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神龍

第六十章 搜證

第二天,急於脫身的阿昌一大早便出門了,目的地明確的往城門口走去。

在轉出巷子沒多遠卻遇上了一個人,抬頭看清,是一個和他一樣遭遇的渡劫期魔族,禮貌性的朝對方點頭問好,他便繼續往前走。

那人因為修為比他高,原本也是有點傲慢的隨意點了下頭算是回禮,卻在看到他走的方向後,有點好奇有點試探的開口了,“鄭道友這是想出城?”

不能說出真正的目的,阿昌隻能含糊的嗯了聲,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

那人卻快步追了上來,與他並肩而行,繼續試探道,“難道道友有辦法出去了?”

都已經被纏上了,阿昌當然沒辦法不理他,隻得裝作無奈的搖了搖頭,“哪有什麽辦法,就是在屋子裏呆得悶,反正沒事幹,想著去碰碰運氣,或許哪天就真的讓我出去了呢。”

他們這些人被困在絕定城少則兩三年,多則都有四五年了,沒辦法出城自然接不了什麽懸賞任務,也沒辦法自給自足,所以不少人的修為都停滯了,雖然修士的生命都比較長,但是沒辦法繼續修煉,這讓自懂人事以來便以修煉為人生第一要務的他們來說是很要命的,雖然時間不長,卻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所以像阿昌這樣最後受不了明知無望仍是忍不住去碰運氣的人每天都有,阿昌這話聽起來十分敷衍,但聽到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魔族耳中,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默歎一聲,他臉露失望,卻沒離開,傍著阿昌往城門口走,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城主府的方向,“哼,等老子離開這破地方。一定要回去找魔主來找這死老頭算賬。”

絕定城的城主可是大乘期的老魔頭,能找他算賬的還真的不是很多,想來這個魔族原本的來曆也不簡單,隻是望著已經遙遙可見的城門,阿昌苦笑默歎,就算是再有來曆的人,背後有再強的靠山,也得有本事離開這裏呀。否則沒辦法告知外麵的人,人家又如何知道上哪找他們呢,要知道他們不僅人被隔絕了,就是與外界的傳訊也被隔絕了。

還好自己來這之前見過阿篤,他也知道自己是來了絕定城,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被困在這了,卻也因為自己沒去跟他道別而確定自己並沒離開,否則阿大也不會尋來,自己自然也不會像如今這般比起旁人多了一絲希望。現在就期望著那些魔族真的有辦法幫他脫困,再不濟。阿大也能通過阿篤,把自己的事告知富至城主。以兩城麵和心不和的關係,隻要富至城主借題發揮生事,自己就能趁勢脫困了。

腦子在想著各種希望,阿昌的腳下速度一點也沒減,不一會便到了城門口。

想起和從雲曦他們的約定,他沒急著往城門走去,而是放緩了腳步。一臉因失望次數過多、想試又不敢試的掙紮模樣,眼睛卻快速的往城門附近的人身上掃過,終於掃視到了印象中的麵孔。看到那個其貌不揚的女修對自己笑了笑,阿昌沒來由的鬆了口氣,沒再遲疑,加快腳步便往城門口奔去。

而另一個魔族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後頂著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跟著阿昌便往城門口衝去。

絕定城能和富至城平起平坐,占下半壁魔架山,其規模當然不會比富至城小,雖然像阿昌這樣的外來魔族無法出城,其本身的土生魔族卻是可以的,所以每天進出城門的魔族並不少。

而阿昌兩人風風火火的朝著城門衝來,看到其他不明就裏的魔族眼中,便以為兩人是發現了什麽寶貝正急著趕去,不由的都往兩邊閃,將路讓了出來。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品德高尚懂得謙讓,而是都在盤算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既然要在後麵,當然得把路讓出來,讓螳螂先走。

卻見那兩隻螳螂目無旁人的直衝城外,而後在邁出城的那一瞬間,不見了。

瞬時,一堆作著美夢的魔族嘩然奔出城去,極力尋找著那兩人的蹤跡,結果自是一無所獲,於是無果的眾人,最後隻能罵罵咧咧的該幹嘛還是幹嘛去了。

而那兩名讓人誤以為使用瞬移符不知跑到城外哪個寶地去的魔族,此時正一臉便秘樣的站在剛才轉出來的巷口。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會這樣,但是真的麵對這結果的時候,兩人仍是不免心生失望,甚至有點絕望。

垂頭喪氣的阿昌,苦悶的歎氣轉頭,狀似無意的往四周掃視著。

一個滿臉長著大胡子的本城魔族,突然從巷子裏走了出來,看到巷口的兩人,隨意的點了點頭,而後繼續往前走。

再次被打擊到的渡劫期魔族,抬頭的掃了眼,發現隻是個合體期的魔族,便沒再理會他,被莫名其妙的困在這絕定城,不由的對這城裏的魔族都產生了一種仇視心理,若非城裏有著重重禁製不讓打架,正一肚子悶氣的他隻怕會直接對那個魔族動手了。

大家同是魔族,為何他們隻憑一眼便能出對方是本城的而不是像他們一樣受困的呢,那是因為,本城魔族都有身份令牌的,全掛在腰間呢,而他們是沒有的,雖然他們已經改了城籍,但是絕定城在收了他們原有的身份令牌時並沒再發新的給他們,對外的官方解釋是新城民必須接受考察,確定他們不會再像拋棄舊主一樣去一個地方便改了城籍之前,不發身份令牌,直至確定了他們忠心成為絕定城的城民後再發放。

冠冕堂皇的一番解釋,解了本身城民的疑,也堵了他們這些人的嘴,雖說他們會去改城籍根本不是出於自願,但是人家沒明著用武力相逼,他們又拿不出人家對他們下了暗手的證據,在旁人眼中就是他們自己喜新厭舊自願跑去改城籍的,所以在他們清醒過來,發現這情況前去討個說法的時候,便被各種嫌棄了。

能活到合體期甚至是渡劫期的修士自然都不會是小白,氣憤過後馬上就反應過來,此事並不簡單,定有貓膩,尤其是發現自己連城門都出不去之後,為防再遭暗手,他們便沒再去找那個大乘期的老魔頭鬧了,而是私底下不斷的嚐試各種離開的方法。但因為那混淆視聽的官方言語,讓本城的魔族對他們也產生了一種鄙視、排斥的心理,造成他們在這絕定城一直處於尷尬的局麵,更別說能爭取到當地魔族的同情,偷偷幫他們傳信了。這也正是從雲曦他們以本城魔族的身份前去找阿昌,而引來他各種疑惑的原因所在了。

不過此時的阿昌,看到那名本城魔族,卻並不像另一個那般仇視人家,反而是學著另一個無視那個魔族轉開頭的時候,快速的朝對方遞了個笑容。

因為這個魔族和別的不同,是來幫他的,是他逃出生天的最大希望。

負責守在這個方位的淳於越,裝成路人甲,腳不停步繼續往前走,卻在經過兩人身邊幾步後,手輕輕一擺一吸,將地上的一株小草給帶走了。

而轉過頭不想理會他的兩人都沒發覺,不過就那麽一株普通得到處可見的雜草,他們就是看到了也不會懷疑些什麽的,隻會以為這看上去年紀本來就不是很大的魔族無聊的撥草玩罷了。

當然以淳於越的心性不會無聊的撥草玩,那株看似普通的小草也不是真的雜草,而是他們特意布下的聽音草。

頭一天晚上的詢問,讓他們知道阿昌雖然會被丟回來,但落腳的地點並不固定,為了確保能將一切掌握,從雲曦便想出了這個辦法,讓聽音草兵團全出動了,分守在這一帶,以便清楚準確的記錄下一切可疑線索。至於最重要的兩個地方城門口和作為試驗者的阿昌的家中,則是由兵團老大小聽和小音負責,而他們幾個人除了從雲曦守在城門口,其餘的全在這一邊,各負責一個方位,以修士的行動速度,不管阿昌被丟到那個位置,他們也是能及時趕到的。當然他們趕來並不是說要確定阿昌有沒有摔傷哪了,而是要把散落在那的聽音草給帶回去,以便他們尋找線索。所以淳於越才會露臉讓阿昌見了見,以便安撫他一下,而後便悄悄的收回附近的聽音草,趕去和從雲曦匯合去了。

在絕定城一座極普通的房子裏,從雲曦一行人神情嚴肅,目光緊緊的看著前方按照一定的位置排列的聽音草,細細的看著它們所播出來的影像。

一塊板磚,在從雲曦身邊奇異的懸浮著,不時的上下左右移動,那樣子就像是從不同的角度和方位,觀察、研究聽音草兵團所拍回來的影像。

不消說,這便是四殺陣圖,而會把它拿出來,自然便是從雲曦要借助陣靈血魔大叔的法陣知識,以便更準確更快速的找到關鍵所在,畢竟他們現在可說是孤軍深入,拖的時間越久,他們會遇上的危險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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