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為將軍解戰袍

第三十三章 宮中鬧鬼

第三十三章 宮中鬧鬼(1/3)

戰九歌又拾起那珠子,往太後的床榻邊走了兩步。

隻見端莊的太後平躺在**,一副端莊的模樣,麵容姣好,除了眼角上有些細紋以外,一點都看不出是剛過完五十壽辰的女子。

除了印堂上的一抹黑。

“怎麽樣?戰愛卿可看出什麽端倪了嗎?”

燕坤澤見她眉頭一皺,就知道此事並不簡單。

“臣說一些話,皇上可別不愛聽。”

唉。

燕坤澤在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你說的話朕都不愛聽,你又何時停過?”

被點到的人心虛的輕咳一聲,隨後便一本正經地說道:“臣看太後娘娘唇色泛白,印堂發黑,這是陰氣過重之象。”

“你的意思是……”

“宮裏可能有不幹淨的東西,太後娘娘……見鬼了。”

這話怎麽聽都覺得奇怪,燕坤澤忍不住**了下嘴角,想斥責他說話到了嘴邊卻又憋了回去。

皇宮之內,帝王起居之處,有鬼作祟,這若是讓那些宮人們聽見了傳出去,豈不是鬧得滿城風雨?

但是生長於皇宮的燕坤澤自己心裏也清楚,這輝煌的宮殿表麵光鮮,內裏暗藏了多少陳汙舊垢,若說這樣的地方沒有陰魂、連燕坤澤自己都不相信。

身為帝王他不便多言語,隻是喃喃著說道:“若是太後能醒來便最好不過了……”

這樣就可以從太後的口中得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戰九歌弱弱地往旁邊退了一步,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她隻是一個將軍,打架比較擅長,若論療愈之術,還沒翎羽來的熟練。

這時,手裏的白色珠子有些躁動不安了,它在戰九歌的手中不停地顫動,想要掙脫她的桎梏,戰九歌見這寢宮裏再無他人,也就隨它去了。

隻見白色珠子飛到了太後臉麵的上空,渾身的光澤縈繞閃爍,歡脫地在太後的身軀周圍飛來飛去,將一絲絲看不見的黑氣盡數吸納。

戰九歌目瞪口呆:“想不到這珠子還有這等功能!”

燕坤澤問道:“它這是在做什麽?”

“為太後祈願啊。”

說完這句話,戰九歌就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目光瞬間轉移到了燕坤澤的身上,兩眼中含著打量的意味。

“這珠子在國師的手中乃是用作詛咒,到了皇上這裏卻是用來祈願,想必與皇上的言靈之力多少有些關聯。”

燕坤澤聽到言靈二字的時候,挑了挑眉,斜目看向戰九歌,道:“愛卿既知言靈二字,想來私下是做了功課。”

“皇上對臣等這些不知名的精怪,不也做足了功課嗎?”

調侃回去,君臣兩人相視一笑,誰也不服輸,都是心高氣傲的主。

等那珠子滾得沒力了,就從半空中掉落下來,落在了床邊,骨碌到了燕坤澤的手邊,被燕坤澤一把握在了手心裏。

然後,戰九歌就瞧見那珠子通體的顏色變為了淡淡的粉色,氣得笑出聲。

燕坤澤投過來一個你笑什麽的目光時,戰九歌憤憤地想告狀,想告訴他這顆珠子太通靈性、被

男人觸碰的時候竟然還會害羞!

而一聲喟歎似的呻吟卻打斷了兩人的對視,都齊齊地往床紗幔帳裏麵探頭去。

等太後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皇帝和戰家的小姑娘站在床頭,一臉關切地看著她,頓時心中一暖,手扶著床榻邊沿就要坐起來。

戰九歌毛手毛腳地扶起了太後,才看著一個很軟的靠枕,有些動作粗魯地塞到了太後的背後。

燕坤澤實在看不下去,把她趕到了一邊,嫌棄地說道:“算了,朕來吧。”

太後好脾氣地笑盈盈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心中慰帖不已,沮喪的戰九歌瞧見了她充滿了笑意的目光時,不自覺地縮了下脖子,回以微笑。

寢宮內桌上的香爐被點燃,提神的香料散發著異常清新的芳香,倒也讓太後初醒時的頭痛之感漸漸消退。

她笑著握上了燕坤澤的手,輕輕的拍了兩下,安慰道:“哀家其實方才就已經醒了,隻是被夢魘壓著,怎麽也睜不開眼。”

說完這話,就見燕坤澤和戰九歌的身子一僵,各自都是不自在的樣子。

早就醒了,說明太後早就把他們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以及對話都聽得真真切切的了啊!

戰九歌暗中咬唇,覺得自己還是站在旁邊不要說話的好。

至於燕坤澤,早就練就了一身過濾別人的話當耳旁風的功夫,對此表現得泰若安然。

反倒是他打開了話匣子,恭順又不失親近地問太後:“母後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會昏倒?若是朕沒記錯的話,母後昏倒之前,這時辰應當是在佛堂中禮佛的。”

說起此事來,太後的臉色就不大好看,對於皇上的疑問目光也隱隱有些閃爍。

她回道:“若是平常的時候,的確是在禮佛。不過今日哀家召見了七王爺和七王妃入宮話話家常,也就沒去。”

“那太後是受了甚麽驚嚇?”

戰九歌從旁邊挪一步,湊過去貌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實則是從燕坤澤的手中摸走了那顆珠子。

初接觸到那雙稍長了繭的手時,燕坤澤身體僵直了下,隻覺得一種酥麻感躥過了後脊背。

那珠子鬧著待在燕坤澤的手裏不肯離開,就暗中在燕坤澤的手邊上打轉,搞得戰九歌在男人的手上摸索了許久,從手指到手掌再到手腕,連掌紋都摸得一清二楚了,都沒抓到這個調皮的小珠子。

她看見燕坤澤有些發紅的耳根時,才察覺自己越矩了,手掌下骨節分明的觸感太過良好,都有些舍不得撒手了。

燕坤澤不自然地輕咳一聲,用很認真的目光看著太後,把心思轉移到了太後這邊。

實際上心裏的大尾巴狼早就唰唰地開始搖擺尾巴了,腹黑得緊。

太後猶豫著要不要將此事說出來,因而也沒有注意到這君臣二人的互動,還是燕坤澤又認真嚴肅地詢問了一遍,太後才決心說出來。

其實後宮之中早有宮人之間謠傳,說後宮的幾處荒廢宮院裏頭有女鬼出沒。太後是六宮之主,聽

罷這謠傳之後即便是心中有所疑惑,當著眾人的麵也隻能說這不過是傳言,不可盡信。

宮中最忌有歪門邪道的說法,免得亂了眾人的心。

可沒想到七王爺和七王妃剛走沒多久,她準備進入佛堂時,就見到一個披散著頭發看不清臉麵的女子,張開了利齒尖叫著向她撲過來。

太後一把年紀哪兒見過這種陣仗,當下便暈了過去。

還是貼身伺候的宮女發覺的早,忙叫喊著人幫忙抬上了床榻請來了禦醫。

“既然碰上這種怪力亂神的事,也就怪不得太醫們了。”太後不愧是養了皇上這麽多年的養母,早就把燕坤澤的脾氣摸了個門清。

她安撫著燕坤澤,目光卻是看向了戰九歌,柔和的笑意溢滿了兩隻眼睛,讓燕坤澤也不由得順著她的目光同時看向了這位愛將。

母子二人一起盯著自己看的感覺太過詭異,戰九歌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腳步也忍不住跟著向後退了一步,怯生生地問道:“太後和皇上這是何意?”

太後笑眯了眼柔聲說道:“哀家聽戰老將軍說,九歌乃是戰家的幾個兄弟裏頭,本事最大的一個。”

他放屁!從小戳著她鳥屁股嫌棄她笨的老頭子怎麽可能說出這種話?!

燕坤澤大概是明白了太後的想法,也似笑非笑地附和著道:“太後所言不假,這些日子以來多虧了戰愛卿,朕才能夠幾番下來逢凶化吉。戰愛卿功不可沒啊!”

感受到了來自帝王家的惡意,戰九歌隻覺得頭上有汗滴滑落,這高帽戴在頭上壓得脖子難受,偏偏還拒絕不了,隻能低頭弱弱地辯駁幾句:“臣也沒做什麽……是皇上洪福齊天罷了。”

“戰愛卿謙虛了。”燕坤澤一手拿著折扇,在膝蓋上敲擊了幾下,故作一副思慮的樣子來。

“以朕看來,是人也好是鬼也罷,在宮中鬧事總是留不得的。為避免宮中人心惶惶,此事就交由戰愛卿調查處理吧。”

說到底,這事還是攤了自己頭上了。

戰九歌心中哀嚎一聲,麵上卻隻能恭謙地領命:“臣遵旨。”

頷首的她自然是沒有看到默契的母子相視一笑的畫麵,否則定然會在心中給這兩人貼上扮豬吃老虎的形象。

六月裏,正是將軍府裏鳳尾花開得最盛的時候。

翎羽手臂上挎了個好看的竹籃,將最豔的鳳尾花用剪刀剪下來,放在竹籃中,等著用藥杵搗成藥汁,加上其他的藥材攪拌熬煮,最終裝入瓶中。

療治傷口的上好上藥便製成了。

將軍府裏從來都不寂靜,因為隨處可見成群結隊的鳥兒們在將軍府的上空中飛來飛去,嘰嘰喳喳地叫著,好不熱鬧。

這不,還沒等戰九歌進了自家府裏的大門,就聽見這些八卦的鳥兒們一個傳一個,喊著:“少主回來啦!少主回來啦!”

黑漆漆的烏鴉從戰府的大門口飛過,發出了不詳的叫聲:“啊~啊~啊~”

戰九歌:“……”

真是人倒黴了連烏鴉都嘲笑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