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為將軍解戰袍

第七十三章 談判失敗

第七十三章 談判失敗(1/3)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太過自傲還是自負,對於戰九歌提出的問題,似乎就沒有考慮過。所以當戰九歌提出自己的疑問之後,一時間這些人也不知道該拿什麽做賭注。

也不懂得在別人的地界上避諱低調,真是一個過於張狂的族群。

戰九歌的目光黯沉下來,將白龍珠又收回了披風裏,側過身後對他們淡淡地說道:“等你們想好了,再來找我吧。”

她轉身欲走,徐元正想著要警告一下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結果就看見那位跟戰將軍叫板的姑娘拿出一把劍來,直直衝過了他的身側、朝著戰九歌刺了過去!

上空中響起了徐元的尖叫聲:“啊啊啊——戰將軍小心!”

戰九歌一扭頭,就被一把利刃晃花了眼睛,等白光閃過的時候,不止偷襲她的女子驚訝萬分,就連身後阻攔不及的白族人也震驚地看向了戰九歌的手。

隻見她空手接下了刺向她的劍刃,雙指緊夾著,竟然紋絲不動。任那姑娘怎麽用力都不能再進一分,讓她著實憤怒。

還是戰九歌懶得與她動手,雙指在劍刃上輕輕彈了一下,其中夾雜著細微的元神之力,把那姑娘彈出了老遠,要不是她的族人將她穩穩地接住,怕是能撞到宮院的牆上。

披風在激蕩而起的風中搖擺了一下,發出颯颯的聲響,氣勢如虹。她的眼神有些犀利和冷漠,再也沒看白族一眼,帶著徐元轉身離開了。

等她離開了,那位長老才眯起眼睛輕聲說道:“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你們看見了嗎?”

白族年輕人們麵麵相覷,不懂他話裏的含義,有個男子茫然地問道:“看到什麽?長老說的是她的招式嗎?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啊!”

“蠢!”長老恨鐵不成鋼地在他的頭頂上拍了一巴掌,強調道:“是元神之力!元神之力!她的元神要比你們修煉得都強大的多,雖然隻有一瞬,不過我敢斷定我沒有看錯。”

“沒看錯什麽?”

“她是隻罕見的凰鳥,是鳳凰族中血脈最純的凰鳥!”

凰鳥即便是在白族這個鳳凰窩裏都極為罕見的,沒想到他們來到燕城這臥虎藏龍的地方,竟然找到了一隻足夠強大的凰鳥。那位長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口中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果能讓她和咱們少族長結了緣契,做了緣侶,日後白族將會由血統更純、能力更強大的鳳凰來繼承!”

白族人打的一手好算盤,似乎對這件事勢在必得。

回到了正陽宮中,戰九歌瞬間脫力似的,腿軟的一瞬間被徐元扶住了胳膊,險些坐在地上。徐元驚慌地說道:“戰將軍!要不奴才去請太醫來?”

“不用。”戰九歌在徐元的攙扶下回到了燕坤澤的寢宮,坐在燕坤澤命人專門為她打好的軟塌上,對著徐元擺了擺手,輕聲說道:“我隻是乏了,沒什麽大礙。你去侍候皇上罷,若是晚宴時我還未醒來,也不用喊我了。”

徐元看她的確沒什麽外傷,上下眼皮又黏乎得緊,看來是真的累了,遂說了一聲告退便出了寢宮的大門。他將寢宮的門關好,尋了正陽宮的宮人囑咐他們好生照料戰將軍,自己懷著心事去尋皇上,心中暗想著一定要將此事稟報給皇上。

白族的人,一點都不比列國的使者好打交道。

朝陽殿內,群臣們已經散去了大半,能留在殿裏的都是皇上得力的心腹大臣。他們留在這裏的目的,就是要跟白族的少族長以及他身後的兩位長老,一同探討著維持盟約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有一位長著長長的白胡須的老人拈著自己的胡子,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將燕南的戰亂一一道來,最後不忘往白族的臉上抹光:“燕南之地,是皇上伸不著手夠不著的地方,緊挨著沃國,動亂那是時有的事。官府出不上力,派去的駐軍又人手不夠,自然需要白族來費心盡力。這些年來,我同族中的多少年輕人因為平亂受傷慘重,族脈延續瀕臨困境。皇上宅心仁厚,應當體諒我們才是。”

燕坤澤坐在上位沉默不語,隻是一隻手肘壓在龍椅的扶手上,手掌撐著自己的下巴,靜靜地看著下麵的雙方為了一點利益辯駁不休,爭吵不止。

右相輕哼一聲,雙手攏了袖子交握與腹前,一派悠閑,施施然道:“正是因為皇上體諒貴族,所以在前幾年貴族朝聖的時候,同意了白族族長提出要加賞賜的要求。這才幾年呐,你們來一回就要求賞賜翻一倍,哪有這樣的道理?貴族怕不是將盟約當做了一張廢紙吧?”

“你!”

“大燕派去燕南的精兵,足足三萬,比起戰將軍帶去邊陲平亂的大軍也隻不過少了兩萬。又未曾與沃國開戰,何來人手不足一說?你們該不會是以為我堂堂大燕無人了嗎!”

朝陽殿內一陣寂靜,無人敢再出聲。

右相雖然毒舌

了些,縱然是在燕坤澤的麵前也沒說過幾句恭謙的話,但是這個時候拿來當槍使,效果還是不錯的。

燕坤澤的唇角稍稍勾起了一個可疑的弧度,很快又消失無形,仿佛那抹笑容隻是錯覺。他清了清嗓子,看著與他對視的莫輕塵,問道:“右相大人說的話雖然難聽,不過句句在理。朕倒是想聽聽看,莫少族長想要跟朕求什麽?”

殿下的莫輕塵抬起頭與燕坤澤直視,清朗的聲音在殿內響起:“輕塵隻想要皇上的……”

“啪嗒啪嗒——”

徐元邁著小碎步從側殿小跑了進來,腳步聲清晰可聞,讓殿內的大臣和白族的長老不禁都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右相的眼中露出了些許不滿之色,往日裏這位徐總管舉止得當,怎麽今日反倒在外人麵前露了怯了?

很快,徐元開口說了些話,讓右相心中不禁暗暗為他豎起了大拇指。

燕坤澤與右相的想法一樣,但是他知道徐元是個知輕重的人,就算是遇著了麻煩事、隻要不是太過為難,都會在燕坤澤處理完朝政大事才會稟報,現在弄得這麽引人注意,想來是故意的。

於是,他直起腰來嚴肅地斥責徐元:“沒規矩的奴才!莽莽撞撞的,擾了國家大事輕饒不得你。”

聞言,徐元連忙跪拜在皇位台階下,連連叩首道:“皇上恕罪!奴才是一時情急,被嚇著了、求皇上恕罪!”

右相大人幽幽地說道:“徐總管,你這宮裏也待了不少年頭了,還能發生何事能把你給驚嚇著了?”

“這……”徐元露出一副為難的神色,眼神往莫輕塵和兩位長老身上瞟了瞟,其中一個性子比較直的長老就看他不爽,大聲說道:“你有話就直說,看著我們做甚的嘛!”

徐元低下頭悶聲說道:“回皇上、右相大人的話,奴才奉命去送戰將軍回寢宮裏頭歇著,路上遇著了莫少族長的同族。白族的姑娘們興致高,見了戰將軍非要拉著他比劃比劃。戰將軍近日病體欠佳,不欲出手,豈料……白族的姑娘們有些不講道理,提起劍就要打!”

右相聽得心裏直偷樂,戲謔的目光落在了那性子直的長老身上,隻見他有些聽不下去、惱火地打斷了徐元的話:“不可能!我白族中人就算再不講道理,也不可能跟一個病秧子動手,更不會無緣無故地先……”

“長老先別說話。”莫輕塵伸手製止了他繼續說下去,關切地問道:“後來如何了?”

徐元跪趴在地上,仍不敢起,用委屈的目光掃了他們一圈,最終停留在燕坤澤的身上,輕聲道:“雖然戰將軍並無受外傷,但是動手之後有些脫力,現下正疲乏地在正陽宮中休憩。”

聽聞正陽宮這三個字時,右相有些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看向上座的燕坤澤。何以皇上會讓一個將軍進宮調養身子,還讓他住進自己的宮殿?右相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卻隻能強壓下來,先擱置一旁,等解決了眼前的難事再說。

初時,聽到戰九歌和白族的人動手時,燕坤澤直接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嚇得在場的人都噤聲不敢多言了。徐元低著頭就聽著燕坤澤說了句:“起來。”跟隨在燕坤澤身邊多年的他,立馬就知道皇上這是生氣了,連說話的語調都變了。

徐元忙不迭地從地上站起來,退了一旁。下一刻右相就往前走了一步,冷嘲熱諷著道:“看來白族果真是我大燕的好盟友,才與戰將軍相見不過一麵,求教心便這麽濃厚、真是後生可畏啊!”

唱紅臉的長老歎了口氣,促使著莫輕塵向燕坤澤深深地一拜,很是誠懇地請求道:“此事不管事實如何,都是我族先動的手,是我管教無方。還請皇上給予白族一個彌補的機會,讓莫輕塵親自向戰將軍賠禮道歉。”

以白族少族長的身份來說,做這些有些多餘,此事雖然是白族人所為,但是他沒必要將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何況那位戰將軍並沒有受傷,隻是脫力而已。在兩位長老看來,莫輕塵此舉莫名其妙了。

而燕坤澤則是將他那點小心思看的透透的。

他喜歡戰九歌。

隻要一想到這點,燕坤澤的心裏就不舒坦。

在祭天之前,莫輕塵當眾跳的正是白族、也是整個鳳凰族裏,雄鳥向雌鳥表達愛意時所跳的求偶之舞。若是當時戰九歌接下了那支鳶尾花,才是真正的糟糕透頂。

燕坤澤冷眼睨他,斷然回絕:“不必了,朕想,戰愛卿短時間內應該不太會想見到白族的人才是。關於白族少族長提出的盟約利益交換問題,朕想過幾天再商談,這幾日少族長就帶著族人在燕城中好好轉轉,領略一番燕城的風土人情。就由右相作陪,如何?”

被點到名的右相在心裏咒罵了一聲,每次輪到這種陪客的差事都會叫他去,要不是因為他是皇上

、不然早就罵得他狗血噴頭。右相心中雖然不滿,但是麵上還得露出臣非常榮幸的表情來,微笑著道:“臣遵旨。”

而被婉拒了的莫輕塵則是有些悵然若失,他聽見燕坤澤說:“今晚宮中為白族舉辦了接風洗塵的晚宴,到時候記得都到場。莫要枉費了朕的一番苦心……你說是嗎?莫少族長。”

莫輕塵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就是要自己在場,要是趁著這個機會偷溜走的話,說不定燕坤澤還會遷怒於白族。莫輕塵心中苦笑一聲,隻得道:“是,多謝皇上。”

朝陽殿內的大臣和白族人就這麽散去,燕坤澤帶著徐元先一步離開了。

出了朝陽殿,右相還興致頗高地跟白族的長老說:“看幾位上次來燕城似乎是五年前的事了?等明日本相就來接幾位長老和少族長去宮外轉轉,燕城附近也有好多的寺廟,咱們也可以去拜拜佛……”

右相在大燕朝廷裏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即便是白族的兩位長老也不敢怠慢,接連應了幾聲是,就拉扯了下走神的莫輕塵。莫輕塵回神之後,啊了一聲,顯得呆笨無比,一看就是沒有認真聽右相的話,讓兩個長老很是無奈地扶額。

好在右相也沒生氣,隻是笑眯眯地背著自己的雙手,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看來少族長還有很多東西要跟你爹學學呢!”

莫輕塵聽得出來右相是在糗他,不氣不惱,反而恭謙地向著右相躬身作揖:“給右相添麻煩了,還請多多見諒。”

“你添麻煩的人不是本相,而是跟著你來的兩位長老和整個白族。”右相臨走之前教訓了莫輕塵幾句,話語也又帶上了方才在朝陽殿內那般的毒舌,冷嘲道:“日後白族若是由你來繼承,那才令本相替你堪憂呢。”

這些話就點到為止,右相背著手往宮門外麵走去,頭也不回,邊走邊道:“別忘了今晚的酒宴,少族長可一定要出席啊!”

莫輕塵和兩位長老目送他離開,當下便找了個沒人看見的角落,化形去尋同族而去。

皇家給白族安排的院落還是挺大,一個宮院能住下這大大小小幾十個人,院內還有棵梧桐樹,現下正是開得最為繁茂的季節。

而令莫輕塵在意的卻並不是這景致,而是他的族人們。

到了這院中,莫輕塵吹了一聲口哨,隻見白族人陸陸續續從宮殿內走了出來,還有化為原形的從樓上的窗戶裏飛出來,落在了梧桐樹的枝丫上。

年邁的長老未跟隨去談判,不過料想他們也不會得到什麽好的結果,所以在看見莫輕塵的臉色時,隻當他還年輕受不起打擊。沒料到他張口就問:“今日,是誰在皇宮裏動手傷人的?站出來。”

往日裏莫輕塵都是沒什麽架子很隨和的人,族中也有雌鳥仰慕他,雄鳥大都把他當做好兄弟來看,這麽嚴肅的一麵他們還是頭一次見,都被嚇得噤了聲,什麽也不敢說。

他身旁的長須長老解釋道:“你們動手傷人的事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若是那位將軍不肯善罷甘休的話,恐怕皇上是不會輕饒我們的。”

有年輕的男子不滿地說道:“我們又並非是凡人,也不受他管轄,憑什麽要處罰我們?”

“再說,那人不是還好好的麽?她修為比我們高許多,怎麽會那麽輕易就受傷?”

“真是小心眼,刺她一劍還告到皇上跟前去了……”

莫輕塵盯著那個滿口埋怨的女子,目光不善地問道:“是你動的手?”

她往旁人身後瑟縮了下,小聲地嘀咕著道:“我是見她手上拿著我們族裏的聖物白龍珠,想要搶回來,所以才……”

“你以為這裏是燕南、可以任由你搶奪別人的東西嗎?”莫輕塵蹙起了眉頭,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冷漠和睥睨。“那顆白龍珠連我都駕馭不了抵抗不得,你以為你贏了它就會聽你的話嗎?”

年輕人們都不敢再言語,倒是幾個長老互相對視一眼,拉著莫輕塵的手詳細問道:“少族長提早來燕城見過白龍珠?還與其交過手?”

見族人都用關切的目光看著他,莫輕塵這才在院中的桌前坐了下來,情緒漸緩,徐徐道來。

“從天上有兩輪太陽同現時,周邊的幾個國家隻有大燕每隔幾天便會降雨。我來燕城時正好遇見有人求雨,本想以以術法逼得天不降雨、以此來跟皇帝換取我們所需之物,豈料此時白龍珠從皇宮之中升起,直達天際。看那氣勢,似乎要隱隱壓降雨天神一頭。”

“啊!這……”白族的幾位長老麵麵相覷,臉上皆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老長老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是了,沒錯。那就是白龍珠。它乃是應龍大神的心髒所化,有祈願和詛咒之功效,作為上古大神、自然是比天上那位天神更有氣魄。若應龍大神未死,誰掌管天地人三界,仍未可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