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為將軍解戰袍

第三十章 公主暗慕

第三十章 公主暗慕(1/3)

“厲叔,祖父走了有多久了?”

戰府的大堂裏頭,老管家正拿算盤算計著府裏近一個月的開銷,被她這麽一問,頓時卡了殼,自個兒也稀奇地反問:“咦?對啊,老爺這是走了多久?”

說著,就伸出手指頭來掐算。

戰九歌飲著茶,舒了口氣,自嘲道:“沒那老頭子成天在我耳旁邊嘮叨著,還真不習慣。”

老管家哈哈一笑,手指點了點她,笑道:“老爺走了有足足十天了,少主想他便想了,還總是說的這麽口是心非。”

戰九歌嘚啵嘚啵嗑著瓜子,弱弱地反駁道:“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啊!”

老管家繼續扒拉著算盤,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打從知道了列國三年一歲貢又翻了五倍的消息後,列國的那位國師就氣得元氣大傷,口吐鮮血,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們決定盡早啟程回列國。

“唉,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戰九歌歎了口氣,托腮看著窗外的站了一樹枝杈的鳥兒,羨慕得緊。

“厲叔,你對凶犁之丘可有了解?鳳凰族的本家在凶犁是不假,不過也多年未曾聯係過,好端端的怎麽憑空會遇劫?”

老管家被她這麽一打岔,又得從頭算起,即便是這樣也沒生氣,而是祥和地說道:“我也是從小就從凶犁之丘出來的沒錯,不過跟隨了老爺這麽些年,連老爺都很少提起族裏的事了,我又哪會主動去說起這些事?少主啊,你若是沒事幹的話,就跟白文他們練練手,閑聊幾句,別再來騷擾我這記性不好的老頭子了。”

被嫌棄了。

戰九歌隻好出了大堂,對著樹上的鳥兒們吹了聲口哨。

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在聽到這聲口哨聲後就都靜了下來,戰九歌接受著群鳥的注目禮,眼珠子一轉,變作了一隻渾身赤紅的鳥兒飛了上去。

隻見她像個霸主似的,飛上枝頭用鳥爪子踹了踹旁邊胖乎乎的知更鳥,頤氣指使地示意它往旁邊挪動下,自己突兀地擠在一群鳥中間,眯起了眼睛。

耳邊寂靜得要命,戰九歌不禁睜開了眼睛,發現這些家夥身體上的羽毛抖得很有韻律。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冬天來了呢。

戰九歌無語,“你們抖什麽?”

大著膽子的白文站在對麵的樹枝杈上笑道:“少主的鳥王之氣太過強大,這些小鳥崽們是給震懾嚇著了。”

這麽解釋似乎說得通,小鳥崽們齊齊點頭。

戰九歌不自在地用翅膀尖兒撓撓屁股,問:“你們剛才在八卦什麽呢?說與我聽聽?”

小鳥崽們互相看看,有一隻小黃鸝用好聽的調調說道:“是黑黑說,府外有個好看的姑娘徘徊了很久。白文說,那是仰慕少主的美人。”

“美人?”戰九歌嗤笑,跟旁邊的小鳥崽們換了位置,往探出牆的樹梢頭上邁著八字腳走去。

“我瞅瞅,在哪兒呢?”

樹上的鳥群頓時跟著赤紅鳥往探出牆的半邊樹枝上走去,重量大得瞬間把老樹壓彎了半截枝杈。

戰九歌凝眸細看

,隻看著一位身形妙曼的女子穿著大燕平民的女子服侍,臉上卻遮著麵紗,不過就算她不遮,戰九歌也知道來的這人是誰了。

一翅膀呼在了旁邊的白文頭上,白文委屈地吱了一聲:“少主打我作甚?”

“瞎了你的鳥眼,這列國的公主憑什麽暗慕我?她明明跟那國師有一腿吧。”

白文大感冤枉,同她解釋道:“少主你忘了,你在皇家養馬圍場裏麵可是救了人家一命的,英雄救美、以身相許這種情節不是話本裏麵常有的麽?”

“倒也是哈。”

“……”

這霧紗的確是對戰九歌存了點不一般的小心思,她自打被奉為列國的公主以來,沒有哪個男人敢靠的她那麽近,戰九歌是頭一個。

她心中情愫暗生,瞞著國師和洛圖將軍獨自前來,已經徘徊在將軍府的門口有一段時間了,卻怎麽也不敢進去。

戰九歌蹲在樹上陰惻惻地說了一句:“她這是進來送人頭的嗎?”

“可能是來送小心心的。”

戰九歌正想著把旁邊的白文給踹下樹枝杈去,就遠遠地看到一頂轎子行過,停在了將軍府的門口。

白文偷笑道:“少主,今兒看來你是享不了清閑了。”

“笑話。”戰九歌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傲嬌地說道:“本將軍想休息就休息,怎會受他人的影響?”

這時,從轎子裏頭下來一人,樹上的鳥兒們都齊齊鳴叫起來,聲音都引起了牆外人的注意。

從轎子裏麵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燕坤澤。

白文得意地說道:“少主,這下我說的沒錯吧?你本來就……”

一扭頭,身旁空空如也。

白文茫然地問旁邊的胖球知更鳥:“少主呢?”

鳥群們嘰嘰喳喳地吵開了:“你看你看,早就出去了。”

隻聽得戰家大門吱呀一聲打開,戰九歌狗腿地迎了上去:“皇上怎麽有空來臣的府裏?裏麵請裏麵請喝茶嗎?龍井還是碧螺春……”

蹲在樹上的胖鳥崽們:“……”

說好的不會受他人影響呢?

燕坤澤從轎子裏一出來就看到了將軍府門口站著一名蒙麵女子,他隻覺得眼熟,看了好一陣才發現這是列國的公主霧紗。

她為何喬裝來此?難不成,真的對戰九歌有那種心思?

想到此,燕坤澤的心情就不如剛出宮時那麽美好了。

似乎是覺察到了君王的情緒有些不對勁,那霧紗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表明一下身份,順便找個借口說明一下自己來這的原因。

但是府裏的人比她的話語先一步出現,戰九歌露臉的時候,雀躍的人是門外的兩個。

不過顯然戰九歌的眼裏隻有燕坤澤,在拉著燕坤澤的手進入將軍府大門的時候,這才看到了欲言又止的霧紗。

戰九歌的嘴角抽了抽,故作不認識地問了一句:“姑娘你是……”

此情此景,霧紗看著戰九歌緊緊攥住大燕皇帝的手,心中一陣失落,隱隱有什麽答案呼之欲出,她卻不願去細想。

隻道了一聲:“無事。”

既然她無

意表明自己的身份,那就說明她沒什麽重要的事,戰九歌與燕坤澤也懶得同她打交道。

見她背過身匆匆離去,戰九歌眼中閃過莫名的光芒,不久之後便有一隻尾翼帶黑的鳥從將軍府的牆頭上飛過,也不知追誰而去。

“愛卿。”

燕坤澤的聲音沉穩中帶著些許不悅,“你不專心,在看誰?”

“啊?”戰九歌收回目光,轉向燕坤澤的時候,察覺到他的目光裏隱隱暗藏著危險的意味,也不知怎麽了就一陣心虛,倉皇解釋道:“臣是想……嗯?”

還未進將軍府的大門,不料就被燕坤澤捏起了下巴,陰影瞬間籠罩上來,靈動的氣息就由他口中傳渡而來。

總算體會了一把受寵若驚的情緒了!

戰九歌心裏想著:還好這附近極少有人出現,否則便被人家當做有龍陽之好,傳出去整個將軍府都別想抬頭了!

想是這麽想著,雙手卻很誠實地圈住了人家的腰。

遠遠走開卻並未離去的霧紗看到這一幕:“……!”

還能說什麽呢?跟皇帝搶人,嗬嗬……

霧紗公主傷心憤怒黯然離去,卻不知燕坤澤抬起頭的瞬間往她飛速離開的方向眺望了一眼,唇角噙著的淡笑染上一抹嘲諷。

從燕坤澤出現在將軍府門口的時候,樹上那群鳥兒們就嘰嘰喳喳地沒停過嘴。

尤其是目睹了大燕帝王很大方地分享龍氣給臣子,就個個都撲棱著翅膀躍躍欲試。

“我也想被皇帝啾啾啾!”

“少主!少主!龍氣好吸嗎?請談一下你的感想。”

“這皇上的口味很重啊,連少主都親!”

“顯然這是真愛,不然少主現在一個男人、誰會沒事幹送上門來親?”

“……”

“你不說我都忘了現在少主對外是個爺們了。”

“同樣都是腰間盤,為何你那麽突出?”

“好了好了都悄悄的聽他們講些什麽吧!”

戰九歌不是聾子,耳朵又能聽得很遠,自然把這些嘰嘰喳喳的鳥語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嘴角的笑有點抽搐,隻能慶幸還好皇上聽不懂。

兩個人在府裏的庭院中踱步,燕坤澤四處張望了一番,問道:“真是稀奇,怎麽這次來不見府裏開得烈豔的花了?”

戰九歌恭順地回道:“皇上說的那是鳳尾花,隻在後院中根植。皇上要去看看嗎?”

“那便去看看。”

鳳尾花在府中四季常開不敗,尋常人若是見了隻會當做是什麽詭異的妖花。

而燕坤澤曆經這許多,猜到這花來曆不凡,也隻是想尋來看看,並無他念。

關於戰府有著許多的傳說,傳說這裏常年憩息著各個種類的鳥兒,傳說戰府中有著最為嚴謹的守衛,便是連飛賊都不敢從戰府的房頂上掠過。

還有傳說,言道戰府中供奉著一座雕像。

雕的是什麽,猶未可知。

大燕的將軍俯下身子來,掬起一朵鳳尾花,輕輕細嗅,明媚的臉龐竟是比之嬌花毫不遜色。

燕坤澤垂下眼眸,隻覺得胸口有猛獸叫囂,囚攏不得,呼之欲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