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木村的獰笑

當楚雲、蘇菲和安如煙、洛麗將視線投向洞口的時候，看到了木村拓哉將麵具摘下。四個人紛紛向後退了一步。楚雲和蘇菲都知道，木村拓哉在血月的地位，除了端木銳光和獨孤雨燕，就要數木村拓哉地位最高了。若論異能力，木村拓哉也是和端木銳光、獨孤雨燕同一水準的人物。在血月，木村拓哉平日裏很少露麵，但是卻威名赫赫。在血月的每一間重要辦公室裏麵，都掛著三個人的照片，除了端木和獨孤雨燕的照片之外，第三個人的照片就是木村拓哉的。可是說，每一個血月的成員，對於這三個人都是心存畏懼的。根據傳說，這三個人可以讓死人起死回生、可以讓糞土變成黃金、可以讓枯萎的藤蔓瞬間開出絢麗的花朵。他們都是神化了的人物。每一個知曉他們名字的煉金術師都對他們心存敬畏。

當然，在楚雲、蘇菲和安如煙的心裏對於木村拓哉也是懷有敬畏的。所以他們的心下一驚。沒有想到端木銳光竟然派木村拓哉來殺掉他們。

隻見，木村拓哉的手中提著黑乎乎的一團東西。那些東西，由於光線陰暗看不清究竟是些什麽。

隻見木村拓哉將手中的東西向著蘇菲的身上扔去。那些東西好像並沒有什麽攻擊性，也沒有砸中蘇菲的身體，但是蘇菲感到有一股溫熱的東西灑在了自己的臉上。蘇菲用手一摸，竟然是鮮紅的血液，血液還帶著溫熱的氣息。蘇菲的手抖動了一下。隨著這些鮮血濺到了蘇菲的臉上，蘇菲看清了那落在地麵上被扔過來的東西，——竟然是六顆人頭。在幽暗的光線之下，蘇菲可以隱約辨清，那正是剛才離去的那六個生肖賢者的頭顱。也許他們在到達了地圖上所標注的地點之後，終於找到了他們所心馳神往的東西——不是賢者之石，而是黑色的死亡。他們遇到了木村拓哉，同時也就遇到了死神。

木村拓哉看到那六個人的鮮血濺到了蘇菲的身體之上，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木村拓哉說：“很高興見到你們。蘇菲。楚雲。安如煙。還有那位不認識的朋友。今天，我將引領你們達到一個非常奇異的地方。那個地方，叫做——地獄！”

蘇菲忽然覺得自己的胸口撕裂般的疼痛。但是她忍耐著這種疼痛，咬著牙，明知故問：“木村拓哉，我們都是血月的人，你為什麽要殺我們？”

哈哈哈哈……木村大笑，說：“蘇菲，你明知故問。你們剛才的話我已經聽見了。你們說的沒錯。讓我再把這個故事給你們講一遍吧。故事遠比你們知道的，更加精彩。”

木村走上前一步，說：“我在二十年前，就認識了端木銳光。而那個時候，端木銳光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不過那個時候，端木也就神采飛揚、氣質不凡了。那時，端木和蘇秦、孌婉（也就是蘇菲的父母）還有歐利亞（也就是楚雲的母親）都師承當時的煉金界的泰山北鬥‘煉金聖女’愛瑪。幾年之後，他們紛紛出徒下山，各自闖蕩江湖。不知道為什麽，端木那麽出眾的男人卻始終不娶。內中的隱情自然不是我可以知道的。後來蘇秦、孌婉以及歐利亞也都神秘死亡。從此端木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們幾乎無法從端木的臉上看到任何的笑容。在蘇秦、孌婉死後，端木收養了蘇菲。並且將蘇菲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一般地對待。當時我也很奇怪。因為有一段時間端木和蘇秦的關係很不好。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收養蘇菲。但是現在我知道了。原來端木那個狡猾的狐狸，是為了蘇菲體內的賢者之石！哈哈。是的。賢者之石的另一半就在蘇菲的體內。”

蘇菲聽到了這句話，渾身不由自主地有一次發抖。蘇菲的心口的疼痛感已經變得無法忍受了。蘇菲用一隻手捂住胸口，汗水豆大地往下流淌。口中不自覺地呻吟起來。

楚雲發覺了蘇菲的不對勁，走過來詢問蘇菲到底怎麽了。

蘇菲卻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兒。”

木村拓哉哈哈大笑，說：“什麽沒事兒？我還真是敬佩蘇菲你的忍耐力呢！一般人早就無法忍受了。蘇菲身體上的血祭已經滿足了，蘇菲體內的賢者之石現在已經覺醒了過來。它在蘇菲的體內蠢蠢欲動。現在蘇菲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那痛苦來自賢者之石的波動。我來告訴你端木此次的計劃吧。

“為了讓蘇菲體內的賢者之石覺醒，端木安排了這次旅程。因為我們再也無法等候了。我們必須用什麽手段來促成蘇菲體內賢者之石的覺醒。滿足血祭所需的條件。那條件就是一百個人的鮮血。而現在，條件已經滿足了。現在，隻要我殺死了蘇菲，就可以從蘇菲的體內取出賢者之石來。”

木村的眼睛充滿了地看著蘇菲的胸口。賢者之石就在蘇菲的胸腔之內。蘇菲現在疼得幾乎昏厥了過去。安如煙和楚雲從兩側扶著蘇菲，蘇菲才勉強站立著。

木村逼近了幾步。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尖刀，對蘇菲說：“來吧。蘇菲。我的小白羊。讓我割開你的胸膛。讓我取出你胸腔裏的賢者之石吧。讓我來解決你的痛苦。隻要我這一刀下去，你所有的痛苦就都會消失了。”

木村拓哉又逼近了幾步。而楚雲等人卻步步後退。

忽然楚雲跨上一步，說：“要想殺了蘇菲，除非你先殺死我！”

木村故作驚訝地說：“喲！很好。還真有不怕死的。其實，今天我想殺的隻有蘇菲，既然你那麽迫不及待，我就連同你們一起殺了吧。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了。哈哈……”

木村拓哉的眼睛露出了凶光。牆壁上的火把的光芒將木村的臉照射的更加猙獰。隻見，匕首在木村的手上挽了一個繁複的刀花。從木村的嘴角處，露出了一絲殘忍而猙獰的微笑。

——遊戲結束了嗎？——木村手持匕首，臉上掛著難解的微笑。隻見木村拓哉身體忽然消失，而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現在了蘇菲的身前，一匕首，向著蘇菲的胸口刺去。

由於木村的速度太快，蘇菲身邊的安如煙和洛麗都來不及出手相救。而蘇菲由於胸口的劇痛也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蘇菲隻能在那裏等死。

就在這個時刻，楚雲也奇跡般地出現在了蘇菲的身邊。伸出自己機械鎧的右臂，一把抓住了木村的匕首。這情形，讓木村大吃一驚。木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楚雲竟然可以跟上自己的速度！而且可以用右手在一瞬間抓住自己送出去的匕首。

楚雲微微一笑，右手用力，那把精鋼所製的匕首，竟然在楚雲的攥握之下，扭曲成一團爛鐵。

楚雲將右手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劍，向著木村刺去。

木村急忙後退，才勉強躲開了楚雲的這次攻擊。

木村拓哉倒吸了一口冷氣。剛才楚雲的速度、反應、力量以及煉金術、攻擊的身法。是那樣的一氣嗬成、毫無滯澀。明顯是一個高手的樣子。而且從剛才的一係列反應來看，楚雲也許已經接近了自己的水平。從而進入了超一流高手的行列。也就是說，楚雲現在已經和自己、端木銳光、獨孤雨燕、獨孤化一、雪狐這些超一流高手沒有太大的差距了。

木村的眼睛仿佛燃燒著火焰。這火焰似乎要將眼前的楚雲燃燒成一團廢墟。

楚雲說：“怎麽樣？難道你到現在還認為我沒有和你過招的資格嗎？難道你還認為，我沒有反抗的能力嗎？”

楚雲的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是的，自從楚雲達到了北冥煉術的第四層之後，楚雲就忽然有了信心，他自信自己可以不輸於任何人。

木村臉上的表情忽然從驚訝變為了戲謔。木村說：“是啊。楚雲你的確讓我吃了一驚。我本來以為自己應該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打敗你的。但是現在看來我失算了。你現在的水平，也許已經進入了超一流高手的行列。不過……”木村拓哉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屑的笑意，說：“不過，你在這超一流高手的行列中，卻是最不厲害、最差勁的一位。”

木村拓哉將手中已經變成一團扭曲的爛鐵的匕首扔在地上，然後雙手輕輕一拍地麵。從地麵上升起來一把長長的寶劍。這把寶劍光華流轉，閃耀著鋒利的光華。木村手裏握著這把寶劍，對楚雲說：“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做超一流高手的實力。”

木村於是手持寶劍徑直向著楚雲而來。木村知道，如果不殺了楚雲，就沒有辦法從蘇菲的體內取出賢者之石。所以，他必須先殺了楚雲。

楚雲將自己的機械鎧手臂煉化成一把鋒利而狹長的劍。然後身體輕舞，和木村戰在了一處。

楚雲現在已經是一位超一流高手了。這一點已經得到了同樣是超一流高手的木村拓哉的承認。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雖然楚雲已經接近了木村拓哉的水平，但是還是存在著細小的差距的。這種差距在一招兩招之間不會太明顯。但是若是真正打鬥起來，卻會慢慢地顯現出來。而高手之間，即便是存在著哪怕一絲一毫的差距，也會影響勝負的結局。

現在就是這種情況。楚雲和木村拓哉現在的強弱幾乎可以一眼就看出來。木村拓哉越戰越勇，而楚雲卻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木村拓哉大笑著：“楚雲！如何？現在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了吧？告訴你，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宿命。今天，就注定了你會死在這裏。雖然你心中有不甘。雖然也許你還有許多抱負。但是你不會有任何的機會了。認命吧。”

這個時候，木村拓哉手持大劍，猛地向著楚雲砍了過去。楚雲伸出自己的手臂，用上臂的鋼鐵利刃抵擋。但是隻聽到“哢嚓”一聲。楚雲的上臂的利刃就被木村拓哉的大劍，砍為了兩半。

楚雲慘叫一聲，大劍的劍尖已經劃破了楚雲的額頭，在楚雲的額頭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血口。頓時，鮮血順著楚雲的額頭流淌下來。沿著楚雲的鼻翼，流淌到楚雲的嘴唇上。楚雲用自己的舌頭tian了tian流到嘴邊的鮮血，他感到了一陣的眩暈。

“難道我今天要死在這裏了嗎？”楚雲忽然有了一種這樣的想法。“不！我不甘心。今天，我無論如何不能夠死在這裏。上天，如果你有可見憐的話，就保佑我，闖過這個難關。我還有許多的事情沒有來得及完成。我還要讓我的母親複活。還要讓端木銳光的詭計受挫。還要讓華夏國恢複平靜。還要和蘇菲結婚，生下屬於我們的孩子。我還要看著安如煙找到自己的幸福。還要……”楚雲的腳下一個踉蹌。很艱難地才沒有讓自己倒下。

“怎麽？你還不死心？好吧！那麽就讓我來慢慢地折磨折磨你吧！”木村拓哉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殘忍的笑容。

楚雲忽然覺得自己的意識有些模糊。自己手臂和額頭上的疼痛忽然變得麻木。身體好像變得很輕。腳下似乎踩在了棉花上。靈魂似乎要從自己的軀殼裏逃脫出來。楚雲使勁地搖了搖頭，想要振作起精神，但是，一切都無濟於事了。頭上的鮮血像小溪一樣潺潺地流淌下來，幾乎遮住了楚雲的視線。

木村拓哉笑了笑，說：“楚雲，你是一個好漢，我會記住你的。不過此刻你應該去見閻王了。”

於是木村拓哉的長劍，一下子次入了楚雲的大腿。木村拔出了寶劍，血花飛濺。但是楚雲依舊沒有倒下。腿上的疼痛似乎已經變得麻木。楚雲踉蹌地後退了幾步。然而一直屹立。除非生命逝去，否則永遠不會在自己的敵人麵前倒下。楚雲的雙手不斷地胡亂揮舞著。那斷了的機械鎧的右臂的電線還在閃爍著微弱的火花。楚雲現在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了。也不知道是由於眼睛盲了，還是由於失血過多。楚雲在黑暗之中做著最後的掙紮。

就連蘇菲旁邊的安如煙和洛麗的驚叫聲，楚雲也都無法聽到了。而蘇菲看到眼前的一切，看到了渾身是血的楚雲那種令人心碎的慘狀。蘇菲已經眼睛一閉，昏死過去。

木村拓哉大笑著，仿佛一個虐待狂。用手中的長劍，不斷地穿刺楚雲的身體，而他所刺的部位，又都不是要害的部位。所以，楚雲並沒有死。楚雲也沒有倒下。手臂、大腿、胸口、後背、臀部、肩膀、腹部，都已經千瘡百孔、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然而楚雲依舊沒有倒下。而木村拓哉則發出了變態般的笑聲。他在這種虐待和殘忍中找到了一種奇怪的樂趣。這讓木村拓哉興奮不已。大劍不斷地在楚雲的身體上刺出新的傷口。楚雲忍受著那麻木的、鈍痛的感覺。每受到一劍，就發出了一聲呻吟。終於，楚雲的最後一絲意識喪失了。他倒在了地上。甚至連呼吸都已經失去了。

在一片黑暗之中。楚雲想：結束了嗎？一切，都結束了嗎？

——安如煙的掙紮——楚雲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木村拓哉看了看地麵上連呼吸都很微弱的楚雲，笑了笑。心想，現在取出賢者之石是最重要的事情。至於楚雲是否死了，倒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了。於是木村拓哉，踢了楚雲的身體一腳。轉身來到了蘇菲的身邊。

現在蘇菲已經由於胸口的劇痛而昏死了過去。在蘇菲的身邊，安如煙和洛麗，一人架住了蘇菲的一條胳臂。勉強維持著蘇菲的站立姿勢。

木村拓哉大喝一聲，“還不將蘇菲交給我？！”

但是安如煙對木村拓哉怒目相視。木村反而因為安如煙的這種無懼的眼神而感到有幾分恐慌。

忽然，木村拓哉的眼前變成了一片的空白。——蘇菲和安如煙、洛麗三個人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在地麵上已經無能為力的楚雲，此刻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木村拓