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變形

第二章 包工程的年輕人

第二章 包工程的年輕人[1/1頁]風都崖鬧鬼的事是當地村民都知道的,但都沒想到公路修到風都崖後,接連死了一連串的人。

一連串的事故發生後,施工也停了下來。

牛角鄉的村民都以為,風都崖出了這麽大的事故,公路肯定又修不成了,這國家拿來的錢隻能光眼看了。

從工程九十七局爆破隊長死的那天算起,一個月後,也就是農曆八月十五、中秋節那天,一個年輕人找到牛角鄉的李鄉長,主動說要承包還未建設的路段,當然,也包括風都崖。

李鄉長自從公路修到風都崖出了一連串的事情之後,成天急得頭都大了。

南華施工九十七工程局自出了事情後,像中了邪似的,剩下的工程款也不要了,沒有運完的機器設備也不來拉了,就將施工隊伍撤了個幹幹淨淨。

本地和外地的大大小小包工頭見風都崖出了一連串的怪事,現在,請人來做都沒有人上門。

想當初。

多少包工頭為承包公路建設項目,成天擠破腦袋往裏穿。

自己為了保證建設質量,堅決進行公開、公平、公正的招標。

如今,見風都崖出了這麽大的事,那些往日挖空心思搶活幹的包工頭見了李鄉長像耗子見了貓一樣,躲都躲不贏,生怕被李鄉長給拉了壯丁,到時想接又沒這個膽,不接這個活又怕把這坐鎮一方的鄉長給得罪了,今後少了一條財路。

那日,李鄉長正在為這事兒發愁,這個年輕人主動找上門來,說是要承包工程,李鄉長一聽,高興得喜出望外,就差點沒把他當作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下凡。

“你好,李鄉長,我叫張沫。”

那年輕人很隨意的作了自我介紹。

李鄉長伸出胖胖的雙手緊緊的握住年輕人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同時,雙眼不住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這個叫張沫的年輕人身高一米八左右,濃眉大眼,方麵闊耳,看年齡隻有二十出頭,但顧盼間頗有氣勢,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逼人的勃勃生氣,外相極為引人注目,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成熟和穩重。

“我可終於把你給盼來了!風都崖的事兒你可能也聽說了。”

李鄉長倒也耿直,直言說道:“現在,有很多包工頭都不願意再來幹這個事了,這也是事實。

隻要你肯來,我們就把剩餘的工程承包給你,但你也不能漫天要價。”

李鄉長果然不愧為久在官場爬摸打滾,說話做事相當老辣。

“好說,隻要價格公道就行。”

張沫倒也豪爽。

雙方在價格方麵倒也沒多談。

牛角鄉在經過風都崖的事件之後,知道這是個燙手的山洋芋,為了吸引人前來承包,所給價格本就不低。

張沫倒也是見好就收的主兒,也沒有對價格進行狂談,雙方在價格上很快就達成了一致。

李鄉長是成了精的老狐狸,雖說眼前主動有人前來撿這燙手的山洋芋,但結果如何,還是不得而知,更何況這活兒連省城上了規模的九十七局都沒拿下,又談何容易。

李鄉長笑著說道:“價格我們談妥了,但我們這是國家項目,時間和進度是有要求的。

如果你能按時或提前完成,我們還可以給予重獎。”

張沫看出了他的心思,很爽快的答道:“那是當然,這個沒問題。”

“這個……我們得寫入合同,時間一個月怎樣?”李鄉長將時間定了一個月,即使對方討價還價,自己也還有還價的餘地。

“一個月?就是九十七工程局不出事,一個月也完不成建設任務,更何況從其它地方將施工設備運來都需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

一直陪在李鄉長身邊的鄉長助理小王瞪大了眼睛。

鄉長助理在叫王春,是前兩年分到牛角鄉的大學生,李鄉長見那小子又有知識,腦袋瓜子又好用,去年就給他整了個享受副科待遇的鄉長助理,但是由於他較年輕,牛角鄉的大部分幹部都還是習慣的把他叫小王,也有一些客氣的人就叫做鄉長助理小王。

“一個月,好!足夠了。”

沒想到張沫答應得還是如此幹脆。

這一下,不僅鄉長助理小王雙眼瞪得像個銅玲,“嘴上莫毛、辦事不牢!這小子玩笑開大了!”就連李鄉長也心裏直犯嘀咕,但臉上仍是不動聲色。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人身安全。

我們多出點錢、將工程造價算足算夠,但你方的安全你要自行負責。”

李鄉長又一條一條的擺出他的條件和要求,生怕哪一點遺漏,到時把自己這個窮鄉給編了進去,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雖說這一點本來是無可厚非,但今日風都崖的情況已不同往日。

鄉長助理小王也抬頭看著張沫。

“那是自然,一切按照規矩來。”

張沫仍是很幹脆的答道。

李鄉長和小王半天沒有反應,以為眼前這個年輕人會在這關鍵問題上給自己一番討價還價,哪知還是如此爽快,竟是意外得半天沒有反應。

自從風都崖出了事以後,李鄉長就豁出去了,甚至開出了隻要有人承包工程、能夠把公路修通,由牛角鄉負責安全損失賠償的優惠條件,都沒有人願意來接這個工程。

當然,那是緣於南華九十七工程局毀約後留下了一大筆未結的工程款,自己有了足夠的資金,自己也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

“好,好,好!”李鄉長本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張沫卻一口全部應承,一聽此言,一連叫了三個好。

“還是年輕人有魄力。”

好事不是來得太早就是來得太快。

鄉長助理小王感覺好像在雲裏霧裏,“這小子說得是不是真的。”

要不,怎麽會這麽好的事情?但是,合同上已龍飛鳳舞的畫著張沫這兩個大字。

在李鄉長和有關村社幹部的陪同下,張沫仔仔細細的查看了工地。

鄉親們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來承包工程,來啃風都崖這塊硬石頭,都遠遠的指指點點,說道:“哎!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年輕人呐,不知道天高地厚……”“到時候怎麽死都不知道……”……張沫一路隻是背著手看看,倒像是一個旅遊觀光的,四處觀看,偶而點頭笑笑,隻是不言不語。

十幾座新墳白幡招展,石塊和黃土堆就的墳頭上,冥錢的煙霧仍在不斷的縈繞。

這些修公路的打石匠都是本地人,死了之後,村民說這些人是被風都崖的冤鬼纏身,將會給村民和家人帶來災難,就將這十幾號人齊齊埋在公路附近。

此時,他們的親人正在時時為他們祭奠。

張沫看了看墳頭,皺了皺眉頭。

村民們都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是新來的承包工程的,都為這個年輕人捏了一把汗,畢竟那十多個墳塋就是現成的例子。

這年輕人的做事方式也與眾不同,不像別的施工隊,看好了地形就開始拉機器,安排人員,進行工作安排。

第一天,這個年輕人倒還在公路線上轉了一圈,但從此以後,不說有任何行動,就連那年輕人鬼影都沒有一個。

“完了,這人年輕人肯定也不會再修了。”

村民都相互猜測著,“看來這公路真沒戲了。”

李鄉長和助理小王也反複在電話裏催了幾次,哪知張沫卻漫不經心的說道:“這時間不是一個月嗎?這還早嘛!”差點沒把鄉長和助理小王的肺給氣爆。

“幸虧隻給了這小子一個月時間,不然這次就拖久了、虧大了。”

李鄉長在看了幾次公路,見張沫始終沒有行動,不由暗自慶幸。

“果然是個騙子,難怪當初答應得那麽爽快。”

助理小王也不時對人說道。

眼看工期就過去一半了,但張沫仍然沒有動靜。

公路上仍然不見施工建設的一兵一卒。

李鄉長又開始到處物色人馬,準備重新上馬。

但是,就在離合同到期隻有十天的那天,張沫叫了幾個人,拉來鐵絲柵欄,將所有的施工路段封了個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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