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煉金師

第十章:裸露的陷阱

當洛克見到楚雲的時候,洛克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他知道,所謂的雲煙聯盟,實際上的盟主,是楚雲。雖然楚雲自己也許都不這樣認為。

楚雲對著洛克點點頭,來到洛克的身邊坐下了。

“洛克。你真的願意加入我們的雲煙聯盟?”楚雲問。

洛克點了點頭,說:“是的。”

“可是,我們的雲煙聯盟現在還沒有什麽勢力。現在也僅僅幾個人而已。你真的願意加入我們?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再有,你為什麽改變了你的初衷?我知道,你原是要來暗殺我們的。你們的目的也許是我們手中的地圖,對吧?”楚雲說。

洛克說:“是的。我們的本意是你們的地圖。但是,我現在已經改變了我的想法。”

“是因為蘇菲放過你一條性命?你由於感激才加入我們?”楚雲問。

洛克搖了搖頭,說:“不。蘇菲放過我,隻讓我見識到蘇菲的寬容。說實話,蘇菲這樣做的確讓我吃驚。但是,我想加入你們,主要還是因為看好你們的前途。我也是一個江湖人士。雖然現在‘江湖’這兩個字已經很少有人談起。畢竟是現代社會。但是無論什麽時候,江湖都是存在的。整個江湖就像是一個股市。而你們的雲煙聯盟,就像是一隻潛力股。現在雖然低迷,但總有一天,會發達起來。”

“你真的這樣看?”楚雲微笑著看著洛克。

“是的。”洛克眉宇間很開闊,“我們江湖人士,其實也都是商人。遇到這樣的潛力股,當然就要相信自己的判斷。然後下賭注。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得到收益的。”

楚雲問:“你就這樣相信你自己的判斷?如果我們不是一隻潛力股而是一隻垃圾股,你會不會後悔你現在的選擇?”

洛克說:“男子漢大丈夫,英雄無悔。那些事後後悔的人,都不是真正的強者。”

楚雲點點頭,說:“這就是你要加入我們的原因?怎麽聽起來,覺得像是一次投機?”

洛克則很坦然,說:“人生就是一場場投機。隻不過有人很幸運,賭贏了。有的人很不幸,賭輸了。就這樣簡單。”

楚雲現在覺得有些為難。這樣的一個洛克。擁有絕頂的射擊技能。人品似乎很坦率。但是他加入雲煙聯盟的動機有些讓人啼笑皆非。他竟然把這次加入比喻成股市的投機。不過這種比喻實在令楚雲感到高興。於是楚雲又頗有興趣地問洛克:“洛克,那麽你為什麽把我們雲煙聯盟看成是一隻潛力股呢?我們隻有幾個人而已。”

洛克很認真地說:“人不再多,在於精。像我們原來的黑龍幫。若論人數,也有那麽一百多人。人數也不算少了。在江湖上也很吃得開。我們這次過來執行任務的人,都是黑龍幫裏麵的精華。其他沒來的大多數都是街頭的小混混。根本不值一提。可是,蘇菲隻是一個人,就將黑龍幫的老大和那些所謂的‘精華’都幹掉了。這讓我意識到,雖然你們雲煙聯盟的人數少,但是實力上其實已經遠遠地超出了黑龍幫。隻有那些具有絕頂實力的領導者,才可以聚攏一批有實力的人才為他效命。所以跟著黑龍幫是沒有前途的。跟了你們才有前途。”

楚雲說:“可是,像血月、死神和血玫瑰這樣的大煉金聯盟,加入他們豈不是更好?”

洛克說:“雖然那些大的煉金聯盟實力很強勁。但是,像我這種人,已經不可能得到血月、死神領導的信任了。而且,我對於血月和死神這樣的煉金聯盟意見頗多。他們似乎都有很邪惡的目的。我不喜歡。”

楚雲忽然問:“你是怎麽知道我們建立了雲煙聯盟這件事的?你本來不應該知道的。”

洛克說:“這件事,其實,很多人都知道了。你們聯盟裏的安天瑞,正滿天下地招兵買馬。我們這些江湖人士,想要不知道都很難。”

楚雲用一種責備的眼神看了安如煙一眼,心說:“瞧你弟弟幹得好事。現在時機還不成熟,還沒有脫離血月。怎麽就搞得如此盡人皆知了呢?這下子,讓端木銳光知道了我們建立聯盟的事情,不知道會發生什麽變化。端木銳光會將我們幾個人除掉嗎?”

安如煙說:“你瞅我幹嘛?我弟弟就是這個樣子,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幹傻事。”

楚雲說:“這下好了。我們不得不脫離血月了。那麽。我們這一次,還要不要去芙蓉城,繼續執行這次尋找賢者之石的任務嗎?”

洛克說:“我看,你們還是要去尋找賢者之石的。不過,我想你們的目的已經不是為了血月,而是為了你們自己。當你們得到了賢者之石其中的一半,你們就可以和血月這種大的煉金聯盟相抗衡了。”

楚雲歎了口氣,說:“話是如此。但是我總是覺得奇怪。既然,端木銳光知道了我們已經另立聯盟,有了自己的打算。為什麽還要將賢者之石的地圖交給我們,讓我們去執行這樣重要的任務?如果我們得到賢者之石之後,把賢者之石據為己有的話,怎麽辦?端木不可能不考慮到這樣的情形。所以,我認為,很有可能,這張賢者之石的地圖是假的。而且更有可能,芙蓉城那裏會是一個很大的陷阱。端木銳光之所以要給我們派一個這樣的任務,也許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除掉我們。借他人之手除掉我們。”

蘇菲這個時候,喉頭發出一陣含糊的聲音:“不。我的養父,不可能那麽做,我畢竟是他的女兒。他怎麽忍心,傷害我?”由於緊張,蘇菲的嗓音有些沙啞。

楚雲抬起頭,說:“萬事都是有可能的。而且,這其中也許有著什麽我們所不知道的內情。人的內心都是不可測知的。像端木銳光這種人,心中的城府更是我們這些心地單純的人所不能探測的。蘇菲,抱歉我這樣說你養父的壞話,你一定不願意聽,但是事實也許是我們所想象不到的。”

蘇菲低下了頭,陷入了沉思。

而安如煙說:“既然我們知道了這次旅行也許是端木銳光的一個陷阱。那麽,我們還要繼續我們的旅程嗎?不如我們現在下車,返回j城吧!”

——飛刀客覆亡——安如煙說:“不如,我們返回j城吧!”

楚雲說:“不。我們要繼續我們的旅程,繼續按照端木銳光所給的地圖走下去,仍然要尋找賢者之石的下落。”

安如煙的臉上表情很驚訝,說:“既然知道了地圖也許是假的。為什麽我們還要繼續我們的旅程?如果我們繼續的話,也許會麵臨許多意料之外的危險。”

楚雲說:“像我們這些走上了江湖的人。危險,已經不可能避免了。既然我們卷進了這場紛爭。我們也就沒有了退路。我之所以要繼續我們的旅程。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隻有我們走下去,我們才會真正地知道端木究竟有什麽目的。他究竟給我們設下了一個怎樣的圈套,他又為什麽要這樣做?如果我們就此中斷了我們的旅程,那麽這些問題的答案就永遠地成為了一個謎。而端木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我們也就無從知曉了。這其實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們走下去,就可以知道端木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蘇菲這個時候抬頭說:“我很清楚端木是一個怎樣的人。雖然有的時候,他做事有些凶狠,有些讓人不可理喻,但那是因為他處於盟主的位置上。其實,他還是一個非常好的人的。”

楚雲看著蘇菲,不知道說什麽好。不知為什麽,楚雲看著蘇菲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湧起了一種深沉的悲哀。

對於端木的人品,蘇菲也許最有發言權。但是蘇菲的視角就好像帶著有色眼鏡去看,楚雲覺得,其實,蘇菲的看法隻是她一廂情願的幻想而已。

楚雲站起身來,說:“關於端木是一個怎樣的人,我們現在都不好下一個草率的結論。我們現在所要進行的任務,是除掉那三個在列車頂部的飛刀客。”

也許是,剛才關於端木人品的對話,刺激了蘇菲的神經。蘇菲霍地站起來,說:“丫的!我去幹掉他們。剛才的飛刀差一點要了我的命。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都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楚雲也沒有攔著蘇菲。

這個時候,洛克將窗戶打開,然後用瞄準鏡看窗外列車的頂部。恰巧趕上列車拐一個小彎。可以看到前邊車廂的情形。

洛克將瞄準鏡讓給了楚雲。楚雲清楚地看到了前麵的車廂上,有三個人平穩地坐在頂部。他們的衣著有些奇怪,都是一身長袍。(並不是道袍。)長發披肩。

洛克說:“用我幹掉他們嗎?我在這裏,隻用三顆子彈就可將他們三個無聲無息地除掉。”

楚雲看了看那三個人,說:“不用你出手了。把這個機會讓給蘇菲吧。她心中的怒火正沒地方發泄呢。”

洛克忽然回想起來什麽似的。說:“蘇菲發起脾氣來,還真是很恐怖呢!”

楚雲說:“是啊。你還沒有瞧見我們在家裏時她發脾氣的情形呢。我已經被她毀容無數次了。”

洛克笑了笑,將手中的狙擊步槍從窗口撤了回來,繼續用一張幹淨的羊皮擦拭手中的槍支。

……

蘇菲從車的尾部,爬上了列車的頂部。蘇菲於是匍匐下來,為了避免讓前麵的那三個飛刀客發現。蘇菲那尖利的指甲死死地勾住列車的頂部。隻要蘇菲輕輕地一用力就可以刺破列車的車頂。

蘇菲像貓一樣地在車的頂部,爬行。沒有一點聲息。前麵的三個飛刀客,竟然圍坐在那裏,對於蘇菲沒有一點察覺。

忽然,三個飛刀客中的一個,站起身來,和另兩個飛刀客說著什麽。蘇菲於是警覺地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如果讓他們發現而跳車逃跑了,豈不便宜了他們?

三個飛刀客說了幾句什麽。然後其中的一個,就跳下了車頂。身體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詭異的弧線,從一個打開的車窗跳進了列車內部。蘇菲在心中驚歎,——禦風術!怪不得飛刀客的飛刀可以在空中周轉自如,原來這些飛刀客都會禦風之術。他們之所以在車頂上而不被列車的慣性甩下火車,恐怕也是憑借禦風之術。

蘇菲無聲無息地向前爬去。如同一隻正在狩獵的壁虎,靜如處子,動若脫兔。

……

裘老大對裘老三說:“老三。老二的連環飛刀絕技竟然失手了。這的確很丟顏麵啊。我們裘家的飛刀絕技,也算是絕冠江湖。多次為總統瓦格執行暗殺任務,而無一失手。可是這一次我們卻……唉!我們的確是遇到了對手了。”

裘老三說:“放心吧老大,老二再次出手,絕對不會給他們機會的。剛才隻是他們運氣好。這一次,一定讓他們血濺列車。”

這個時候,裘老大忽然感覺到了什麽,說:“不。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這一次,我們恐怕很難全身而退。我現在就去找老二去。這次我們不插手這件事了。錢雖然是好東西,但是性命比錢更重要。我們接二連三地失手,我想楚雲他們一定不會坐而待斃,一定會向我們發動反擊的。我們如果現在不抽身而走,恐怕我們就沒有機會了。走!我們去找老二。現在就離開這列火車!”

忽然,一聲清朗的女子的笑聲,回蕩在飛刀客的耳畔。

飛刀客裘老大和裘老三,回頭一看,當時踉蹌了幾步。險些從列車頂部掉落下去。

裘老大認識蘇菲,他驚詫地用手指著蘇菲,結結巴巴地說:“是蘇菲!糟糕了!老三,我們不要找老二了。我們現在就跳車離開。”

蘇菲又是一笑,說:“怎麽如此不濟?難道隻會暗裏下刀?見到了對手就想跑?這可不是**湖的作風。”

蘇菲的一句話,激怒了裘老大。裘老大說:“哼,你別門縫裏瞧人,把人瞧扁了。就算是我一個人和你交手,也未必會輸。”

“這樣甚好!”蘇菲說。於是慢慢地走向了兩人。而兩個飛刀客,則步步後退。

蘇菲說:“你們的飛刀做工不錯。如果你們將你們的飛刀交出來,我也許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然後你們再給我留下一個電話號碼,將來如果我做起了飛刀生意,你們可以給我供貨。我絕對價格公道。不過我想你們也不會價格太高吧?……”

兩個飛刀客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蘇菲到底說些什麽亂七八糟。

蘇菲忽然臉色一冷,說:“不過,我改變主意了。你們剛才差一點傷了我的性命。我怎麽會放過你們呢。”

還沒有等兩個飛刀客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蘇菲就攻了過去。兩個飛刀客倉促之間,紛紛從懷裏掏出飛刀。裘老大一出手就是連環飛刀絕技。六把飛刀帶著風聲向著蘇菲而來。而裘老三由於受傷,則隻能用左手射出了三把飛刀。一共九把飛刀向著蘇菲而來。蘇菲則高高躍起。六把飛刀從蘇菲的腳下掠過,在空中轉了一個彎,又向蘇菲的後背而來。飛刀速度飛快。而蘇菲的腳程也不慢,與飛刀一起向著兩個飛刀客攻來。兩個飛刀客還沒來得及再一次取出飛刀,蘇菲就已經來到了兩個飛刀客的麵前。蘇菲伸出了自己的指甲,在兩個飛刀客的臉上輕輕地一劃,一道細細的傷口,就出現在了兩個飛刀客的臉上。唬得兩個飛刀客都是一愣。

就在這一瞬間,蘇菲高高跳起。蘇菲身後一直緊追蘇菲的九把飛刀,一個也沒有Lang費,都紮在了兩個飛刀客身上。兩個飛刀客發出了一聲慘叫。紛紛掉落下火車。他們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死在了自己的飛刀之下。

其實,並不是兩個飛刀客的技法不純熟,而是蘇菲的指甲唬得他們忘記了控製飛刀。結果被自己的飛刀刺死。

聽到了兩個飛刀客的慘叫聲,本來在列車裏麵想要繼續執行暗殺的裘老二,也跳上了車頂。蘇菲也失去了玩的心情。一句話不說,倏忽飄到了裘老二的身體旁邊(若論禦風之術,蘇菲並不在飛刀客之下),蘇菲伸出了一隻手的五個指甲,一瞬間就刺透了飛刀客的身體。飛刀客慘叫一聲,眼睛一翻,掉下了火車。

蘇菲吹了吹自己指甲上的血液。厭惡地搖了搖頭。在蘇菲的心中也不願意去殺人吧。

蘇菲於是慢慢地向著車尾走去。楚雲和安如煙都在最後一節車廂,和洛克呆在一起。

……

“又死了三個。還差六十三個。”火車裏一個麵容枯槁,如同木乃伊的男人,一邊扯動著嘴角一邊說。

——鬼魅之影——“終於消停了。”當蘇菲回到最後一節車廂的時候,自言自語地說。

楚雲說:“可能沒有那麽簡單吧。一定還會有什麽事情發生。我現在已經習慣了。沒有事情的時候,我才感到奇怪呢。”

蘇菲對洛克說:“洛克,你們的黑龍幫到底是什麽來頭?看起來很有錢啊!這最後一列車廂都被你們包下來了嗎?”

洛克說:“是啊。我一個人在這裏怪寂寞的。你們也在這裏呆著吧。反正還有一天晚上,你們在這裏湊合一宿,明天就可以到達芙蓉城了。”洛克看了看表。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十五分了。太陽向西側沉下去,再有一個時辰,天就黑了。

蘇菲說:“好啊,我們買的雖然是臥鋪,但是實際上憋屈得很。這裏這麽多長長的座椅,沒有人坐。我們在這裏過夜也不錯!是吧,楚雲?”

楚雲點點頭,說:“隨便。我看在這裏過夜也不錯,畢竟,比其他車廂寬敞多了。”

蘇菲於是隨便坐在一個長椅上,身體往後一躺,像一個孩子似地,就躺在了長椅上。不一會,就呼吸平穩地睡著了。

當蘇菲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蘇菲坐起來,看了看左右,發覺四周靜悄悄的,氣氛有些詭異。“楚雲。楚雲。”蘇菲叫了兩聲,但是沒有人回答。

蘇菲站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這列車廂裏,空蕩蕩的,洛克不見了。楚雲和安如煙也不見了。整列車廂,隻有蘇菲一個人在這裏。現在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黑漆漆的車廂裏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稀裏糊塗地睡覺。蘇菲一想到這裏,就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不會有鬼吧?”蘇菲的心中這樣想到。

這個時候,一個白影,在蘇菲的眼角餘光裏一閃。蘇菲趕快扭頭,卻什麽也沒有看見。

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了。如果有人再放上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背景音樂就更有氣氛了。

“難道是眼花了?”蘇菲自言自語。別看蘇菲身手不凡,甚至殺人如麻,但是實際上還是一個心性不怎麽成熟的小姑娘。

蘇菲向著車尾走去,一邊走,一邊尋找楚雲和安如煙。結果哪個座位上都沒有他們的影子。

列車隆隆然行駛,忽然月光從車窗裏照射下來,蘇菲忽然發現地麵上有兩個人影。注意!是兩個人影。而車廂裏隻有自己一個人,那另一個人影是誰的?蘇菲感到後脊背一陣發涼。猛地回頭,但是,什麽也沒有。再次看地麵上的影子——奇怪,這次也隻有自己的影子而已。難道,自己真的年老眼花了?自己的年齡還不至於吧。

蘇菲忽然覺得很害怕。有時候,鬼這種東西說起來很玄。蘇菲其實膽子也不小,但是還是對於這種不可捉摸的東西感到害怕。

於是,蘇菲決定離開這一個人也沒有的車廂。“楚雲和安如煙他們去哪了呢?”蘇菲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打開門,走出了這列無人的車廂。

蘇菲將門關上的時候,忽然發現在角落裏有一個人。這個人臉色慘白,樣子十分可怕。他就那樣呆立在那裏一動不動。蘇菲有些好奇,於是對那個人說:“這麽晚了,站在這裏幹什麽?”可是那個人不說話。蘇菲覺得奇怪,於是,走了過去。仔細一看,嚇了一跳,因為這個人的眼睛向上翻,眼白露出了多一半,一條舌頭,從口中露了出來。樣子極其恐怖。難道是死人?這個想法突然出現在了蘇菲的腦海裏。他怎麽死的?為什麽會死得這麽詭異?死了還站在這裏?這到底是什麽死法?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蘇菲胡思亂想著。

於是用手指輕輕地觸摸了一下這個人那青白色的手臂。這個時候,蘇菲反而膽大起來。但是,當蘇菲的手指觸摸到了這個人的手臂的時候,這個人的喉部忽然發出了一聲響亮的聲音。“哏!”隨著這聲響,這個人睜開了眼睛,然後舌頭也收了回去。身體晃了晃,用迷茫的眼神看著蘇菲。蘇菲嚇得跳起來,大喊:“詐屍啊!……”

“詐屍?”那個人迷茫地看了看左右,說:“誰詐屍?”

“你。你。”蘇菲有些結巴,說:“你不是死了嗎?”

“你才死了呢?”對麵的那個人有些不高興的樣子,說:“我在這裏睡覺。好像呼吸堵住了,憋死我了。”

“有病!沒事站在在這裏睡什麽覺?”蘇菲嘀咕了一句,於是向著列車的前麵走去。

蘇菲剛剛離開。這個自稱睡覺的男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自言自語地說:“這個小妞就是蘇菲?”然後又從陰影裏憑空走出一個人來,說:“是的。她就是蘇菲。”

“看起來,很嫩嘛。我看不怎麽難對付。”那個剛才裝死的人說。

“可不要掉以輕心。已經有三股勢力敗在了他們的手上,如果輕敵的話,肯定會吃虧的。”從陰影裏走出來的人穿著一身道袍。束發。看樣子有些蒼老。

剛才那個裝死的男人說:“賢者之石真的那麽重要嗎?我們這次十位長老都來了。是不是不得到賢者之石就不會罷手呢?”

那個道袍老者,說:“是的。我們華夏傳統的煉丹術已經遠遠地落後於現代的煉金術。不過,賢者之石是聖物。具有無窮的法力。如果我們得到了賢者之石,那麽我們茅山派就會重新振興起來。”

“那麽,是不是要殺了他們?”裝死的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白襯衫。

道袍老者,說:“恐怕用不著殺了他們。隻要……”道袍老者在白襯衫男人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我看也是。”白襯衫男人應和道。

——流血的牆壁——蘇菲走回了自己的臥鋪車廂。發現楚雲和安如煙坐在臥鋪上,正在聊天。蘇菲有些生氣,於是就問:“楚雲,你怎麽把我一個人丟在那個車廂裏。你的心大大地壞了!”

楚雲說:“剛才你睡著了,我不想叫醒你,而且我們的行李還都在這邊,所以我們必須回來看一看。洛克,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洛克?”蘇菲聽了楚雲的解釋,稍稍地消了些氣。“我沒看見洛克啊!”

楚雲說:“像洛克這種狙擊手,最重要的本領就是隱藏起來。我想,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麽危險的跡象,所以躲了起來吧。”楚雲也覺得將蘇菲一個人留在那裏有些過意不去,於是又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沒事。”蘇菲終於消氣了,說實話,剛才的那一覺睡得還真香。

蘇菲說:“我剛才遇到了一個非常奇怪的人。竟然站在角落裏睡覺,舌頭吐出來這麽長!眼睛完全翻過去,像是死了一樣。嚇死人了。”蘇菲一邊比劃一邊說。

於是蘇菲坐了下來。

楚雲遞給蘇菲一袋牛肉幹。說:“剛買的。你嚐嚐。”蘇菲微笑了一下,接了過來。

楚雲說:“我去一下廁所。肚子有些不好。”

於是楚雲站起身來,向著車廂連接處的廁所走去。裏麵正好無人。楚雲看了看表,已經夜裏十點三十分了。剛才,和安如煙聊了一會天。不知不覺就這麽晚了。

楚雲走進去。將門鎖上了。

楚雲拿著手紙,蹲下來,肚子確實有些不好,蹲了半天還有種便不淨的感覺。

楚雲隻能看著對麵的牆壁發呆。對麵有一張漫畫,意思好像是說便後要衝水。楚雲看著無聊。但是忽然,在那張慘白的漫畫紙上,流淌下來一行紅色的血液。一開始,楚雲還覺得自己好像是眼花了,可是,仔細一看,卻發現真的有紅色的**從這張紙上流淌下來。雖然楚雲的膽子很大,但是這種情形,還是讓楚雲感到一陣陣地發慌。

楚雲連忙用手紙將自己搞定。然後站起身來,係好褲子。想要打開門。可是奇怪的是。門無論如何也打不開了。

“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楚雲想。楚雲也不急著出去。用手指輕輕地醮了一點牆壁上流淌下來的血液。輕輕地放在鼻子底下聞了一聞。楚雲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紅色鋼筆水的味道。如果誰想演戲嚇唬誰的話,應該演得更職業一些,弄些雞血、鴨血來。這鋼筆水,豈不是讓人很容易識破嗎?

楚雲用手輕輕地抓住門把手,一陣白光過後,楚雲從廁所的門裏麵走了出來。

楚雲知道,一定是又有什麽人想要得到自己手中的那張地圖。雖然楚雲知道那張地圖也許是一張假圖,也許什麽用處也沒有。但是,那些為了地圖而來的殺手們卻不知道這一點。而自己又不願意將這件事捅破。如果捅破了也就失去了相互較量所帶來的樂趣。

楚雲知道,從現在開始,自己要承受自己選擇所帶來的危險。這種危險,一直要持續到抵達芙蓉城據說藏有賢者之石的山洞之中。而危險的程度,甚至會超出自己的想像,甚至也許會失去自己的生命。但是,楚雲不會改變自己的選擇。因為楚雲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夠退卻。那不是自己的性格。楚雲曾經讀過一本叫做《狼圖騰》的書。楚雲很喜歡狼的那種不服輸、不退卻、對於自己的獵物和食物會舍命相奪、從來不搖尾乞憐的性格。

楚雲不知道,自己在廁所裏所遇到的奇怪事情,到底是什麽人搞得手腳。但是楚雲有一種自信,可以擊敗那些為賢者之石而來的所謂殺手或者強盜。現在楚雲在暗處修煉自己的北冥煉術。已經達到了北冥煉術的第四層。而北冥煉術一共才有五層。也就是說,楚雲還差一步就可以達到了北冥神功的最高層次。北冥煉術是一種高級心法。如果可以修煉到最高的層次,楚雲一定可以和端木銳光、獨孤雨燕以及雪狐這樣的高手平起平坐,甚至更勝一籌。楚雲之所以現在還沒有達到北冥煉術的最高層次,是因為,在那本北冥煉術的秘笈上,關於最高層“聖人無名”的相關修練心法上,隻有兩個字“無名”。楚雲左瞧右看,無論如何也無法破解其中的玄機。由於關於最高層“聖人無名”的表述太少,所以楚雲現在也無從修煉。但是,之前的四層——化而為鳥、北冥有魚、翼若垂天、背若泰山,都已經被楚雲一一攻克。在楚雲達到第二層北冥有魚的時候,他的能力就已經微微地超過了蘇菲。現在楚雲又連上兩個層次,如果和蘇菲較量起來,楚雲現在心中有數,蘇菲已經不是自己的對手了。當然,楚雲這種實力上的變化,就連經常和楚雲接觸的蘇菲都沒有絲毫察覺。別人就更不知曉了。

楚雲回到了自己所在的車廂裏。蘇菲和安如煙都躺在下鋪上,閉著眼睛睡覺。楚雲不忍心叫醒她們。於是便坐在了蘇菲的身邊。一隻手輕輕地放在了蘇菲的身上。

蘇菲並沒有睡著。感到了楚雲手掌的碰觸。於是,抬起頭,看著楚雲。“躺在我身邊吧。這樣我覺得踏實。”蘇菲說。

於是楚雲俯下身來,躺在了蘇菲的身邊。兩個人的身體緊緊地靠在一起。楚雲甚至聞到了蘇菲身上那種奇異的香氣。

楚雲輕輕地在蘇菲的耳邊說,“好像又有不知名的人物,覬覦我們手中的地圖。哼!”楚雲冷笑了一聲,說:“看來,他們還不知道這張地圖是一張假圖。”

蘇菲說:“真是一群煩人的蒼蠅。幹脆我們把那張地圖交給他們之中的某一派好了。那樣他們就會窩裏鬥。我們在一旁看笑話。我的主意如何?”蘇菲頑皮地笑了笑。

楚雲說:“真是一個好主意。其實,不管那張地圖是真是假。我都已經牢牢地記憶在腦海之中了。所以交給他們也無妨。可是,還是不行。如果那樣做的話,我們的戲就顯得很假。他們會以為那是一張假圖。到時候,還是會調轉槍頭,來對付我們的。”

蘇菲問:“你到底把地圖放在了哪裏?”

楚雲說:“我把地圖放在了我的……”楚雲還沒有說完。忽然奇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