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的,我買了!

弱智小狐狸

“果兒替我包紮。”側了臉伏在枕上,一臉任性的樣子。

“我?!我不會啊!祖宗,這不是任性的時候,你流血太多了,不能再拖,我去叫美女姐姐回來……”

“我不讓她們治,她們死也不敢治。”平靜的口吻,讓人不得不信。

“祖宗!你到底要怎樣?!我錯了不行嗎?!我不該隻關心小獅子不關心你!我跟你道歉啦!你不要拿自己的命整我好不好……”血的腥味,那露在外麵,隨著呼吸微微顫動的半截箭身,他的任性,讓她幾乎崩潰,膝一軟跪伏在床邊,抓住他的一隻手按在自己的額頭,忍不住嗚咽出聲。他的手如此冰冷……為什麽她剛才沒有放在心上?

“果兒……”他輕聲喚一聲,手指撫過她淚濕的臉,“果兒能因我如此傷心,羽痕死也值得了。”

她身子顫了一下,一對淚眼怒目而視:“不要再說這種話!你再提半個死字,我打死你!”

“……”

“現在叫她們來給你療傷,好不好?”軟語相求。

“不好。果兒不肯替我治,就讓我死了算了。”

這剛才警告過他,又來!!如果不是他這副樣子,一定揍他一頓!

洛羽痕抿著嘴巴,賭氣的伏在那裏,臉色卻是愈加的蒼白,額上密布細細的冷汗,呼吸也看著吃力,再捱下去恐怕撐不住了。她隻能屈服:“我來就我來。你教我怎麽做。可是我手笨,會弄痛你的。”

“無礙,果兒給予的痛楚,羽痕樂於享受。”

“……”這話讓她沒法接。

在他的授意下,她拿剪刀剪開了他的衣服,讓傷處和整個脊背暴露。看著箭身陷在肌肉裏血淋淋的樣子,她一陣眼暈,深呼吸幾次才回複清醒。

“別怕……”洛羽痕輕聲安慰,“握住箭尾,用力拔出,會出一些血,別慌,沒事的。拿濕布清洗一下傷口,再按一會,血流變小時,將青色的瓷盒內的止血傷藥塗抹上,拿棉布包起來即可。”

即可?!說起來簡單,單拔箭這一步,就讓她哆嗦得不成樣子。

做了點準備工作後,努力穩住手握住箭尾,顫聲道:“你忍著點兒……”

“我能忍得……”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下手一定要利落。越是遲疑,他就會越痛苦。牙一咬,眼一閉,猛的用力,撲的一聲可怕的箭身離開肉體的輕響,一股熱熱的**噴濺到她的臉上。

洛羽痕的身體猛的顫了一下,痛得幾乎暈去,手底下的床單被他撕裂,卻居然強忍著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她終於忍不住哭起來,一邊哭著手卻不敢停,急急的清洗了一遍不斷冒血的傷口,再拿棉布用力按住。眼淚啪啦啪啦砸在他赤果的脊背。

他弱弱的冒出一句:“果兒,不哭……”

“你不要說話……”她抽噎著說,“不要說話,保持體力。”

血終於基本止住,她哆嗦著手將傷藥抹在傷處,再拿棉布製成的繃帶替他包紮。結果笨手笨腳的包得一塌糊塗,更像是將他五花大綁。最後將繃帶打結的時候,連牙齒都用上了,才算係結實。

做完這一切後,洛羽痕已被折騰得半昏迷著,伏在枕上一動不動,眼睫無意識的開開闔闔。

她也是全身脫力,跌坐在床腳,喘息著抱怨道:“為什麽偏要我給你包紮,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傳來一聲斷續的回答:“如此,能讓果兒……更心疼些。”

她猛的轉過身,狠狠瞪著那個嘴角掛了一絲邪魅的笑的家夥,兩隻拳頭捏了又捏,恨不能揍他一頓。

終於敗在他媚惑的笑靨下,無力道:“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心疼死了。”這樣說著,滿心的疲憊,臉上竟流露出心灰意冷的神情。

洛羽痕看到她的樣子,心下一慌,喚道:“果兒……”

她沒有理他,慢慢站起來走去打開門,請紫衣美女們進來幫著收拾一下。

兩位美女將血汙的東西拿了出去,輕手輕腳的挪動著洛羽痕,把**換上新的被褥,將他身上的血汙用濕熱的手巾擦淨,連唐果身上粘染的血跡也一起幫她擦洗了,其細心輕巧的動作,與唐果的笨拙形成鮮明的以比。

留著如此心靈手巧的姐姐不用,偏要用她這個笨蛋,這頭豬腦子長毛了!

美女們又拿來幹淨的衣服打算替洛羽痕換上。

一位美女的手剛剛接觸到他的身體,他忽然蹙眉道:“你們退下,讓果兒替我換。”

坐在一邊喘氣兒的唐果無力道:“就讓姐姐們幫你換吧,她們澡都幫你洗,又不是沒見過你光身子。”

他的眸中寒光一閃,肅殺的眼神掃向兩名女子,語氣突然變得冷酷無比:“這是誰說的?”

兩名女子麵露恐懼,撲在跪在地上,辯解道:“奴婢沒有說過!奴婢什麽也沒說……”一邊向著唐果投來求救的目光。

唐果嚇了一跳,自己無心的一句話,似乎要給兩位美女姐姐惹來大麻煩!看她們害怕的樣子,隱約能夠猜出洛羽痕對於她們有多強的威懾力!

事實上雖然他整個人半死不活,僅僅是神情變了一下,身周就散發出迫人的凜冽之氣,讓人不由的膽寒。怪了……之前沒有覺得他很凶嘛!

趕忙解釋道:“她們什麽也沒說!我就是從她們照顧我洗澡的程序中,猜出來的!”

他的目光這才從兩名女子身上移開,卻也沒有看她,低著睫小聲道:“從此之後,除了果兒,羽痕再不會讓任何女子貼身伺候。”

她淚了……這意思就是要她貼身伺候了!就他那被眾美女慣出的惰性,還不得累死她啊!

忙忙的擺手:“不必不必,就讓美女姐姐們繼續伺候你吧,我不介意,真的~”

洛羽痕一記鋒利的眼神甩過來,她呐呐的閉了嘴。真是的,爬都爬不起來了,還拿眼神抽打她,就不怕她會趁人之危上前踩他?……

兩位美女悄無聲息的退出去了。

沒的選擇,還得她幫他換衣服~

盡量避免牽動他的傷口,小心翼翼的把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再穿上幹淨的褻衣和中衣。然後扶他側臥在**,蓋上被子。

她則坐在床邊喘息,一轉眼,看到他一臉春光旖旎的德行,蒼白的麵頰居然洇出兩片粉紅。

真服了他了,都這樣了,換個衣服還能換得麵若桃花。

想到他失了那麽多血一定口渴,就用墊子將他的頭部墊高,倒了水過來喂他喝了一點。這時外麵的美女輕輕敲門,送了一些清淡的飯菜過來。還低聲稟報了些什麽事,見她們無意讓她聽到,她也沒有刻意的問。

喂他多少吃了一點東西,再扶他躺好,替他將被角掖實。他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柔聲道:“果兒也躺下歇一會吧。”

她沒有動。

感到了她的疏遠,他怯怯的輕輕扯了扯她。

她也不忍心再拒絕,再說也真的累壞了。順從也躺下了。他努力的挪了一下企圖靠她近些,卻扯痛了傷口,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好啦好啦,我過去就是。”她無奈的靠近他,貼著他的身子躺著。

他伸手攬住她,臉埋進她的頸邊,輕聲說:“不要生羽痕的氣了……”

她靜靜躺著看著床頂,沒有應聲。

他等了一會沒等到她的反應,又小心翼翼的開了口:“我知道錯了……”

“你知道什麽了?”她涼涼的問。

他怯怯的看她一眼,道:“不該硬要果兒替我包紮,故意惹果兒傷心……”

認錯總算是認到點子上了,但她怒火未消,又不能對著他一個傷員發作,怒吼一聲:“我困了!睡覺!”翻了一下身,拿脊背對著他。

他頓時噤聲,從背後環住她的腰,乖乖的趴在她的頸後一動也不敢動了。頸子卻感覺到他蝶翅一般的呼吸。

她確是又累又困,可就是睡不著。無他,就是放心不下小獅子。洛羽痕這個家夥外表美豔,內心可是著實狠毒,對於小獅子早就視如眼中釘,他說將小獅子丟在野外了,恐怕是毫不誇張,完全做的出來。

想到小獅子身上有傷,被丟棄到野外,會不會出什麽意外?滿心希望能問一問洛羽痕,卻不知這話要是問出來他又會發什麽瘋,隻能一個人悶頭糾結。

或許是她不均勻的呼吸讓身後的人察覺到了她還醒著,洛羽痕輕聲問道:“果兒為何不睡?”

“嗯?睡不著。”

他的聲音驟然冷下去:“是在掛心那小獅子嗎?”

她的心中頓時更加煩燥,沒好氣道:“是又怎樣!”

他涼涼道:“即便是羽痕受傷,也換不來果兒一日的全心全意嗎?”

她愣了一下,回身望住他:“換?心意怎麽能拿來交換?你以為受傷博取來的同情能跟心意劃等號嗎?……等一下!你不會是……故意受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