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為將軍解戰袍

第一百九十二章 練劍意外

第一百九十二章 練劍意外(1/3)

望著小小的身影光速跑開,戰雙城笑著眯起了雙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態過老,他現在看到這些小孩子,總覺得自己似乎老了,距離自己還處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似乎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就在他抱著手臂晃蕩一轉身,看見任平生就站在他的身後,不聲不響的。

戰雙城撫著自己的胸口長舒一口氣:“你要嚇死人啊?站在這兒默不作聲的幹什麽?”

任平生搖了搖頭,麵上一副奇怪的神色,明明是有話要說的樣子,卻什麽都沒說,隻是眨了眨眼,就那麽瞧著他。戰雙城有些不滿地回望:“有什麽話不妨直說,我是個曉得看人臉色的人,你若是不喜歡我們兄妹與你門下弟子有過多的接觸,我往後便不往人多的地方去就是了。”

“不,你誤會了。”任平生解釋道。“我隻是覺得你和你兄長,性格和脾性都迥異非常。心裏覺得好奇而已。”

聞言,戰雙城有些好笑地道:“我們戰家八子,個個都很有性格。聽說就連小妹都是個響當當的大人物,你若是有一朝一日全部得見了我戰家人,那才叫開了眼呢。”

任平生臉色愈發微妙了:“哦?那我倒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實現夙願。”

兩人難得和平相處,並肩走在墨門前山的寬敞大道上,閑來無事,說了些修道的一些奇人異事,倒也相談甚歡。

任平生說道:“你大哥正在試圖喚起你妹妹的記憶,我很好奇,你們兄妹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麽。你是如何到了試煉之地的?”

“說來慚愧。”戰雙城頗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兩手叉腰大搖大擺地走著,被墨門諸多弟子暗中觀察也不甚在意。“我與大哥相差不過兩歲,大哥因為戰家的擔子重,性子從小便沉穩發悶。我呢,生性不願受拘束,因而被大哥寵得**不羈愛自由。出來曆練雖走過許多地方,遊曆過人界的大半國土,結實了不少同道至交,卻也得罪了不少人。”

“有一年我接到消息,一個得罪過的仇家約我進試煉之地決戰。誰知道去了那兒才發現,他請了救兵來製我。寒窟之中,一囚便是幾十年。”

任平生挑眉:“等等,幾十年?你們兄弟……”

“你該不會以為,我大哥還是二十幾歲的年紀吧?”戰雙城頗為好笑地看著他:“連你都有上千歲了,我大哥當然不是那種小雛鳥的年紀。不過算起來,我小妹才是最符合你理想中的年紀。要不要考慮一下,跟我家小妹結為道侶啊?”

任平生麵色淡然地說道:“不必了,我心中有人。”

“是嗎?”這倒是讓戰雙城深感意外。沒想到這麽個看起來高冷又禁欲的道長,竟然也有心儀的人。改天旁敲側擊,問問大哥看看好了。

兩人走到了弟子們練習劍術的地方,這裏看起來很寬敞,也有點嚇人。眾所周知,墨門是建在東昆侖的高山之上,山峰之間互不相連,想要修築出整個

恢弘的墨門,就要在兩座山之間架起平台,擴大麵積。

而墨門的這些路也不知道是怎麽修建的,竟然淩空建起了許多條通空中小徑和平板直橋,最後連在一處又大又圓的平台上。

這台子叫拭劍台,戰雙城粗略地掃了一眼,在這兒練劍的弟子起碼有上百人,按照間隔距離和方陣的大小來算,緊湊緊湊,平時開個大會也還能容納一二百人。

戰雙城往拭劍台的護欄旁邊緊走了幾步,從高處往下俯視,隻見這下麵一片白茫茫的雲海,偶有間隙能瞧著下麵,卻隻能看見長於山腰上的林木,綠蔥蔥的一片,往不見底。

直起腰來,戰雙城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發出了驚歎。任平生覺得有些莫名:“你們鳳凰一族,常翱翔於九天,怎麽連這點高度都看不得?”

“你懂什麽?”戰雙城哼笑一聲,叉腰道:“我被關在那不見天日的冰窟裏頭都多少年了?深埋地下那麽多年,當然不會好受。自從出來,我還沒飛過。”

“傷好些了?”

“差不多。”

拭劍台上乒乒乓乓,一陣兵刃交接的清脆聲響,弟子們在教導師父的指導下開始獨立的劍術訓練。隻見一排飛劍齊刷刷地上了天,有靈力低微的弟子操控的劍自然是在半空中左搖右晃,一副隨時要掉下來的樣子。

看得人心驚膽顫。

戰雙城環抱著自己的手臂,饒有趣味地一眼望過去,嘴裏嘲笑道:“真是笨,沒幾個機靈的。一代更比一代差。”

早在戰雙城被困試煉之地前,他的能為就已經達到了與戰一龍不相上下的地步。可惜戰家的後嗣注定命運多舛,戰一龍沒了一隻眼睛,修為大退。他被困在試煉之地中數十年,險些殞命。戰九歌為了尋大哥,更是被誘騙至試煉之地,失去了原本的記憶。

現在愁得戰一龍每天都唉聲歎氣,眉宇間皺起的眉頭就沒有散過。

戰雙城正是因為不想每天都看他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所以才從風雨殿裏出來閑逛,也不想回去打擾他給九妹治傷。

任平生雖然沒見過戰九歌長什麽樣子,但是從戰雙城的輪廓不難看出,他們應該大致上都有些相似。戰雙城是偏清瘦陰柔的類型,身材腰肢都要比戰一龍還纖細許多。他往拭劍台邊的護欄上一靠,從山崖下卷起的風都能好像能將他吹走一樣。

見任長老帶了一位不相識的人來到了拭劍台,負責傳授劍術的是天地支長老墨非可的座下大徒弟談浩渺,他讓弟子們自己練習,他邁著大步匆匆走了過來,對著任平生躬身一拜,道:“弟子拜見任師伯。不知任師伯前來,可是有什麽指教?”

“無事,我們隻是隨處看看。”任平生對這位能幹的弟子頷首,卻聽見弟子當中發出一聲驚叫,不由得抬起頭來,望向了正在練劍的弟子群。

隻見其中一名弟子,不知為何,他的長劍不受自己控製,在天上胡亂飛舞,

打得其他人的飛劍也一並掉了下來。似乎是傷到了不少人一樣,弟子們發出一陣驚呼聲。

敏銳的戰雙城吸了下鼻子,嗅到了一絲細微的血腥氣。他倚在欄杆上,將吹拂到麵上的發理在了而後,淡淡地說了一句:“有人受傷了。”

“什麽?”談浩渺忙對任平生抱拳作揖:“師伯我去看看。”

“快去。”

任平生也顧不得那些禮數,揮了揮手,就看著談浩渺轉身往慌亂的弟子們當中跑去。

戰雙城饒有趣味地問他:“你是墨門的大師伯,你一出手可就能壓製住這場慌亂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任平生道:“我不能幫他們一輩子,有些事還要靠他們自己解決。”

話音剛落,就見有些弟子忙收回了自己的飛劍,有些飛劍卻不得控製,四處飛撞,與其他的劍發出清脆撞聲,任平生目光一凜,身上凝起了劍光。

但是不知為何,就在他身上的劍氣蓄勢待發的一瞬,一名弟子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突然被人撞飛,好巧不巧地距離拭劍台的護欄不遠。

下麵可就是萬丈深淵。

此事的拭劍台上一陣靈力混亂,弟子們幾乎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傷,還有人被踩踏摔倒。任平生見場麵難以控製,身上的劍氣便劃破長空,將天上亂舞的飛劍用強大的靈力帶走,全部都收繳到了任平生的麵前,齊齊插入了地麵。

然而此事還不算完,弟子們中緊接著傳來一聲呼喊:“不好!長鳴師弟掉下去了!”

要說拭劍台的護欄,就算是像任平生這樣的成年男子站在旁邊,都高至胸口,一般的小弟子想要跨過去,還是很費力的。平白無故怎麽會掉下去?除非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

任平生麵色一沉,正要從護欄旁邊跳下去禦風救人,卻見戰雙城伸出雙手伸了個懶腰,仰起頭來笑眯眯地望著天,嘴巴一張。

任平生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隻聽見一聲長唳自他的口中發出,整個拭劍台都安靜了下來,**似乎就這麽停止了。墨門的弟子們齊齊望著他,目光中既是疑惑,又充滿了不可思議。

在如同死一般的寂靜過後,戰雙城伸出雙臂闔上了雙眼。任平生似有感應,“你……”

“噓!”戰雙城神秘地在唇邊豎起了食指,輕聲道:“安靜。”

這時,從山崖下麵似乎傳出了什麽嘈雜的叫聲,遠遠地傳到了高空山巔之上,任平生扒著圍欄向下看去,其他的弟子也都效仿他一同向拭劍台下張望。

仍舊是一片白色雲海,不見任何異常。而那些叫聲,卻像是群鳥飛過發出的叫聲。

下一刻、雲層被破,數不清的鳥兒簇擁成團衝破雲霄,將一個人從抱團的鳥群裏麵丟了上來。群鳥振翅的聲音太過響亮,震撼人心。

鋪天蓋地的群鳥在拭劍台的上空繞了幾圈,最終又飛往了雲層下麵,尋找自己原本棲落的山穀。

被拋上來的人,可不就是長鳴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