沒有關係。

一般大戶人家的小姐公子,都有值夜的丫鬟。

這拔步床的腳踏板,經常是讓值夜的丫鬟抱了鋪蓋過來鋪上睡的。

晚上公子小姐起夜喝水要被子,丫鬟在旁邊好伺候。

不過公子小姐成親之後,這腳踏當然一般的丫鬟不能睡,要睡,也是值夜的通房來睡。

男女主子在**“翻雲覆雨”敦倫的時候,通房可以在旁邊伺候。

有時候通房甚至在旁邊幫著擦汗,或者打扇,還有甚者,睡在底下給夫人當一層褥子墊著,讓老爺在上麵馳騁。

完全沒有“**”兩個字可言。

諸素素對這一套當然不習慣。

不獨她不習慣,一般小戶人家都沒有這樣的規矩,也不會習慣。

習慣的都是那些非富則貴,養得起通房的人家。

當然,習不習慣都是相對的。

一般人多收了三五鬥納個妾,或者買個通房,自然就習慣了。

要不怎麽說人的適應性是最強的呢?

由奢入儉很難,但是由儉入奢就太容易了。

諸素素一邊在心裏嘀咕,一邊看著安子常放下床邊長長的帷幕,揚腿上床。

昏暗的視線裏,安子常脫下中衣,露出精壯的胸膛,削勁的螳腰,還有……肌肉遒勁的長腿。

諸素素忙別過頭,捂著臉不敢再看,再看她怕她會噴鼻血啊,實在是太勁爆了……原來美男不僅有外在美,也很有“內涵美”啊啊啊!!!

安子常脫完自己的衣裳,抬頭看見諸素素似乎捂著臉扭頭躲到一邊去了,笑了笑,長臂一伸,將諸素素拽過來,不客氣地開始剝她的中衣。

諸素素愣住了。這麽快就進入正題?不說些軟話?**一番?

“看我幹嘛?”安子常見諸素素愣怔的樣子,皺了皺眉,“專心點。”說著,已經把諸素素脫得光溜溜地,推倒在**,自己覆上去,一手握住她嬌挺的左邊玉兔兒,很快跟揉麵團似地搓揉起來。

“看不出來,你這裏也蠻大的……”安子常眯了眼,調笑一聲。

諸素素百般不自在,眼睛不知道往哪兒飄。

不讓他碰吧,太矯情。都成親了,還能裝貞節烈女?——要裝就不要嫁啊……

就這樣直挺挺躺著讓他碰吧,又太快了些,還沒親嘴兒貼臉呢,咋就攻上“二壘”了,忒也顯得不被看重好不好?

怎麽辦?該怎麽辦呢?

是裝嬌羞的萌蘿莉,怯生生地問他:“……蜀黍,你那硬硬的東西是什麽?”

還是裝冶豔的白蓮花,用前世看過的高超技能征服他,手口並用,大叫“雅蔑蝶”,讓他覺得這輩子沒女人比她更豪放,從此就對她從一而終,再也不碰別的女人?

哪一種形象適合她?

諸素素猶豫不決。

安子常看著諸素素遊移的眼神,眉頭皺得更緊,不悅地道:“怎麽啞巴了?你不說點兒什麽?”一邊用力在諸素素高聳的玉兔上擰了一把。

“哎呦……”諸素素終於叫了一聲,放棄所有的綺思異想,翻了個白眼,抖露自己的本性,“你怎麽這麽麻煩?要做就快做!別想讓我配合你**……”

“你——!”安子常簡直怒了,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女人!

他停下手,翻身坐在諸素素身邊,冷冷問道:“你怎麽一點都不害臊?一點都不驚訝?難道你以前跟別人弄過?”說著,眯起雙眸,不善地看著諸素素。

他並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是不是處女,昭穆九姓雖然是安西大族,可是風尚開放,兄終弟及,父娶子妻的事兒都有過,不過一想到諸素素有可能被別的男人碰過,他的心裏怎麽就那麽膈應呢?

諸素素無語。好吧,她是不怎麽在乎。不知怎地,她總有種,這不是她的身體,所以被人看了也無妨的抽離感……

再說,她不是不害臊,她是不知道害臊有什麽用!

沒有用的事情,為什麽要做?不是白費功夫嘛……

“如果我害臊驚訝,你會不碰我嗎?”諸素素抓了塊白布過來給自己蓋上,不想***裸地躺在那裏跟安子常說話。

安子常冷笑,“你做夢!你是我妻子,我當然要碰你!”說著,一把又把諸素素身上的白布扯下來,擰著眉頭問道:“這是驗你處子身的白布,你蓋在身上做什麽?”

諸素素大囧。驗處子身的白布不是手帕大小嗎?怎麽會有這麽大的一塊,簡直像被單好不好……

安子常抿著唇,將那白布扯過來,重新鋪在**,然後大手一伸,又將諸素素抱過來,放到白布上。

雪白的棉布上,***的女體躺在上麵,有紅有白有黑,如同開了一朵豔麗的花。

安子常的呼吸粗重起來。

諸素素看著安子常動情的樣子,禁不住心頭一熱,收了剛才不屑的戲謔之心,鬼使神差一樣伸出手臂,撫上安子常妖孽般的俊臉。

安子常的眸色越來越黑,他俯身下去,輕輕在諸素素唇上觸了觸,如同蜻蜓點水一樣,浮光掠影。

諸素素卻在浮光掠影中,隱隱看見了現世繁華,硬邦邦的身子逐漸軟了下來。

安子常感受到諸素素身子的變化,像是明白了什麽,低下頭,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諸素素身子變得更軟,不僅身子變軟,就連眼裏清澈的神情也變得霧蒙蒙地迷惘起來。

不像以前總是一副清醒過頭的樣子。

這樣的諸素素,是從來沒有別人見過的吧?

安子常的心裏升起一絲憐惜,他的動作不由更加輕柔。

他啟唇,含住諸素素的唇瓣,裹咂吮吸,輕輕在她唇上滑動,看著諸素素的眼神越來越動人。

諸素素也跟著開啟雙唇,伸出嫩嫩的小舌,跟安子常唇舌交纏,上下顛簸。

安子常“唔”的一聲,更加抱緊了諸素素,整個人貼在她身上,嚴絲合縫,不留一點空隙。

一隻大手往下移動,來到她的雙腿間撫了撫,卻發現已經濕漉漉的,他還沒有碰過那裏啊……

安子常心裏有些異樣。原來諸素素最動情的地方,是她的唇?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安子常的吻狂野起來,大口大口咬著,像是要把諸素素吞下肚一樣。

諸素素被安子常吻得昏頭漲腦,以前想過的各種技巧完全拋之腦後,隻能感受到他的唇,和他唇齒間那股清冽沁人的味道,似美酒,又被美酒更甘醇濃烈。

看著諸素素動情至極的樣子,安子常悄然分開她的雙腿,沒有任何預兆地投身而入。

“唔——!”諸素素疼得往上挺了起來,渾身僵硬。

安子常一進去,就知道諸素素還沒有經過人事,心情頓時大好。

“沒事了,很快就沒事了……”安子常停了下來,在諸素素耳邊呢喃著,不斷在她臉上落下細細的吻,額頭、眉間、眼簾,還有雙頰、唇邊、頜下,終於親得諸素素忘了身下的疼,抱住安子常,也熱情地回吻起來。

安子常入迷地看著諸素素動情的樣子,緩緩動了起來。

這一刹那,諸素素有種錯覺,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愛著,被深愛著一樣……

不過等安子常做完起身之後,諸素素就回過神來,明白自己剛才的感覺真的是錯覺。

不過也不怪她。女人都這樣,總喜歡把男人在**的溫柔當真,豈是那隻是動物的本能。

雄性對雌性在**的時候,一般都會很溫柔。

要說上了床就是愛她,那她也和泉姨娘一樣,想多了……

諸素素從那白布上移開,看見了白布上那塊紅痕,那是自己貞節的證據……

安子常也看見了,嘴角的弧形越發迷人。

他看了看諸素素怔怔的樣子,伸臂將她攬過來,抱在懷裏,托起她的下頜,又認認真真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