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改造者

vip_第二百三十章 你膽子有多大?

袁弘隨即搖搖頭,決然回答:“別爭了,還是我帶衛隊進去,我的衛隊當中有廓爾喀人,他們生活在高山地帶,論對雪山的熟悉,他們也許比吐蕃人更有經驗,而你不行。你語言不通指揮不動廓爾喀人,我們的士兵也根本沒受過雪地訓練,同樣與廓爾喀人語言不通沒法交流情況,還是我去,你我別爭了!

你若擔心我,不如幫我多牽幾條狗來,萬一我們困在山裏,既可以殺狗度日,又可讓狗趕出來報信……嗯,最好將養狗的父子都雇用了,他們知道怎麽指揮狗,也好讓我們兩頭聯係。”

劉銘歎了口氣,擺手讓士兵去附近村落雇用養狗人:“大人,保重!帝國可以沒我劉銘,然不可沒有大人,望大人看在帝國億萬庶民份上,珍惜自己。”

“當然,我還有許多事沒做完,我還有許多東西要守護,我還不打算這麽快告別這個時代,我當然會小心……”袁弘目光灼灼。

“大人,我的意思是說:吐蕃人堵不住也沒什麽,即使他們出山了,我們還可以調集軍隊與他們相持,所以,大人入山後,若看到事不可為,請暫且退守山口,不要過度冒險……狗呢,來人,去附近召集更多的狗!”話說打一半,劉銘看袁弘聽不進去的模樣,立刻轉而吩咐士兵。

袁弘部下的軍紀不是一般的好,仗著四川富足,袁弘軍隊雇用向導與民夫,所給的費用總是充足的,這倒讓劉銘雇用養狗人地行動進行的很順利。他出消息後不久,附近的養狗人都牽著狗過來。一時之間,過來人數太多,太噪雜,以至於劉銘的雇用條件不停的拔高,最後,幾經選擇雇用了三對父子,這三對父子每人帶了十餘條大獒,而且父子同行,符合袁弘的條件。

養狗人選好不久。廓爾喀人製作的小配件也準備充足,他們每人嘴中含了根小木棍,鼻子上也帶了一副鼻夾,而後用厚厚的羊毛披肩裹住鼻子以下----這些準備都是為了防止人處於群山之中,無意識的說話、咳嗽或打噴嚏。每個廓爾喀人腳上還套了一雙雪鞋,這是一種用幾根樹枝捆紮出來的舟形腳撐。它是為了防止人走路出聲音,或無意中掉進雪化後地冰窟窿裏。廓爾喀隊長仔細地檢查完所有人的裝備後,因為嘴裏還含著木棍,他用目光與手勢詢問袁弘。

袁弘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將長槍交出去,每個人腰中隻留下三柄手銃,隨身攜帶兩枚震天雷與足夠量的火藥、鉛彈,做完這一切後。想了想。袁弘又一點那些養狗父子,示意廓爾喀人給這些人也裝備起來……隊伍動身了。

廓爾喀人走的很小心,領頭的隊長離眾人十幾米遠,他手裏拿了一捆小木棍,邊走邊在雪地上做好路標,後麵的人順著他選出地路線,小心翼翼前進。不久,隊長身上攜帶的小木棍用完。他向身後招了招手,後麵的人無聲地將自己身上攜帶的木棍傳給這位隊長。

就這樣,一行人走走停停,深入了雪穀。

隊伍走的很慢,時光似乎一眨眼渡過,天黑了。

高原上的落日來的比平地晚,因為群山相互遮擋。太陽還沒有降到地平線以下。就被遠處的山梁擋住。唯有處身山頂,才可以多享受會兒陽光。

論野外出遊地裝束。袁弘這支隊伍可謂同時代獨一無二。每個廓爾喀人身上都穿著一件羽絨背心,背後還背著睡袋,當夜幕剛剛降臨,廓爾喀人不走了,隊長比劃著手勢,告訴袁弘:“地麵都是融化地冰雪,有些地方還是雪窟窿,天色一昏暗,視線不好,容易生危險。”

袁弘點點頭,招手示意一名廓爾喀人點亮一支蠟燭,他在蠟燭的光線下寫了一張信箋,綁在一條狗的脖子上,這條狗轉身向後路跑去。

雪山中放狗是要套嘴嚼的,這種類似馬嚼似的狗嚼是為了防止狗胡亂咆哮而引雪崩。*****那隻脖子下綁了信筒的狗低聲嗚咽幾句,哼哼哧哧地向來路奔去,不一會,狗身消失在山路後。

狗認主,在隊伍前方是養狗人的兒子,養狗人的父親則留在隊伍後麵,如此一來,就便於控製狗群。

不一會,剛剛跑去地狗又呼哧呼哧的跑回來了,袁弘拆下狗脖子上的信筒,那裏麵裝著劉銘的回信,他告訴袁弘:自己已經選擇了一片安全的地方紮營,請袁弘盡管放心。

不一會兒,廓爾喀人選好了宿營地,並端來晚飯。在亙古不化的雪山上吃飯是個什麽滋味,水壺裏的水已經結冰了,饅頭硬地像石頭,肉幹滿是冰碴子,含在嘴裏立刻會覺得有一根針直刺腦門,這根針冰冷陰寒,讓人覺得腦海中一陣劇痛。

飯食實在難以下咽,但身在高山,你又必須大量進食脂肪類食物以補充消耗地熱量,於是,在山下,袁弘不屑正眼瞧的肥油肥脂這時成了難得地美味,它不受寒冷的影響,含在嘴裏不化,而且鬆軟香甜。

袁弘邊吃邊納悶,看來,氣候跟人的飲食習慣密切且相關,如果在山下他吃上這樣的食物,估計都要吐出來,但現在他卻覺得這是世上難得的美味。估計,吐蕃人的食物也是這些。但大軍

行動,消耗的食物非同一般,吐蕃人是怎麽做到充分補給的?吃完了這頓冷油做成的高山飯,廓爾喀隊長叫過養狗的孩子,將孩子的幾條狗分一條給袁弘,自己懷裏抱一條鑽進睡袋,倒頭就睡。至於那名養狗孩子,他顯然適應慣了高山環境,連睡袋都沒要。直接找個背風處,摟著狗便沉沉睡去。

袁弘抱著狗鑽進睡袋,這才感覺到抱狗睡覺的好處,狗身體火熱,簡直就像一個火爐,烘的睡袋暖暖的,他摟住狗地頭,也開始半夢半醒。

廓爾喀隊長抱狗睡覺卻不是為了暖被窩,他是為了放哨。在高山區,夜裏寒冷刺骨。人如果待在外麵放哨,第二天就會凍成冰棍。*****而躲在背風處,躺在睡袋裏,雖然能保證不被凍死,卻失去了警覺性,這時就要依靠狗的靈敏性。

被套上狗嚼子的狗叫不出來。唯有把它摟在懷裏才能感受到它的動靜----這種感受廓爾喀能夠做到,袁弘做不到。半夜,當他被廓爾喀隊長晃醒,才現懷中的狗早已**不安。

廓爾喀隊長伸手按在袁弘肩膀上,在伸手不見五指黑的夜空,他依靠手指的彈動,按照航船上的手語告訴袁弘:“對麵來了五個人,走路很輕。身上有濃濃的羊膻味。借著風勢,你可以嗅到。”

廓爾喀隊長讓袁弘嗅味道,但袁弘地鼻子中全是狗身上的味道。他伸手撫摸狗的脖子,使狗慢慢的安靜下來,而後摸著隊長的手,用手語詢問:“來的是什麽人?有大致猜測嗎?”

隊長手指彈動著,回答:“我堅信我們的山區生活常識要勝過對方,但現在我們都不敢行動,對方卻能摸索前進。這說明對方很熟悉這條道路。而且曾多次探路,並在路上留下了相關標記----來的隻可能是吐蕃軍人。唯有他們會在前進地路上留下相應標記,也唯有接受命令地士兵,敢冒險行動。”

“幹掉他們----我不需要俘虜”,袁弘打出手勢。

廓爾喀隊長打了個手勢,領著袁弘和兩名同伴向前摸去。

袁弘他們的存生處是一個背風的地方,這裏恰好處於一處山勢的轉彎地,拐過那處轉彎,便可以看到遠處閃爍的火把。

袁弘站在此處,感覺周圍景色非常熟悉,似乎記憶當中他曾經來過這裏,周圍的景色似是而非,給他一股熟悉的感覺。拐過山梁,不遠處是一處老虎嘴似的地形,山體在老虎嘴部位自然凹陷進去,形成了一道一人一馬寬地石徑。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有人在石壁上吊了一些鐵鏈,對麵來的人一手扯著鐵鏈固定身體,一手舉著火把摸索著前進,風中隱隱的傳來鐵鏈撞擊石壁的悶響。

袁弘聽到鐵鏈的聲音才恍然大悟----這地方他確實見過,是在一部電視劇中,但電視劇的名字他已經忘了。

這就是著名的白馬雪峰“茶馬古道”,傳說從唐代開始,西藏與大理兩地地商人便通過這條茶馬古道相互輸送貨物,走地人多了,便有人在石壁上安裝鐵環,以幫助行人行走,後來,又有人將鐵環串起來,形成了一條貫通這道老虎嘴的鐵鏈。

到了現代,人們又將山體向裏麵挖了一下,使它能夠通行汽車,但整個老虎嘴地形狀未變,許多地方依然保留著古人安裝的鐵環,這些遺留下來的鐵環後來成為當地的一個風景點。

這條茶馬古道的修建,就是為了防備雪災,所以它修建在半山坡上,小路很狹窄,隻能通行一人一馬,為此通過的人需要輕輕叩擊鐵環,以讓對麵的人聽到,這才能保證雙方安全的交錯。

山坡拐彎處的形狀變了很多,袁弘在現代看到的景象,已經是用炸藥炸寬了的路麵,如果不是天色過暗,讓整個老虎嘴隻能朦朦朧朧的看見大致形象,也許袁弘不會有似是而非的感覺----比起現代來,這裏的形象變化太大。

袁弘正追憶著往事,廓爾喀隊長已經輕輕的張開了弩,將一支弩箭安裝上弩弓,但想一想,他又將那支弩箭重新取下來。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將瓶中的汁液在箭頭上滴了兩滴,而後將弩箭重新安裝回去。

袁弘將手輕輕按在廓爾喀隊長的肩膀上,彈著手指,打著手勢問:“為什麽他們敢夜間走路,而我們不敢?”

山峰中傳來輕輕的說話聲,這是對麵來人出地聲音,而袁弘與三名廓爾喀人唯恐呼吸聲大了,讓山峰帶去這裏的動靜,所以動作都很輕。此時。廓爾喀隊長已經端起了弩弓,他無法回答袁弘,因為兩隻手都沒有空閑,所以他衝旁邊的一名廓爾喀人一呶嘴,請他代為解釋。

這名廓爾喀人卻不會手語---並不是每個廓爾喀人都能學會所有的手語,大多數廓爾喀人隻是學會了最簡單的三十個手勢。那些簡單的手勢無法表達太複雜的意思。所以這名廓爾喀人將嘴湊到袁弘耳邊,用雙手圍住嘴角,防止話音泄露,而後輕輕的對袁弘說:“主人,如果知道腳下山路的情況,在春天,夜裏走山路反而最安全,因為夜裏寒冷。山上的雪都凍住了。而雪崩都是生在白天地。”

廓爾喀人將雙手

攏在嘴角,唯恐聲音泄露,這讓他的話聽起來含含糊糊,袁弘連蒙帶猜才弄懂了對方的意思。

袁弘他們停頓下來,是因為不熟悉地理狀況,不知道下一個背風點出現在何處,唯恐錯過合適的宿營地。此外,則是出於對地麵狀況的不了解。而對麵幾個人……

袁弘明白了,對麵幾個人一定是經常往來這片地區的吐蕃人,他們走熟了這條道路,或許正打算趁著夜走過危險地雪崩地帶,也在袁弘的宿營處紮營休息一晚,而後明天繼續前進。

想通了這個道理,袁弘把手搭在廓爾喀隊長的肩膀上。用手語示意大家一起退到老虎嘴的轉彎處。那名廓爾喀隊長稍稍猶豫,立刻打出手勢讓兩名廓爾喀士兵當先退去。而後他跟著袁弘,慢慢的摸回了轉彎地。

剛才,這名廓爾喀隊長懷裏掏出的小瓶中裝的是南洋的箭毒汁,因為弩弓地威力過小,所以才需要在箭頭抹上能迅致命地箭毒。然而,在漆黑的夜裏,要想準確射擊,就如同用大炮打蚊子一樣,準確率很令人無奈。同時,一旦對方被驚動了,反會給大家帶來災難性後果,所以袁弘招呼大家退安全點,以防備意外生。他認為,既然已經猜到這群人也在尋找背風的宿營地,還不如等他們都過來,而後就地捉拿……

老虎嘴出口處,袁弘將自己的意思告訴廓爾喀隊長,那名隊長連忙肯,他打著手勢,安排手下人收拾起睡袋,並在山石之間埋伏好。

稍後,等大家安排妥當,那名廓爾喀隊長想過片刻,又端著弩弓獨自一人摸到了山勢的轉彎處。

看來他還不死心,想要繼續努力一下。

夜太黑,那名廓爾喀隊長的身影在山轉彎處往地下一爬,立刻融入到大地中,袁弘瞪了一會,覺自己根本分辨不出那位隊長是否還停在轉彎處。

不久,一聲沉重的墜地聲悶悶的傳來,那聲音仿佛是一枚西瓜砸在地上出地破碎聲,袁弘一愣,緊接著,又響起了一聲悶悶的聲音。

風中,鐵鏈的細碎響聲停頓下來,整個世界陷入一片死寂,袁弘隻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與輕微的喘息。接著仿佛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鐵鏈的細碎聲音繼續響了起來,不久,那聲音越來越近。

一個黑影拐過山坡地轉彎處,眨眼之間也融入到黑暗中,緊接著,一個火把出現了,舉火把地人滿臉都是驚懼之色,他站在山坡的轉彎處,急促地呼吸一陣,在他身後又出現一片光亮,一個類似打呼嚕的聲音悶悶的響了一下,似乎是有人壓低了嗓門催促他快走。先出現的那名舉火把愣了一下,舉著火把拐過了山梁,緊接著,第二個火把出現了,接下來的是第三個火把。

袁弘這裏正在轉著念頭怎麽收拾這三個人,卻見一個黑影突然掠起,他像刮風一樣刮過三個火把,那個狂風也吹不滅的火把立刻熄滅了,於是,整個世界再度陷入一片黑暗。

不是大風吹熄了火把,是那些火把掉到了地上。

一個火把在岩石上彈跳了一下,跳著不見了。另兩個火把掉入了雪中,出嘶嘶的輕響……

忽然間從光亮重新回歸黑暗,袁弘的眼睛有點不適應,等他的眼神恢複過來,廓爾喀隊長已經來到他身邊,他挑起大拇指,誇獎說:“都是硬漢子,主人,我用弩弓暗算了兩個人,這兩個人直到墜入山崖,沒有出一聲慘叫----他們之前沒有堵住嘴,我明明聽到他們的低聲交談,但他們墜落的時候,卻沒有出一聲哼叫----真是勇士!”

“另外三個人呢?”袁弘輕聲問。

隊長回答:“我用弩弓暗算了兩個人,都是近距離暗算的,黑夜裏他們看不到那兩個人為什麽失足,所以稍稍停頓後,又接著前進了。最後走過這段險路的幸存有三個,主人說不要活口,所以我沒有留手,每個人都被切斷了氣管,以保證他們不喊叫出來。主人,你覺得我們現在怎麽辦?”

袁弘眯著眼睛,笑的很開心:“我已經猜到吐蕃大軍在那裏休整了,一定在老虎嘴後麵那座山梁的旁邊……我聽人說過這段山梁,說是老虎嘴過去,有座山穀是最容易生雪崩的地方,吐蕃人一定是走到那片區域前,不敢輕易進山,所以隻能派刺頭三三兩兩的過來,以了解外麵的情況……我有一個主意----你的膽子大嗎?”

袁弘所說的“聽人說過”,是那部電視劇裏介紹的。

廓爾喀隊長輕聲回答:“大,大的不得了。”

袁弘輕聲說:“吐蕃人停留在雪崩區外,等待前哨探明路況,也在等待夏日到來,他們等的起,但如果夏天真到了,這些吐蕃兵闖入大理,將無可阻擋,所以我們必須想個辦法,誘騙他們提前踏入那片雪崩區。

你的相貌不是漢人,稍稍打扮一下冒充吐蕃商人,我想能混的過去,當然,為保險起見,你最好冒充廓爾商人,這樣更不容易露出破綻。讓我想一想,我需要想一個足夠**吐蕃人的理由,你去冒充廓爾喀商人,促使吐蕃人提前進入這片山區……等等,等我想出來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