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有幸列傳

第六章 黎明之光

黎明之光在哪裏,我們暫且不提,現在先讓我們看看大家的情況:

熊麗去到了一個操場上,她看見我和其他人在練習200米衝刺,感到很吃驚,忙走過來跟我說:“你跑的好快啊!為什麽看不見也能跑這麽快?”

熊麗好美,單從外貌來講,絕對是我的理想型,隻可惜看人不能單看外貌,更要看內心。所以以前我見到她除了驚豔,也沒有什麽多大的想法。沒錯,以前我們是同一個學校的,隻不過不同班,互相也算認識,隻不過是點頭之交。

說實話,因為看不見,我跑步的速度降低了許多,在一起跑步的這麽多個人當中,也隻排行第三。所以聽到她說我跑得很快,心裏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很感謝她的激勵,我挺受用的。

還有,能從這麽多人的腳步聲中把我的分辨出來,難道她以前一直留意我,有記憶我的腳步聲?不可能,隻能說是她的聽力超常,能記住遇見過的每個人的腳步聲,哇,真的太厲害了,這能力!

我心裏暗暗推測,她接著又說:“也許這麽多人裏麵你跑得並不是最快的,可是我從你的氣息中知道,你已經盡力了,特別是起跑的時候,踏地的腳步,真的是恍若驚雷啊!”

她頓了頓,接著說:“還有,你不用猜測了。我是煉氣士,能夠感知和分辨每個人的氣息,當然,更多的是對自身氣息的運用,比如增加軀體的密度和體重,增強自身打擊能力和抗打擊能力;把氣凝結在武器上,增強武器的力量等等。至於氣功波什麽的,那隻是傳說中的事,別人我不知道,至少我勤學苦練7年,一直都不能直接用真氣傷人,隻能將真氣附著在某些東西上,即使外放到他人身上也隻能給對方驅寒活血。”

“對不起,說的有點多了。”她捋了一下頭發,不要問我為什麽能看見,反正我能夠感受得到。我真的覺得她很美,就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讓我險些心神失守。

“不,並沒有。倒不如說你這個人很實誠,煉氣士,這個稱謂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我嘛,隻是一個有天生異能的普通人。我的能力叫做[俯瞰眾生],可以知道別人在想什麽。熊麗,這真的隻是一個遊戲?你聽到鎮子那邊不斷傳來的慘叫聲嗎?真的讓人很揪心!”

是嗎?你知道我在想什麽?那你告訴我,現在我在想什麽?我愛你!

本來,按照我能力的設定,沒有光線,我看不到她頭上的對話框才對。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可是就在剛才,我的異能忽然就發生了變異,我不僅可以看,也可以聽到別人內心的低語了!

“為什麽不說話?所以可以讀心什麽的果然是騙人的嗎?”熊麗好像有些生氣。

“熊麗,我想起武俠小說裏的一句話‘老百姓還在水深火熱之中,怎容我們在這裏扯什麽兒女情長’?”

……

我心裏有些無奈,自從露營之夜開始後,永夜之黑帶來的不僅僅是視覺上的剝奪,還有許多超自然現象。

就比如我和邦育兒、二棟和張翏翏忽然出現在這個郊區的操場上,還不由自主地開始比賽跑步。一直跑,一直跑,身體不受控製的一直跑啊跑,直跑到熊麗又突然出現,我們才可以停下。

更詭異的是,除了我和熊麗,其他人一停下就不動了,叫也不回應。

而其實,我剛剛跟熊麗的對話都是仿佛按照什麽劇本安排好了似的自動地演出,跟我們的主觀意誌完全沒有半點關係。

不過最讓我驚奇的是,熊麗她的思想竟然都不受自己控製了,莫名地就愛上我。

怎麽說呢,我心裏沒有什麽驚喜,我一直都牽掛著鎮子上的情況,也一直想要回去。

隻可惜,說完那句水深火熱和兒女情長的話之後,我

又動不了了。

花開數朵,各表一枝。

阿傑和史蒂芬樹·輝茲布魯克被傳送到了一個山野間的公路口,在他們兩個麵前擺著一輛普通的自行車,他們竟然又可以看見了!

他們剛想開口討論眼前發生的異狀,就發現自己的腳好像不再屬於自己了,竟然自己邁開腳步往自行車去。

而後更是一直騎一直騎,從早上騎到中午(在他們的這個時空裏),輪流騎,誰累了就坐後座歇息。

中間有一次口渴了,便拿著自己的水瓶到路邊的人家要了一些茶水,他們也不知道水瓶又是什麽時候出現在自己身旁的。

他們完全不能控製自己,感覺就是在看電影一樣,隻不過電影裏的主角是現實裏的自己,這感覺很可怕。

最後他們去到了一個懸崖邊上,懸崖下麵是一條大河。

該不會要我跳下去吧?兩人心裏驚恐萬分。

幸好並沒有,他們隻是在亂石堆中找出了兩個礦泉水瓶,瓶子裏麵沒有水,卻放有兩張紙條。其中一張上麵寫的是“看山走死馬”什麽的——除了這五個字其餘都看不清楚了,而另一張則幹脆一個字都看不到了。不知道是時間久了褪色還是長時間被水汽侵蝕造成的。

……

現在再讓我們來看一下魚有剩的情況:他正在學校廣場的中央呈“大字型”地睡覺,露營之夜開始後他哪兒也沒去,一直就躺在這裏。

而按照這位爺兒的個性,本來應該朝天大喊一聲“黎明之光你出來!”,然後“黎明之光”就會急急忙忙地跑出來,不敢稍有延遲。就這樣,新手教程提前結束,大家早點回家吃飯。

可是,沒錯,露營之夜開始後他就發現身體不受控製的就是想睡覺。連眼皮都睜不開。

於是就有了我們剛才看見的那一幕。

……

還有餘風和王呂仕:

他們兩個正在打架,拳來腳往好不痛快!

忽然,王呂仕大喊一聲“小心,我要使用虛能力[風暴之瞳]了!”

頃刻間,隻見王呂仕的眼睛忽然射出一道藍光,擊中了餘風,然後餘風竟然被這道光給縮小了!

接著,王呂仕又吹出一口氣化坐一個小旋風把餘風卷在裏麵。

餘風竟然完全掙脫不開,最後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空氣裏。

我殺人了?王呂仕差點傻掉。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跟餘風好好地怎麽就打起來了?

王呂仕連記憶都發生了錯亂,絲毫不清楚自己和餘風剛才受到了神秘力量的影響。

……

接下來李曉天和王小虎:

李曉天:“我這把青銅劍名叫勾淺,是我剛從俯北部博物館拿出來的。劍長一尺七寸七分。自帶流血效果,被傷者必定血流不止。劍刃曆經兩千四百多年鋒利依舊,稍一用力便可劃破十六層白紙。”

王小虎:“我這把劍名叫天龍,是伯父剛剛給我的……”

“怎麽可能!父親怎麽會輕易把我們家的傳承虛物拱手讓人?”李曉天大驚失色。

“你先不要急,聽我介紹完。此劍據傳是李家先祖用屠龍所得的材料,曆經天雷的淬煉,最後才煉製成功。可劃破天空,催生閃電,妙用無窮。這些,想必你都是知道的。”王小虎娓娓道來。

“廢話少說!還我劍!”李曉天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一出手就是狠招[龍舞九天],劍影繚亂直逼王小虎麵門。

王小虎邪魅一笑,不閃不躲,輕輕用劍一戳地麵,立刻有九條龍的虛影帶著閃電、雨雪、火焰和旋風等出現與李曉天戰作一團。

李曉天身中數種異常效果:灼燒、冰凍、麻痹、虛弱等,漸漸不支,而

勾淺劍也因材料的缺陷而開始發生斷裂。

“砰!”的一聲,李曉天自己毀器了,發動了絕殺的一招[槍龍破]!

這對於他來講就等於自斷一臂,修為到他們這種地步的人,雖不至於劍人合一,卻是和兵器有著一種玄妙而緊密的聯係。

他口吐鮮血,眨眼間就昏倒在地。付出如此代價發動的招式也是厲害無比,一陣凶猛的激光發射就把王小虎召喚的九龍虛影都給毀滅掉了。

這對於王小虎的傷害就像是斷了九根手指頭,同樣非常痛苦!

所以我們為什麽要這樣打打殺殺的呢?王小虎拄著劍跪倒在地,心裏叫苦。原來他們的行動一樣不受自己的控製!

最後再讓我們來看一下餘無邪的狀況。

她正在吟詩,白裙飄飄,婉轉溫柔的聲音仿佛在滌淨著這世間:

我站在高山之巔

風千千

你就在我的身邊

語甜甜

遠方

嘹亮的歌在唱

一遍又一遍

你正想細聽

草帽卻飛起

跌落在海裏

你要這山崩地裂

於是你也掉進了海裏

你要這海水枯竭

於是你站在了海底

你要這天不再降災劫

於是風波平息,晴空萬裏

你要這地裏的果實好好結

於是百花盛開,人人歡喜

可是這黎明之光究竟在哪裏?

“你究竟把黎明之光藏哪了?”風子問愛兒。

“我不告訴你。”愛兒俏皮地回答道。

“我看也差不多了,雖然這隻是一個遊戲,可也太逼真了,小鎮上居民的慘狀令人不寒而栗啊!如果不是知道他們隻是一段設計好的數據,死亡也隻是化作白光消失,而且重啟遊戲又會複活,我也忍不住要出去救人了。”於是風子掏出了他的風之書(注1)

他凝神細看,終於找到了黎明之光的蹤跡。

“原來放在這裏,愛兒,你真有創意!”風子打趣道。

“唔——你作弊,幹嘛拿風之書出來。”愛兒撒嬌道。

就像陽光劃破黑暗,世界恢複了正常,沒有人死去(注2),也沒有建築物被燒毀,正午凶猛的日頭也重新出來。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似的,所有的新生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又站在了學校的廣場上。

“恭喜大家完成新手教程,正式成為本校的一員!”風子向大家拱手行禮。

眾人一一還禮。

最後究竟是誰找到了黎明之光的?為什麽在永夜之黑裏麵我們會互相殘殺?為什麽要我們參加這麽讓人驚悚的所謂的“露營之夜”?無數的問題在新生們的心裏,隻可惜風子說明天正式開學後才會解答眾人的問題。

“誌願者會帶你們出去的,明天見!”愛夫人朗聲道。(注3)

於是所有新生都隨他們的引導員出去了 。

我也不例外,出到校門口,發現老爸在等我,心裏有點感動,經曆了那樣一場噩夢之後見到熟悉的親人心裏感覺特別踏實。他摸了摸我的頭,關切地問道:“好不好玩?”

我想了一想,說道:“你兒子我被人告白了!”

他暢快地笑了起來:“哈哈哈,總該如此,總該如此。吾兒是何人物?”

注釋1:風之書,虛物,一本可以探知世上一切秘密的書。

注釋2:包括餘風,因為其實剛才所有人都被傳送到了一個類似電腦遊戲的空間裏,在裏麵死去並不會導致現實的死亡。

注釋3:學校非常大,而且布有迷蹤法陣,一般人進不來也出不去。

(本章完)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