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永夜之黑

無論是遠處，還是近處，四周都是漆黑，沒有一丁點兒光亮。常人在此境地絕對無法視物，天上連月亮都沒有，整個世界就像一個晚上熄了燈的封閉房間，絕對的漆黑。

連點燈和火把都不行——各種電器都能“’正常運轉”，唯一不正常的一點是不會發光：可燃物依然能夠點燃，卻也一樣不會發亮。

為此，小鎮上的居民徹底地陷入了恐慌，他們躲在家裏抱成一團，不知所措。小鎮多處起火，皆因人們看不見火焰，點蠟燭的時候還以為沒點著，誰知其實已經點燃，然後隨手被他們亂放的蠟燭東倒西歪，很快就把其他東西點燃。

順帶一提，他們能夠找到火機、火柴和蠟燭這些東西，靠的是對物品的記憶和扶著牆走的方法。

看不見的火焰迅速在鎮子上彌漫，從這家屋子到那一家屋子，從這個片區到那個片區，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一切，當凶猛的火焰席卷他們的臥室和門麵的時候，他們還是不知道，當時他們隻覺得濃煙撲鼻，還有高溫肆虐。

有的父母正在哄年幼的兒女不要哭，聽話，說著明天就會好了的謊話、有的青年緊緊的抱著他們的愛人說不要怕、更多的人在驚懼和無能為力當中陷入睡眠。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死去，越來越多的濃煙擴散開來、越來越多的建築物倒塌，當這一切達到一定規模後。街上開始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所有人都在屋子裏呆不下去了。

他們來到街上，碰撞、廝打、對罵、聚眾取暖和壯膽。可是因為看不見，不是這個人撞到那個人，就是這個人踩到那個人的腳，亂哄哄的好像一窩粥。還有人想趁亂作惡，偷東西或者吃豆腐，被發現了傳出“色狼”的尖叫聲和響亮的巴掌聲。

政府人員、消防人員和公安警察之類的人一個也沒出現，沒有人能凝聚散亂的人心，也沒有人能整治混亂的環境，所有人都好像瞎子一樣抓瞎。

“大家都不要動！”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於是越來越多人這樣說；終於大家都停了下來，難得安靜了一會。

“火燒過來啦！快逃！你們都沒有聞到煙味嗎？”

“可是我們該往哪裏逃？四麵八方都看不見，四麵八方都可能有火情！”

“我們可以逃往地下的防空洞。這裏是中山路吧？我大概知道怎麽走，大家都安靜，我自己一人大聲唱歌好讓你們知道我的位置！”

在災難麵前人們看到求生的希望，難得得團結和配合，一起默不作聲，於是街上響著那個人的歌聲，是他自己作的歌，基本聽不清他唱什麽，不過好在夠大聲。

忽然，他尖叫了一聲，開始滿地打滾起來，然後就徹底地被火吞滅，和他站得近的也沒有逃掉。後麵的人發現異樣，停了下來，知道這邊有火後，掉頭就走，一擰頭，你會發現他們的眼睛裏有淚光，領路人的犧牲他們一定銘記心裏。

緊接著，有了第二位領頭人出現，他同樣願意走在人們前麵，用生命來給大家帶路。可是即使他們想到拿著長條狀東西試探路上的火情，還是沒有辦法，因為他們發現，他們已經被包圍了，火從四麵八方湧來！

於是他們隻能看著周圍的人一個個掙紮著死去，連自己也不例外。這一撥人逃亡了30分鍾，幸存者，一個也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