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為將軍解戰袍

第一百七十五章 拔翎之痛

第一百七十五章 拔翎之痛(1/3)

“所以我勸你,最好不要把這件事給抖給祈遊師弟他們知道。”

任平生伸出手來在明瑜的額頭上麵戳了一下,提醒道:“說,你今天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我來……”明瑜把那個小食盒往任平生的麵前推了一把,“給你送月餅的,你來嚐嚐看好不好吃。”

隻見任平生看著那食盒的眼睛重重地一跳,突然就生出一種想要拔腿就跑的衝動。

看著自家師妹略顯期待的目光,任平生硬著頭皮打開了食盒,隻見幾隻小小的月餅安靜地躺在食盒裏麵的盤子上,一共五隻,顏色也各不相同。

有白色、粉色、綠色和黑色和黃色,從顏色上來看是很好看不錯,但是鑒於之前的先例,明瑜做的點心都是隻能吃不能看,所以他就不怎麽敢動手。

兩個人又磨磨蹭蹭地說了一會兒話,明瑜還是沒放過任平生,將盤子端到了他的麵前,就差沒拿起一隻月餅來遞到他嘴邊了。

還好就在這個時候,在溫泉裏麵泡夠時間的戰一龍穿上了白色的中衣從房後走了進來,殿門原本就沒關,他這麽一進來,就被明瑜一眼看到,頓時回想起了方才看到的場景,頓時臉頰又悄摸摸地染上了一層紅暈。

戰一龍和任平生都沒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尤其是戰一龍,將那盤月餅盡收眼底,披散著濕發直接走了進來,有些好奇地問道:“已經快到中秋節了嗎?”

“是啊!”明瑜用力地點點頭,就好像是回到了還在少女時期一樣。

見到了戰一龍就好像見到救星一樣的任平生,將月餅推給了戰一龍。他用帶著些許引誘的口吻說道:“你們族裏也過中秋嗎?應該沒有月餅吃吧,這是明瑜師妹的手藝,你不如嚐嚐看?”

說著,一塊白色的月餅就遞到了戰一龍的麵前。

用自身的熱力將全身都烘幹之後,戰一龍懷揣著好奇心,接過了那隻月餅,輕輕地咬了一口,開始麵無表情地咀嚼。

不管是明瑜還是任平生,都十分期待地看著他,見他麵色如常地吃了很久,最後將整隻月餅都吃了下去,吃完了還很淡然地說了一句:“嗯,味道還不錯。”

明瑜握著拳頭激動地說了一聲好哎,然後就用曖昧不明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掃了掃,說道:“那師兄,我就先走了,你們的事呢……我是不會告訴祈遊師兄他們的。”

這話別說是任平生了,就連戰一龍都不相信。

不過她要走,兩個人都沒攔著她,目送她出了門,戰一龍這才若無其事地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任平生心裏覺得好奇,就拿起桌上的月餅咬了一口,誰料不僅很難咬動不說,味道還很難吃。

他輕咳一聲,把咬進嘴裏麵的月餅殘渣又吐了出來,用手接住放回了桌上。他詫異地看著戰一龍,有些困惑地搖了搖頭:“你是怎麽忍下去的?”

這麽難吃的月餅,他還露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到底不是尋常人啊。

不妙

,如果明瑜就照著這樣繼續把月餅做下去的話,恐怕整個墨門上下都要完了。

絲毫不知道任平生心裏在想些什麽的戰一龍脫去了上身的衣物,對任平生說道:“來吧,我傷勢已經大好了,現下、你也該取你所需要的東西了。”

被這句話驚醒的任平生,將目光轉向了戰一龍……胸前的翎羽上。

他自己都沒察覺自己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目光如炬地望著戰一龍好一陣,這才說道:“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讓我來?”

戰一龍別開了身去,揮手隔空將風雨殿的大門關上,緊接著,就將手掌撫到了胸口的位置,摸到了再熟悉不過的翎羽。

因為麵向被背對著,任平生看不到他的動作,隻見他身上的紅光乍一閃過,風雨殿內響起了一道震耳欲聾的鳳鳴聲。

等紅光退卻,再看向戰一龍的時候隻見他半跪在地,一手掩著胸口,另一隻手捏著一根剛拔下來的翎羽,尾部還沾著血跡。

“拿去吧。”

他將身上半褪下去的衣物又重新穿好,將那根翎羽飛到了任平生的手裏。

任平生端詳了許久,始終無法將目光從那上麵遊移開,等他想詢問一下戰一龍某些事時,卻見戰一龍鬆鬆垮垮地穿著單薄的中衣,扶著額頭往內殿走去。

“你怎麽了?”任平生剛說完,就看著那男人的身軀順著殿內的柱子倒了在了地上。他握著翎羽走到戰一龍跟前,將他身體掰正,隻見衣襟胸口處,已經被血染了紅色。

“……”

雖說早就知道拔取鳳凰的翎羽,無異於取鳳凰的性命。不過這等慘烈的狀況,就連任平生看了也有些不忍。

且不說墨門的大長老正在如何的愧疚,就說明瑜自風雨殿離開之後,回到了墨淵殿裏,就一直維持著高深莫測的微笑。

祈遊等人見了,想從她口中問出一二來,卻沒想到她今天口風這麽緊,什麽都沒說。

方可長老心裏覺得納悶,卻還是提起了別的事:“師兄們方才可聽到那聲尖鳴聲?好像是從……任師兄的起居之所傳出來的?”

“聽到了,那麽大聲,想裝作沒聽到都難。”

“這麽說來,任師兄帶回的那名男子,果然是妖?還是鳥族的妖?”

“任師兄怎麽可能與妖為伍?”

“而且那聲啼鳴威懾太重,豈是尋常的鳥獸妖族能發出來的?”

明瑜笑而不語,卻是引起了祈遊強烈的好奇心。他輕咳一聲,問道:“明瑜師妹似乎剛從任師兄那出來,難道就沒有一點消息能透露給師兄們嗎?”

咬著唇冥想了許久,明瑜款款笑著看向了方可:“師兄啊,聽說你青木峰上的靈獸都半死不活的,現在怎麽了?”

不明白這明瑜怎麽就突然提起了靈獸的事,方可還是如實地告知了眾人,不忘吹捧一下戰一龍:“任師兄帶回來這人真是了不得,就直直地往那兒一站,所有的靈獸就什麽毛病都沒有了。你們是沒見過那場麵啊,我後山上的鳥全都飛出來

了,就在後山上空盤旋徘徊著,就像是百鳥朝鳳一……樣……”

方可說著說著才覺出不對勁兒來,而師兄弟妹們也都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盯著他看,像是恍悟了什麽一樣,個個眉梢都挑得老高。

等等,他剛剛說了什麽來著?

百鳥朝鳳?

“鳳鳳鳳鳳——他是鳳凰?!”方可瞪大了眼睛,感覺人生這千百年來都沒有遭受過這麽重大的打擊。

明瑜彎著眼眸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我可什麽都沒有說,你們都是自己猜出來的。我答應任師兄不說出這個秘密的事,也算是遵守承諾了~”

她掃了一眼深受震撼的幾位師兄,有些正色地說道:“師兄們,這個姓戰的人顯然是與任師兄有什麽約定才來到我們墨門的。眼下,可不是圖人家身上利的時候。”

方可點頭認可:“咱們墨門又不是那些下三濫的道門,鳳凰身上雖有至寶,但是卻渡不得整個墨門。再者說,我們聯手能不能打得過那上古的大神還是另一說呢!”

祈遊半闔著眼睛,沒有說話。

方可再接再厲地勸道:“他可是幫過我青木峰的恩人,你們可都不準動他。”

“知道了!”天地支長老墨非可沒好氣地托腮看著他,見方可朝著他露出標準的微笑,這才斂回自己的目光。

這幾個人裏,最讓人看不透的,就是祈遊了。

他一個掌門,若是不表態的話,可是很容易引起門下弟子的誤會,到時候鬧得滿城風雨,終究還是會給墨門帶來麻煩的。

見幾位師弟妹們都看著自己,祈遊終於回神,對他們說道:“你們大可放心,我不會毀了任師兄的計劃。”

眾人一笑置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戰一龍在墨門自由來去,也囑咐諸多弟子不可惹出事端。

事實上,這些人純粹是想多了。

戰一龍不管是在身份暴露之前還是之後,都一直待在風雨殿裏,如果不是因為任平生和方可的話,他根本就不會出去招人矚目。

任平生將來之不易的翎羽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個長長的盒子中,看了許久後才將盒子蓋上,貼身收放。他轉過身去問躺在**的戰一龍道:“你真的不要緊嗎?”

“沒事。”戰一龍閉著眼睛悶悶地說道:“隻要別在這個時候打擾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任平生也就沒多打擾他,而是退出了內殿,吩咐守在殿門口的貓靈獸:“傳我的口信下去,我要閉關,這段時間,任何人都不得來風雨殿中擾我。”

貓靈獸喵嗚一聲,就平跑出了風雨殿外。

它脖子上的鈴鐺也隨著它的跳動發出叮鈴叮鈴的聲響,漸漸遠去。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墨門,連掌門和長老們都有些詫異,雖是如此,卻還是安撫下眾弟子來。

“風雨支長老閉關的事,你們不要多慮,潛下心來好好修行。馬上要到試煉之期了,你們須得為墨門爭得榮光才是!”

“弟子謹遵掌門教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