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不是我偷懶
第二天無痕上完課後照例來到了訓練場，跟著水係老師繼續接受可憐的水係特別輔導。
經過兩個來月的學習，無痕在魔力上雖然沒多大進步（每個老師都這麽說），但對於初級魔法的把握可以說是爐火純青最頂層了。無痕現在也不再學中級魔法了，倒不是說他已經學會了那四門中級魔法，而是基於無痕“學會又學不會”的表現，四門老師經過商量最後一致決定先教他高級魔法。
無痕心裏也挺急的，因為學的魔法越是高級心裏麵那個蔑視精靈的聲音就越強烈，像詛咒一樣附在自己的身上，甩都甩不掉。搞得自己到頭來什麽都學不會，班裏好幾個同學現在都已經練到中級魔法了！幸好這是從小就被認為是“差生”的無痕，要是換了別人還真扛不了這巨大的心理壓力。
“無痕，前天教你的高級魔法‘玄冰咆哮’你練得怎麽樣了？”水係老師問道。
“老師，我覺得你還是直接教我禁咒得了。”無痕半開玩笑的說道。
“小小年紀怎麽這麽不懂事呢？”水係老師的臉上一陣紅，“沒練好基礎你怎麽盡想著平地起高樓啦？快，把玄冰咆哮施展一遍給老師看看。”
“好吧老師，可是真的還是那樣。”無痕懊惱地回答，“可……”
“你施展就是了，哪那麽多廢話！”溫柔的姑娘發火可不是一般厲害的。
無痕把說了一半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至高的水之精靈啊，充滿寒氣吧，我的敵人就是你的敵人啊，渴求你同意我主張，化作無比的力量，賜予您的奴仆，吞食我的敵人吧！！！！————玄冰咆哮！！！！”
念完後，周圍的氣溫急速下降，連兩個人呼出的氣都凝結成霧氣……
“沒了？”等待結果出現的老師問無痕。
“沒了。”無痕的回答可謂言簡意賅，無所謂地說道，“剛才說了你還不信現在總該信了吧？嗬嗬……”
“我能相信嗎？”水係老師瞪起了雙眼，那水靈靈的眼睛更顯水靈了，似乎要把這兩個月來受到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第一次教你的時候那動靜簡直比我施展的時候還要強！原本還以為你可以從初級直接跳到高級呢，誰知道你……”
無痕知道水係老師真動氣了，於是滿臉無辜地望著她。
“誰知道你這麽懶！就是不好好練！！”
老師說完就氣呼呼地坐到了地上，也不管它有多髒自己平時多麽愛幹淨。
原來老師把無痕學不會中高級魔法的原因歸到他懶惰上麵去了！也難怪，換了誰也不會相信像無痕這樣如此有天賦的人隻能學會魔法的“前奏”，除了說他懶惰以為還真找不到什麽其他的原因了。
無痕可憐兮兮地走到老師的旁邊，也坐了下來。
“老師，您生我氣了？”
“沒有，隻能怪我自己教得不好！”老師的語氣明顯帶著怒氣。
“其實……”無痕想著到底要不要把施展魔法的時候心裏出現的想法告訴老師。
“其實什麽？其實你沒偷懶對吧？！”
“老師，其實我真沒偷懶！”無痕狠了狠心，“死就死吧，總比讓老師這麽生氣好。”
“老師，實話我告訴你吧。每當我念動的咒語中出現‘您的奴仆’的時候，心裏麵總會不自覺得出現厭惡的感覺，總像有個聲音在說精靈是我的奴仆才對。”
“嗬嗬，別騙我了。”老師的笑容比生氣還難看，“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又怎麽會施展初級魔法呢？難道是您的奴仆出來幫您的？！”
“老師……”無痕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老師，我真的很認真學了。你看看班裏那幾個學會中級魔法的同學不可一世的表現，你說我敢偷懶嗎？”
水係老師想了想，覺得無痕說的也很有道理，於是氣也消了一大半。
“可是你剛才所說的你自己能夠解釋嗎？”
無痕撓著腦門仔細想了想，“我記得老頭在教我初級魔法的時候我的心裏並沒有出現那種情緒的，或許……”
“是奇怪了點，但也不能說沒有可能。你先回去吧，我和其他老師商量商量，看看究竟怎麽回事。”
“那您先回去吧，我再練練。麻煩老師們了。”無痕可不想再讓老師誤會自己懶惰。
“也好。”
“老師，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不會禁咒啊？”剛往回邁不了幾步的無痕忽然想起了什麽。
“你……”水係老師跺了跺腳氣呼呼的走了。
“我又做錯什麽了？” 無痕怏怏地問自己。
水係老師氣呼呼地回到辦公室，辦公室裏的老師們正討論地如火如荼。
“你說的不對，”儒雅的風係老師笑咪咪地說道，“無痕這孩子可不是一般人。”
“怎麽不對了？”土係老師紅著臉爭辯道，“他就是偷懶！這樣的人能成為非凡人才怪！這世界還不亂套！”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風係老師心裏還是向著無痕的，“你以為天才是光靠努力勤勞就能得來的嗎？！天才是不需要勤勞的，懶散地成為高級——不，大魔導師才是天才的本色，懂不？”
“你這麽說可別怪我不給你麵子！照你這麽說，那其他學生學個屁啊！我們土係學生當中現在就有兩個已經學會中級魔法了，他們還不是勤勞得來的？嘿嘿，你教的風係當中有會中級魔法的學生嗎？”
“你……”說到風係老師的傷心處了，至今為止在無痕班裏還真沒出現一個會風係中級魔法的學生。
“你不能這麽說，”火係老師出來打圓場道，“你們沒聽說嗎？無痕那小子最近幾個月都在忙那個所謂的學生會的事情呢！聽說他現在在咱們學院可是響當當的名人，學院最近的一係列改革都是我們院長聽了他出的主意後決定實行的。”
“天才！“風係老師聽了用勝利的眼神斜眼看向土係老師道。
“這就說明他不懂什麽叫作主要和次要，還天才個屁啊！”
水係老師在門口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進門就說：
“你們都別爭了，爭得麵紅耳赤的幹什麽呢。”
“你來得正好，”風係老師認為自己找到靠山了，“我們在討論無痕這兩個月來的表現呢。你倒說說，他是不是天才？”
“天才嗎？應該是吧。”水係老師想了想，“可是大家沒注意我們所教的魔法他到現在都沒學會一個嗎？”
火係老師站起來倒了杯水說道，“當然注意到這點了，不然我們也就不會在這討論了。”
“那大家知道他憑著那麽好的資質為什麽還學不會嗎？”水係老師說完後瞧向大家。
“還不是以為自己聰明在偷懶！”土係老師對剛才的爭吵還忿忿不平，“正經事不做，偏愛去做那些無聊的事。我想過了，以後我就特別輔導那兩個優秀學生去。”
“就他們兩個？哈，最多也就一中級法師的料！”風係老師挖苦道。
“你！”土係老師擼起了袖子，看模樣是要打人了。
“好啦，你們都別再爭了！”對於自己的這幾個同事水係老師是有苦說不出，“我怎麽就攤上這麽幾個活寶啊？”
“我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
三個人都圍了上來，期待地看向水係老師。
“什麽原因，你快說！”
“我也不知道是與不是，”被三個大男人這麽盯著看水係老師還有點不好意思，“剛才他對我說自己在念咒語的時候心裏回不自覺的出現厭惡奴仆的情緒。”
“厭惡？！！”三個人異口同聲大喊。
“是厭惡，”水係老師搖了搖頭繼續道，“他說每次念道請賜予您的奴仆力量的時候，心裏麵就好象有個聲音跟他說精靈才是他的奴仆。怎麽樣，大家有什麽看法嗎？”
“胡扯！”三個人又異口同聲，看來他們今天還真是難得，竟然有這麽多的共同觀點。
“怎麽說呢？”水係老師意味深長地問道。
“嗬，我學了這麽久的魔法教了這麽久的魔法還真沒聽過這麽荒唐的理由呢！”土係老師不客氣地說道。
“他這樣根本就跟我們的魔法是對立的啊，”風係老師若有所思，“我們現在的魔法是通過自身對精靈的請求，由自身的些許魔力引發它們賜予我們大自然的力量，如此這般才會出現具有殺傷力的魔法。高階段的魔法師甚至還與精靈結下契約，把自身完全賣給了精靈呢！照他的想法，怎麽可能會成為魔法師呢？”
“所以，他的話是假的？”
“對，是謊話！”
“可他說話的神態不像是在撒謊，可能真的也說不定。”水係老師說道。
“我看我們還是問校長去吧，他在我們國家都算是頂尖的，應該會給我們答案的。”火係老師說了個中肯的見解。
“你傻啊？”土係老師破口大罵，“校長現在去開會了！”
習慣了土係老師“不給麵子”的火係老師也不以為然，笑嗬嗬地絲毫沒有生氣。
“等一下……”風係老師想到了辦法，“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們水係魔法中好象有個是不自稱奴仆的治療魔法吧？”
水係老師為難地說道，“有是有，可‘似水柔情’的機理和我們的魔法完全不同。它是人和自然的平衡，跟我們的魔法可以說是背道而馳啊！”
“那有什麽關係，試試而已。如果真的找出症結了，那我們以後就可以有針對性地教他了。”
“可是……”水係老師憋紅了臉。
“不要告訴我你不會？”大家都看向水係老師。
“嗯……”水係老師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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