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神龍

第五十九章 再撞一次

細細的一番詢問過後,雖然有些問題阿昌仍是回答得有所保留,隻是他們對他來說畢竟是陌生人,想要人家僅憑阿大的那紙飛信就對他們推心置腹也不切實際,所以淳於越對他的回答也沒什麽不滿意的,至少該說的人家並沒隱瞞,除了一些私人的秘密,阿昌的底基本被翻了一遍。

阿昌全名鄭大昌,土生魔族而且往上數兩代也都是土生魔族,生於鄭家村長於罡天城,家中長輩殞落的殞落,坐化的坐化,到現在也隻剩他一個了,結嬰之前,他是一直和阿大、阿篤三人行的在罡天城混的,結嬰後便依貫例出外雲遊,在其後可以說運氣不好也不壞,說不壞,至少他沒像長輩一樣遇上什麽天災人禍的提早殞落,說不好,他也沒像人家那樣突然之間就被大機緣砸中,修為自此一躍千裏,而是一步一腳印的在雲遊、修煉、閉關,突破然後又雲遊,再閉關修煉之中慢慢的升到合體後期的。

縱觀阿昌同誌的前七百年,可以說不是好人,也不算是壞人,殺人搶劫的事他幹過,仗義助拳的事他也幹過,偶爾還會抱打不平,當然有時也會小偷小摸,總的說來,他就像魔境大多數的魔族一樣,為了生存而活得十分灰色,成不了聖佛當然也當不了惡魔。

聽完阿昌的簡介,眾人都蹙起了眉頭,不得不說這位道友的經曆很普遍,身世也沒什麽特別之處不像羅氏還有族傳秘技能引人覬覦,所以蜃龍為什麽會相中他,他們還真的是摸不著頭腦了。

最後還是曾被蜃龍親手折騰過的雲晨想到了一些什麽,“這位道友,請問你是什麽靈根?”

阿昌不解的看著她,靈根可是個人隱私,不過這玩意說是秘密,但隻要人家手上有資質石一類的便一清二楚。隻要不是像從雲曦那種逆天的存在,一般也無需太著意的隱瞞,所以最後阿昌還是回答了她,“我是水土雙靈根。”

聽到他這話,從雲曦立馬眼睛一亮,蜃龍之前不就是吞了半顆水魂土魄嗎,如果被困的修士全是有這兩種靈根的,那麽蜃龍的目的也許就能推算出一二了。

轉頭看向淳於越。隻見他眼中亦是同一神情,從雲曦會意一笑,回過頭問阿昌,“那些和你一同被困的修士都是住在這附近嗎?”

阿昌點點頭,“是的,正確的說,我們是全被圈在這塊地方了,雖然能離開,但是隻要想出城就必定會被丟回這附近,我們也是因此才會發現原來還有旁人和自己一樣遭遇的。”

一次、兩次還能以為是巧合。以他們的習慣還不會去理會陌生人,但接二連三的發現某些人和自己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而且看情況都像自己一般身不由己的,好奇心起,必定會打下招呼,結果話頭一開,真相便出來了。

從雲曦聞言愉快的點點頭,“那就好辦了。”

轉頭看向澄空,“小弟。讓小聽跑一趟,弄清楚被困的修士是否全是水土靈根為主的。”

就在澄空點頭應是的時候,淳於越又補充了一句。“阿莫讓小武陪小聽去。”

修士的住宅都習慣布設法陣有些防備強點的還會設有禁製,諦聽的強項在打探消息,對法陣、禁製一類的可沒辦法,若是有能破任何結界、禁製的玄武一道去,剛好能彌補諦聽的不足,而且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不至於引起被查探修士的注意。

莫惜名亦應了聲是,快步走出屋去,玄武一出,以它獨特的外形,隻怕會讓阿昌起疑心,他本來就對自己一行人沒完全放心,若是再發現他們的身份可疑,再想他乖乖合作隻怕就更難了。所以要召出玄武還是避開阿昌的好。

看著莫惜名帶著一隻黑色的魔獸走了出去,阿昌對他們的話是聽得滿頭迷茫,查探修士的靈根雖然說資質石便足以,但是不代表修士會願意隨便讓人家查自己的靈根,更別說是跑到自個家來查靈根,更何況那些魔族本就因莫明其妙受困絕定城而人心惶惶,警覺性比起尋常時候都不知高了多少。僅憑一人一獸又如何有辦法查探得清楚那麽多魔族的靈根呢。

雖然心中好奇得要死,但是作為曆煉豐富的過來人,阿昌也明白人家會不在自己麵前把話說清楚,那就意味著有些事不願自己知道,現在不管怎麽說他都是需要人家幫忙的那一個,自然不好無視人家的忌諱去查探人家的秘密。

本以為這般浩大的查探任務,那一人一獸需要費時許多天,阿昌甚至在苦惱自己要上哪找那麽多的靜室讓人家在等待的時候有地方休息打坐,結果還沒等他想出辦法,那一人一獸居然就回來了,讓他深深的懷疑,他們是被人家發現了,铩羽而歸,差點想跑到門外去瞧瞧,有沒有誰氣衝衝的來踢自家的大門興師問罪。

而從雲曦他們的想法卻剛好和阿昌相反,有諦聽和玄武合作出手,他們還真的不認為誰有本事讓它們空手而回,“如何?”

莫惜名臉色有點沉重的點點頭,“你們的推斷沒錯,被困在這的魔族全是以水土靈根為主,修習的也是水土為主功法,而且全都是在渡劫期上下修為的。”

阿昌聽得眼睛發直,不是吧,他們出去打個轉,不僅連人家的靈根居然連功法都探聽明白了?要知道資質石可以探知修士的靈根和修為,卻絕對沒辦法探出他們所修煉的功法的,所以莫惜名的話還真的把他給震住了,太神了呀。

從雲曦他們關注的卻是另一個問題,蜃龍困住這麽多水土靈根的高階修士,所圖何事?

下意識的在阿昌的屋子裏踱著步,從雲曦的眼睛不斷的往屋內掃視,吞了半顆水魂土魄的蜃龍,困住這麽多的水土靈根為主的魔族,肯定和它借助土魂土魄重塑龍身有關,隻是它這一回打的又是什麽陰損的主意呢?

“吃貨,你能感覺到蜃龍的氣息嗎?”

因本身的氣息過於神聖,不得不躲到能量鏡去的小青龍聽到從雲曦的詢問,放出神識感應了一會,哼聲道,“沒有,不過它善長幻術,隱匿逃命的本事高杠得很,沒感覺到它,並不代表它不在。”

從雲曦差點想翻白眼,這不是說了等於沒說嗎,這吃貨果然不太靠譜,若是後爹在,應該會比它有用,隻是後爹也不知怎麽回事,自從自己飛升到小仙境後就一直閉關,若非青龍洞府裏它的氣息一直都在,她還真擔心它是不是在裏麵壽終正寢了呢。

從小青龍那問不出什麽,從雲曦最後也隻能把希望放在諦聽這個包打聽身上了。

而諦聽詢問了所有的風之精靈之後,所給的答案便是不清楚,讓眾人又是一陣無語加怨念,靠,這蜃龍的保密功夫真是越來越到家了。不過如此一來,他們更肯定它把這麽多魔族困在絕定城一直有著什麽大陰謀,既然沒辦法摸清它的底,從根本上破壞它的事,那從一個缺口挖起,就算沒辦法從根本上解決,至少也能打亂它的算盤。

“不知道友明日,是否仍願意去城門走一趟?”

阿昌有點明了的看著她,“道友的意思是,想看看我身上的禁製?”

從雲曦老實的點頭,“沒錯,實不相瞞,我們查過你身上,但發現不了任何的不妥,可是你既然出不了城,身上必定設有禁製,否則那城門不可能會此精準的隻阻止你們進出,隻不過那禁製藏得太深,興許在它發動的時候,我們能從中看出一二。”

說到這,她不由眉頭緊皺,蜃龍之前的修為是弱於自己的,可是如果阿昌身上的禁製是它下的,而自己現在居然查探不出,那麽就隻有一個解釋,它的修為比自己的高了。在它修為沒自己高的時候都已經是個頭痛人物了,現在它的修為居然還爬在自己的頭上了,從雲曦想到就肝痛,那半顆水魂土魄當真補得這麽厲害?

當然現在才去研究水魂土魄的大補作用已經晚了,當務之急還是先弄清楚蜃龍這回又想借助這些水土靈根的魔修作些什麽,然後盡力破壞掉它,反正隻要對它來說是好事的東西,在他們看來就是壞事,搞破壞那是必須的。

弄清楚了從雲曦的意圖,阿昌極配合的答應了,“好,我明天就去再撞一回城門。”

作為合體修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當沙包似的丟來丟去雖說很沒麵子,但如果說這一次的沒麵子是為了以後都不這樣丟麵子甚至是為了挽救他的性命,那麽還是丟得值的。所以阿昌沒多作考慮便答應了。

從雲曦滿意笑道,“那好,我們先告辭,明日我們會在城門口等道友。”

要探高手布下的禁製可不是光憑眼睛就看得出來的,事前必須做些布置,這一點,阿昌當然也明白,所以並沒挽留他們,反而是一臉感激的目送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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